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个蠢货居然抓住了我的衣服,而且还有一双和莉莉一样的眼睛及相似的轮廓。
他看着我。
他带着祈求和信任看着我。
梅林呵,连我也喝醉了?
我最后带着怒气把这个绿眼睛的混蛋拧回蜘蛛尾巷,当然从没有想做什么——就算那几个麻瓜话里话外都是轻蔑!
‘谈好了价钱。’
‘不会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吧?’
Fuck!蠢货、白痴、脑浆全被酒jīng腐蚀的傻瓜!
我将他扔在沙发上,从柜子里拿出醒酒魔药——感谢梅林,我还有存货,否则我一定打开门把他丢出去——塞给他。
他显然没有清醒,接过东西茫然地看了几眼就再抬头冲我傻笑。
该死的!我几乎忍无可忍了!
为什么这个傻瓜不能清醒一点?为什么这个傻瓜不能有自制力一点?为什么这个傻瓜——这个傻瓜,可以用那张肖似莉莉的脸,对我笑得这样全无防备!
——就算莉莉,也从不曾这样。
……从来不曾。
等等,我看到了什么?
Shit,这个混蛋居然把魔药全部吐到地上!梅林啊,我该感谢他没有顺便呕吐吗?
我怒气冲冲地夺回魔药,准备把他扫地出门——没错,我压根不应该带什么人回来,这是个错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可是那个混蛋又开始了。
他专注地看着我,用一种让人心碎的表qíng说‘对不起’……
好吧,我停了一会,我不否认我有所触动,可是那又怎么样?
一个醉鬼。我嘲讽地想。
一个醉鬼认错了人。我笃定着,出于一种莫名升起还不知道是冲着对方抑或自己的恶意,我放纵自己亲吻了那张泛着微白的嘴唇。
并没有意料之中的酒味,反而泛着泉水一样的甘甜。
让人惊讶。
我冷淡地出声,没有嘲讽,只等着他拒绝我。是因为我也在期待什么吗?
……我期待什么呢。
再一次令人惊讶。
他居然依旧用信任的目光注视我,眼底没有一丝yīn霾,说‘什么都可以,没有关系’。
啊哈,酒jīng真的让他的理智一点儿都不剩了?至今还没有认出面前站着的其实只是个陌生人?
算了,我拉起他走向二楼,决定不拒绝送到嘴边的美味,反正从头到尾,我也只是个自私的混蛋。
脱下衣服的他比看上去的还要瘦弱,但似乎不太缺乏力量。
我已经厌恶和一个醉鬼相处了,所以我不太客气的、甚至粗bào地进入他。
如我所愿,这一回他终于清醒了。
那么,他会怎么做呢?——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人的chuáng上,并且自己正被一个陌生人压着gān的时候?
我分不清自己是心里升起的感qíng是什么,不安吗?
我在不安什么?我哂笑。
结果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
该死地我完全无法想象!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傻瓜——一个白痴!
他的身体僵硬着,反应青涩得就像第一次——该死的,他|妈多半就是第一次!
而在这样的qíng况下,他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推开我,而是克制自己反抗的yù望?他难道以为我没有发现,他合握拳头里的指甲都把自己的掌心刺出血来了吗!?
很好,我直到今天终于碰见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了,我简直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在疼得紧皱眉心,将自己嘴唇咬出鲜血,还完全没有苏醒任何yù望的qíng况下迎合我的!
梅林啊,害怕和惶恐明明都从他眼底溢出,浮现到脸上来了。
今晚真是一个毫无疑问的糟糕夜晚!
做完一切,我毫无睡意,却还是躺在一旁装作熟睡。
是为了旁边的青年——说实话他更像个大男孩——不尴尬窘迫?梅林知道!我只是为了避免我·自·己的麻烦而已!
很好,看来对方的智商终于回来了。
听着耳边轻轻的咕哝,感觉一阵睡意袭来,我在心底嘲讽,却又立时感觉还有些不对。
他在gān什么?替我拉被子?难道我需要他做这些?他只要能够穿好衣服完完整整地走回家就够了!……
我真的不敢相信,仅仅在几个小时之后,在我刚起chuáng之时,我居然又看见了那个——傻瓜!
昨天是醉鬼今天是卖报小孩?啊哈,缩龄剂的几种妙用?
等等,那个混蛋想gān什么?昨天还没被人纠缠够?
我一下扯掉还没扣好的扣子,怒气冲冲甩开门,再次替那个混蛋解决问题,并且在最后不怀好意——是的,我承认,不怀好意——地甩给他一个‘一忘皆空’。
结果再一次出乎我意料了。
我已经意外到麻木了。
我看见了什么?那个怎么看怎么像傻瓜的家伙居然间不容发地躲过了魔咒,还准确地叫出了我施用哪种魔咒?
原来我捡回了一个战斗力堪比傲罗的家伙?
我有点气闷,开口嘲讽。
他再一次露出了窘迫的表qíng,但是没有厌烦,没有愤怒,没有一丁点儿的负面qíng绪,碧绿色的眸子清澈如同chūn水。
……那真漂亮。
然后我听见他说出了一点小意外。
是的,当然,一点儿的小意外——如果没有出现问题或者意外,他怎么可能还会回到这里,在发生了昨天那样的事qíng后?
不过看他竭力装作自然的样子……该不会以为我认不出他吧?
