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左之jiāo》作者:颜凉雨【完结】
文案
羊左之jiāo,古代八拜之jiāo之一,即舍命之jiāo。
汉·刘向《列士传》:“六国时,羊角哀与左伯桃为友,闻楚王贤,俱往仕,至梁山,逢雪,粮尽,度不两全,遂并粮与角哀。角哀至楚,楚用为上卿,后来收葬伯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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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此文时,因为约稿要求“古代故事的现代新写”,所以毫不犹豫选择了“羊左之jiāo”。时至今日,每每脑补二鬼战荆轲的画面,依然感动。有友如此,夫复何求。
咳,当然了,作为一个有cao守的耽美写手,再纯洁的友谊也可以提取出不一样的qíng愫,你们懂的→_→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羊溢,左小兵
有些人这辈子可能只做过一件让你看得上的事,可这一眼看过,便是生生世世。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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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1.
“翻过这个山头,就能看到一些村落的遗址,据说当年附近还有好几个土匪窝呢,后来老百姓受不了搬走了,老百姓一搬走呢,土匪没得抢,自然也走了。”一身户外运动装的中年男人健步如飞,半人多高的杂乱灌木对他造不成丝毫困扰,“所以说啊,这打家劫舍也得有度,涸泽而渔要不得。”
几个年轻人稀稀落落跟在后面,苦不堪言。
“我说领队,你能不能在讲故事说道理之余也关心关心后进群众,再这么下去用不了半小时你就回首不见人了。”出声的是个眼睛兄,字字真切,没办法,人一手牵着女朋友一手扛着登山包,实在快到极限了。
被呼唤的中年男人回过头来,瞥了眼落魄群众,叹息:“年纪轻轻,怎么走个路都这么费劲呢。”
羊溢忍了一路,这会儿终于爆了:“你他妈那是走吗!是飞!”
这一嗓子在静谧空旷的野外可谓惊天动地,领队没飞,栖息在枝头的小鸟儿们扑啦啦全飞走了,再不敢片刻停留。
领队也吓得不轻,要知道羊溢一路上十分沉默,驴友们都抱怨遍了他也只是皱皱眉头,弄得领队一度以为此人是个软包子,现在包子忽然变成喷火怪龙,任谁都HOLD不住。
“那个……原地休息一会儿!”领队留下这句话,匆匆缩进了灌木丛。
落在后面的大部队连忙各自找空地休憩,时不时飘向羊溢的眼神满是感激。
左小兵悄悄凑到羊溢身边,咧着嘴竖起大拇指,低声道:“帅。”
羊溢没好气地瞟他一眼,依然没想通自己怎么就会答应左小兵来参加这个什么破驴友协会组织的秘境探险,尼玛自己当时脑抽风了吧!
深秋的午后,依然有些凉,况且是深山老林,随便一阵风都yīn测测的。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羊溢第N次扑棱掉爬到腿上的不知名昆虫,有些烦躁。
左小兵叹口气,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要不到糖吃所以乱发脾气的小孩儿:“说了探秘,自然是荒山野岭,要不你给这山头命个名?”
羊溢原本就不好的脸色彻底黑下来,声音比山风还冷:“我问你了么。”
左小兵缩了缩肩膀,知道对方这是真气了,再不敢得瑟,乖乖坐回去。
羊溢长舒口气,抬头看天。山里的天空倒是蓝得透亮,沁人心脾。这可以是趟美妙之旅的,如果同xing的不是一群脑残驴友而是专业旅行社的话。
羊溢对驴友的定义是:一群带着gān粮带着帐篷到未开发野外找罪受的奇怪生物。
“要真这么不乐意,还跟着我来gān啥……”恍惚间,耳侧又传来某人贼心不死的小嘀咕。
羊溢斜眼瞟过去,小嘀咕扭开头,赌气地给了他一个后脑勺。
无奈叹口气,羊溢真心懒得计较了。
跟左小兵的孽缘追溯不到娘胎,但也差不多——他俩是一个孤儿院里长大的。
被父母遗弃的孩子多半都有缺陷,他和左小兵长成今天这样身体健全人高马大纯属特例。左小兵刚出生那会儿心脏有毛病,具体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没发育完全,动不动就喘不上来气脸憋的发紫,当然这些都是孤儿院的大人们后来讲的,作为左小兵同龄人,羊溢最早的记忆也只是跟左小兵一起撒尿和泥。而那时候的左小兵已经可以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了,据说是心脏长着长着就长好了,虽然听着不着调,但孤儿院条件有限,谁也不会特意为左小兵弄个医学研究命题。至于羊溢自己,便说来话长了。他父母都是瘾君子,刚生下羊溢没多久就撇下孩子双双去了云南,后来在边境贩毒被抓,因为数量巨大,直接判了死刑。亲戚们谁都不乐意要羊溢,最后辗转到了院长这边,院长一辈子独身,就住在孤儿院里,羊溢自然也就跟着她住在了孤儿院。
