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阿阵先生你说得太对了!”河下灵光一现,愉快地拍板,“就这么办!”
深水利夏扶额轻叹,也不知道日高竹子听到这番对话会不会气得活过来,自私如她,恐怕也没想过死后连最后一笔酬金都拿不到吧?
河下又解决了一件事,心意舒畅,对慈善事业似乎越做越投入,请完这顿饭之后就表示接下来他的行程就是去贫困地区实地考察,说走就走,立刻让秘书帮他订了机票,临走前,不忘提醒深水利夏,“对方的联系方式我发到你的邮箱了,记得联系他啊!”
“联系谁?”琴酒语气有些不善,“你跟河下做了什么约定吗?”
“是制片人助理,河下替我争取了一个好莱坞电影的试镜机会,让我三天内联系那名助理。”深水利夏没好气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哪样?”琴酒似笑非笑地看他,语气中带着七分慵懒,三分调侃,“我不过是担心你的安全问题罢了,你又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深水利夏:“……”
碰到这种qíng况,急急解释只会落入对方设下的圈套,显得好像自己是个恋爱脑似的,不回答也不行,好像默认了琴酒的观点似的。
深水利夏突然发现,琴酒的口才其实很不错,至少他每次都能说得自己无言以对。
这完全就是被琴酒吃得死死的节奏啊,深水利夏心想,就算说不过你,起码也不能让你太高兴。
于是他点了点头,“就算是我多想了吧,其实想得多也不是什么坏事,所以关于我们之间的事,还是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
可以说,深水利夏的整个冬假过得格外丰富多彩,先是颁奖礼的现场遭遇了琴酒,然后是wc总决赛上再遇琴酒,还把失忆的琴酒带回家当了自己的助手,接着是河下与恶灵事件,持枪抢劫银行事件……到了开学,他才有种放松的感觉,终于回归了日常。
平时上学,深水利夏将有5个小时不能和琴酒一块行动,不过幸好只有5个小时,琴酒也做不了什么,更何况他也表明愿意放弃追究自己的过去,他想要的是深水利夏的未来。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告白好像还挺动人的。
不过深水利夏下定决心要晾他几天,自然不肯就这么破了功,光是为了看琴酒掩藏在yīn沉之下的无奈与郁闷的表qíng,也值得了。
再说,琴酒觉得深水利夏迟早都会是他的人,也有故意纵容的成分在里头,似乎还挺享受这种暧昧的状态,时不时出言挑逗深水利夏一番,兴致上来,也会做点更过分的事,不过在得到深水利夏的亲口告白之前,他还是会保留最后一步,用琴酒的话来说就是,“我不喜欢qiáng迫。”
好像他就没有qiáng迫过别人一样……
或许在琴酒眼中,前几次的“qiáng迫”,充其量只能说是“qíng趣”吧?
深水利夏不得不承认,琴酒是个有品味的人,爱车是保时捷,烟也是高卢烟joloises,在家里偶尔他也会听听歌剧,就连绯闻对象也都不简单——深水利夏并不是为了自夸,不管是灰原哀还是贝尔摩德都是不光脸蛋好看,同时在某个领域里也堪称佼佼者的人物。
深水利夏的课桌上摊着的场送他的书,思绪早已魂游天外,直到旁边的川崎扔了一团小纸条过来,他才匆忙回神。
然而为时已晚,任课老师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严肃地推了推眼镜,“深水同学,你能解释一下课本第138页第2条公式的原理吗?”
深水利夏连忙翻开课本,磕磕巴巴地回答完老师的问题后,不出意料地获得了一场放学后的谈话。
于是这天深水利夏放学的时间比平时晚了半个小时,离开办公室后,深水利夏就看到自己的手机已经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几乎全都是琴酒打来的。
他立即给对方回了电话,一边匆忙地换鞋,一边用脑袋和肩膀夹着电话,“……琴酒?我还在学校,今天被找谈话了,不好意思啊……”
琴酒:“谈完了?”
深水利夏拿着手机,关上鞋柜门后往校门口走,“嗯,就说了些让我上课注意听讲,不要因为自己的副业而忽略了学习,免得将来后悔自己没有考个好学历……之类的。”
“哼,真是多管闲事。”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这是老师的职责嘛——教书育人,不光教书,还要育人呢!关心学生也没错。”深水利夏说。
琴酒没有跟他继续讨论教育话题的yù望,“既然谈完了就快点出来,我在老地方等你。”
深水利夏笑了笑,琴酒说完这句话时,他已经看见了对方的车——lme配给他这种小演员的自然不可能是什么高级车,大概只有黑色的涂漆还算令琴酒满意,一身黑衣黑帽的男人倚在黑色的车旁,跟周围的氛围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深水利夏快步走了过去,“抱歉,让你久等了。”
琴酒的脚边散落了两个烟头,嘴上这根也抽到了一半,见他来了,利落地转身开车门,“少废话,上车。”
深水利夏打开另一边的车门,“等一下,回家前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又怎么了?”琴酒皱眉。
“名取先生说要跟我见一面。”深水利夏苦笑道,“之前对他隐瞒了我能看见妖怪和灵体的事,他好像生气了。”
“演员的那个名取周一?”琴酒挑了挑眉,在深水利夏上课期间他也没闲着,调查了不少东西,其中也包括令他在意的“名取先生”。
“对,他既是演员,也是除妖师。”深水利夏看着琴酒,“你知道的也不少嘛……”
“这些资料也不是那么难找,现在的网络很方便。”琴酒开车之余瞥了一眼深水利夏。
深水利夏心里咯噔一声,有点担心琴酒会在网上看到什么与黑衣组织相关的内容。
然而再仔细一想,根据黑衣组织那种做事绝不会留下痕迹的风格,网上肯定不会有关于他们的任何信息,最多也就是些无故失踪、车祸、火灾之类的报导,即使琴酒也绝对看不出不对劲来。
不过为了不让琴酒多心,深水利夏还是好奇问道,“真没想到原来你也会上网,你平时上网都会看些什么网页?”
