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逊不着痕迹的调整了下手腕,纯黑的腕表便清晰照出了身后的qíng形。
那是两个穿着廉价西装的青年,生活显然不怎么富足,他们一个微胖,长得却十分讨喜,另一个要严肃一些,不合时宜地带着墨镜,身上有股刻意隐藏的锋锐感,叫威尔逊在意的多看了两眼。
墨镜男于是无奈的对同伴摇了摇头,低声提醒,“弗吉,你的声音很大。”所以别指望前座的两人听不到。
弗吉一噎,心虚的扒了扒头发,又小心翼翼地瞟了眼前座,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那个黑家伙肌ròu紧绷了好多,好像随时会bào起来揍人似的,他咽了咽口水,立刻安静了下来。
天色已经大亮,距离下一个降落点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靠窗的地方有长者在低声地哄孙辈入睡,再往前两个座位有孩童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过道另一头有对儿qíng侣耳鬓厮磨,机舱尾部有个缩手缩脚的少年低垂着头,好像在说着梦话,总的来说还算安静。
突然之间,机身颠簸了起来,乘客们没来得及紧张,就在飞机的重归平稳和机长安抚人心的解说下重归平静。
这本该是此再平常不过的旅程,然而就在所有人松了口气,就要继续忙自己的事qíng时,异变突起!
靠窗的长者惨呼一声,捂着中弹的肩膀歪倒了下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孙子被邻座的男人揪在了手里,猛地甩到了地上。
就仿佛一个信号般,又站出了两个同样装扮的皮夹克。他们无视男人的低咒女人的啜泣,将能看到的孩童都抓了出来,机舱里乱作一团,没人发现舱尾的少年抖了抖身子,悄无声息地蹲了下去,借着座椅的遮挡,矮着身子往前爬。
就仿佛幼shòu特有的直觉一般,他毫不犹豫的停在了威尔逊的旁边,拽了拽他的裤脚。威尔逊不明所以,却还是顺着少年的力道抬起了腿,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泥鳅一般从他膝下钻了过去,然后在蝙蝠侠的腿下蜷成了一团,仿佛找到母shòu,终于安全了一般松了口气。
看到了全部经过的威尔逊和西装二人组默契的陷入了沉默,然而劫机的壮汉却并不会停止施bào,空姐瑟缩地蹲在地上,乘客噤若寒蝉地缩在座位,反抗者láng狈地捂着小腹在地上痉挛呻吟,摔在地板的幼童被威胁着只能发出闷闷的啜泣。
同样的一幕在所有机舱里同时上演!
驾驶室是第一个沦陷的地方,而之前的颠簸显然也并非“机长”解释的那般简单。显而易见,那是匪徒与机长争夺掌控权时无法避免的结果。也同时是传递给所有同伙的行动讯号!
老机长最终陷入永眠,匪徒掌控了驾驶舱。
眼睁睁看着飞机偏离轨迹,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威尔逊不着痕迹的抬起小腿,内侧的软匕紧贴上皮肤,传来一阵彻骨的寒凉;蝙蝠侠头垂得更低,他与膝下蜷缩的少年冰冷地对视,手却毫不犹豫地伸进风衣,摸索上了腰间锋锐的蝙蝠镖;后座的墨镜男抚摸着钢制的盲人棍,侧过身子,却是将微胖的好友整个挡在了身后;过道后的巧克力男人安抚的拍了拍偶然相遇的前前前任女友的肩,手悄悄移到后腰,两根粗眉简直快要拧到了一块,“shit!我好不容易求来的休假!”
第32章
“你还是那么绅士,德里克。”女人漫不经心地卷着发尾,望向对方挡护在自己身前的后背,叹息着呢喃,“qiáng大、可靠、又充满了男人味、更是我最爱的巧克力帅哥,为什么我们当初会分手?”
摩根一怔,扭头看了下自己保护者的姿势,又想到分手时的糟心qíng形,不由狠抽了下嘴角,“分手?我想大概是因为你隐瞒的拳击冠军身份bào露了,我又在你的旅行袋里发现了枪,你知道,我从不跟配枪的女人谈恋爱。”
女人的记忆也渐渐回笼,“是呀,吃gān抹净,你又用那种理由说分手,害我以为被耍了,就狠狠揍了你一顿。”
“然后让我顶着黑眼圈,被bau的同事们嘲笑了整整半个月。”摩根翻了个白眼,吐槽。
他不好跟前女友动手,只好忍受单方面的bào力,那次着实吃了不小的苦头,可即便回忆起了女人的“残bào”,摩根却到底没有移动分毫,依旧维持着保护者的姿势。
他收紧后腰的枪,目光在劫匪间逡巡,心里充满不慡。
其实早在两个多月前他就开始申请假期了,可天知道美国为什么那么多全年无休的变态杀人狂,又为什么到处都有悬而未结的连环杀人案。
这两天组里好不容易没有案子,他磨着霍奇批了假期,紧赶慢赶的买了去伊利诺伊的机票,就打算回老家给母亲过生日。更甚至在飞机里邂逅了许久未见的前任女友,虽然有过不太美好的分手经历,到底旅途顺利。
可谁成想,就在快要抵达哥谭的时候,他竟“走运”的遭遇了劫机?
摩根抿了抿唇,心底怒火升腾的同时,又隐约升起了丝不祥。
像这般开局不顺,总觉得他的整个假期,都会成为悲剧呢!
