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冉眼底滑过一抹幽暗。
“山伯?你怎么来了?”祝英台也很惊讶的样子。
梁山伯道:“我很担心你呐……”说到这里,他看了看薛冉,只见他面无表qíng,食指在石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似乎还颇为悠闲,心下竟不觉有些失落。
“英台,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要瞒我。”
祝英台自然不好讲,期期艾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薛冉对上了祝英台瞬间变的惊惶的眼,一字一顿的说,“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不要!”祝英台摇着头踉踉跄跄的后退。
“英台你怎么了!”梁山伯去扶她。
“你不会得逞的!”祝英台见薛冉不为所动,用力推开了梁山伯的手转身跑开了。
梁山伯原想去追,又看薛冉漠然的把脸转过去,脚步顿了顿,终究没去追。
薛冉的侧面线条流畅而jīng致,边缘泛着阳光的颜色,雪肌乌丝,两相比较,白的更欺霜赛雪,乌的光泽如漆胜过上等松烟墨。樱色薄唇抿成冷漠的线。
梁山伯看了好一会儿,低声问,“你想要他?”
薛冉倏然偏头,不对,他怎么可能知道祝英台是女的?薛冉垂下眼皮,掩去目中的讶然,“梁兄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她?”
“你……”梁山伯迟疑道,“你不是说了你是龙阳……”
薛冉打断他的话,“梁兄,这似乎不关你的事吧?”原来这傻子竟然以为他想qiáng迫祝英台当自己的“男妾”,也太有想像力了吧。
“英台是我的朋友!”
一阵风chuī过,刚生出的嫩绿松针轻飘飘落在薛冉睫毛上,竟稳稳停在他墨色羽睫上,恰今日薛冉了一身白底墨竹纹长衫,衣袂翻飞间真个惨绿少年。
时间在风刮过、松针落、衣袂飞那一刻似乎停顿了一瞬,却让梁山伯有种过了千万年的感觉,他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薛冉眨眼,松针悄无声息滑下,时间恢复流动,什么都没有发生,薛冉淡淡道,“可我不是。”
他翘起一边嘴角,有些邪气的笑了,“我不是你的朋友。”
……
我、不、是、你、的、朋、友。
梁山伯眉尖一抖。
薛冉看着发懵的梁山伯许久,笑了。
这一笑如同庭前墨竹临风展叶,虽然轻,却纯澈的动人心弦。
梁山伯感到胸口重重跳了一下,像是心悸一样。
薛冉却说,“不要再坏我的事,笨蛋,我会不客气的。”
他拿着书走了。
梁山伯留在原地,看他的有点消瘦的背影,笨蛋?薛冉的语气不恶劣,却也不是亲切,但是无缘无故就让他想起父母之间的互动。
他可不可以把那句笨蛋一厢qíng愿理解成调笑?
“山伯山伯!你看到英台没有?夫子找他。”
“英台?”梁山伯颦眉,说起来他也很久没看到英台了,自从上次凉亭和马文才闹翻后他总是怪怪的。
“啊?难道你也不知道?那怎么好?夫子正找他呢。”
“算了,你和夫子说一声,我去找。”梁山伯放下书,匆匆跑出了教习室。
“张兄,你看到祝英台没有?”
“没啊……”
……
“……请问看到祝英台没?”
“你们不是玩的最好吗,向来公不离婆诶,怎么倒来问我们?”
……
“……请问看到祝英台没?”
“祝英台?没有。”
……找便几乎整个书院,还是没有祝英台的身影,也没有人看到他。
“山伯,你在gān嘛?”
“找祝英台啊,你看到他没?”
“祝英台?我先前好像看到他和马文才一起下山了。”
“什么?下山?马文才?”
“对啊,好像说什么去飘香院……嘿嘿,放假去那里玩玩而已拉,你难道要告夫子?”
梁山伯心里感到不妙,拔腿向山下跑去。
飘香院。
“请问……”
“公子要什么样的姑娘啊?”的
“我是……”
“只管说拉,咱这里什么都有!”
梁山伯推开满身香气的鸨母,“我自己去看。”
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梁山伯哪来过这种地方,到处躲躲闪闪的乱找一气。
也许是天注定,真让他在一间房外发现了祝英台的香囊。
梁山伯心下一急,莽然撞开了门,跌跌撞撞的滚进去。
眼前出现的一幕几乎让他眦睚yù裂。
祝英台表qíng惊恐yù哭的躺在桌子上,薛冉正缓缓褪下她身上的衣物,眼见只剩下单衣了。
“……马文才!!”
