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慕容公子,正四品了,紫袍啊!高兴么?
慕容:元祐七年了……好沉重!
第97章 少林血案
少林寺始建于北魏太和年间,距今已过了五百多个chūn秋,乃是天下第一名刹。而少林武学更因唐初少林武僧襄助唐太宗夺得天下而扬名,时至今日,天下武功出少林更是世人皆知。少林寺这般威名,自然有不少皇亲国戚、达官名流前来参禅求道。元祐七年三月,朝廷四品给事中慕容复奉太皇太后懿旨巡稽东京周边诸路风气,亦往少室山一行。
少林主持玄慈禅师虽说一早便接到了消息,却也未曾因慕容复的到来而大张旗鼓,依旧本着方外之人不受世俗拘束的理念,只率众僧在少林寺山门口迎接慕容复的到来。慕容复此行本对少林不怀好意,可见了玄慈这般高姿态心中非但不曾恼怒,反而暗暗点头。只要一想到韦小宝前往少林出家时少林上下的态度,慕容复仍旧真心实意地认为:比起晦聪禅师这样的磕头虫马屁jīng,还是眼前这个心气甚高的玄慈禅师更为顺眼些。
玄慈方丈消息灵通,虽说一早听闻这位驾临少林的慕容大人十分年轻。可当他亲眼见到慕容复率一众文武官员往山门而来却仍不免吃了一惊,只因眼前这位着紫色常服的贵胄朝臣与他的一位故人颇有几分相似。待玄慈缓过神来,慕容复已在山门的三步外站定,此时正负着手面色冷淡地望着他。
慕容复虽说年轻却一贯威仪深重,玄慈一见他的眼神便知他不好相与,急忙趋上前来躬身施礼。“阿弥陀佛!少林主持玄慈率少林众僧见过慕容大人!”
直至玄慈恭恭敬敬地施完了这个礼,慕容复方稍稍抬手道:“玄慈大师不必多礼。太皇太后向来笃信佛法,本官此行无非是为太皇太后还愿祈福罢了。”
玄慈一见慕容复的态度有些不冷不热,心底便又打了个突,再次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这才将慕容复等一行人迎入了寺内。
进入大雄宝殿,慕容复当下一掀衣袍,俯身跪拜。三跪三叩之后,他便双手合十,仰头望向面前的泥胎木塑,轻声道:“愿我佛有灵,佑我大宋皇图永固!”
众人眼见殿上的释迦摩尼金身庄严肃穆,而殿下一身朱紫的慕容复气势俨然。两方的光彩彼此辉映不分胜负,不由皆在心中一叹:也不知慕容大人这一句,究竟是祈愿还是命令?
慕容复官至给事中,世人皆知他是太皇太后的心腹宠臣,身边自然少不了奉迎之人。此时不等他起身,陪同慕容复而来的登封县县令徐岳便已上前殷勤地将他扶了起来,口中道:“慕容大人赤胆忠心,太皇太后若是知晓大人所求,定然欣慰不已。”
慕容复起身环视了他身后的文武官员一眼,朗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尔等身在地方,亦当安抚百姓、教化风气,勿负朝廷所托。”
随行的文武官员齐声称是,慕容复的目光却最终落在了玄慈的身上。玄慈沉默片刻,终于双手合十缓缓言道:“阿弥陀佛!少林上下亦当每日诵经,为我皇宋祈福。”
慕容复这才满意而笑。“本官带了些许僧衣僧鞋为太皇太后与官家布施,还请方丈大师行个方便!”
玄慈一早便见到了随同慕容复而来的几大车礼物,当下开口谢道:“我佛慈悲,多谢慕容大人!”
慕容复回头一扫,立在他身后的新科状元马涓即刻心领神会,与玄慈身后的玄寂一同走了出去。
“久闻少林威名,还请方丈大师为本官引路。”慕容复又道。
慕容复要游览少林,玄慈自然无有不从,即刻便伸手道:“如此,请慕容大人移步。”说罢,便带着慕容复在寺内参观起来。众人沿途缓行,将寺内的几个著名景点都一一赏玩过去。玄慈佛法jīng深、慕容复博览群书,两人一路以佛经切磋闲聊真可谓是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随同而行的一众人等皆觉如受当头棒喝、醍醐灌顶,豁然开朗。
玄字辈高僧之中属玄苦佛xing最深,听了慕容复与方丈师兄的一番对话后不由叹道:“慕容大人这般慈悲悟xing,若能深研佛法必能成就大道普渡众生。”
玄苦是乔峰的授业恩师,原著中他被萧远山所害,却至死也不愿吐露仇人身份以免少林以仇怨相报。如此得道高僧,慕容复自然十分钦佩。此时听他劝自己出家也不以为忤,只哈哈一笑。“大师六根清净方能普渡众生,本官身在凡俗只求国泰民安,足矣!”说着,他的目光一扫面前的“大唐天后御制诗书碑”,神色莫测地道。“今日见少林之风光,当知我大宋治下百姓人人崇佛向善。大和尚,百姓崇佛乃应佛法导人向善,可若是僧伽腐败、蠹耗天下,那便是僧人招摇撞骗、玷污浮屠。切记!切记!”
慕容复此言一出,少林上下人人警醒,急忙口宣佛号连称不敢。
不一会,晚钟响起。玄慈方丈jīng神一振,忙道:“少林方寸之地,实不堪入目。还请大人移步往斋堂用膳。”
慕容复闻言却把眉一挑,似笑非笑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方丈大师似乎还漏了一处?”
玄慈又是躬身一礼,唯唯道:“阿弥陀佛!藏经阁乃本寺禁地,还请大人见谅!”
