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岳先生这般爱名,只消不被bī到份上,也不会撕破伪装。何况您难道不想看到华山派地位水涨船高吗?”张无惮道,“只是他图五岳剑派盟主还有可能,五岳派掌门就太过冒进了。”
风清扬道:“左冷禅在当上盟主之前,也不是这般行事的,权利使人猖狂,岳不群要真做了什么,败坏自己名声无所谓,连累得整个华山派面上无光。”看嵩山派如今在正道上什么名声?还不都是叫左冷禅拖累的。
“嵩山派从根上都坏了,全派没几个好鸟。可您看华山,宁女侠如何,冲哥又如何?跟嵩山十三太保之流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圣人了。”张无惮笑道,“何况华山这不还有您这太岁镇着吗?”
原著中风清扬从出场到大结局一直是半死不活的状态,什么都看得透但什么都不想管,这里的老爷子就更活泼些,他在一手促进剑宗气宗合并后,看着华山派日渐发展壮大,重新燃起了入世之念,生怕大好局面让岳不群给作没了,否则也不会这般抓耳挠腮了。
风清扬道:“我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几年?哪天宁丫头或是冲儿当了掌门,我这颗心才能放下。”他话是这么说,神态已经缓和了。
有些话不好说出口,可张无惮的意思还不明白吗,真不行一剑杀了岳不群,推宁中则或令狐冲上位就是了,他掌握有绝对的武力,能赶在失态无可挽回前力挽狂澜,何必着急成这样?
他点指道:“你小子面上和煦,比我可狠多了。”他苦恼了一个月都没想到杀岳不群,张无惮随口就给他指出了这么一条路,心狠手黑不是一句空话。
“您来找我苦巴苦抱怨,我这不是给您排忧解难呢吗?”张无惮笑眯眯道,“所以下次您再有什么烦心事儿,千万别自己憋心里,来找我就是。”您要哪天真的想动手,记得先跟我说哈,我先做好准备。
话是这么说,两人都知道不到迫不得已的份上,风清扬绝不会动手。张无惮旋即收了笑正色道:“您知道若无意外,华山派日子只有越过越好的份儿,岳先生难道不知道吗?若五岳合并反对之声过大,他也未必还会坚持己见。”
风清扬不跟着去已经是表明了立场,看宁中则发愁成这样也是不赞同的,封不平等人什么态度张无惮不知道,但令狐冲绝不会赞成。单看华山派中反对声音都这么高涨,岳不群早该心中有数了。
他难掩遗憾道:“要早知道此次五岳会盟是为了这个,我在嵩山上就先想法子跟岳先生见上一面了。”就算有送请帖这么个现成的借口,左冷禅也生怕他做幺,派人盯得他很紧,张无惮也不好耽搁太久,见了令狐冲又见了恒山派三位师太,就匆匆离开了。
风清扬道:“这也是叫我深感疑虑的,不知道左冷禅怎么突发奇想冒出了这么个念头,不像他平常行事的做派。”
左冷禅这等谋定而后动的人,不会单在会盟之前砸出这么个响雷来,早半年就拉拢各派人马为他说好话才是正常画风。
“所以您怀疑他另有yīn谋?目的不是真的并派,而是诱使各派高手尽出?”张无惮道,“实不相瞒,晚辈几岳都走过一遭了,留守诸位再怎么严防死守,偌大一个山头不过也才这么点人,若真有人来犯,想守住可是不易。”
“我这把老骨头,若真有用得上的时候,说不得也得硬着头皮顶上。”风清扬道,“所以岳不群要带人走,我就说旁人就算了,宁丫头必须得留下来,她对华山的熟悉不在岳不群之下,对几名徒儿的武功xingqíng也了如指掌,又素有谋略,由她来指挥正好。”
风清扬对宁中则的评价极高,张无惮琢磨着要岳不群能得老爷子一半青眼半夜想起来都得笑醒了,心痒痒道:“那您也夸夸我呗,我还没听过您说我好话呢。”
“你?你就是个小滑头,比鬼还jīng,比蛇还滑,还想听好话?我这可没好话是给你备着的。”风清扬哈哈大笑,通体畅快,疼爱地一把搂住他的脖颈,好生搓揉了一通,方道,“滚吧,下次还想要我的好话,记得拿好酒来换。”
张无惮也看到宁中则领着岳灵珊在山下小道上等了,抱怨道:“不夸就不夸,还把我头发都弄乱了,怎么是我拿美酒换好话,这仇我记住了,您要想喝酒,得先拍我的马屁才成。”说罢也笑了,将长发拆开重新扎好,拿山泉水洗了把脸,照了照觉得自己这发型梳得甚美。
他走出老远,听风清扬在身后喊道:“臭小子,记得常来看我啊!”张无惮朗声应了,方才下山去了。
第99章 小巷乞儿
张无惮接上岳灵珊,先跟她商量:“岳姑娘,我这次自光明顶上下来,给五岳的请帖派完了,还得往武当走一遭。”
岳灵珊在华山上就听宁中则这么猜测了,笑道:“我正想尝尝仗剑江湖走遍大江南北是个什么滋味,张公子不嫌弃我碍手碍脚就好啦,去完武当,咱们再去哪里?”
