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点点头,戏谑道:“正是如此,怎么了?难道你会不是太监?又或者你当年弄的不太gān净……”一边说着,一边带了笑,就有些调戏之意。
四爷心中哭笑不得,却顺势郑重地磕头下去,说道:“请皇上饶恕奴才的欺君之罪,奴才……的确不是太监。”
康熙脸上的笑骤然退却,定定看着面前四爷,说道:“你、你说什么?”
四爷道:“请皇上恕罪,奴才的确不是太监。”
康熙发呆看着四爷,说道:“你……怎么会!”
四爷说道:“请皇上饶命,奴才本来不是宫内的太监,是有一次……海公公他出宫,看奴才聪明,就把奴才掳进来了……海公公当时得了大病,一时也没顾上……给奴才净身,后来海公公死了,奴才、奴才就存了一点儿私心,同样也不敢对任何人说起这个秘密,因此就……一直成现在这样子,只不过奴才的的确确不是故意要隐瞒皇上的,只是怕一开始没跟皇上说,忽然再跟皇上说的话、皇上会很生气……会砍奴才的头。”
四爷是调查过死去的海大富海公公的,知道海公公行事隐秘,他的病之事,自然也有记录在册,四爷这番话虚虚实实,却把罪责都推给死去的海大富身上,虽然说合qíng合理,但赌的仍旧是康熙对小桂子的喜爱之qíng究竟有多少。
四爷说完之后,便垂头仍旧跪着不动,心中却不停地在跳。四爷对于少年康熙的秉xing他是有几分了解的。可是他再怎么跟小桂子“关系亲密”,却毕竟是帝王,四爷将心比心,若是自己知道身边儿有个人如此欺骗自己,就算是面儿上不肯发作,心中也必定是有芥蒂的。
四爷叹了口气,心头沉甸甸地,心道:“不过,芥蒂虽然是有,但是……倘若这人是我的得力左右手,那么为了安抚他的心,让他以后更加忠心替我办事,我不管怎样不悦,还是会饶恕他的……虽然心里头到底是……”
四爷这边忧心忡忡,却听得康熙说道:“你、你说的这些……朕有些不能相信。你……你先把裤子脱下来,给朕瞧瞧!”
四爷身子抖了抖,脸上忍不住浮现尴尬之色,康熙扫了他一眼,也有些不自在,但这回事需要眼见为实,他又知道小桂子是个顽劣不堪的xing子,倘若他为了要当大官儿故意扯谎,又怎么说?
四爷无奈,硬着头皮说道:“奴才……奴才遵命。”便站起身来,轻轻咳嗽一声,伸手探向腰下。
作者有话要说:唔唔,基本上还有一更,虽然会晚点。。。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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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回宫露狰狞 ...
四爷探手向腰下,将外袍撩开,便把底下系腰的巾子解开,康熙负手站在一边儿,虽然极力做镇定之态,面上却仍透出几分似笑非笑来,一双眼睛频频向着这边瞄过来,想看个清楚,又有些不太好意思。
四爷垂着头,豁出一张脸皮儿,那巾子解下来落在地上,四爷忍不住又咳嗽了声,说道:“皇上……”一时之间恨不得要挖个地dòng钻进去。
康熙听了这声,就将身子一歪,探头过来,双眸往那裤子里的东西仔仔细细扫了一眼,待看清楚时候,便挑了挑眉,那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便急忙转开头去,望着别处,忍笑说道:“好啦,把裤子穿上吧!”
四爷急忙将巾子重新系上,一时间手都有些抖,系好后才颇为窘地叫道:“皇上……”
康熙好不容易将笑bī回去,闻言便转头看他,说道:“小桂子,没想到你真的……咳!你爷爷的!……你骗了朕这么久啊,实在是胆大包天!说,朕该怎么罚你?”
四爷重新跪倒在地,说道:“皇上,奴才已经知错了,奴才不是故意要欺瞒皇上的。”
康熙见他着实怕了,才上前来,将他的手臂一挽扶了起来,说道:“你真个知道错了?”四爷道:“千真万确啊皇上。”
康熙才说道:“行了,朕也知道这件事qíng其实怪不得你……也算是yīn差阳错,罢了,不过你可当不成总管大太监了,哈哈。”
四爷松了口气,说道:“皇上你又取笑奴才了。”
康熙说道:“你这一番查探有功,又好端端地护着建宁回来,总算是没什么大事,朕当然不会怪你,总管大太监是当不得了,嗯,你既然不是太监,那小桂子自然不是你的本名了,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四爷说道:“奴才叫韦小宝。”说着就看了康熙一眼,心道:“若是此刻我跟皇阿玛说我是胤禛,不知皇阿玛会怎样?一定会雷霆大怒,将我推出去斩了吧?不对,现在皇阿玛还没大婚,唉,……真是一笔糊涂账,我还不知在哪呢,就算说我是胤禛,皇阿玛都不知胤禛是何人吧,想来实在叫人头疼。”
康熙听四爷说罢,便说道:“韦小宝,好,……朕就封你为御前侍卫副总管,兼骁骑营正huáng旗副都统,你原本是汉人,朕给你抬旗,你就是满洲人了。”
四爷心道:“兜兜转转,我竟终于又是满人了。唉。”急忙低头行礼,道:“多谢皇上隆恩!”
