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要笑了!”他终于生气,一脚踩过来,幸亏我反应快脚缩得也快,所以逃过一劫,但是火柴掉了下去,又是一片黑暗。
小鲍气得不行,“你到底给我笑点什么?”咬牙切齿,如果有光,我想我一定能够看见他雪白的牙齿上反she的光芒。
“还是,不要告诉你比较好!”我笑得直喘气,却还是要钓他上钩。
“了不起吗?”他冷哼一下,“不说算了……”
但是过了一会儿,听见我细细索索像老鼠啃东西似的依然不断的笑声,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一把拽住我,“说!你到底笑什么,笑什么?”
我伸出手准确地揽住他纤细的腰身,感受着他不自觉地一阵僵硬,熟门熟路地凑到他的耳边,“我在想一个词——引láng入室!”
怀里的身体顿时石化,“啪!”钥匙也跟着掉了下去。
好半晌,蚊子叫一样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中,“有……胆子……你就……试试看!”
一点都没有威吓力的话反而让我心跳如雷,啊呜一口将他的唇整个包含住,汲取馋了我一整天的甜蜜!
结果我们花了足足十多分钟才找到钥匙进门。
……
本来我的意思是趁火打劫,啊,不是,是趁热打铁!趁着他被我吻得连开门都要我搀扶着的当口,直接把人送到chuáng上,然后飞擒大嚼,啊,不是,是亲热温存!
谁知道一打开门,一拉开电灯线,房间里清冷宁谧的氛围和光明却让他猛地清醒过来,把我狠狠一推,还顺手给了我一肘拐,“滚开,臭死了!”
啊啊,真遗憾!
不过我一向不喜欢用qiáng,所以吸两口气平复一下也就算了。不过这也给了我认真打量这房间的机会。
跟外面的环境相比,还真是天差地远的距离啊,gān净整洁是这里给人的第一个感觉。
其实房间也不是很大,不过一看就会知道这房子的主人不是军人,就是一个律己很严的人。简单的家具,没有什么奢侈品装饰品,每件东西都是必然会用到的。但每件东西都摆放得很适合,而且看起来也很舒服。
我站在客厅里,看那条纹布套着的沙发,奇怪,家里那套据说还是从法国特地定做的真皮沙发,为什么这里的沙发看起来就让我觉得特别想躺下去呢?再看那收拾整齐的书桌,藤椅,还有一个也是藤制的书架——小鲍喜欢看书?
凑过去看,《诗经》?大出意外,拿出来翻翻,竟然还有经常翻阅的痕迹。难道实际上,我的小鲍竟然还是一个内心细腻的文艺青年?
真是出乎意料啊!不过这是不是说明我也该好好地读点书,至少万一他要跟我吟诗作对的时候,我能够应答得上来?哎呀,早知道这样,当年读书的时候就多上点心了。
没有来得及让我多懊悔一些少年不努力,小鲍从里面的卧室里走出来,手里拿着衣物。当他看见我拿着《诗经》的时候,脸色好像有点发白,不过大概是我看错了,我放下书。
“啊,我想问你,是不是先去洗个澡?”他把衣物递给我,“这些衣服是我的,我想我们两个身材差不多,你穿应该也挺合适。放心吧,都是gān净的。”
我接过来看看,不禁笑,“你都自己洗衣服?”
“我还自己做饭烧菜洗碗收拾房间。”他说。
我赞扬:“真是贤良淑德啊……”双喜都不肯为我做饭!
又是一拐击在我的肚子上,“接下来就轮到你了!”某“贤良淑德”的人一脸似笑非笑表qíng地说,“在你‘躲避我的追捕’的日子里,你也必须自己做饭烧菜洗碗收拾房间,啊,顺便,帮我也洗一下衣服!”
我张口结舌,“大少爷我从来远庖厨,而且十指不沾阳chūn水!”
“什么事qíng都可以学起来的。”他鼓励我,然后踢我一脚,“滚过去洗澡,你实在把我薰死了!”
————
夏天洗澡根本用不到热水,提了两桶自来水倒进大大的浴桶里“唰唰”,自己也觉得又凉快又过瘾又清慡。问题出在洗完了澡以后,拿着他给我的衣裤,嗅到上面gān净的肥皂的味道,突然想起来这原来不是新的,而是他,曾、经、穿、过、的!
“轰”一下子热血上头,某个不应该有反应的地方立刻jīng神起来。这真是要命了,万一以后一闻到肥皂的味道就这样……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我真是禽shòu啊!
慌忙又洗了第二轮。
等我好不容易从浴室出来,就看见小鲍无可奈何地抱着手臂望着我,“大少,洗澡而已啊,你在里面孵小jī吗?”
“拜托!”我认真严肃地关照他,“不要跟我提‘小jī’,我会腿软!”
怔了好半晌才明白过来我话里的含义,小孩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飞快地跑进浴室,还“砰”得很大声地关上门。不过,我摸摸下巴,那浴室的门上,似乎并没有装或者cha销或者门锁嘛!
啊啊,思无邪思无邪,我不能做禽shòu——更正!要等一下再好好做禽shòu!不禁热血沸腾,连忙转移思想跑过去看小鲍的卧室。
一张chuáng,睡一个人有些大,睡两个男人有些小,睡两个不介意拥抱或者其他亲密体位的男人,应该正好。很满意!
一个衣柜,旁边还有两个叠起来的衣箱。嗯,从这里才看得出来小鲍果然还是有钱人家少爷出身的痕迹。不过突然想到里面或许很多都是仰慕他的女孩子,比如说那个什么白黛林小姐为他做的织的,心里就一阵不太舒服。好,不满意!
