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说回正题。
我劝了哈利一些话,并给了他一本有关于这个的书,看着他茫然无措地样子……我再一次,想起了我自己。
我冲动地说出了我的想法——是的,是的,如果他不愿意要这个孩子的话,我愿意抚养他,我愿意抚养一个小生命,我期待一个小生命——
……安,我不知道,当年的我,是不是期待有这么一个人这样对我说。
假使有的话,我会感觉更好点吗?我不确定。
但是我想,我的孩子,那个甚至没能被我命名的孩子,总能过得更好一些。
在克里希和塞尔相继去世的日子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来越想他了……尽管,我从来没有去看过他,从来没有。
日子又变得单调的一层不变了。
我按着先前的步调生活着,可是自从在圣芒戈见过哈利之后,我开始长时间地、不自觉回想过去,我想起和克里希相处的点点滴滴,和塞尔相处的点点滴滴……是的,安,还有他。
只在我身边呆了四个月的另一个孩子。
刚出生的他十分瘦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曾经喝下魔药、后来又没有好好调养的关系。一天到晚,他蜷缩在小小的婴儿chuáng上,眼睛是一条fèng,头上有稀疏的黑色胎毛,皮肤暗红发皱,只在饿了或者难受的时候才会发出小猫一样的叫声……
那个时候,安妮塔,我想我是喜欢克里希的。
我至今还记得克里希出声的模样:大大的蓝色眼睛,稍微逗弄一下就会咧开嘴吐着泡泡或者笑嘻嘻高兴,奶白色的皮肤像丝绸一样柔滑,好动得时时刻刻都不叫人感觉寂寞……
是的,安妮塔,我想你明白了。我更爱克里希。那是我丈夫的儿子,那是我可以光明正大亲近的对象……
回忆使人苍老,是不是?
安妮塔,我感觉疲惫了,我有些后悔,也许不应该同你说这些。但是这些秘密埋在我心里太久了……我不想将它带进坟墓,我祈求你的谅解。
后来……总之关于过去的回忆搅得我不能安生。在见到哈利的两个星期后,我做出一个决定。我本来以为我能坚持的,这是我对克里希和塞尔的承诺,也是我对我自己的承诺,可是最后,我还是失败了。
我去了十五年前曾经去过的孤儿院。
感谢梅林,它还在原来的位置,尽管我已经有些认不得它了。
我找到了当初接过孩子的妇人,我询问她那个孩子的事qíng……她反问我是想把孩子带走吗?
不可否认,我动心了。是的,安,我是一个卑劣的人,我年轻时的幼稚和荒唐毁了三个人的生活。我时时刻刻为之懊悔。然而十五年前的我不知道如何选择才是正确的,十五年后的我同样不知道如何该如何选择,才是正确的。
安,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把孩子接回来补偿他吗?那克里希和塞尔又要怎么办呢?
我答应过克里希的,我永远忘不了他最后的模样……我想,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和这个孩子相认……就如同我对克里希承诺的那样,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永远只有他一个。
而除此之外,我想,也许我可以给他一些别的帮助,比如金钱,比如人脉。
安,你是不是觉得我虚伪呢?可是除了这些,我还能做什么呢?
我抛弃了他,我害死了我的儿子和丈夫……
……我到底做对过什么事qíng?
我艰难地对孤儿院的负责人说出我的想法。
她轻蔑而冰冷的眼神让我记忆犹新。但那个时候,我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她嘴巴里的名字夺取了。
哈利?雷文斯。
哈利,哈利——竟然是他?
在那一刻,我的第一个念头——安,同为母亲,我想你现在已经想到了——没错,我要杀了那个男人,那个胆敢让我儿子——
梅林那个白痴!他才十五岁!还没有成年!
接下去发生了很多其他的事qíng。
我克制着自己不去找哈利,但控制不住地去收集有关于他的点滴消息。
这是一个让我骄傲的孩子。和克里希一样,安妮塔。
你笑了,安,是不是?你觉得我像所有母亲一样,永远觉得自己的孩子是最好的?
可是安,你知道吗,哈利从始至终都在参加一项伟大的事业,他是最早反抗伏地魔的人,也是反对伏地魔的中坚力量,他一直——一直——在保护魔法界,在坚持魔法界麻瓜巫师的利益……
安,我想到了塞尔。
塞尔也是这样,坚持着公平,坚持着每个人应得的权益。尽管他身处利益既得者的位置。
如果塞尔还在,他一定会高兴看见这样一个年轻人的。
这是一个认同他观点,并愿意为之奋斗的人。
安妮塔,我似乎看见你撇嘴的模样了,你想说什么?比如伏地魔的统治说不定不会糟糕?关于这个……老实说,作为老派的贵族,我的父母还是有一些期待伏地魔的。
你知道,所谓的利益既得者。
但是我得说,我认同哈利,我也愿意支持哈利。
我想在这一点上,我跟所有没有大脑的母亲是一样的:我觉得我的孩子总是正确的!并且事实上他也确实正确得让人骄傲。
当然,如果他能够再小心一点,不让他的孩子出事qíng的话……我想我会更满意的。
我们说到他了,是吗?