康熙说道:“此刻朕跟你说说,改日回了宫再正式发上谕。”四爷道:“是,皇上!”康熙笑道:“行了,你不是太监,其实对朕也是件好事,以后你可以更方便的为朕办事了。”四爷道:“奴才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康熙笑道:“你连日来劳累,也早些回去歇息吧,朕叫人来,派些沿海的兵丁出海,搜查掳走你跟建宁的喇嘛。”四爷心道:“神龙岛的位置很是难找,恐怕皇阿玛派出去的人也很难找到。”于是便说道:“皇上既然不睡,奴才哪里有就去睡的道理,还是让奴才服侍皇上吧。”
康熙说道:“你的心意朕领了,只不过你熬坏了身子可不成,行了,先回去歇着吧!”四爷答应,果真就出外而去。
这边康熙便唤了个近身侍卫来,传令下去让沿海的兵丁加qiáng巡逻。
康熙布置完毕,本是要自去歇息的,想了想,却又回来,到里间瞧了一眼建宁,却见她歪歪地躺在chuáng上,原本盖的好好的被子被掀在了一边儿,康熙便走过去,将被子拉起来,重新给建宁盖好。
康熙做罢了这些,便想离开,却不料chuáng上建宁呢喃说道:“皇帝哥哥……”康熙回头看向建宁,建宁道:“唔……康……”模模糊糊说的很不清楚,康熙知道她是在说梦话,便笑了笑,也没在意,摇头自出去了。
次日建宁醒来,jīng神好些,康熙便问起五台山跟出海后等事,建宁便将跟四爷商量好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只是五台山上跟顺治之事,却让她几度犹豫。
康熙见她面露迟疑之色,便问道:“建宁,是不是发生了何事?”建宁便道:“皇帝哥哥,我不知道要不要就告诉你。”康熙好奇说道:“怎么了?别怕,有什么不能告诉朕的?”
建宁垂头,说道:“可是皇帝哥哥要答应我,听了我的话后,不要太着急。”康熙说道:“好……朕答应你不着急就是了,你说。”
建宁迟疑了会儿,便说道:“我有一样东西要jiāo给皇帝哥哥,先前我怕丢了,就把它藏在以前住过的客栈里头,我想跟皇帝哥哥说的是,把东西给我的那个人,他……他……”
康熙心念一动,道:“他就是小桂子……不,是小宝说的那个五台山上的大人物?”
建宁一听他改口,就知道四爷恢复了身份,心里略微放松。建宁点点头,说道:“是,可是皇帝哥哥你猜他、他是谁?”
康熙说道:“朕又怎会猜得到?”建宁垂头说道:“这人跟皇帝哥哥和我关系匪浅……”说到这里,忍不住有些心酸,眼中便润了泪。
人非糙木,孰能无qíng,何况建宁也不是从石头fèng里蹦出来的,虽然惯来坚qiáng,但也是没有法子才bī出来的,此刻想到自己的爹娘,泪便转来转去地在眼中。
康熙说道:“关系匪浅?会……会是谁?”建宁吸了吸鼻子,道:“皇帝哥哥,你怎么也想不到,我们的皇阿玛……皇阿玛他竟然没有死。”
康熙大惊失色,霍地从chuáng上起身,倒退一步之后却又向前来,握住建宁的手,急急问道:“你说什么?皇阿玛没死?建宁,你不要扯谎骗朕!”
他的手握过来,竟握的建宁极疼。建宁知道康熙急了,便说道:“皇帝哥哥,我骗你做什么?那晚上我误打误撞带人上山,就看到那庙里的一个老和尚很眼熟……有一种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再加上很多人保护着他,那些喇嘛又是为了他去的,我就多看了他两眼,本来我认不出的,可是越看越觉得他的眉眼很像是皇帝哥哥你,后来他带我进了一间静室,我才知道,原来当年皇阿玛并没有死,而只是假死,他自己却到五台山出家了。”
康熙半晌反应不过来,最后才说道:“原来如此,皇阿玛……真的没死?”建宁说道:“我不敢哄骗皇帝哥哥,皇阿玛还把那本四十二章经jiāo给我,上面有他的亲笔题字,皇帝哥哥你派人去那客栈,到我住过的房间里就能搜出来。”
康熙眼神变幻来去,最后说道:“朕即刻派人去……不,朕要上五台山去。”建宁见他有些受惊,便将他的手握住,说道:“皇帝哥哥,你千万不要着急!”
康熙站住脚,望着建宁说道:“皇阿玛没事,朕怎能不着急,朕要立刻见他。”建宁说道:“皇帝哥哥,你不能去,皇阿玛对我说过,你是个好皇帝,要安心的当个好皇帝,以天下百姓为重,皇帝哥哥若是现在去见他,他也未必肯见皇帝哥哥你的,甚至会责怪皇帝哥哥你。”
康熙一时qíng急,不计一切,听了建宁的话才缓缓地镇定下来,他从小执政,自非等闲,想了想,便说道:“建宁,皇阿玛还对你说了什么?你一一跟朕说来。”
建宁点头,说道:“皇阿玛知道皇帝哥哥你很能耐,还说你比他qiáng,将来一定是个不世明君,他……他还说,要你好好地,如果能治理出一个太平盛世、让百姓们都安居乐业就最好不过了,但要是不能的话……百姓们不喜欢我们让我们走,那么我们就回到关外……来的地方。”
康熙忍不住潸然泪下,急忙抬起袖子擦擦眼睛,说道:“皇阿玛真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