“久闻少林寺藏经阁中收藏天下武学。方丈大师,如今家国动dàng,收藏宝物自恃奇货可居可并非佛法道理。方丈大师何不将这些绝学拿出来传授我朝将士保护百姓呢?”慕容复又道。
玄慈闻言一怔,忙低头道:“大人,少林弟子虽说习武,但却只为qiáng身健体,江湖传言不可尽信。况且,这战阵之道与个人武艺修为亦不相同。”
“触类旁通,未必不能有所得。”慕容复却只目光炯炯地盯着玄慈方丈,显然寸步不让。
玄慈担任少林方丈已久,养气功夫十分到家,可今日被慕容复几次三番不冷不热地敲打,心中亦是有气,当下也不冷不热地道:“少林虽在方外,却亦属大宋。若朝廷有明旨,少林上下自当遵从。”这言下之意便是:要不要将藏经阁中的武功绝学拿出来你慕容复说了不算,要有圣旨才行。
哪知慕容复闻言竟抚掌而笑。“好!好!玄慈方丈忠于大宋,本官便放心了!方丈大师,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水涨船高方是道理。”
用过斋饭,慕容复便言道要借宿少林,与玄苦大师探讨佛法。玄慈哪里敢下令逐客,只得令僧人为慕容复整理了禅房。
晚课后,玄慈回到自己的方丈jīng舍,重重地叹了口气。
玄苦深研佛法不理俗务,玄难与玄寂却都是玄慈的好帮手。此时见玄慈面露忧色,玄难亦忍不住开口道:“这位慕容大人年纪轻轻颇有城府,不简单啊!”
玄慈心有戚戚,却碍于身份不好附和,只转头向玄寂问道:“这回布施了多少僧衣?”
“一共是二千三百六十六套。”玄寂答道,“正是少林的度牒数目。”和尚道士不纳税不生产不传宗接代,对朝廷一无所用,完全可以说是吃白饭的货色。是以历朝历代的朝廷都对和尚道士的名额限制地极为严格,出家为僧为道之人必得有度牒。若是没有度牒,那便是假和尚假道士。少林是天下第一古刹,历代积攒也只有二千余度牒。然而以少林如今的威势,寺中僧人又何止这二千余人呢?
玄难闻言不由轻轻一笑,只道:“如今这度牒的价码一日一涨,难得朝廷还能这般大方。”
玄慈却知太皇太后素来简朴,听闻御膳房里连剩饭剩菜都不许随意làng费,哪里会舍得花钱给少林和尚制什么僧衣呢?可若要令玄慈相信这二千多套僧衣全是慕容复自掏腰包,他又不敢相信。
玄难见方丈师兄沉吟不定,当下劝道:“方丈师兄,朝廷遣官员来此无非为了钱粮,不若给这位慕容大人送些银钱,打发他走罢!”
玄慈听此建言却只微微摇头,手中的数珠却是越拨越快。“这位慕容大人是元丰八年的探花,皇家yù以公主下嫁,他却当殿拒婚以致公主郁郁而终。然而即便如此,他为官八年却已是四品大员简在帝心,可见此人手段了得。他少年得志,所求者非利乃名!”
玄难玄寂皆知玄慈说地在理,不由沉吟不语。隔了许久,玄难方难以置信地道:“佛门广大信众无数,这位慕容大人难道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灭佛不成?”
玄难此言一出,玄寂登时哑然失笑。历史上曾有四位帝王下令灭佛,然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非但不能将佛法在中原大地根除,反而令佛门更为昌盛。四位天资过人的帝王都不能做成的事,如今靠朝堂上那位年迈的太皇太后和眼前这位年轻的慕容大人又岂能做成?“玄难师兄多虑了,以师弟浅见这些年朝廷用度愈发捉襟见肘,这才派了这位慕容大人来打秋风。然则,天家好名、这位慕容大人亦好名,咱们总要给他搭个台阶,他才能把事qíng办得体面漂亮!”
玄寂此言一出,玄慈眼前登时一亮,当下用力握住数珠,朗声道:“阿弥陀佛!我少林门规森严,戒律是从不敢犯的。然而佛门广大,百姓自行剃度来投,我们也不能狠心相拒。玄寂师弟,你且备上些许银两,将度牒补上百来张便是。”如今度牒的市场价是每张三千贯,百来张度牒便有数十万贯的收益,已是一注丰财。如此,慕容复完成了任务,少林保全了门楣,可谓皆大欢喜。
眼见事qíng摆平,玄难与玄寂的面上都已露出喜意,唯有玄慈仍旧难掩忧色。玄慈jīng明qiánggān,自他担任少林主持,无论发生何事向来游刃有余,众僧从未见过他露出这般难色。此时见玄慈对慕容复始终念念不忘,玄难与玄寂二人对视一眼,同声问道:“方丈师兄,可还有何不妥之处?”
玄慈闻言不由长长一叹。“数月前,玄悲师弟在大理国境内无辜遭人毒手,真凶是谁我等本无头绪。可今日见了这位慕容大人,我心下冒起了一个怪异的念头……”
玄难玄寂与玄悲同门qíng深,当下齐声道:“请方丈师兄示下,我等定要为玄悲师弟讨个公道!”
“玄悲师弟死在他的成名绝技‘韦陀杵’之下,却是令我想到……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玄慈沉声道。
玄难玄寂霎时一惊,失声道:“那慕容博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么?”
“听闻他当年留有一遗腹子,算算年纪却与这位慕容大人相仿。”玄慈沉声道,“我观这位慕容大人的样貌与慕容博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步履之间也并非手无缚jī之力的文弱书生。然则,就算他是慕容博的后人,玄悲师弟圆寂之时他应仍在京城,又岂会……”
玄难亦道:“玄悲师兄武功jīng湛,这位慕容大人年纪轻轻,绝非玄悲师兄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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