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答应一声,在四个喇嘛身上搜了搜,掏出些散碎银子,几件看似是古物的东西,另外则是一封书信。
四爷将信取过来,却见那几个喇嘛面露焦急之色,四爷说道:“你们从何而来,还不说么?那好,双儿,把他们挨个刺死,当误杀刺客就好。”
喇嘛大惊失色,叫道:“不要,我说,我们是……是五台山上的喇嘛,要去……京内送信的!”四爷说道:“京内?送给谁?”那人犹豫一阵,四爷使个眼色,双儿便踢了那喇嘛一脚,四爷说道:“这是轻的,别bī我用刀子。”
喇嘛只好说道:“是……是京内的师伯,不能、不能再说了,再说会死。”四爷看着他神色,问道:“那信就是这封?”他借着灯光低头看了看,却见信皮上居然是藏文字,不由一怔。
喇嘛见他是个清瘦的中原少年,qíng知他不认得上面的字,就拆开也无妨,便说道:“你不认得的,你想知道,我说给你便好。”四爷说道:“你会说给我么?”喇嘛说道:“上面说,……说最近叫五台山上的喇嘛僧人勤加修习,不可怠慢……”
四爷笑道:“你也算是聪明了,懂得撒谎,只不过,我看上面写的分明不是这样。”喇嘛惊呆,问道:“你……你认得?你怎会认得?”四爷说道:“稍微认得几个,刚好够用。”喇嘛惊疑不定地看向四爷,道:“你……你是谁?想gān什么?”四爷说道:“这话是我问你的,怎么反而你问起我来了?”
将那书信拆开,四爷看了一会儿,见上面所写,嘴角不由地挑起一丝笑意。这时侯李力世跟风
42、雍正鬼画符 ...
际中两人回来,四爷便吩咐双儿说道:“双儿,你下去给我找些笔墨纸砚上来。”双儿答应,返身回去,四爷见她将门掩上,才同风李两人说道:“这几个喇嘛留不得,还要劳烦两位。”喇嘛们一听,忍不住惨叫,风际中上前点了几人哑xué,李力世说道:“香主,为何要杀他们?”四爷说道:“我自有用意,等会儿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行事!”
正jiāo代完,双儿带着笔墨纸砚上来,说道:“小宝,我是跟店老板要的,你看可以么?”四爷点头,吩咐双儿将纸张展开,将墨研好,四爷毛笔蘸了墨,看着旁边那张喇嘛信上的藏族文字,慢慢地落笔写了起来。
双儿在旁看着,此刻便忍不住笑道:“小宝,你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真的学会写字了,原来也不过是在画些鬼画符!”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不更则已,一更吓人啊。。。。
检讨ing。。。么么(╯3╰)
43
43、卧虎藏龙地 ...
四爷听双儿这样说,不由一笑,说道:“很像鬼画符么?”双儿点头,说道:“都不认得的……咦,倒是跟这上面的差不多。”说着便看了看喇嘛们的那封书信,又回头看了看晕了一地的喇嘛。
四爷点点头,也不同她解释,将那张写满了藏文的纸拿起来,等墨迹晾gān了,便慢慢折好,重封入信封里头,又在信封上写了几行字,双儿起初还不以为意,仔细看了会儿,惊叫说道:“小宝,你好厉害,竟然一模一样的!”
旁边风际中李力世听了,过来看了会儿,忍不住也惊讶起来,原来这两封信的信皮上所写的竟是一模一样的字迹,甚至每一个字的笔画都是一模一样,毫无差别,难分真假,藏文大家伙儿虽然不懂,但光这模仿的功力也算是极为惊人了。
四爷说道:“风大哥李大哥,麻烦你们两个就按照我方才所说,带上这封信,仔细行事。”两人皆抱拳说道:“遵命公子。”说着,风际中接过信来小心放入怀中,便同李力世两个将那几个被点晕在地的喇嘛拖起来,带了出去。
双儿问道:“小宝,这几个喇嘛要如何处置?”四爷见她小小年纪,生怕她受不得惊吓,或者会同自己唠叨,是以先前才故意将她支开,好同风李两个说话。这时侯便道:“把他们叫出去,打上一顿送官府就是了。”果然双儿很是满意,说道:“也是该好好地教训他们了,竟然还用迷香,想必他们以前也经常做这些坏事。”四爷说道:“那是当然。”
次日起身,却只有张康年赵齐贤两人在,并不见风际中李力世,张康年打了个哈欠,说道:“昨晚上也不知怎么回事,睡得好沉,不知不觉就天亮了。”赵齐贤道:“我也是,大概是走累了,居然睡得跟猪一样,下回一定要警惕些,咦,怎么不见风大哥李大哥?”
