这四爷面上依旧是冰封不化,心里已是起了熊熊怒火,小八自己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你一个小小的还未受封的阿哥就敢不把他放在眼里,真当爷是不存在的啊!!!
“皇阿玛!”永琪用控诉的眼神看着弘历,“您就知道在这里风流快活,您知不知道令妃娘娘在延禧宫已经卧chuáng不起了!”
风流快活?朕到自己的亲亲皇后这里就是风流快活?弘历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儿子,真是恨不得把他塞回愉妃的肚子里,不过是早生了几年,怎么永琪就变了一个样呢?要不是他还有些用处……
“怎么朕到哪儿还需要向你们汇报?”冷笑一声,“一个奴才秧子,当了妃子就想拿捏住朕了,真真可笑!”
“传朕旨意,五阿哥永琪,不尊嫡母,不敬长辈,罔读圣贤之书,甚伤朕心,令内务府于宫外立择一府,为五阿哥府邸,即日搬出阿哥所,并于府中抄《孝经》千遍,期间无旨意不得擅自出府!”
永琪一脸不可置信,吼了一声:“皇阿玛!”
这一吼不得了,把两个宝宝都给吓哭了,四爷脸色一暗,“还不快叉出去!难道要朕亲自动手吗?”接着道:“苏培盛,去延禧宫传旨,令妃身为皇妃不思为上分忧,其行奢妒,为祸后宫,本应重罚,念其怀有皇嗣,则轻处理,今降为令嫔!”
哄好了两个孩子,云淑看着四爷似乎是有什么要说,便吩咐道:“容嬷嬷,墨梅,带着永瑞与和珑先回暖房安置,其他人都退下吧!”
“嗻——”
云淑带着一众人都离开了殿中。
啪的一声,把茶杯狠狠的排在桌上,“弘历啊,弘历,阿玛与你说过多少次,想看戏不要紧,只要你能掌握的住,如今你的妃子都把手伸到这来了,你也不担心?!”
“阿玛,儿子知道,这不是还有您和八叔嘛!”眼里闪过一丝暗光,“只要别伤害到云儿,还有两个孩子,她们怎么斗儿子都乐见其成。”
前世自诩风流,别人亦称自己多qíng,可心里清楚,这何尝不是多qíng到了无qíng呢?!这一世冥冥之中有了个占据自己心扉的人儿,如何会不珍惜。只是想看看,这宫里的女人能为了帝王的宠爱、近在咫尺的权力做到哪一步呢?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好,最是无qíng帝王家,身在这帝王之家,何尝不向往真挚的感qíng呢,但我们有不能推卸的责任,为了这个责任可以放弃很多东西”八爷叹了口气,看向四爷,两人眼里的qíng谊流露,令人向往,“你现在做的已经很好,只是你该相信你身边人的能力,你知道云儿不是那些需要依靠男人才能活下去的菟丝花一样的女子,她是一个能陪伴在你身边,陪你一起经历风雨的人。”
靠在四爷的怀里,认真的看着弘历。
看着八爷眼睛,弘历似是有所悟,“弘历知道了,多谢八叔指教。”只有在这三个人面前,自己才只是弘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帝皇,不再高处不胜寒,阵阵的暖流萦绕在身边,这就是自己前世所求而不得的吧,弘历自嘲的笑了笑。
永和宫。
“秋露,你说什么?”说话的女子,看着大约三十不到,眼角淡淡的纹路诉说着不再年轻的年纪,一张鹅蛋脸,五官说不上多好看,只能算是清秀,泪光点点,眼中有着说不尽的哀伤。
“回愉妃娘娘,五阿哥闯了储秀宫,被太上皇与皇上训斥了,被责令搬出宫去,还被禁了足……”秋露看着自家主子伤心yù绝的样子,不禁有些不忿,这五阿哥真真不知好歹,与着堂堂正正的亲额娘不亲,却与那包衣出身的令妃,哦,如今该叫令嫔了,与那令嫔关系亲密,qíng同母子,眼里闪过不屑。
愉妃心如刀割,原本在府里自己就如同隐形,也不知走了什么运,有了身孕,一举得男,心疼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搬进了阿哥所,碍着规矩也不敢随意的去看看,却不想好好的孩子竟然生生的被魏氏那贱人勾了去,连得自己这个亲额娘也是不亲了,整日里与那几个包衣奴才混在一起。
不是没有替他争位的心,只是旁观者清,自己虽在妃位,却也是借了是唯一一个育有皇子的满妃的光,这永和宫只如冷宫,不争即是争,冷眼看着他人你争我斗,却也看清了帝王的无qíng,平心静气的在宫里理理佛,只求我儿一生平安,偏偏魏氏那贱人,总是拿着永琪当枪使,此仇不报,我珂里叶特·风绫枉为人母!
定了定神,愉妃道:“后来呢?”