薛冉侧头惊讶的看向他,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神qíng。
梁山伯冲上前,一把抱过祝英台,“你在gān什么?!”
薛冉古怪的看他两眼,坐了下来,平静到不可思议,“如你所见。”
“你……”梁山伯看看埋首在自己胸前的祝英台,字字咬金断玉,“你,怎么是,这种人?”
薛冉垂下眼,“……我就是这种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梁山伯缓缓摇摇头,深吸一口气,搂着惊魂未定的祝英台向外走,在走出房门那一刻,低声道:“我真的没想到……我以为你变了。”
…………
许久。
薛冉扬起一抹微笑,抬手喝下一口竹叶青。
你所知道的,一定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吗?
你只是梁山伯。
我只是薛冉。
最多也只会是马文才。
后来的事qíng当然理所当然,祝英台的女子身份bào露,薛冉家中求婚,梁山伯则求亲不成,祝英台悲痛yù绝。的
梁山伯自那次青楼见面后首次再与马文才相见。
在街角处偶遇。
梁山伯消瘦许多。
薛冉也正要死一样咳嗽。
“马文才……”
薛冉轻轻瞟他一眼。
“梁兄,多日不见。”
“咳咳……”
又是一阵肝胆具裂的咳嗽,梁山伯上前扶他,却被书童抢了先,黯然放下手。
“你先走。”
书童被打发开。
两人对视良久。
四周不时穿cha的人流似乎不复存在,一眼已是万年。很熟悉的感觉,让梁山伯莫名想起那个下午的嫩绿松针和薛冉静谧的气息,甚至包括他白到透明的肤色、长而翘的睫毛。
相距不到两米,却隔了很远。
“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薛冉嘲讽的笑,“你又为什么要娶她?”
“我……我和英台同塌而眠三年……”
“……所以你要娶她是吗?”薛冉依然qiáng势的打断他的话,“我和你也差不多,父亲要我娶,我也想娶。”
“为什么。”
薛冉知道他问什么,“你不知道的原因,很重要的原因。”
他笑了一下,“你知道也没什么用的。祝英台嫁给我除了那个原因就没有别的了么?”
就,让他最后听一下自己想听的。
梁山伯看了他良久,“我喜欢你。”
薛冉满足的微笑,“……恩。”
他转身。
梁山伯在原地很久。
向相反的方向走。
娶亲前,消息传来,梁山伯病逝。
祝英台悲痛yù绝。
再怎么悲痛你也要嫁。
于是祝英台穿上了大红嫁衣。
在路过梁山伯坟前时,她跳入了棺中。
早有准备的薛冉十分平静的赶到了墓前,这是他第一次来梁山伯墓前。
他割下了那块皮,然后靠在墓碑前静静等待。
在快要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墓中飞出两只蝴蝶。
黑色蝴蝶盘旋许久,停在了他的指尖。的
意识模糊,薛冉最后看了那只他化成的蝴蝶一眼。
不是没有心动,不是时俗的观念,不是家世的阻隔。
我们相隔是千年的时间河流。
还有上天的注定,我只会是马文才,你也只会是与祝英台化蝶的梁山伯。
这一世的奇遇,两相的钟qíng,只能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
篇外话题。
恶搞结局
薛冉渐渐恢复了意识,睁眼一看,自己居然躺在古色古香的chuáng上,旁边还有哭哭啼啼的十分眼熟丫鬟,“小姐,你都是第十次哭晕了,和那家人成亲就那么惨吗?”的
薛冉平静的问,“银心吗?我叫什么?现在多少号?”的
“小姐,你糊涂了,您姓祝闺名英台啊,现在是X月X日”
薛冉傻笑数声,号叫:“梁山伯你待会儿再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恶搞结局
薛冉渐渐恢复了意识,睁眼一看,自己躺的chuáng上雕龙刻凤,旁边是心急如焚的旗装打扮的丫鬟。“格格你怎么了?就算要嫁四阿哥也不用自杀吧?”
薛冉:“我叫什么?现在什么年月?”
“格格。您糊涂了?您是钮钴禄?XX,现在是康熙四十四年啊。”
薛冉一摸胸前,十分gān脆的晕了。
众望所归兼恶俗版的
薛冉渐渐恢复了意识,睁眼一看,自己躺在医院的病chuáng上,手上还cha着输液管子,当时就去拔管子准备上图书馆查梁祝。
“诶!别动!”
刚刚推门而入的医生冲了过来,按住他的手,“不要,很不好的啊这样。”
薛冉看他口罩下的眼颇为眼熟,“你是……”伸手一把扯下他的口罩,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梁山伯?!”
帅医生一笑。
“现在是梁医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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