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复一掌击出,竟被那黑衣僧以巧劲内力黏住,那黑衣僧的一身深厚内力便自慕容复的掌心直击丹田,竟是要化去慕容复的内功。慕容复只觉丹田一阵炙热,内力突然失去控制,便如洪水决堤冲向四肢百骸各处要xué。这种散功之痛便好似千刀万剐又犹如万虫咬啮,直教人痛不yù生。慕容复自知生死一瞬不可迟疑,立刻狠狠咬牙举起右手一掌打中自己胸前的膻中xué。这膻中xué乃是人体要xué,慕容复这一掌下去不但亲手毁了自己的三成功力,连命也少了半条。然而壮士断腕保全大局,无论如何,慕容复终于脱离那黑衣僧的控制,整个人如烂泥般软软瘫倒在地。
那黑衣僧见慕容复脱身亦是大吃一惊,他这门yīn损的功夫不知坏了多少好汉的武功前程。能如慕容复这般自损八百以求脱身的,万中无一。“斩钉截铁、当断则断,果然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那黑衣僧缓缓道,一步步走向俯着身不断呕血的慕容复,慢慢地提起了手掌。“可惜啊……委实留不得你!”那黑衣僧虽说方才躲过了隧发枪,可心里也明白若是再有更多的隧发枪,今日生死难料。唯有除了眼前之人、毁了隧发枪,才算挖了心腹之患!
慕容复面色苍白汗出如浆,只见他蹙着眉又呕出大口鲜血,艰难地侧目看了那黑衣僧一眼,轻声道:“爹,我是复官……”一语说罢,便再无声息。
慕容博霍然一怔,忙回头望去,这树林之中又哪里还有萧远山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慕容公子,被人揍地叫“爸爸”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慕容:你想试试么?
第99章 端阳惊变
元祐七年四月,曼陀山庄的山茶花皆已盛极楚放,植株形姿优美、花形艳丽缤纷,严严实实地掩映着整座曼陀山庄,犹似人间仙境一般。而就在这曼陀山庄的花厅之中,又有一对同样娇美如花的母女俩相对而坐。着一身鹅huáng绸衫的中年美妇便是这曼陀山庄的女主人李青萝,而坐在她对面的那位着一身藕色纱衫的少女便正是她的独生爱女王语嫣。
这对母女之间不知是生出了何事来,李青萝此时面色yīn沉瞧着极有威仪,可坐在她下首的王语嫣却始终不为所动,眸光流转笑意盈盈,极是沉得住气。过了半晌,李青萝忽而满腹怨气地叹息。 “罢了罢了,人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是有了相公忘了娘。我还能有什么话说?”
王语嫣的面上笑意不变,只柔声道:“母亲这是什么话,女儿这次出行原是为了王家自家的买卖。”王语嫣自十四岁起便在慕容复的教导下接触挂在王家名下的各类买卖,她向来聪慧学得又快又好,如今不过十八岁便已将慕容复手上在大宋境内除钱庄之外的所有买卖都接了过来。
只因这些年慕容复在商场的实力愈发壮大,李青萝的日子也水涨船高愈发富贵。然而,她却并不领qíng,听到王语嫣这么说也只不屑地撇撇嘴,冷声道:“什么王家的买卖?借个名头罢了,说到底终究是慕容氏的买卖!”
李青萝有此一言,王语嫣的眼底瞬间一冷。隔了片刻,她又满不在乎地笑道:“母亲既然诸多怨气,女儿能有什么话说?不若这就辞了这差事、退了这门亲,女儿陪着母亲在曼陀山庄颐养天年。”
李青萝立时一窒,她自己便是经历过苦痛的人,哪里不知女人要多多增长见闻才能不易被男人骗,又哪里不懂苏迨实在是个好女婿再无可挑剔?只是她这更年期极长,对着难得一见的女儿也要撒撒娇罢了。此时见女儿行事gān脆利落,全不吃她这一套,李青萝的心头愈发气闷,登时落泪道:“你学谁不行,偏学你表哥一般狠心,哪里还是我王家的女儿?”