再旁边,又是书桌,虽然收拾得也很整齐,但堆放了一些笔墨纸砚,看得出经常使用。这个不爱惜身体的工作狂人!我对这个书桌,很不满意!
仰躺在铺着凉席的chuáng上,想到这chuáng是平时他在睡着的,刚刚冷静下来一点的热血又开始沸腾——哎,他怎么还没有洗好?
不行,要思无邪!连忙跳起来跑出去拿了《诗经》来研读。
结果从秦国都到楚国逛一圈回来了,小孩还是没有从浴室出来。吼吼!到底是谁在孵小jī啊?我理不直却气壮地跑过去推开浴室的门,你真要的“孵小jī”可以来找我嘛!gān吗一个人……
各种禽shòu的念头在看见小孩的刹那,粉碎!
他的身体泡在浴桶里,头靠在浴桶的边上,浴巾搭在肩上,人,却已经睡着了。
我突然恍然,我昨天晚上回去还有时间和机会好好睡一觉,而他,也许已经有好多天都没有好好睡过了吧,累成这样……
轻轻地走过去,拿起浴巾绞gān,一动水面他就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着我,眼睛微眯,有些摸不清楚状况。
思无邪,思无邪!
“小鲍,”我轻轻地叫,“起来擦gān身体,上chuáng去睡。”
“啊?嗯?”还是有点迷糊,然后突然,“啊!你……”整个人醒过来,傻傻地看着我,一副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身体藏到水里去的样子。
抬手慢慢地触及他的脸颊,他微微有些往后缩,却还是逃不过我的魔掌(= =|||),我的手抚摸在他白皙的脸庞上,“我没那么禽shòu!”叹口气说,“放心吧,我不会碰你的,除非哪一天你自己愿意!”
说完,我就后悔了!
————
我在晨曦里醒来,从小小的阳台透入的金色的阳光一直she到我睡的沙发的角上,雪白的窗帘微微拂动,令人仿佛身处天堂……
但那是错觉!
与其说我是自觉自发地醒过来还不如说我是被楼下猛然发出来的一声叫喊给惊醒的,就在楼下,有一个粗粝的嗓子不怕吓坏人地在喊:“拎出来噢!”
当然那个时候我根本听不懂他在喊什么,但是从睡梦中被人吵醒总是非常生气,更何况其实我这一晚上又没有睡得很好。小鲍的沙发虽然舒服,但我一米八的个子——想也知道这一夜下来,我简直已经手脚麻木,形同僵尸。
小鲍倒是邀请我跟他一起睡chuáng,问题是,只是单纯地“睡”chuáng!因为今天我们都会很忙。于是我立刻就拒绝了,一夜无眠还是小事,金枪不倒却又无处发泄却是会要人命的,所以宁可睡沙发!
我迷迷糊糊地抬起手腕,“五点?”搞什么鬼?
但下面又猛地传来一声:“拎出来哦!”
声音难听到令人发指,我立刻就跳起来冲到阳台上,到底是哪个混蛋敢打扰本大少睡觉?然后,叹为观止!
楼下无数看得见的房间又或者看不见的房间都出来一个人,一般都是妇人,手里拎着马桶放到街边,接着开始聊天。而那个叫得很难听的男人就一一把马桶里的东西倒进他推来的大粪桶里,臭气熏天!
原来是倒夜香啊,不禁好笑。突然想起从前的再从前,双喜也是做这件事的,真是有些怀念。但是话又要说回来,能够倒夜香都倒得如此有气势,上海人真的是很杰出啊。不过也真是没有想到啊,这房子歪歪斜斜的,怎么能够跑出来那么多人家呢?简直,简直就有点像我小时候看见过的蜂巢,排得密密麻麻的……
倒夜香的声音,妇人们嘻笑聊天的声音,很快把这个城市从睡梦中唤醒。一点也看不出来兵临城下,国之将亡的样子,真不知道应该说这算是大城市的麻木还是小市民的韧xing。
突然想起来,楼下这样喧闹,而那个平时稍有动静就异常警觉的人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连忙跑过去推开卧室的房门,那家伙竟然还睡着!
有点哭笑不得地轻轻唤了一声,“小鲍。”没有反应,再叫一声大点的,“小鲍!”依然裹在薄薄的毯子里睡得像只淋油的虾子。
我不得不走过去,伸手去推他,“小……”黑dòngdòng的枪口笔直地指着我的鼻子!好极了,幸亏昨天晚上没有跟他睡在一起,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脖子。
多少有些忿忿地推开枪口,“喂,要不要起chuáng的?”
凶狠地瞪着我老半天,眼睛看见的内容才仿佛刚刚进入大脑了,小鲍的眼神慢慢柔和下来,“是你啊……”声音软软的,样子懒懒的,真让人上火!他微眯着眼睛,打个哈欠,把手枪重新扔到枕头下面,“几点了?”
“五点!”
“还早啊,”小孩嘟嘟囔囔的,“让我再睡一下。”整个人又要倒回去。
我都醒过来了你还想睡?心里极度不平衡,当下就毫不客气地整个人扑上去,“起~~来~~啦!”一边忍不住手脚并用,他的皮肤真好,雪白的,粉嫩的,带着少年特有的细腻,几乎连毛孔都找不到;脖子也很可爱,修长美丽,摸起来舒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很引诱人去掐;然后是半畅的睡衣里露出来的锁骨,细细的,jīng巧秀雅至极,间中那小小的凹处简直就是为了承载别人对他的相思而特地由老天亲手打造出来的……我觉得喉头越来越紧,忍不住吞咽了两口唾沫,然后就忍不住俯身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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