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说道:“那也罢了,人及早找回来是正经。”
从慈宁宫回到坤宁宫,心中是啼笑皆非,早知道还珠格格会惹事,没想到连私自跑出宫的戏码都会上演,不过也是,想想最近她惹了祸,挨了打,以她那爆竹似的xing子当然是忍不住的。可是她这么一走,永琪跟福尔康都出宫追去了,这漱芳斋,岂非只剩下了一个紫薇?
正想着,小禄子进来,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娘娘,金锁答应去了漱芳斋。”
香蝶恋5
金锁去了漱芳斋,选的时机刚刚好,还珠格格偷偷离宫,永琪跟福尔康都出去寻找还珠格格,漱芳斋内别无他人,两个人说些什么我不得而知。
金锁离开漱芳斋之后,便来给我请安,仍旧如昔日般乖巧温顺,说起小燕子的事qíng,却皱起了眉,说道:“娘娘请宽恕金锁冒昧,昔日还珠格格就很爱胡闹,这回又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也是她的xing子如此,只不过给娘娘添了诸多麻烦,却是不应该的。”
我说道:“谁叫皇上喜欢这个还珠格格呢,本宫统领后宫,当然也要多cao心的。”
金锁说道:“以小燕子她的xing子,她这一回出宫,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真是叫人担心。”
我点点头,说道:“皇上已经派了五阿哥跟福尔康福侍卫去找了,应该不日就会有消息了吧。”
金锁听到我说,眉头略皱了皱,才又说道:“京城这么大,要找一个人也是挺难的,只希望他们能快些找到还珠格格,平平安安回来就好了。”
“这是当然,”我说道,又体恤说道,“不过你身子刚好,不用为这些事多心。”
金锁望着我,说道:“金锁只是觉得最近宫内的事qíng太多,还珠格格偏偏这个时候出事,金锁忍不住替娘娘忧心呢。方才我去漱芳斋,里面空空dàngdàng的,都没有人……对了,说到这里,娘娘,金锁有个不qíng之请。”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忐忑的表qíng。
“是什么?你说?”我心头一凛,看向她。
金锁缓缓地说道:“娘娘也知道,小燕子,紫薇跟我,原本是结拜姐妹的,如今小燕子忽然跑出去,漱芳斋只剩下了紫薇,所以金锁想请娘娘开恩,让紫薇过去陪陪我,彼此也好有个照料。”
我想了想,便也看着她,慢慢说道:“也是,你身子还未曾完全好起来,身边就只有一个贴身伺候的,未免不够,就暂时把紫薇拨给你用吧,只不过……要记得,虽然宫外是结拜姐妹,但宫内这尊卑还是得分的,别叫其他奴才看了笑话,说这宫内没了规矩就行。”
金锁急忙起身谢恩,说道:“这是当然的,金锁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我笑笑,又安抚了她几句,叮嘱她好生保养身体,闲谈了几句,金锁舒展双眉谢了恩,便回宫去了。
还珠格格离开皇宫的第三天,永琪跟福尔康仍旧在四处寻找,因为是皇家的格格出了事,又不好大张旗鼓的进行,只好暗暗的寻访。而与此同时,宫内也迎来了一件喜事,皇帝新得了一个回疆贡献来的绝色美人,美人善歌舞,又别具异域风qíng,且身上有一种神秘的香气,并非香料,也不单纯是花香,似是天香,皇帝一见,龙颜大悦,爱如珠宝,特为美人建“宝月楼”一座居住,又怕她思乡,楼内陈列布置,都如同回疆一般,不几日,封了美人为香妃。取国色天香之意。
皇帝得了香妃,竟逐渐的乐不思蜀,除了到我这边,便是临幸香妃的宝月楼,视宫内三千妃嫔如无物。
那香妃来拜见我的时候,也着实惊艳了我一跳,果然是异族女子,生的鼻梁高耸,眼窝略陷,皮肤白皙细腻如玉,然而那等美艳无双,却又是寻常宫妃所不具备的,香妃落座,身上幽香徐徐散发,我早就听说她有这种异状,彼此闲谈了几句之后,便问道:“听闻妹妹你天生身上带有异香,本宫略有耳闻,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
香妃低头,回答说道:“我自小就是这样,身上带香的,不用擦拭香粉佩戴香花,也是这样。”声音悦耳异常,只是语调略微生硬,也不怎么遵守礼节规矩。
她是回疆之人,宫内的规矩并不熟悉,我也点了点头,并不责怪,望着她柔顺的神色,说道:“这也真是上天生人,各有不同了……先前听人说,本宫还半信半疑的。”
香妃微微一笑,这笑却似带着苦涩之意。
我也略笑了笑,又问道:“对了,妹妹这几日在宫内住的可还习惯吗?”
香妃说道:“谢谢娘娘关心,皇上……皇后待我都很好,很习惯。”说到“皇上”两字,吐字都含混起来。
我见她虽然如此说着,双眉却略略地蹙着,似乎有什么难解的心事,心头只觉得疑惑,皇帝那么偏爱于她,她又有什么不开心的,莫非是离开了回疆初来乍到,所以如此?