王语嫣叹了口气,取出绢帕为李青萝拭泪。“母亲,表哥少年失祜孤苦无依,我们便是他在这世上仅有的亲人。自从表哥科举为官,地方官员与耆老乡绅也对咱们王家愈发恭敬。母亲令女儿与表哥生分,岂不是要大伙都指着咱们王家骂白眼láng么?”
李青萝来历不凡,自幼锦衣玉食对富贵并不放在眼里。但想起这些年来地方官员与耆老乡绅待她的恭敬客气,她心中却仍难掩得意,此时再发话语气却是松动了许多。“你执掌买卖虽说风光,可也终究是说了人家的人了。叔寄快要赴取解试了,你不去陪着他,总在外面抛头露面怎么行呢?”
李青萝这般所言,王语嫣尚未曾答话,侍立在一旁的小茗便已忍不住暗自腹诽:若非太太您死活要小姐回来陪您,小姐这时本就在杭州陪着未来姑爷呢!
王语嫣却并无怨责之色,仍是好脾气地笑道:“些许小事罢了,待女儿办完事再回来陪伴母亲。”
王语嫣不听老人言,李青萝身为母亲,有些话却不能不提醒。“嫣儿,慕容家的事,你不懂!母亲这些年冷眼旁观,你表哥连双亲的忌日都不回来,他的心也太狠了……”
“是是是!”王语嫣再不耐烦,起身笑道。“表哥如今正到处拜菩萨,女儿定去信给他让在佛前好生忏悔!女儿告退!”一边往外走,一边扭头吩咐小茗道。“去燕子坞一趟,让阿朱跟我一起走。”
“是!”小茗急忙福了一福,跟着王语嫣走了出去。
王语嫣不愧是慕容复一手调教出来,极有慕容复雷厉风行的风范。不过半个时辰便已打点好行装准备好船只,只等阿朱到了便可出发。而就在等候期间,李青萝身边的严妈妈又推搡着一名少年公子走了过来。
只见那少年穿着一身青衫,样貌很是俊秀不凡。见到王语嫣,那少年即刻双眼一亮快步上前躬身一礼:“小子段誉,见过王姑娘!”原来此人正是原著主角之一,段誉。
王语嫣微微侧身,不敢受他全礼,只是轻声回道:“段公子,我母亲不喜外人,你再留在曼陀山庄未免多有不便。不如随我一同离开再做打算,曼陀山庄失礼之处还请海涵。”说着,便也微微欠身致歉。
“王姑娘,不敢当!不敢当!”段誉见状慌忙摇手,想上前搀扶又觉太过亵渎,便又对着王语嫣深深拜了两拜。
古时礼仪规矩极严,这般大礼本是拜见长辈才行的,想不到段誉心急之下却是将王语嫣当长辈给拜了。王语嫣见他浑身呆气,不禁噗嗤一笑。王语嫣本就美貌,此时嫣然一笑便好似云破天开、chūn风拂面,段誉不由痴了。
段誉正呆滞不语,一个清亮的笑声却在此时传了过来。“癞蛤蟆还想吃天鹅ròu呢!快把口水擦擦吧!”
段誉闻言猛然一惊,急忙循声望去,却见阿朱带着阿紫一块到了。只见阿朱疾步上前向王语嫣福了一福,低声问道:“王姑娘,可是公子爷有何吩咐?”
王语嫣含笑摇头。“并非表哥的吩咐,而是语嫣要去顺风镖局盘账。阿朱姐姐,你可乐意奉陪呀?”
阿朱闻言面上立时飞红,半晌方低声道:“表小姐跟公子爷久了,也学坏了!”
阿紫却不在意王语嫣,只瞥了段誉一眼拍手笑道:“傻小子,王姑娘早定亲了,你就别发梦了!”
段誉原就被阿紫方才的两句话说地面红耳赤,此时听闻阿紫说王语嫣已经定亲登时急了,忙问:“是跟王姑娘的表哥定亲了么?”