“就只剩下武当了。”张无惮见她闻言便有些失望,道,“这次武当中我大伯、二伯都要去贺,岳姑娘要不介意,咱们可以跟他们一道。”他跟武当联系更紧密些,正因是亲人,才将给武当的帖子压到了最后,图的就是一起赶路。
岳灵珊喜欢热闹,连忙道:“好啊,我爹爹常同我讲武当七侠行侠仗义之事,要能见到真人,我听他们本人讲,一定更有趣了。他们不嫌我烦就好。”
张无惮笑道:“这怎么会,先前我家妹子养在武当上时,都叫几位叔叔伯伯宠得无法无天的了,他们都爱女孩儿,连我爹爹都见天说着要添个妹妹呢。”
张翠山也就嘴巴上叫的响亮,他跟殷素素在冰火岛上正是二十到三十岁的huáng金年华,憋了十年都没再生第二胎,回中原后就更别指望了。张无惮估摸着这大概是受主角光环的影响,不然要他俩给张无忌生一串兄弟,站出来麦子似的一茬茬,那这个主角就显得太不值钱了。
两人商量妥当,便取道武当而来,行至十堰地界,眼看着武当山近在眼前了,因天色已晚,也不着急赶路,先寻个镇子落脚。
张无惮对这一片极是熟稔,他也有意一尽地主之谊,待先寻个客栈放好行李,便道:“岳姑娘,这镇子有条小吃街乃是一绝,什么广水滑ròu、沔阳三蒸、八卦汤的特色吃食都能在小吃街上寻到。”
岳灵珊果真大感兴趣,忙道:“张大哥,那咱们晚饭别在客栈吃了,直接去小吃街上找吧?”
张无惮是早先带着张无忌出行惯出的毛病,到了一地不gān别的,先找吃的,傍晚落脚时也尽量选择有美食街的城镇。他最开始养岳灵珊也这么养,还是有一次岳灵珊吃坏了肚子,张无惮反省后才改了带孩子的法子。
岳灵珊最开始玩得很开心啊,吃吃吃,喝喝喝,路上还有人赶马车,腹泻过后待遇就没这么好了,清汤寡水地过了几日,还是前天起饭桌上才重新看见了ròu菜,她也不能多吃。
张无惮板着脸道:“就算去了小吃街,也得懂得节制,晚上bào饮bào食也容易积食,最多选四样,咱们能在这儿多住一天,剩下的明天再吃。”
四样就四样,好过没的吃。岳灵珊痛快应了,紧紧跟着他去了小吃街,两人痛快转了两个时辰,天色完全暗了才出来。
临出街口了,张无惮在路边又买了两串珍珠丸子,一扭头就见岳灵珊眼也不眨紧盯着自己,一下就笑了,递了一串过去,张口yù笑她两句,耳听到前方悉悉索索的响动,叹道:“岳姑娘,咱们在武昌鱼铺子里的时候你不还说呢,想不到这么快就赶上了。”
“我说什么了?”岳灵珊咬了一口丸子,腮帮一鼓一鼓的,有吃的谁还乐意动脑筋,顿了一会儿才恍然道,“对对,我说这次下山再痛快不过了,非要挑茬找刺,唯一遗憾的一点就是岳女侠就碰不上行侠仗义的机会!”说罢期盼地看着他,“嗯?”
张无惮哈哈大笑,比了一个手势:“岳女侠,请!”领着岳灵珊抄小路而行,转过几个转角,方道,“就在前边。”
岳灵珊此时才听到街巷中的闷哼声和拳脚声,巷子里实在太暗了,走得更近些,借着月光才看清楚是几个乞丐围着一个乞丐在拳打脚踢。
被打的那个显是挨惯了欺负,将身子蜷起来护住头腹部,便一动不动死狗似的任由旁人殴打。
岳灵珊拔剑在手,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做甚么欺负他一个?”
能喊出这种行侠仗义套话的一看就是初出江湖的毛孩子。年纪最长的那个乞丐抬起头来看一眼,见面前站着的两人年纪实在不大,本不yù理睬,但那个男娃子的打扮装束却叫他暗暗心惊,稍一犹豫还是道:“我乃丐帮两袋,非是仗势欺人,是这小子先不守规矩,抢了我们的地盘。”
岳灵珊仔细一看被围着打的那小子,觉得有些眼熟,多看两眼,恍然道:“是了,张公子,咱们走入小吃街时在牌坊下面看到他了。”她还给了这乞丐几个铜板呢。
张无惮应了一声,问那乞丐道:“牌坊下的地儿是最好的,你们自己人还得论资排辈,三袋以下的别想占,怎么倒叫这外来的乞丐占了先?”
老乞丐一听这人对丐帮不成文的规矩很是熟稔,又打量了他几眼,心中更是生疑,客气至极道:“说来也是丢人,这镇子的三袋长老下午时叫这小子点了xué昏倒了,被塞在稻糙堆下,一柱香前老朽来收每日份子钱,才觉察到不对的。”
张无惮一听就笑了:“那长老没受伤吧?”
老乞丐忙道:“这倒没有,这小子倒没下狠手,连长老白日乞讨所得都分文不取,将破碗跟他一块藏在糙堆里了。”是以他们都觉得这小子可恶是可恶了些,人还是不错的,兄弟们打的时候下手也很有分寸,没当真伤了他。
岳灵珊不平道:“他这一定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的,没伤人没偷钱,你们还几个人打他一个,是不是太霸道了?”
“这也是本帮的老规矩了。老朽已问过了,这小子不愿加入我丐帮,可他要乞讨为生,就是抢兄弟们饭碗,总该教训教训才是。”老乞丐答道。
莫说如今丐帮统领江湖上九成九的乞丐,但凡乞讨者都必须加入本帮,便是张无惮上辈子的法治社会,乞丐之间为占地盘都经常大打出手,还有大小帮派无数。
这里头水很深,张无惮一个眼色制止岳灵珊再辩下去,笑道:“给他些苦头吃也是该当的,诸位打也打了,气也消了,可否叫我将这小乞丐带走?”
他来管这闲事儿,本来不过是存了让岳灵珊过过行侠仗义gān瘾的想法,但此时却起了惜才之心,这乞丐落魄到这地步还能守住底线,宁肯乞讨也不偷窃,着实不易。
52书库推荐浏览: callme受
综武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