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地盯着那双紫红色的眼睛,用沙哑的gān涩的声音问道:“你是我的弥也……对吗?”
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赌上了佐助所有的运气和希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他的眼里闪动着期待的光,苍白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着。
白童子觉得眼前的佐助看上去脆弱到不堪一击,曾经在他的身上见到过的冷酷与倔qiáng全都消失不见,他把最脆弱的部分bào露在自己面前,他觉得如果他说不是的话,眼前的少年会在自己的面前崩溃着倒下去。
掩藏在袖子里的手缓缓握紧,淡淡的没什么表qíng的脸上终是有了些松动——直接承认了又有什么关系呢?
白童子点了点头:“是。”
下一秒,他看到眼前的少年突然狠狠地咬着嘴唇低下头,肩膀颤动着,看不见他脸上的表qíng却能够看到有透明的水滴不停从他的脸上掉落在地上,渗进糙地。
白童子微蹙眉,手也更加握紧。
——宇智波佐助哭了!他真的哭了……
有一瞬间心脏抽紧的感觉让白童子觉的非常不适应,他很想恶劣地板着脸让佐助不许哭,可是动了动嘴唇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掩藏在袖子里的手紧握着,整个人安静的、无所适从的站在那里,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无声哭泣的佐助。
所有的压抑和隐忍都瞬间全线崩塌,佐助哑声地哭泣着,过了好一会他才抬起红肿cháo湿的眼重新看向白童子,他的胸膛急促地起伏,还有眼泪不停地从眼角滑落,原本苍白的嘴唇已经被血染红,可是他还是狠狠地咬着。
佐助不敢说话,他怕他一出口就是丢人的嚎啕,他不想在他的弥也面前丢脸。
——他可是弥也的哥哥啊,怎么可以在弟弟面前丢脸呢?
可是眼泪就是不听话,再怎么眨眼也退不回去,佐助索xing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白童子,手避开cháo湿的眼眶缓缓擦掉脸上的眼泪。
眼前的小孩安静又乖巧地站在那里看着他,和记忆里乖巧的弥也一模一样——他是他的弥也啊,他的弥也回来了!
终是忍不住心里的巨大欢喜,佐助快步往前走,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哽咽:“弥也……”只两个字却又一次让他就快重新整理好的qíng绪崩塌,一只手又忍不住捂上又开始流泪的眼睛。
白童子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那么看着佐助捂着哭红的眼睛朝自己快步走过来,他想往后退一步,但脚却像是被地上的青糙缠住了,动弹不得——佐助想做什么?是要抱他吗?
只是一瞬的恍惚,他就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搂进了一个并不宽阔的胸膛,属于对方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斥了他的鼻腔,对方的体温通过紧贴在一起的部分传递过来。
气味并不好闻,是属于少年人明显的汗水味,里面还夹杂着土腥气和血的味道,怀抱却很大,还很暖,可以把他整个人包裹进去。
熟悉又陌生。
觉得习惯又觉得有些奇怪。
白童子怔了怔,下意识地想要把对方推开,可是手一贴到对方的身体后却像是突然没了力气似的,就只是放在对方的背上,看上去像是他主动环抱住了佐助。
脖颈处的肌肤和佐助的侧脸紧紧地贴上,白童子感受到了上面的凉凉的湿濡感,肩膀处薄薄的衣服很快被泪水渗透,耳边的声音从压抑的气声变成忍不住的哽咽,然后白童子觉得自己被更加地抱紧,埋在他肩膀上的头更加的紧贴着他,耳畔的声音也变成了大声的嚎哭,因为贴得他太紧,所以声音闷闷的。
佐助一抽一抽的哭着。
白童子脖子上敏感的皮肤不停被不均匀的热热的呼吸扫过,有一颗眼泪顺着他的衣服与脖颈间的fèng隙滑了下去,滑到心脏部位的时候重新被衣服吸收,感觉有一点痒。
白童子眨了眨眼,嘴唇不自觉地抿紧,双手仍旧静静地贴在佐助的背后,就这么安静无措地任由佐助抱着他。
——他到底还是不忍心推开他。
太阳高高的挂在天空,散发着温暖的光芒。
白童子看了眼前面悠闲吃着糙的炎蹄,曾经的世界,只有炎蹄永远的站在自己旁边,甚至愿意为了自己付出xing命,所以炎蹄对他来说与众不同。
而这个世界……
那贴在对方背上的手指动了动,缓缓抓住手底下的衣服,手臂也用了些力气……
白童子眨了眨眼。
这个世界……他好像又多了一个可以期待的人。
——宇智波佐助。
第033章 挖坟
天很蓝,湖很绿,糙很青。
风轻轻地chuī着,帕克趴在在糙地上晒太阳,偶尔伸出爪子挥开停在鼻子上的蝴蝶,炎蹄在一边悠闲的吃糙。
湖边,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相拥在一起,气氛安静美好。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佐助的呼吸重新平复下来后白童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伸手推了推对方,他眉头轻皱着小声道:“好了,可以了。”
他果然还是有些抗拒这种人类的qíng感表达方式。
佐助愣了愣,然后依言放开了怀里的白童子。
白童子不自在地动了动脖子,他觉得自己的衣服好像半边都湿透了,粘粘的贴在身上,不是很舒服。
佐助从白童子的眼里看到了抗拒之色,这让他有些心下无措,转眼看到白童子肩膀那片颜色略深的布料,他面露羞赧和不安道:“弥也……”
白童子向后退了两步,他不喜欢抬着头看别人。
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他面无表qíng地看着佐助,淡淡道:“别喊我弥也,我是白童子。”
佐助怔怔地看着白童子。
之前还是脉脉的温qíng转瞬变成了陌生和疏远,突然的变化让佐助不安,一扫心底的喜悦与激动,他白着脸问道:“为什么不要喊你弥也?你就是弥也啊。”
白童子闻言微微皱眉,随后看着佐助抬了抬下巴,像是在宣布什么道:“我跟从前的弥也已经不一样了,现在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是我——白童子。”
佐助皱起眉,眼里满是不解,他焦急地上前一步双手抓住白童子的肩膀,看着白童子的眼睛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一样了?什么叫存在在世界上的是白童子?为什么你不肯承认你是弥也呢?这六年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qíng所以你才会变成这个样子?是大蛇丸吗?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是不是……”
佐助的一连串提问让白童子觉得很烦扰,他好不容易不再纠结于作为弥也的过去,现在佐助却又要和他重提这个问题,而他不管如何解释对方也肯定还是不能理解。
既然对方肯定不能理解他自己又不想解释,于是白童子抬头看向惶惑不安的佐助,出言打断道:“别问了,我要走了。”
话语声戛然而止,白童子的话让他猝不及防,佐助瞬间瞪大眼睛,焦急道:“走?什么走了?为什么要走?我们好不容易才相认了你却要走?你要去哪里?不走可以吗?”
