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洪烈抱着孩子,杨康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的手,也没有醒,想到这个孩子在自己的教导下学会叫爹,学会叫娘,还有那一声声清脆的“父王”……
“两位,就要这样夺去我的一切吗?”完颜洪烈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无力,东邪、东邪、东邪……他愤怒地几乎要咬碎了牙,当初的一切布局就要全部成空,他不甘心!
“这原本就不属于你。”欧阳克没有什么同qíng的想法,他很清楚,完颜洪烈一开始就错了,如果他没有做那些事,那么,自己一定会帮他,但是现在qíng况不同。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包惜弱再次道歉,然后身体一歪——原本身体就不好,更是在chuáng上躺了将近一年的她,晕倒了。
完颜洪烈脸上的担忧不是假的,欧阳克从他手里接过了杨康——现在这孩子,该用这个名字了,然后想了想,又将孩子jiāo给huáng药师,自己抱起了包惜弱:“我们离开。”
huáng药师眼睛里的不满显而易见,但是没有任何反对的表示,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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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个破庙,洪七公看到来人,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在身上摸了摸,惊讶地开口:“小子,你这回抢回一个媳妇来了?”
“七兄,与其说媳妇不如说是娘,这家伙任xing妄为,好似还没断奶。”huáng药师的话里满是讽刺,欧阳克这家伙,似乎,非常喜欢女xing……还是比他自己年长的女xing……huáng药师皱眉。
欧阳克看了对方一眼,不满地皱了皱眉头,还没考虑好药如何反驳,就先发现一件倒霉的事qíng了——这样一个破庙,到哪里去放一个衣着华丽的美女?这个美女还是那种风一chuī就倒的!
于是,在抱着一个大美女,这个美女的还在自己怀里柔若无骨散发着所谓幽香的香艳的qíng形下,欧阳克忘了huáng药师的讽刺,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地询问对方:“那个……怎么办?”
huáng药师把杨康扔给洪七公,然后问抱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人跑了一路的欧阳克:“怎么,累了?那还不放手?我来抱。”
“你……你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包惜弱和冯蘅一样是病美人……欧阳克皱眉,脸上的汗珠在破庙上方破dòng里she下的阳光的照耀下……算是……熠熠生辉……
“我?不轨的想法?一直不肯放手的是阁下吧?”huáng药师也看到对方脸上的汗水了,掏出一块青色的丝帕就帮欧阳克抹去了鼻子上的“小水珠”,然后是脸上的、脖子上的……
对方的举动让双手不能动的欧阳克有些脸红,那样靠近的huáng药师……虽然两人之间还隔着被自己舒服地抱着的包惜弱……
不知不觉咽了一口口水,然后便感觉有些汗水顺着脖子流进了衣服,再然后……
——huáng药师用身体遮住洪七公的视线,脸色不变地解开欧阳克的衣领,用手帕擦去了那里的汗水,再一个来回……
难道自己,被调戏了?
欧阳克石化了,呆呆地看着huáng药师一脸的严肃,对方,似乎只是帮自己擦汗……
还是,自己想多了?
微微敞开的衣领,通红的脸蛋,睁大了的显示着不解和无措的双眼,还有被汗水打湿黏在皮肤上的头发……
huáng药师的心qíng很好。
破庙
“好了,汗已经擦掉了。”huáng药师若无其事地收好手帕,脸上没有丝毫多余的表qíng,欧阳克涨红了脸,对方的态度让他不可避免地有怒意,但是,满腔的qíng绪翻滚却说不出什么,指责还是质问?那反倒会显得他心虚了。
陶华活了那么多年,但是他的一生却是单调的,一开始就是无尽的学习,他不需要cao心别的东西,只要学习就行,直到大学,他甚至连一个真正的好朋友都没有,不是他不好相处,而是,很多时候,他可以和别人聊得很开心但是又肯定对方不曾进过自己的心,就像只要转身,便能忘掉。
后来踏上社会,在医院里,他的生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jiāo际,对于擅长的人来说,在哪里都是可以的,对于不擅长的人来说也一样。
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的陶华很容易会让人遗忘,他不是主动的人,而到了最后,即使有什么活动,有什么安排,人们也不会告诉他了,他们都觉得,他不会去参加的。
正如大学的时候那些同学去酒吧“体验人生”,他总是在第二天、在别人要他帮忙请假的时候才知道,其实他也想去看看,但是,别人觉得他不会去……
陶华的人缘不是不好,相反,不管是同龄人还是长辈都能和他聊几句并且聊得愉快,但是,他却是那种你不找他说话他不会找你的人,而且,有时候,他或许过于认真了。
正如有一次同事起哄说要到他家去,他认真地想着该如何招待,却一直没在那天等到对方,原来,只是一句玩笑话……
他们的嬉笑怒骂,连自己也没放在心上的东西,陶华却很容易当真,不管是一句恭维还是一句抱怨。
曾经有人这样和他说过:“不想和你说什么,你怎么这么容易当真,开个玩笑也不行吗?”
欧阳克可以感觉到,huáng药师对他的若有若无的暧昧,但是,会不会是自己自作多qíng?会不会,是自己当真了?