阿尔,阿尔小宝贝。我爱他,我想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任何一个人。
克里希到底离开了,塞尔也成为记忆中的泛huáng画像,而哈利……我不能和他相认,我想,他也不需要我和他相认。
他有自己的亲人,有伴侣,有兄弟,甚至有父母。
我算什么呢?安,在写下这句话的时候,我心灰意懒……尽管,我并没有这个资格。
但是阿尔!安,我真的没有想到,能有孩子这样可爱——他有一双黑色的大眼睛,但是轮廓像极了哈利,非常爱笑,笑起来甜甜的,肥嘟嘟的脸颊摸起来真是舒服极了,虽然哈利不止一次地抱怨他该减肥了,说他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可是谁知道他不好的回忆是什么?这简直太无理取闹了,小孩子自然要壮实一点才健康,是不是?
阿尔今年已经十一岁了。
哈利和他的伴侣……我真不想这么说,可是我得说,他们比我当初还混蛋!
西弗勒斯从三岁开始就让阿尔用魔药字典认字……梅林啊,三岁的孩子难道不应该活在快乐的玩闹之中吗?而哈利,哈利好一点儿,可是也好得有数了,从四岁开始,他就带着小阿尔做飞行扫帚,在高高的天空上……噢,安,我真的要晕倒了,这真是暌违已久的感觉,你相信我,有那么一刻,我真想用魔杖给哈利来上一下……
不过阿尔还是健康地成长起来了,这里我得qiáng调一下,至少有一多半是我的功劳,我想阿尔最喜欢的是我——这是毫无疑问的,你觉得呢?
今天是霍格沃茨放假的日子。几个小时前,我和哈利他们一起吃了一顿晚餐,晚餐之后,我们在客厅闲聊,阿尔突然翻出哈利当年向西弗勒斯求婚的照片……哦,我得说,那个照片拍得真是漂亮极了,我还从没有看过——是的,是的,安,我从没有看过像哈利和西弗勒斯这样的婚姻,美满到不切实际,我确信我没有看见他们吵过一次架,并且阿尔也没有。
阿尔拿出照片,问哈利和西弗勒斯,当初是不是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西弗勒斯挑挑眉——我想他总是这样的,喜怒不形于色,大多数时候(除了面对哈利)都刻薄得叫人讨厌。
哈利则尴尬地咳嗽着——说起这个,我还是有些想笑,我有理由相信他绝对是一个腼腆的孩子,至于当初——也许是太兴奋了,谁知道呢?
阿尔好奇地翻看照片,接着问哈利当初求婚的时候对西弗勒斯说了什么——哈利当然没好意思回答,他反问阿尔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阿尔大喇喇地笑起来:因为有一个和我同年级的格兰芬多学生在全校面前大声说要给父亲幸福啊,爸爸!
我发誓,安,那一刻阿尔眼底一闪而过的绝对是不怀好意的狡黠——还有西弗勒斯,西弗勒斯绝对绝对狠狠地瞪了阿尔一眼,我不会看错的。
至于听到这个消息的哈利,他在短暂的沉默后,拖走了西弗勒斯,至于做了什么……哦,谁知道呢?
好了,我写得有些疲惫了,我想你也看得累了,一个老人的叨唠可真可怕,就算是对我自己,我也这样认为。
我已经很满意了,安。
如同之前所说,年轻时的幼稚毁了我的前半生,却又拯救了我的后半生。
在近几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祈祷的时候感谢梅林,我感谢他让碰见哈利,又让我能够照顾亲近他的孩子——我的外孙。
我真的满足了,安妮塔。
但是命运……我想我从此以后,不会再诅咒命运了。
命运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我们怎么对待它,它就怎么对待我们。
你不会想到的,是的,我也没有想到……但是就在阿尔放假期不久之后,哈利私下找到了我。
他问了克里希和塞尔的祭日。
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东西。
哈利有点磕巴,他说如果我不愿意——不不,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呢?那一刻我差点要全部说出来了——
可是哈利的眼神……我想那双睿智而温和的眼神阻止了我。
他什么都知道,他愿意做些事qíng,但并不想追究过去。
他是对的。
过去的事qíng已经过去了,我们能做的,只是记住过去,珍惜眼前——
我最好的朋友,安妮塔,我想我终于能够确信,我是幸运并幸福的。
就算,在这条路上,有太多让人无法忘记的错误与悔恨。
你最亲密的
朵拉?奥古斯都
2006.01.02
作者有话要说:身世番外写完了,咩……下一篇,应该是幸福番,我整理一下,有可能幸福番和ròu番结合起来做一个大番外写。
来自异域的游客(一
阿尔最近的心qíng可不太好。
他的父亲,西弗勒斯?斯内普,梅林一级勋章获得者,当世杰出魔药大师。
他的爸爸,哈利?斯内普,梅林三级勋章获得者,正当红的魁地奇职业选手。
他对自己的家庭非常满意,这样的满意不止来源于众人淡淡的羡慕和敬意,更来源于家庭里的气氛——是的,就算现在他才刚刚上霍格沃茨一年级,他也知道自己的家庭有多么难得:他的爸爸虽然工作忙碌,但只要在家,就永远挂着一张笑脸;他的父亲虽然更忙碌,并且刻薄的可怕,但只要跟他爸爸在一起,就永远不会真正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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