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扬站在dòng口看了,知他不在石dòng中处理,自是心中敬佩独孤求败,不愿亵渎先人,心中更添几分好感。
难得有了兴致,他也不是自持身份之辈,在dòng前清理出一片空地来,用石头垒个坑dòng,又寻了枯枝点火。
风清扬左右看看,却不见能用何物充当锅子,不禁叹道:“可惜,可惜!”
却见张无惮打个呼哨,一匹骏马奔腾而来,他从马兜里掏出两个简易小锅来:“嘿,如今只好先凑合着用了。”
风清扬见他陆陆续续还取出了辣子、椒盐等物,还有诸多烹饪用具,奇道:“你行走江湖,还带这些东西?”
“说来不怕前辈笑话,我这人没太大的毛病,就是贪嘴,却又懒得很,遇到城镇喜欢避开,说不得只好自己在吃食上多下点功夫了。”张无惮笑道。
他这话说得倒是真的,若是去城镇歇脚,路途中难免làng费许多时间,倒不如自己折腾着吃一点算了。
张无惮在吃穿用度上并不讲究,可他还处在长身体的阶段,吃得不好会长不高,这可绝对不能忍。
他一边说着,用水袋里的山泉水煮上蛇,放入佐料,又取出一副弓箭来:“此地野shòu倒是不少,我去打些野味来,免得喝汤寡淡无味。”
风清扬对此地甚是熟稔,随手从地上捡起几根枯枝,提点道:“你外祖以祖传鹰爪功纵横江湖,你的爪力还欠些火候,还需借助外力。”
他说着,手中枯枝直she而去,将远处一只受惊的野兔给戳了个对穿,上前将兔子捡起来,忍不住叹道:“我久不杀生,想不到今日接连破例了。”
风清扬之前还是意气风发之态,转眼间不知想起了什么,兴致大减,神色又变得淡淡了。
张无惮装作没有留意到他的转变,只对着兔子笑道:“可惜现在的兔子也好,蛇也好,都远不如冬日里肥美。”
说着竟一点也不客气,将剔骨的刀子递给他,“我看前辈年轻时定然也是走南闯北之辈,这等小事儿自当难不倒前辈吧?”
风清扬低头看看递到眼前,还滴着蛇血的刀子,又抬头看看张无惮,笑道:“我久不动手,手法自是及不上你熟稔。”
“前辈也说久不动手杀生,可依我看,这隔了数百米以枯枝杀兔的手法,世上也没几人能做得如此举重若轻了。”张无惮笑眯眯道,“现在前辈又自谦好久没动手烹饪了,可见前辈烹饪的手法,也当自有妙处。”
风清扬还在奇怪他突然间怎么让自己剥皮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笑道:“好好,不敢说宝刀未老,也当露一手给你瞧瞧。”
毕竟剥皮时不能拿独孤九剑顶上了,风清扬确实手生了,但做得颇有几分趣味。
大抵武学宗师从来都不把自己当宗师,张三丰也好,风清扬也好,张无惮在他们身上没有看到一丁点的架子,他很乐于同这种人打jiāo道,只可惜深知自己永远不能有他们身上的随xing洒脱。
张无惮是个极富有心机之人,他同武当诸侠打jiāo道时彬彬有礼,跟风清扬jiāo谈时,却有意把握着度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便是知道他喜欢洒脱不羁之辈。
这一顿饭吃得颇为痛快,蛇汤无高汤调味,但蛇ròu鲜美,原汁原味吃起来也另有一番风味。只可惜风清扬用的不多,喝了一碗蛇汤,只捡了两段蛇ròu吃了,那只烤兔却是碰也没碰。
张无惮啃完兔腿,拿根没烧完的树枝拨楞着石头堆里的灰烬,挑出两颗蛇胆来,示意道:“前辈?”
风清扬摆了摆手,兴致缺缺道:“我今日吃得够多了,这蛇有些神异之处,说不得对年轻人有益。”
张无惮不肯,一意坚持,风清扬无法,只得跟他各分了一个。他咂了咂嘴巴,拍拍张无惮的肩膀:“风某许久未曾如此畅快了。”
此时天色半晚,夕阳西斜,风清扬的目光被牵引过去,一时默然无语。
张无惮故意鬼祟地看他一眼,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便听到两声西瓜熟透的响动。
风清扬不看夕阳,转眸来看他,笑道:“承qíng,承qíng。”
自他们见面以来,张无惮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风清扬知道他故意弄出响动来,本就是为了引他别再对着夕阳胡思乱想。
只是自家人知自家事,风清扬早就萌生死志,活在世上只是碌碌度日,睁开眼时只想熬到闭上眼,忽忽一日便算熬过去了。
不过就是一顿饭,乐呵完了就完了,总算是无趣生活中的调剂。风清扬起身道:“不虚此行,多谢张小友了,风某便告辞了,我们日后有缘再见。”
张无惮对他猜到自己身份和名字一事儿,一笑而过,起身道:“恭送前辈。”
原著中就这样,风清扬虽然成天一脸生无可恋地窝在华山山顶上当老宅男,无聊到暗搓搓蒙面欺负欺负小辈,可对全江湖的事qíng都了如指掌,简直就是“大家好,我就是那个默默围观了一切的风先生”。
第18章 紫薇软剑
张无惮在石dòng中睡了一夜,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继续顺着杂糙向深处走去。
他昨日安歇的石dòng,乃是独孤求败的埋骨之地,张无惮虽本就有意来此祭拜,但他此行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
向里行了约莫一里地,张无惮来到一座峭壁之前,他一路抬头看去,见峭壁中部离地约二十余丈处,有一凸起的平台,边缘刻着两个大字——【剑冢…
看字迹同dòng中石壁上的字出自一人之手,只是实在太高,凭张无惮此时的轻功,还无法攀爬上去。
张无惮早不记得断了一臂的杨过究竟是怎么上去的了,但料想剑冢中已经没有东西了——紫薇软剑早就让独孤求败弃之深谷,玄铁重剑让杨过取走,后赠与郭靖huáng蓉重铸了倚天剑和屠龙刀。
他便没有上去,怀揣着来风景名胜旅游区参观的心qíng绕着附近转了几圈,而后露出一个稍显狰狞的笑容来。
张无惮踩好点,确定这附近有异种jī冠蛇存在后,去了襄阳城,砸重金雇了两名最出名的蛇王,跟着他们在附近搜寻jī冠蛇。
还别说,这jī冠蛇的蛇胆真的有奇效,他昨天吞了一颗蛇胆,还不是功效最好的生吞,是煮熟了吃的,今天便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弄到靠谱的内功心法,这些蛇又是珍惜物种。
张无惮没有急于杀jī取卵,他带着两名蛇王每天大抵能活捉三条蛇,在一处捉的少了,就再往大山深处走,找寻jī冠蛇新的聚集地。
如此过了半月有余,他们已经往深山中行了很远了,附近连丁点人烟都没有,从杂糙纵横变成了沟壑纵横,一个悬崖接着一个悬崖,一座山头连着一座山头。
张无惮已经摸爬滚打折腾得灰头土脸得了,所幸侯军闲已经追随而来,每日负责把捉来的蛇送到一处天鹰教专门圈出来的地界养着繁衍,所以行李并不很重。
一日,张无惮正跟着一个蛇王检查一大片糙丛,却听到另外一个人喊道:“公子,快来这边看看,这地方好奇怪!”