双儿也正四处张望,四爷淡然喝了口茶,动作虽然淡定潇洒,入口只觉得茶味苦涩,自比不得他前世所用的贡茶好味道,也勉qiáng吞了,说道:“他们两人有事,昨晚上自去办了,我们吃过早饭之后就上路,先不必等他们。”
在宫内当差,最要紧的就是八面玲珑,见风使舵,当然知道哪些该问哪些不该问,张康年赵齐贤双双说道:“是了是了,先吃饭。”绝口不再提起。
四人吃了饭,张康年才问道:“公子,如今我们去哪里?”四爷说道:“你同赵大哥两人出外,购买些香花宝烛之类,前面就是五台山了,听闻上面的寺庙很是灵验,既然路过了,就顺便上去拜一拜。”说着便掏出一张千两银票,道:“什么僧衣僧帽,香米鲜蔬之类的也置办些,东西都要上好的,不可显得咱们过于小气了。另外再给双儿买套男装,我记得寺庙不容女客进入的。”张康年赵齐贤大喜,领命而去。
这两个宫廷侍卫胆子小,江湖经验浅,办这些杂事倒是效率极高,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置办好了大部分用品,因东西太多拿不了,就又雇了几个当地之人,或挑或推,一并往客栈而来,到了客栈,见四爷稳坐着,张赵两人急忙上前行礼,言明已经置办好了一切,还剩下三百两银子,四爷看了看所置买的这些东西,很是满意,便将三百两赏给张康年赵齐贤两个,两人大喜。
双儿换了男装,倒像是个伶俐的小书童,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地往山上而去,一路上张赵两人喜笑颜开,说个不停,双儿又在旁边不时地递水擦汗,倒也不寂寞,山路越来越崎岖,一直远远地往上,看到了一座破旧寺庙,四爷定睛一看,见上头是“清凉寺”三字。
守山门的僧人见来了这么一大批人,急忙进去通报,不多时候清凉寺的主持澄光出来迎接。
澄光是个笑容可掬很是和蔼的矮子,这清凉寺又不是大寺,自建寺以来也没有过这般隆重的布施,一时之间如喜从天降,如迎财神菩萨般将四爷一行人迎了进去,又唤了几个僧人帮忙将些布施之物搬入寺内。
清凉寺的僧人日子过得清苦,忽然见送来这般多的上好香米,素材,新鲜的蔬果,一时之间各自欢喜不已,齐齐念阿弥陀佛。
大家伙儿在厅上坐了,四爷便说道:“在下姓……桂,乃是扬州人士,不远千里而来,只因家中世代都是诚信礼佛之人,前些日子家中来了一位僧人,言明家中有一祸劫,必须要到千里之外的灵山寺内还愿。因此在下千里迢迢而来,这些所带之物作为布施,还请方丈禅师笑纳。”
澄光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有心了,佛祖必然会庇佑施主一家,平安度过灾劫的。”
四爷说道:“阿弥陀佛,托大师吉言,另外,还有……”四爷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双手奉上递给澄光,“还要劳烦大师在寺中做三日的功德法事好还愿。”澄光低头一看,却见是三千两的银票,顿时高兴的手都抖了抖,急忙说道:“施主如此诚心诚意,老衲怎能不成全施主一片向善之心呢。”
四爷点头,便又负手叹道:“其实世人多半只是些贪图荣华富贵之辈,却不知仔细参透佛理,才能了悟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的道理,在下昔年也曾如此,宁肯不愿千里,跋涉上山,在那些偏僻清净的寺庙中多住几日,吃斋念佛,便想借着灵山寺庙的佛气,一洗身上俗气……”
张康年赵齐贤两个在一边听得瞠目结舌,双儿也呆呆地看着四爷,云山雾罩的都不懂他在说什么,……澄光的双眼却发光,说道:“善哉,善哉,施主跟我佛有缘。”
四爷一笑,仿佛从一片“神往”之中醒悟过来般,微笑说道:“对了,不知方丈禅师,寺庙之中可有空屋居室?能栖身之处便可,在下想在寺内也住上三日。”
澄光略一犹豫,便道:“屋子有倒是有,就是太过简陋了些……怕怠慢了施主。”四爷说道:“昔日佛祖在菩提树下得悟大道,我辈已经是奢靡浮华之极了,又有何挑剔的?”澄光一怔,合掌说道:“施主所言极是。”
澄光回头,说道:“来人,带桂施主一行去后殿处安歇。”四爷手在胸前行了一礼,说道:“多谢方丈禅师成全。”
一行人到了后院,果然见是一所荒芜的院落,墙根处杂糙丛生,窗棂破损,四面透风。张康年道:“这老和尚说的倒没错,真的简陋的过分。”赵齐贤笑道:“还好有房子住,不然的话让我们歇在走廊上院子里,这里起码还能遮风挡雨。”
张康年一巴掌甩过去,打死一只正在吸血的蚊子,说道:“能遮风挡雨不错,这些蚊虫却是遮不住的,今晚上要有的熬了。”
双儿却问道:“小宝,刚才你在大厅上跟那个老和尚说什么‘色即是空’为什么我竟听不懂?”四爷说道:“你听不懂不打紧,那老和尚听懂了就可。”
张康年嘻嘻笑说道:“双儿姑娘,看出我们公子的厉害了吧?不过你放心,只要我们紧紧地跟着公子就成了,横竖一切都有公子安排,我们都不用愁的。”赵齐贤也随声附和,四爷见他两个一边拍马屁一边忙着赶蚊子,十分忙碌,便笑道:“可是这蚊虫我却安排不了,你们想办法把他们赶走吧。”
张康年说道:“我出去问那些和尚有没有法子驱蚊。”就跟赵齐贤两人yù往外走,四爷将他们叫住,说道:“稍等,切记住不能泄露身份……嗯,倘若有人问起你们两个为何是京城口音,你们该如何回答?”
赵齐贤眼珠一转,说道:“我们就说自己是公子雇来的护卫,是暂时跟着公子的,如何?”四爷一笑,道:“极好!”两个人才嘻嘻哈哈去了。
双儿见两人走了,便问说道:“小宝,你……真的是越来越厉害啦。刚才跟那老和尚说话的时候……”四爷问道:“怎么了?”双儿摇摇头,道:“唉,我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