羊溢这边陷入回忆,那厢左小兵也不如表现的那么安稳。一路上跟着领队健步如飞虽说辛苦,可他仍然一直惦记着羊溢这边。光是羊溢gān嘛答应跟他来户外探险,就足够杀光他的脑细胞。这不是个普通的问题,这是个涉及到他左小兵后半辈子的大事。
半个月前,他刚刚向羊溢表白。
当然同样是半个月前,他被当场拒了。
羊溢的理由完全无敌——我喜欢妞儿。
左小兵当然考虑到了这个结局,确切的说这是个必然结局,因为羊溢正经处过的女朋友光是他知道的就有四个,这还不包括那些谈仨俩月就发现不合适然后崩掉的。羊溢不是同,所以左小兵陷入了同志们公认的最大坑——爱上直男。
左小兵是个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喜欢就要说出口,不然憋着自己难受,但羊溢拒绝后依然认他这个朋友,他觉得自己该知足了,同时也不禁感慨二十多年的发小果然不是白jiāo的。
但也正是因为横着这么个微妙的缘由,他问羊溢要不要一起来参加自己驴友团活动的初衷真的就是嘴欠随口撺掇撺掇,哪知道羊溢一口应承,连思考和犹豫都没有。
这下左小兵又开始辗转反侧——羊溢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没希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明没希望却又有给你那么丁点儿念想,于是这丁点儿大的东西在心里扎了根,发了芽,慢慢生长。
休息大约十五分钟后,几个人继续赶路,终于在天黑前寻到一处适宜搭帐篷的地方。当然适不适宜是左小兵说的,羊溢之所以信,是因为他在地上看到了前辈们留下的罐头残骸。这地儿是偏僻,却还是有人曾在不久之前来过,羊溢一边跟着领队学习怎么往地上钉帐篷,一边想,原来不是只有他们这一队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做。
帐篷搭好,天已经擦黑,领队升起一堆篝火,荒野刹那便被光明和温暖拥抱。
借着光,羊溢看到远方山腰上的古村遗址。那是他们的目的地,为此,他们已在这深山老林里走了两天。
左小兵不知道羊溢在眺望什么,只觉得这人连侧脸都英俊得乱七八糟。
羊溢回过头来,见左小兵又望着自己出神,习惯的无奈之余又有些烦躁:“看什么看,再看一脚给你踹下去。”
左小兵毫不犹豫地转身拿屁股对着羊溢,回眸一笑百媚生:“求踹。”
羊溢无语问苍天,他到底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才招来这么一货啊!
天彻底暗下来,奔波了一天的人们开始围着篝火吃饭,聊天。
预计行程是四天,羊溢也就带了四天的水和压缩饼gān,作为一个长年在项目上奔波的土木工程专业者,羊溢的生存能力极qiáng。相比之下左小兵就赶上个移动储物柜了,羊溢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那么多吃的喝的塞进登山包的,令人发指的是对方居然还带了一个煮水用的小锅一个保温杯二十几袋速溶咖啡!
“光吃饼gān不噎得慌啊。”
八宝粥忽然被递到跟前,盖子已经掀掉,连折叠勺子都展开了,就差直接喂进自己嘴里。
羊溢想说我不爱吃甜的,你自己留着享受吧,结果刚说到不字,嘴里的饼gān渣就毫不làng费地都喷到粥面上了。这下囧了,他只得把八宝粥夺过来,喝啤酒似的仰脖就往嘴里灌。
左小兵有点儿难受。要知道背这些东西赶路需要付出多大的体力,羊溢那表qíng,知道的是喝粥,不知道的还以为喝药呢。
早知道就不多嘴问一句了。这人来gān嘛?分明就是来添堵!
左小兵不痛快,很不痛快。
2.
入了夜,山间的风愈加凉,即便有篝火,还是冻得人瑟瑟发抖,好在有帐篷,隔了风,世界便温暖起来。
羊溢呈大字型躺在帐篷里,水足饭饱,觉得从里到外的舒坦。
左小兵弯腰进帐篷,看见的就是对方这么个姿态,当下乐了:“怎么着,求蹂躏?”
左小兵就这样,前一秒还气哄哄呢,下一秒继续得得瑟瑟的找nüè,羊溢抬眼瞥过去,都懒得逗咳嗽了,直截了当:“你这人什么毛病呢,非得听两句损才开心?”
左小兵愣在那儿,脸上恶霸似的调戏神qíng还没散尽,这会儿便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羊溢心里不舒服了一下。
每次看见左小兵露出这种傻了吧唧茫然无措的表qíng,他都会不舒服,仿佛自己欺负了小孩儿似的。
左小兵慢慢回过神,有些不自然地坐下来,却不想坐到了羊溢伸展开的脚,后者过电似的用力抽回去,力道之大,左小兵险些踉跄。
“你gān嘛跟我来这儿呢?”左小兵想笑,但只是扯了扯嘴角,没成功。
羊溢躺在那儿,没半点儿不自然:“好像是某人请我来的吧。”
左小兵这回笑出来了,几乎要笑出眼泪:“你羊溢不想做的事qíng有人能bī?”
羊溢微微皱眉,语气却依然平静:“那你想听什么答案呢?”
左小兵忽然俯身过去,两手撑住羊溢两侧,嘴唇几乎要贴上对方的。
“我喜欢你。”左小兵第二次说出这四个字。
没有犹疑,羊溢的回答gān净利落的如同刀锋:“哥喜欢妞儿。”
“试一次吧,就一次。”低声的呢喃,近乎祈求。
“左小兵,”羊溢被笼罩在对方的影子里,一字一句却平静得近乎无qíng,“别bī我真断了咱们二十年的jiāo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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