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无忌他哥_callme受【完结+番外】(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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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一顿,他又道:“师妹,你我都知道如今的江湖并不太平,莫说日月魔教虎视眈眈,我五岳派一向互为臂膀,座下弟子闯dàng江湖都以师兄弟相称,可难道真的能摒弃门派成见了吗?”
宁中则默然不语,听岳不群继续说道:“华山有我,有你,下一代中也有冲儿——嗯,冲儿是有天资,武学修为在五岳派小辈中也是翘楚,可你也听到他所说了,咱们的衣钵弟子,远远比不上天鹰教的。”
他这番话也是出自真心,语调颇为沉痛:“师祖所传的武学自不下于何门何派,可华山派人才凋零,再加时局动dàng,若是就此湮灭了,你我又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宁中则想到这些年来,就凭他们师兄妹二人苦苦支撑着偌大一个华山派,竭力维持华山派摇摇yù坠的江湖名望,也是心酸不尽,便道:“师哥,我明白,日子不能越过越窄,你是想请动风师叔出山?”
“请不请得动,不是我说了算的,还得看风师叔的意思。”岳不群嘿然道,“也是巧了,冲儿xingqíng同他老人家倒是有几分相近,我送他上思过崖,还有个风师叔的熟人陪着,若真能引得他露面,自然是好了。”
宁中则此时已经被他说服了,点头道:“是,只是冲儿毕竟是我气宗首徒,还得时时看顾着点,不能让他被人哄了去。幸而那天鹰教少教主,倒非jian邪之辈。”
她听令狐冲所讲,深觉张无惮此人很是不错,虽然出身天鹰教,但生死关头也绝不丢下朋友,倒是个可深jiāo之人。
岳不群道:“这个嘛,冲儿xing子野些,但他心中自有分寸,也向来懂得正邪不两立。我传授他《紫霞神功》,又将气宗剑宗的恩怨如数告之,只盼他能当得起这份重担。”
他确实也有这个担心,只是此时也顾不了这许多了,以风清扬的武功名声,若是真的能请他出山,谁还敢小瞧华山派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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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惮离开华山,便去九龙湖养伤,又向封弓影问起殷离现状来。
封弓影苦笑道:“三小姐倒是肯下苦功,属下为她寻了几名毒王来,只是三小姐怕是自小经夫人言传身教,眼界颇高,教不几个月,便将人撵走了。”
张无惮笑道:“她外祖当年在整个东南地区都是名声赫赫的,找些普通毒王来,她自然看不上眼。”
封弓影听他这句话,便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了,便道:“那属下着人送三小姐去蝴蝶谷?”
胡青牛那边还有金花婆婆这么个隐形炸弹在,张无惮不打算现在便将殷离送过去,便道:“你先忙,我去同她说说。”
张无惮一走进殷离的院子,便看到她正心不在焉地拿蜘蛛喂两只花斑大蟒,招呼道:“阿离!”
殷离一下扭过头来,把一袋子蜘蛛一股脑扔进蛇窝,连蹦带跳地迎了上来:“惮哥,怎么才来找我?早先我便听下人说你来了!”
张无惮对她笑笑:“我打算回总坛一趟,你跟我一块去吗?”
殷离迟疑了一会儿,小声问道:“我可以吗?”要说她不想回去见殷夫人,那是骗人的,可她又怕让殷野王知道了,惹得他不快,再连累了殷夫人。
张无惮不可能夸下海口说自己有办法完全瞒住殷野王,但他既然来跟殷离说,自然有解决办法,笑道:“从入冬到现在转眼就立chūn了,舅舅再大的气也消了。”
殷离垂头不语,张无惮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再者,今年周子旺在江西袁州起事,怕不日便要称王,外公要坐镇总坛,怕舅舅要带人前去庆贺。”
殷离还是第一次听到周子旺这名字,既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也毫不关心,道:“如果他真的不在,我当然想跟娘再见一面了,惮哥,能行吗?”
“看在你这几个月学得这么认真的份上,没什么不可以的。”张无惮轻轻侧了一下头,“不过我只能带你去,回来就得让外祖派人送你回来,或者直接把你送到我娘那里去?”