为了防止有毒蛇野shòubào起伤人,他们分散得并不是很远,张无惮脚下一踩,身体一扭几个起落便到了那头。
他们此时身处一处悬崖下方,因崖壁的影子遮盖了大片土地,是蛇类素喜聚集的地方。
那蛇王举着挑逗蛇的长杆子
给他看,张无惮一眼便见这杆子前端给削掉了,断得整整齐齐,显然是被利器削断的。
他跟着蛇王们久了,自然知道他们在远处会敲得声音很响,但到了糙丛边,会轻轻挑动。
显然糙丛里有什么,张无惮心中一动,将逗蛇杆取了过来,小心翼翼从糙丛最边缘处挑开杂糙。
渐渐便能看到糙丛中的物件了,却是个横卧在地上的细长型物体,上面缠绕着藤曼,又经过不知多久的风chuī日晒,灰扑扑的毫不起眼。
张无惮眼中jīng光闪烁,忍不住抬头看看就在眼前的悬崖,嘴角翘起,将水袋从腰间解下来,朝着这物件上倒去。
灰尘被冲开了一些,便露出了些许紫色,张无惮更确定了早先的猜测——独孤求败在剑冢中曾写道:“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谁知道独孤求败扔剑往哪个犄角旮旯里扔,未必在剑冢附近,何况年代又实在久远了,张无惮是真没想到竟然有此意外之喜,这可真是天赐的缘法。
他先拿逗蛇杆去碰较粗的那一头,见逗蛇杆并未被削断,确认这是剑柄后,用手拿了起来,又去附近溪流处将宝剑冲洗gān净。
张无惮又小心捏着剑刃两侧,把剑柄也给冲gān净了,见剑柄上用金丝盘着两个篆文,上书“紫薇”两字。
他这才笑了起来,运起内力轻轻一抖剑身,但见剑身紫气氤氲,发出嗡嗡之声,剑尖抖动个不停。
张无惮朝着地上一滑,他没使过软剑,还不会施力,剑身一折,剑尖顺着地表滑开了,却仍在地上划出深深的一道。
张无惮欣喜不胜,回去找到两名蛇王,笑道:“我临时有些公事须得处理,另外会指派人手来陪着二位抓蛇,有劳了。”
他出手极为大方,这两名蛇王也是手下jīng心挑选出的,曾受过天鹰教恩惠,闻言忙道不敢。
张无惮等到侯军闲再来接应,将他二人留给侯军闲带领,孤身离开了。
回到襄阳城,他命人加紧打造了并不起眼的剑鞘,包裹住锋利的剑刃,牢牢系在腰间。
打造合适的剑鞘又花了两天时间,张无惮算算差不多了,便不再耽搁,直接取道元大都。
元大都便是后世的北京城,张无惮来到陆小凤约定相见的茶馆附近找了家客栈住下。
离月圆之日还有六天富余,张无惮闲来无事儿,便在茶馆二楼包了个座。
此地离汝阳王府只隔了一条街,是观察汝阳王府最为有利的地形,他选中这里,也是为了就近观察对面动静。
张无惮日日坐在茶馆中,天长日久倒是觉出蹊跷来了。初时还没什么,三天前的白天,他却看到有两个颇具美貌的女子在街上逡巡,而后投入了一家客栈。
这两个女子他自是不认得,天下美貌的女子也不少,自然不足为奇。
还是她们从茶馆下走过时,让张无惮一眼看出来她们步履轻盈,身负武功,定睛再看,却发现她二人脸上隐隐有易容的痕迹。
“……”张无惮将手中茶盏放回桌上,不动声色换了个座位,就近观察那间客栈,不多时那两名女子就出来了,分两拨在附近闲逛般走来走去,至傍晚时方回。
这显然是来踩点熟悉地形的,看来汝阳王府还被别人给盯上了。张无惮心念一转,耐心蹲了她们两天,却见这两名女子相继离开了元大都。
此乃元朝都城,天鹰教没有明面上的分舵,张无惮贴上易容,去了城西一家赌坊,对过接头暗号,见到了此地的分舵主辛飞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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