我略答应一声,说道:“你千里迢迢而来,若是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来同本宫讲,皇上对你甚是宠爱,你也当尽心尽力,伺候皇上……”如此千篇一律的话说下去,一边看着她的神色,见听到这一句时候,香妃脸上的忧愁之色越发浓了。
我暗暗纳闷好奇,见她神不守舍的样,也不多留她,片刻香妃跪安回宝月楼。
香妃走后,皇帝后脚便来,我看他chūn风得意的样子,心底冷笑,说道:“皇上兴致很高啊。”
“是啊,”皇帝哈哈大笑,说道,“朕听说刚刚香妃来过?怎么现在人不在了?”
“她只是过来请安,臣妾也叮嘱安抚了她几句也就罢了,现如今她自回了宝月楼去了。”我说道。
皇帝点了点头,望着我,问道:“皇后觉得香妃如何?”
我笑道:“自然是个国色天香,难得的美人,xing子也温顺。”
皇帝哼了一声,皱眉说道:“国色天香么倒是真的,温顺吗……却未见得。”
我听这话可疑,问道:“皇上这句是什么意思,难道那香妃有什么忤逆犯上的事qíng不成?”
“呃……咳咳,”皇帝急忙摇头,咳嗽,眼神躲躲闪闪,后才说道,“没有没有,朕只是随口说说,皇后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我轻轻一笑,说道:“臣妾只是关心皇上罢了,既然皇上如此说,臣妾也就当没听到。”
当晚上皇帝留在了坤宁宫休息。不提。
第二天永璂来请安,那一份风范,日渐成熟,一举一动颇为宽慰人心。我吩咐免礼,永璂起身站在我的旁边,并不如先前一般腻上我的膝头,我望着他,问了几句家常的话,又问他学业如何,永璂一一回答了,吐字清晰,断句流利,毫无含混差错,我又是惊喜又是诧异。
同永璂说了一会儿,永璂才主动开口说道:“永璂有一件事,说出来好让皇额娘开心。”
“是什么事?”我问道,心底有些闷闷的,望着他,又盼他爬到我的膝头来,又盼他如此稳重有条不紊的长大。
永璂抬起头,小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昨儿皇阿玛嘉奖了永璂,私底下无人的时候,对永璂说,让永璂好生地努力,等永璂再大上一点,就封永璂当个亲王。”
我听了这话,顿时震动,浑身一麻,望着永璂笑意微微的样子,低声问道:“永璂,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话不能乱说。”
永璂小小的嘴角挑着,上前一步,低声说道:“皇额娘放心,我有分寸的,这件事我也不会对其他人说,只告诉皇额娘一个……让皇额娘替儿子觉得开心。”
我望着永璂的脸,呆呆地心头不知是什么滋味。永璂略一怔,才问道:“怎么,皇额娘不开心吗?”
我反应过来,急忙点头,叹道:“开心,皇额娘只是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永璂你很好。”
永璂的嘴角掠过一丝颇为自得的神色,然而飞快的一闪而过,又沉着说道:“皇额娘放心,永璂一定会好好地,争取早点让皇阿玛封我,总之……万不会辜负皇额娘的期望的。”
我点了点头,素来见了他,都有千般万般的话要说,怕他被人欺负,怕他被人害了,心头的一些教训,都想一件一件地告诉他,让他学会警惕,学着小心,努力长大,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印象,一切,为了那皇位……
然而现在面对永璂,我却忽然发现我不能发声。
他的确还小,但是他却好像已经不是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小孩了,昔日的胆怯天真,逐渐的dàng然无存,他说起皇帝想要册封他为亲王的时候,故意看了看周围的人,确认周围都是我的心腹才说,说的时候还小心压低了声音,他的一举一动,好似提前思量过一般,不多说一句废话,甚至连一句撒娇的话都不说。
倘若是以前的永璂,得知了这个消息,定是要扑上前来,求我夸奖的,然而如今,他说这番话,只是为了叫我开心,因为我露出开心的样子,他的得意之色才略略露出,却又飞速的收敛了。
为何如此?我先前的确是教导过他些为人处世,特别是在宫内同人相处的法子,但是我不认为小小年纪的永璂,会因为我那些三言两语的话而改变的这么大。
大概是心中惊异,面上也露出了神不守舍的表qíng来,永璂竟然立刻察觉,说道:“皇额娘,您若是累了就好好地休息,永璂不打扰您了,等空闲了再来看您。”
我张张口,脱口而出说道:“等等。”
永璂正作势要离去,闻言站住脚,回头看着我,问道:“皇额娘还有何事教诲?”
我望着他端庄沉稳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是大人才有的神色,我跟他之间,有了距离了。
他如此沉着看着我,让我喉头的话猛地吞了回去。
“没,没什么……好好地……”我说道,说到这里,说不下去,只好做出微笑的样子来,说道,“去吧。”
永璂又看了我一眼,才躬身行了个礼,转身去了。
我坐在椅子上,半晌无语。
容嬷嬷在边上夸奖说道:“娘娘,您看十二阿哥真个儿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么懂事,别看年纪还小,这一举一动,比个大人还有气度风范,奴婢看着真是替娘娘高兴。”
我恍惚点了点头,说道:“嗯,是该高兴的……”
容嬷嬷只顾替我欢喜,又说道:“十二阿哥可真出息了,真给娘娘争气,奴婢也时常耳闻,说皇上最近特别喜欢十二阿哥,经常赞他聪明呢。”
“嗯,对。”我略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出了口气,说道,“对了,小禄子……本宫现在还不知道负责教导十二阿哥的是哪几位师傅,你片刻去悄悄地问一问,还有……十二阿哥最近几天有没有什么异样举动,特别亲近的人之类,你去找几个他贴身的,务必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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