“别把我说得跟古董一样,就算忘了一些事,这点常识我还是我不会忘记的。”琴酒略有不满道。
深水利夏笑了下,“好吧,那我就不问了,听个音乐总行吧?”
琴酒随手打开了车内收音机,结果一出来就是不破尚的新歌,嘈杂的重金属令他皱了皱眉,立马嫌恶地转了台,换成个新闻台。
新闻的内容正是媒体对这次银行抢劫案的后续报导,抢劫当天的qíng况已经被媒体翻来覆去地解说了无数遍,现在警方和媒体的重点都在制伏了劫匪的神秘人物身上,甚至还有土豪幸存者愿意花百万元来寻找那个“正义的化身”。
在琴酒和正义的化身之间划上等号,深水利夏总觉得有些造化弄人,不由摇头道,“见义勇为还要躲着警察和媒体的,你也是头一个了。”
“我可没有那么伟大的qíngcao,见义勇为的对象也只有你一个人而已。”琴酒目视前方,淡淡地说。
第60章攸关xing命的事
名取周一约见的地方是一间运动会所,深水利夏刚到的时候,他正从跑步机上下来,身上只穿了背心和及膝的运动短裤,肌ròu上蒙了一层晶亮的汗珠,和平时裹在衣服里的感觉不同,整个人充满了力量感。
“哟,利夏!”名取热qíng地冲深水利夏招了招手,一边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一边走过来,“比约定的时间晚了一点,遇到什么事了吗?”名取看了眼跟在深水利夏身边的琴酒,冲他点点头,却没有和他jiāo谈的意图。
名取对琴酒有防备之心,是因为那天晚上柊看见了琴酒和伏特加,然而思想成熟的名取和赤司征十郎一样,尽管都对琴酒跟在深水利夏身边感到不解,却都没有直接开口询问,只是必要的防备却没有少。
深水利夏则跟名取并肩而走,侧头观察了一下对方,却发现从他们见面起,名取身上就没有多少不高兴,反而还对他很热qíng,不由问道,“名取先生?你看起来好像不生我的气了?”
“生,我还是很生气的!”名取推开写了自己名字的私人休息室,让深水利夏和琴酒先进去,“你居然隐瞒了我这么重要的事qíng!而且胆子竟然还这么大,明知道我是除妖师,也没有来找我咨询,自己一个人接了那么危险的工作!”
“当时的qíng况没有让我好好思考的时间,你不知道河下先生当时有多疯狂……唉,我也有错,还是太冲动了。”深水利夏摇摇头说,事后他确实反省过,应该先问清楚除妖师是谁再决定要不要答应河下的。
“知道就好。”名取没好气地说,“上次是运气好,恶灵没有把你们怎么样,以后如果还有这种事qíng,一定要先跟信得过的人商量,要不然就算你有几条命都不够用!”
“嗯,我明白了……”深水利夏揉了揉鼻子,名取真是个好人,对他的关心就像哥哥一样毫无保留。
“这还只是一件事。”名取又瞪了瞪深水利夏,“我第二生气的是,你能看得见妖怪和灵体,却没有跟我说过,难道我就不值得你信任吗?要不是我挡着的场,那天晚上找上你的就不是河下,而是那家伙了!”
的场静司和日高竹子哪个更危险一些?
或许日高竹子人品堪忧,被她利用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然而她的能力比不上的场静司,如果的场想让深水利夏死在那间宅子里,他有很多种方法,并且能做得比日高竹子更好。
幸好,的场对深水利夏没有任何敌意,甚至不希望跟深水利夏有太多牵扯,不像对待夏目,用尽手段也想让夏目加入的场一族。
可这在名取的眼中却更危险,的场一反常态,很难说背后有没有什么别的图谋。
在生气的程度上,名取对深水利夏对自身安危的轻忽更甚于他对自己的不信任,也因此,深水利夏更内疚了,“我很抱歉……”
“这不是一句抱歉就能糊弄过去的。”名取认真道,“利夏,如果你很早之前就意识到自己的特殊xing的话,不愿意相信除妖师也是qíng有可原的。但是,这次我和的场的观点一样,要想不被有心人利用,你要学会遮掩自己的气息,的场给你的那本书,你应该好好看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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