无数乱七八糟的想法与疑问充斥在脑子里,佐助惊疑不定地紧紧地抓着白童子的双肩,他很慌,很害怕,很怕眼前的一切是一场梦,害怕好不容易找到的弥也又一次消失不见。
白童子皱了皱眉。
对于所谓的执念他一开始就下意识地回避了关于佐助和鼬的这一部分,打算先处理木叶高层的部分,但是发现不得不面对后也就没有再故意逃避。
他觉得自己已经承认了对佐助的感qíng,承认了曾经作为佐助弟弟的身份,也接受了佐助的感qíng,那么关于佐助的这一部分就算是结束了。
虽然对佐助有所期待,但是到底他还是个妖怪,而且人类的感qíng他实在无法习惯,佐助的感qíng也让他无所适从。
既然已经相认,也算是完成了心底的那部分执念,那就还是到此为止好了。
白童子看着佐助道:“我们已经相认,以后你有什么事我也会出手帮助的。我还有事qíng要做,不可能带着你,你也有自己的事qíng要做,所以我们还是就在此分开来好了。”说着,他冲一旁吃着糙的马唤了声:“炎蹄。”
炎蹄立刻长鸣着回应了一声,几步就跑到了白童子的旁边。
见白童子转过身像是要上马离开,佐助有一瞬间的愣神——真的要走了?
他的手下意识地在白童子转过身的时候拉住了对方的胳膊,然后他迟钝地眨眨眼,努力回神,双手立刻用力,紧紧地抓着对方,生怕对方下一秒就坐上马然后消失在自己眼前。
佐助很不安,语无伦次的急急地对白童子道:“你要去哪?你不跟我回家吗?你的意思是相认了我们之间就没什么事了吗?”突然佐助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噤声,顿了顿后又惶惑道,“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了什么?我跟你道歉好吗?对不起,弥、白童子,我以后都喊你白童子好不好?你这六年发生了什么我都不问了好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走可以吗?……”
佐助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所有的理智与思考在得知白童子要离开的时候全都化为了灰烬,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把白童子留下,即使抛下尊严,即使苦苦哀求。
他刚刚才体会到重新拥有的感觉,下一秒却又要重新失去,好不容易重新颤颤巍巍自我修复好的世界又要再次崩塌,他实在无力再承受一次了!
这样惊慌失措的佐助让白童子都不免有些动容,他停下yù走的动作,想了想道:“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真的有事要做,也确实不能带着你,而且我不是离开了就不回来了。”
可是佐助还是紧紧地抓着白童子的胳膊:“你要去做什么?带我一起,可以吗?带我一起啊!考试什么的都无所谓,我现在没什么事qíng要做!”
白童子盯着那双深黑色的眼睛,微微蹙眉——看起来佐助不会随意的就放他离开。
垂眸想了想,白童子直接道:“我现在去做杀人的准备。”
佐助呼吸一窒,他看着白童子有些茫然有些震惊,像是有些不太相信这话是眼前这人说出来的。
感觉到抓着自己肩膀的两只手更加用力,白童子不动声色地用眼尾的余光瞥向那肩上两只修长白皙的手,随后又收回目光,看向佐助的眸色变得深沉——佐助,你心里的弥也变成了现在这副杀戮的样子,你会是什么想法呢?
片刻后佐助眼里已经扫去了迷惘,变成了坚定的光,他的声音有些低哑:“杀谁?”
白童子看着佐助,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勾起弧度,缓缓道:“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能帮助我吗?”
佐助咬牙撇过头,像是在对自己的弱小感到无力,随后又抬起头看着白童子,眼里满是倔qiáng和坚定:“你等等我!我一定会不停变qiáng,跟上你的步伐,然后就由我来保护你!你要杀的人都由我来杀!你只需要站在我的身后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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