秋露赶紧道:“不久,又传出一道太上皇的旨意,把那令妃降为令嫔了。”
令嫔么?“前些日子不是上供了一套上好的彩釉餐具?想着令嫔妹妹在孕中受此打击必是伤神,我等会便去求了皇上,把这套瓷器赐予了令嫔妹妹……”
第28章 、抓周
延禧宫。
腊梅看着神色莫变的令嫔,有些不解,虽然被降了分位,这位娘娘似乎也不怎么着急。
看了眼不明所以腊梅和冬雪,魏芳绮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这次冒险怀孕,虽是成功了,却也碍了永寿宫那位的眼,自己是被迷花了眼,差点忘了这后宫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就连堂堂的富察婼斓都被拉了下来,若是自己走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如今这五阿哥之事,便算是自己讨慧贵妃的一个好,又被降了分位,想来这个孩子是能平安出世了,只愿你能替额娘争气一些。
帝王的宠爱有如水中花镜中月,唯有有个皇子傍身才是正道。再过些年,想来慧贵妃已是风华不再,凭自己的本事,只要太上皇不在宫里,这皇上还不是手到擒来,想着美好的未来,魏芳绮在心里喜笑颜开。
永寿宫。
“王嬷嬷,你说这魏芳绮这动作是为了什么?”慧贵妃懒懒的问道。
王嬷嬷上前一步,“回娘娘,奴婢想这魏氏必是恃宠而骄,想着与皇后争宠,只是偷jī不成蚀把米……”
淡淡一笑,“糊涂。”
“青荷,你说呢?”看了一眼站在一边不出声的大宫女。
“回娘娘,奴婢想着,这令嫔娘娘怕是知道自己棋差一步,gān脆自毁长城,置之死地而后生。”青荷猜想着高氏心中所想,便说了出来。
烛光洒在妆容jīng致的脸上,有些说不出的yīn森旨意,“的确是个聪明的丫头。”只希望不要反被聪明误。
令嫔啊令嫔,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但是奴才始终是奴才,终究越不过主子去,我能让你青云直上,也可以令你落入深渊,你还是不明白啊。
储秀宫。
两个小宝贝被四爷和八爷让人抱去了乾清宫,弘历暗自感慨,终于能和云儿独处了啊。
美人在怀,不免有了些绮念,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开始躁动不安,紧了紧手臂。
“云儿,有你在身边真好。”弘历感叹道。
看了看他,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云淑有些不明所以,虽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但从他的语气中,感受的出他的认真,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这一刻当是无声胜有声。
第二日,云淑起身时,摸了摸已经少了另一个人温度的chuáng畔,眼里有些不明的意味。
云淑看着永瑞与和珑在chuáng上学翻身,坏心眼的把刚翻过身来的永瑞给掉个个,看着小永瑞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云淑乐了,继续以教宝宝翻身为名逗弄两个小包子。
“墨梅,最近宫里的那几只耗子,有什么动静?”这次永琪能闯进储秀宫,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单单是一个令嫔,还没有这个能耐。
“回主子,各处都还算正常,只是这永寿宫的青荷,似乎有些问题。”墨梅回道。
青荷么?有趣啊,这慧贵妃可不是吃素的,能在她眼皮子地下下套,看来可是有好戏看了。
“你们几个都下去吧,”挥退了殿里的众人,云淑捏捏永瑞小包子的小脸,“小四子,乖乖叫声额娘,额娘给你好吃的哦。”
说着手里出现了一只玉杯,里面装着碧绿清冽的散发着阵阵灵气的水,正是那灵泉之水,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总算被云淑发现了两个宝宝与众不同的地方。
永瑞还没开口,和珑倒是先出了声:“坏额尼。(皇额娘)”
云淑满脸黑线,扯了扯和珑的小脸蛋,你当你额娘不知道呢,还装!不理会两个粉嫩嫩的小包子,一口把杯子里的灵泉水全部喝进了肚子里。
这么一来可了不得了,两个小包子立马小脸晴转yīn,泪水在眼睛里积蓄。
弘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各小宝贝yù哭不哭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一手抱起一个,“宝宝,告诉你皇阿玛,是谁欺负你们了,阿玛给你们出气!”刚说完两个小包子一致的把目光看向了似乎还在回味的云淑。
摸摸鼻子,看向身旁的老婆大人,“云儿……”
瞪了弘历一眼,捏捏两个小包子的脸,凑在弘历的耳边道:“我在教小四子和宝儿说话呢,别在旁边捣乱哦!”
微笑的看着弘历瞬间变了颜色的俊脸,云淑在心里偷着乐,没想到堂堂的乾隆爷也会脸红啊。
储秀宫的午后总是温馨的不带一点yīn霾,心里也是暖暖的。
不久后,延禧宫的令嫔与景仁宫的舒嫔先后诞下六格格与十皇子,只是这六格格从出生起就是个体弱的,更因为令嫔的原因,颇是不得太上皇、皇上几人的喜,这洗三也是冷冷清清的,与那九阿哥和五公主的洗三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端的是不能比。
为此这延禧宫里是碎了一地的瓷器。
延禧宫。
“娘娘,为了小格格,您多少也是用点啊!”冬雪在一旁劝道。
不提这六格格还好,一提这茬,令嫔更是郁郁难解,原想着若是能一举诞下个小阿哥,说不定皇上一个高兴,就能复了自己的妃位,便是个格格也好,只要健健康康的,在自己的□□下,必能得了皇上的喜爱。
只看了这六格格一眼,令嫔心里便是一惊,瘦小的如小猫那么一只,胎毛稀疏、皮肤皱巴巴的一如七旬的老太太,与那日自己看到的五公主那可人样,可谓是天壤之别,怪不得这皇上只是来看了一眼,便不再来了。
看了眼已经过了两个月脸上依旧皱巴巴没什么变化的女儿,令嫔脸色不定,摸了摸孩子的脸,六儿,莫怪额娘对你不慈,额娘也是身不由己!
到了八年的九月初十,九阿哥与五公主恰满了周岁,由太上皇下旨在乾清宫里为九阿哥与五公主抓周,真真羡煞了宫里的一gān人等。
乾清宫里,并排放着两张大案,上面个铺设了一张毯子,案子上摆着由内务府准备的抓周的物件,玉扇坠二枚、金匙一件、银盒一盒、犀钟一棒、犀棒一双、弧一张、矢一拔、文房一份、晬盘一具、果筵一席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