他不曾有过真正的恋qíng,有时候,他甚至弄不明白,怎么样的,算是爱qíng?
在刚才,他的心跳的很快,huáng药师的动作太过亲密,何况他清楚地明白自己对对方的好感,可是自己是欧阳克,对方是huáng药师!
即使是在千年后,禁忌的爱qíng依然不是能放在阳光下的,或者说,即使有这个胆子,也害怕责任。
每个人从出生起就背负各种各样的责任,没有谁可以任xing地扔下一切,家庭、社会、朋友……
何况即使是东邪,也不能无视一切吧?龙阳之好,说起的时候是让人唾弃的,而两者之间呢?传下来的典故,都免不了有豢养、娈童这样的说法,便知道,没有公平可言。
儒家的种种教条之下,他们又能如何?还有欧阳锋,欧阳克很清楚,欧阳锋还是想要抱孙子的,只是因为出于愧疚,欧阳锋从来都不会要求他什么而已。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huáng药师又是怎么想的?
欧阳克知道自己不是聪明人,他读的是死书,他会的是熟能生巧,就像习武时他永远不会举一反三一样……而猜测人心,是聪明人才做得了的事qíng。
huáng药师的心,他猜不到,或者说不是猜不到,即使感受到那些隐隐约约的qíng,即使察觉出huáng药师对他的与众不同,依然会怀疑。
不想要,自作多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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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huáng兄了。”欧阳克扯动嘴角,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
“你们两个,竟然点一个小孩子的xué道,难道不知道这样对孩子不好吗?还有,小家伙不要告诉我你抱着的是赵王府的王妃!”洪七公的话打破了那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
欧阳克绕过huáng药师,向着那个已经解开了杨康的xué道的穿着破烂的人笑笑:“她曾经确实是王妃。”
“小家伙,你年纪还小,有些东西沉迷了不好……女色害人啊——”洪七公一脸严肃、语重心长地建议。
嘴角抽搐,欧阳克无奈了:“七公,我再怎么说,也不会去抢个王妃吧?”
“东邪的朋友……”洪七公上下打量了欧阳克一番:“他的胡作非为,我可是深有感触的,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很可惜,陶华兄和我是完全不同的。”huáng药师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但是他真的感到挫败,明明只是一个孩子,即使看起来很早熟,那也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很多做法,分明又不是一个孩子……
刚才的举动,只是因为他觉得对方怀里的人过于碍眼罢了,于是原本单纯的擦汗变成了带点试探的动作,然后,只得到一句“有劳”?
“不会是更加……”洪七公看看怀里被对方抢回来的小王爷,又看看对方怀里的女子,对于huáng药师的话感到怀疑。
只是,这时那个刚刚被他解开了xué道的杨康却醒了,这回,他大哭起来——这孩子,来来回回地颠簸,几个男人还都不是会抱孩子的,而最重要的是,他饿了。
或许是母子连心吧,包惜弱也终于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男人怀里,慌忙下地,娇娇弱弱地倒在了可以称之为肮脏的地上,却没有什么厌恶的表qíng,她抱过杨康,轻哄几句,杨康便不再哭了。
欧阳克见包惜弱并没有觉得这里的环境和她不相配,便笑道:“杨夫人,我现在清晰地看到,鲜花在牛粪上。”他须要转移注意力。
“我原本就不是大户出生的人……”包惜弱这时的脸,给人的便是凄美的感觉。
确实,包惜弱不是一个看重富贵的人,她愿意把牛家村原本她住的房子搬到王府一住十多年,她愿意吃斋念佛,便知道,她原本也不是贪恋富贵的人,她渴求的只是一份平凡的幸福,她爱的是那个虽是武人但是会细心照料她的杨铁心,所以,她半生闷闷不乐,所以,她最后宁愿死。
其实,毁了她的一生的,就是完颜洪烈,以爱为名,最终却是伤害。
众人不再多话,找来东西吃了。
然后包惜弱再次说了一遍当初杨家和郭家的事qíng,洪七公感慨一番,然后便听到包惜弱的恳求:“huáng大侠,我知道,你便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是我远远比不上的,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自己死了不要紧,还能早点见到铁哥……但是康儿……他是杨家唯一的后人,我不能让杨家没了香火,可是偏偏,我连他的温饱都不能保证,我是个没用的人……”包惜弱的眼泪再度流下,欧阳克掏出一块手帕来给她——行走江湖之后,身边便总是带着这样的东西了,说是手帕,用处却多,除了平时洗脸擦手之外,还是能包扎伤口或者包些东西的,这会儿还没有塑料袋呢。
“几位大侠,康儿也是命苦的人,出生就没了父亲……我便是希望他一生幸福,可是……我也知道,我没什么立场,但是……当初,也是赵王爷,我才能生下康儿,我便是欠了他天大的恩qíng了,这恩qíng,指不定便要来世才能相报,而现在……原本我是想着回牛家村的,但是赵王爷也知道那里,既然已经离开,我也不想与他再有纠葛,以免越欠越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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