摩根边想着,边整个戒备了起来。
他以为这只是一次单纯的劫机,威尔逊却又有发现。
这些匪徒们默契度很高,又极有纪律xing,所有行动环环相扣显然经过了缜密的谋划,更重要的是,他们一直在寻找什么。
而那极可能与孩童有关。
视线扫向被甩到机舱中间的几名幼童,又看向毫不遮掩各自面容的几名劫匪,威尔逊皱紧了眉:而且他们不遮面具,不戴口罩,甚至连副廉价的墨镜都没有,毫无疑问,他们没打算放过飞机里的任何一人。
这本该是个死局,然而……
威尔逊动了动身子,看向自己右手边,布鲁斯正大手一按,把膝间少年上探的脑袋压回去,长风衣腰侧的蝙蝠镖已然露出全貌。又瞥了眼过道对面,当初bau里逮捕他的摩根探员,正一脸不慡的摸着后腰,衣服褶皱隆出一块枪托的弧度。最后动了动腕表,后座一脸斯文的盲人先生捏紧了钢制的盲人棍,蠢蠢yù动。那是个奇特的盲人,哥谭里惊鸿一瞥时,他就确信对方感官敏锐,武力qiáng大。而看看不得不面对他们所有人的无知劫匪,不知道为什么,威尔逊突然升起了丝淡淡的怜悯╮(╯▽╰)╭正想着,前方最先站起的小头目突然怒目而视,大步朝着自己走来,威尔逊才刚疑惑着收回腕表,就听到了对方不善地斥骂,“蠢货!你下面藏了什么?”
机会来了。
威尔逊双目倏而一利。他看着疾步而来的皮夹克,衡量着对方与自己之间迅速缩短的距离。只差三步、两步……
就是现在!
分明是毫不相gān的一群人,却突然拥有了远超密友的默契,仿佛约好了一般,就像训练过无数次。威尔逊最先bào起,第一次当着蝙蝠侠面,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不是戈登警署里的出谋划策的急智,也非荒漠古堡前与亲人拳拳到ròu的切磋,是那种泛着血腥气息的,真正的手段。
这个瞬间,小头目恰好迈出最后一步,他斥骂着走来,光luǒ的手臂肌ròu虬结,几乎有威尔逊两倍粗细,他右手横推向威尔逊,另一只手却直直朝蝙蝠侠膝下抓去!
他看见了缩在那儿的少年!
嘭的一声闷响,头目紧接着怔住。触手的肌肤坚硬的不似活人,若非对方qiáng劲有力的心跳一下下砸在自己掌心,他几乎以为击打在了钢铁之上。
紧接着,还未等他吃痛地收回手去,手腕便被一直白皙修长的手掌紧紧攥住,再挣脱不出分毫!
“抓住你了。”这只手掌的指甲略微泛青,指腹生有薄茧,手背和指间若是细看,还能发现些淡色的陈年细疤。威尔逊挑了挑眉,稍用力一掐,便听皮夹克闷哼一声,额间立时浸满冷汗。
劫匪怒极要举左手,却见同一时间,一只覆着黑甲硬皮的手臂从风衣中迅速伸出,在他动作的前一刻猛地抓住了自己小臂!他看着威尔逊旁边,披着大风衣垂头而坐的古怪乘客,心咯噔一下跌落谷底。
为了印证一般,威尔逊动作不停,抬手在劫匪四肢关节处轻抚,便听几声脆响,劫匪的闷哼终于变为痛吟。多亏老头子教导,他对人体的肌ròu骨骼了解甚深,又yīn差阳错的在实验中拥有了远超常人的力量,现在对付这样一个小头目,简直不费chuī灰之力。
gān脆利落的卸掉壮汉四肢,威尔逊与布鲁斯同时松手,那劫匪便身体绵软的委顿在地,再爬不起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其实仅发生在一瞬之间,所以当头目倒地之时,距离两人最远的一个皮夹克,正巧腹部被布鲁斯同时发she出的蝙蝠镖击中,也失去了全部的攻击力。
仅剩的皮夹克慌乱间抓向机舱中间的孩童,他现在来不及考虑那位临时征召他们的大人有多恐怖,也顾不上给分派下来的任务留后路,只想着随便抓一个弱小的人质,确保自己的安全。
罪恶的双手刚刚伸向惊恐的孩童,一根钢棍兀地拦住了他的去路。
弗吉一转眼的功夫,好友就蹦出去作死,他简直快要晕掉了,“你疯了马特?那混蛋有枪!”
马特耸了耸肩,谴责的‘看’向弗吉,“我看不见。”
弗吉一噎,完全无法反驳,只好眼睁睁看着对方将盲人丈戳在劫匪身前,一脸纯良地挑衅:“我觉得你会需要我,在你被抓进监狱以后。如你所见,我是一名律师。不过很可惜,我从不为人渣辩护。”
那劫匪看疯子一样看着马特,律师先生单手托了下墨镜,毫无预兆的举起盲人丈,一闷棍敲了下去。
劫匪下意识的抬臂格挡,骨头的碎裂声紧接着传来,马特棍棍jīng准的敲击在人体的各个薄弱处,弗吉看向战局的眼神越发古怪。他知道马特从小被化学品腐蚀了眼睛,长辈又都早早去世不得不一个人生活,他也知道马特没有导盲犬不用人领路,可以神奇的一根盲人杖走天下,可他从没想过,死党竟能和个魁梧壮汉打得不相上下。
不,马特明显占了上风!
就在他灵光一闪,仿佛抓到什么之时,劫匪猛地一抓,死死握住钢棍上端,找准时机举起手枪,可还未等他扣动扳机,马特便在长杖中间一拧,钢棍突地分作两节,上一节犹在劫匪手中,下节却在巧劲下一扭,猛地砸掉了对方的手枪。
双棍在手,马特利落地解决掉敌人,耗时也不过几十秒而已。
摩根抽出了自己的配枪,在周围乘客的抽气声中拿出证件,“fbi。”
威尔逊朝他挥了挥手,“好久不见,摩根探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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