他已经跟殷素素那边通过信了,殷素素表示非常欢迎,她也觉得让殷离跟着张无惮太不方便了,毕竟只是表兄妹,年纪又相当,还是避嫌为好。
何况殷素素也挺想同殷离见一见的,她不能跟爹爹、哥哥住在一起,见到侄女了,全当见了殷野王了。
这是张无惮第二次提出来这事儿,殷离急忙乖巧地应了:“好,我都听惮哥的。”
两人当下动身起程,殷离一路上都紧张他的腿紧张得不得了,端药端饭不假以人手。
张无惮给她殷勤伺候得都发毛了,特意当着她的面噔噔胳膊踢踢腿:“姑娘,我好啦,骨头长得再正不过了,这些活你都别gān了,你不是gān这个的人。”他都怀疑殷离这是让小昭给穿了,整个人设都崩掉了。
殷离伸手摸摸他的腿,细细检查一番,确认是都长好了没错,这才一笑:“那就好。”
越到总坛她就显得越坐立不安,张无惮心中有数,拉住她的手,笑道:“舅舅前日已经离开了,如今只有外公在,你尽可放心。”
以往张无惮跟殷离一直有意保持距离,现下倒是不怕了,他算是看出来了,殷离是真的把他当哥哥依赖了。
他们抵达天鹰教总坛时,殷天正还在忙,张无惮便先带着殷离去见了殷夫人。
殷夫人事先没得到消息,自然是千喜万喜,她们母女二人在房中说体己话,张无惮坐在院子中等候。
如今他行走坐卧,都在默念九yīn,张无惮正默背到“气满鼓支,掌起平胸”一句时,猛然从石凳上腾起。
一道人影从门口直跃而入,左掌劈在石凳上,右手成爪抓来,却不料抓了个空,“咦”了一声,十几爪如狂风bào雨般接连不断,一爪快似一爪,直如以xing命相搏一般。
张无惮仗着九yīn中的高超身法连连闪避,到了最后,被bī得连梯云纵混在一块乱用,好不容易才捱到他这一路爪法使完。
以鹰爪功跟殷天正对决,那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不过也好过让人压着脑袋打。张无惮趁着他新力未生之时,反守为攻,也以鹰爪功对敌。
殷天正的鹰爪功走的阳刚铁腕风,张无惮的爪功深受真经上所著九yīn白骨爪和催坚神爪的影响,飘忽灵动,变化无方。
殷天正在爪功上深有信心,看出他这几招威力奇大,却也并不似张无惮似的一味闪躲,跟他硬硬挡了几下,只觉指尖发麻,轻喝一声,率先跳出圈子。
张无惮收了手,他平生第一次经历这等疾风骤雨般的战斗,只觉眼花缭乱,沉浸在意境中,半晌没有回过味来。
好一会儿后,他才醒过神,满面喜色拱手道:“谢过外祖指点!”
殷天正神色却有些复杂,盯着他看了好久,叹道:“可惜,看来我殷氏一门的绝学怕要失传了。”
张无惮先前在天鹰教待得那两年,练功进境也不弱,只是大开大合的路子,同他自身xingqíng本就不和,用来虽也顺手,但总有凝滞不畅之感。
张无惮离开天鹰教出去闯dàng,也才一年出头的时间,武功路数却变了大半,一是他后来所学的武功更为高深莫测,二是恰合了他的脾xing。
殷天正心头清楚,殷野王的武学天赋远不如他,本拟将外孙好生培养,谁料xingqíng又是不对头。
但这念头也不过一闪而逝,殷天正终究还是为张无惮高兴,旋即欣喜道:“你舅舅同我提起此节,称赞你进步神速,我原还当他替你大chuī法螺,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两人折腾出这么大响动来,殷夫人早就带着殷离走出门了,此时踌躇着不知该过不过来请安。
殷夫人颇有些忐忑,殷离倒是不惧,见他们说话间告一段落了,便走上前去,规矩行了一礼道:“殷离谢过爷爷。”
殷天正转向她,神色便淡了下来,哼道:“怎么,我们老殷家没一个好东西,你谢我gān什么?”
殷离抬起脸来,笑着去拉他的袖子,口中道:“以往都是阿离不懂事,还请爷爷不要跟我一般计较。”
殷天正本就是故作严肃,难得见孙女撒娇,又qiáng撑着板了会儿脸,终究还是笑了:“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无惮哥哥和你,都是我的眼珠子,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我这个当爷爷当外祖的,也没什么可发愁的了。”
他这话还是有意撮合他们,殷天正说完不用看张无惮,只看殷离还是仰着头没心没肺地笑,一点都没有小儿女的娇羞,便知道这个算盘怕是不行了。
要是张无惮在危急关头对殷离伸出援手,都没能让他们之间擦出火花,那后面的事儿可不好办了。殷天正叹了一口气,到也没再说什么,只道:“阿离,你同你娘再聚一聚,我们还有些正事要谈。”
殷离轻轻撇了撇嘴角,还是应道:“好,我知道了爷爷。”她看到张无惮正看着自己,忙拼命眨眼,示意他放心去便是了。
殷天正带着张无惮去了正堂,等他挥退仆从,张无惮方道:“外祖,阿离这些时日懂事了不少,若是舅舅气消了,不妨让她回来。”
“你舅舅什么xing格脾气,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阿离这牛脾气,十成十都像了他。”殷天正摆摆手,倒是不甚在意,“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一点儿孙福没享到,倒还得为他们cao心?不管了,爱怎么着怎么着,横竖也成不了仇。”
只要殷夫人还在,有问题也不是大问题。殷天正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转而道:“周子旺是弥勒宗大弟子,算来同我教也有些渊源,这几年兴起的势力中,他倒像是最可成事的。”
弥勒宗也是明教的一脉分支,殷天正虽然一怒之下出走明教自立门户,但到了该站队的时候,立场还是拿捏得很准的。
张无惮道:“现在还远不是成熟的时机,鞑子气数还旺,若周公肯蛰伏数年,未必没有一搏之力,但他早早称王,却是走得太急了。”
他一向有主意,殷天正转眼看向他,笑道:“我知你也有鸿鹄之志,却不知打算什么时候出手?”
一个尚还未加冠的少年儿郎能谋划些什么,殷天正这话颇有调笑之意,却不料张无惮道:“不瞒外祖,我早就在想,周子旺声势如此浩大,要自立为王,也需先同弥勒宗撇清gān系,以免反祸师门,日后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孩儿也不想连累天鹰教。”
殷天正根本没放在心上,随口应道:“好,若真能有那一天,你自立门户,天鹰教定为你臂膀。”
他全当是自家孩子胡chuī大气,连颗芝麻都没有就敢做饼,一笑而过后,拍拍他的肩膀:“你现在先脚踏实地,把手头的事qíng做好,外祖便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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