他以为我和他一样蠢吗?
我不悦起来,也不打算再làng费时间,主动粗bào地结束了对话,并在心底期望永远不要再见到面前这个人。
梅林似乎终于灵验了一次,一直到圣诞节,我都没有再看见对方。
为什么要说‘一直到圣诞节’?就凭那个莫名其妙地署了H.P.的贺卡?真是可笑。
可是如果不是他,又还会有谁呢?
西弗勒斯,你知道的,没有人喜欢你,因为你的刻薄,因为你的yīn沉。除了莉莉。
或者……还有他?
我拿着贺卡失神一会,接着陡然清醒,回忆方才,我几乎不敢相信我想了些什么!
毫不犹豫地,我将贺卡投入火炉,转身拿着莉莉送的东西走进卧室收好。
这是一份jīng致用心的礼物,我相信。
但这也是我和莉莉之间仅剩的联系了,单薄并脆弱。我想到。
或者再过几年,这样的联系也会慢慢变淡继而逐渐消失……
但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莉莉。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么,我尊重。
——为你当年不带歧视怜悯的笑容与双手。
时间一年一年地走过,1986年的冬天也渐渐成为了泛huáng的旧日历上毫无意义的一个个日期。
我在霍格沃茨的工作上了正轨,除魔药课教授之外,也兼任了斯莱特林的院长,这算是一个好消息,如果随之而来的不是意味着我必须花费更多的私人时间在那些吵闹的·脑袋空空的·不知进取的·永远不明白自己是多么愚蠢的·小混蛋身上的话。
莉莉这些年来没有再疏远我,她依旧和当年一样乐观善良,洋溢活力,只是我们往往一年也见不到一两次——她的时间不太多,伊尔一年年地长大,而我又坚持不同波特碰面。
但是这样……也已经足够了。
她很幸福。
署名H.P.的贺卡依旧照节日每一年定期送来。
看那些寥寥有数的公式化问候,我几乎以为我定制了什么服务,于是商家寄来看似人xing化实则冷冰冰的问候。
我感觉厌烦。
于是每一次,那些贺卡被我匆匆扫过一遍就全数进了火炉化为灰烬。
可是贺卡还是锲而不舍地来到。
在又一次的圣诞节里头收到了贺卡,我愤怒地找来羊皮纸写了一封长长的嘲讽信,问候对方智商年龄之后,告诉对方我不喜欢也不希望再受到任何骚扰!然而要寻找地址的时候,却发现这张寄来的贺卡并没有写寄信人的地址。
一封永远不可能收到回复的贺卡?
我感到愤怒和气馁,最终丢下贺卡,将回信投入燃烧的壁炉,看它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狡猾的贺卡依旧坚定不移地骚扰我。
我已经从愤怒转为麻木了。
而且这几年来,贺卡的主人似乎也适应了这样的jiāo流方式,除了公式化的问候之外,他开始写点关于自己的事qíng,有时候只有寥寥几句,有时候能有十来行,但是再多也不会超过一张信纸。
他看起来渴望jiāo流,但又害怕jiāo流。
也许可以理解。从他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看,他过得并不是太好,他感觉到苦恼和失意,述说自己的期许明明触手可及却又远若天涯。但除了这些之外——应该说,就算存在有这些困扰痛苦,他的字里行间隐约充斥着的依旧是快乐和满足。
苦难似乎根本无法打倒他。
和我完全不同。
我想着,然后收起了这张贺卡。
好歹是一份礼物。
Severus Snape(二)
1991年8月2日,邓布利多的脑袋突然从壁炉的火焰里冒出来,只为了让我去孤儿院接一个麻瓜学生。
我看着自己熬了三天,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的魔药,愤怒莫名。
到了孤儿院,出乎我意料的,我居然没有受到孤儿院负责人的阻拦——这真不容易。然后,我看见了那个孩子,一个有着碧绿色眼睛的、瘦小的、营养不良的孩子,有些面熟,可我记不起来……我见过类似的人吗?孤儿院的孩子是不是都这么早熟?应该让其他只会咋咋呼呼的小鬼好好看看他——就算来到了魔法世界,这个孩子显然也能很好地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并且能够抓住问题的重点,我的心qíng开始转好。
于是我给了对方建议,并在陪伴他买完校袍和魔杖之后给予对方自由——由我去买坩埚之类的东西,而他独自去准备书籍。
可是我听见了什么?
让我叫他的名字?
啊哈,我看起来那么友善吗?还是这是属于孤儿院孩子特有的滑头与心机?
我不吝于让这个颇有心机的小鬼发现我的愤怒,然而奇特的是,眼前的小鬼没有露出害怕或者愤怒,反而带着点意料之中的无奈甚至……包容?
我确定我的脸色一点儿都不好看,在心qíng变得更糟糕之前,我果断地抽身离开——至于那个小鬼,希望他至少有一点儿照顾自己的能力!
买完坩埚等东西,我一回到丽痕书店,就看见了那个麻瓜孩子。
他很醒目——瘦小到醒目——孤儿院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他撞到了人,或者说被人撞到了,对方手里抱着的书散了一地,而他则倒退了两步。
他撞到的那个人是伊尔。我皱皱眉,看着那个孩子,很难说喜欢不喜欢——一个波特,可是毕竟,也是莉莉的孩子。
我走神了一会,再看过去时,两个孩子已经聊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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