“你这么关心作甚?是不是打什么坏主意啊?这般轻浮,小心被抓去浸猪笼!”阿紫却是一脸促狭。
立在一旁的王语嫣听了不由微微皱眉,轻轻地瞥了阿紫一眼。
阿紫对王语嫣的举动一无所觉,阿朱却从王语嫣的眼神中品出了与慕容复一般无二的冷意。她急忙扯了阿紫一把,屈膝道:“表小姐,我会管住阿紫。”阿朱陪着阿紫回燕子坞已将近一年。这一年来,阿紫在邓大嫂的手下着实水深火热,阿朱看了也不免略有不忍。
王语嫣扫了一眼缩着脑袋不再说话的阿紫,终是幽幽一叹:“罢了。”
杭州与苏州相距不远,王语嫣等一行人一路缓行,不过半个月便抵达了丐帮位于杭州的总舵。这些年丐帮的顺风镖局气势如虹,连带着丐帮的日子也愈发富贵,如今丐帮总舵的宅邸正买在杭州南边的huáng金地段。原本每年二月二是王家的航运会社与丐帮的顺风镖局盘账、丐帮给弟子分红的大日子,只是今年适逢马夫人新丧,马副帮主无心帮务,这才使这全帮弟子一心企盼的大日子推到了端阳。
眼见在丐帮总舵出入的人员大都身穿罗着锦,段誉不由奇道:“想不到丐帮的日子这般富贵!奇哉!怪哉!”这段誉本该在离开曼陀山庄之后与王语嫣分道扬镳。只是有王语嫣在,他又如何舍得走,便腆着脸跟来了。
王语嫣与段誉相处了几日也对他的脾气有了几分了解,深知他虽饱读诗书可行事为人实有几分呆气。此时听他说“奇怪”,便好声好气地提醒道:“段公子,你不知江湖深浅,一会多看少问,免得无端得罪人。”
段誉虽说比王语嫣大了两岁,但与王语嫣相处的这些时日已对她的沉稳gān练十分信服。此时听王语嫣一言提醒,他即刻转身向王语嫣揖了一揖,朗声道:“多谢王姑娘指点。”
两人方对答了两句,不一会收到消息的丐帮帮主乔峰便亲自迎了出来。
王语嫣见到乔峰即刻上前拱手笑道:“乔东主,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乔峰哑然失笑,只摇头道:“顽皮!”
王语嫣这才扬眉而笑,屈膝福了福,轻声道:“语嫣见过乔大哥。”陪在王语嫣身侧的阿朱、小茗也同时福了福,唯有阿紫神色冷淡地将脸转了过去。
阿紫向来难相处,乔峰与王语嫣二人默契地无视了过去。只见王语嫣指着段誉为乔峰引荐。“乔大哥,这位段公子乃大理人士,一向仰慕丐帮威名,特来拜见!”
王语嫣话音方落,段誉便整整衣衫上前向乔峰揖道:“在下段誉,见过乔帮主!”
乔峰与段誉素不相识不愿受他全礼,见他下拜便急忙伸手去托。此举原是轻而易举,哪知段誉习得北冥神功内力十分了得,两人相持了一阵,乔峰方将段誉扶起。乔峰见段誉气度非凡内力惊人,当下极为激赏,不由笑道:“段公子,好功夫!”
段誉连称不敢又与乔峰寒暄了几句,这才在乔峰的陪同下随王语嫣一同进入了总舵。
两日后,正是端阳佳节。丐帮在总舵大堂上摆开阵势,共有七八十名老成稳重账房先生围坐一堂核算账目。只见大堂中央立着一名丐帮弟子,高声报出一组组数据。但凡他话音一落,那七八十把算盘便齐声作响,犹如雨打芭蕉又好似江cháo翻叠。
段誉不识经济之道,冷眼看了一阵便觉十分无聊,下意识地向他身侧的王语嫣望去。哪知王语嫣此时竟也凝神倾听,偶尔唇齿微动,显然是在心算账目。段誉对王语嫣最初的印象来源,乃是无量山dòng里的那尊玉像。由无崖子亲手雕琢的白玉雕像纯白无暇姿态绝美,便是仙女下凡亦不过如此。段誉被那玉像所迷,见了与玉像相似的王语嫣便当他是自己的“神仙姐姐”。此时见她沉迷的神qíng,段誉不由又是吃惊又是失落,忍不住小声叹道:“不意王姑娘也对这等俗务这般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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