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太子太傅,两个月前,太子赐我此箱,我便将之转赠友人,听闻今晚宫中有大犯出逃,便前来看看友人安好,还有,快随我去西巷,你要找的人已找到了。”殷申的眼睛闪着光,那士官长立刻得令,点齐了众人出了君府,殷申看了眼君莫问,抱了抱拳:“君老板,前些日子相赠的书籍乃是古物,贵重万分,以后这些古籍的照应,就拜托了。”
说罢递上一书刑部的通官文牒,也不担搁,带着众人昂首前去了。
君莫问一送走官家的人,立刻凝着脸唤道:“此处不宜久留,立刻收拾回瓜州。”
众人立刻闷头去收拾东西,出城来到城门下,君莫问沉疑片刻,只亮出了窦英华赐的通关证,一行人马出得城外,不敢停留,行了三日,好歹把追兵甩了,然后换上了水路,来到一片水面开阔处,来到长江地界,便有东吴的官兵来查验,见到是君莫问,立刻放行,君莫问方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豆子听左右船家聊天,方才知道,熹宗皇帝架崩了,同日皇后也殉葬了,太子轩辕翼城登基之日,颁诏禅位于窦英华,天下哗然,窦亭当着众人之面痛责窦英华残害轩辕,被窦英华下了大狱,大儒冯章泰拒绝写登基诏书,满门抄斩。
各路诸候打算借此事,再次纠结兵力,攻上京都,有人说那太子是假扮的,真的太子已为窦英华所害,又有人说真太子逃了出去,等等。
豆子心里不知为何七上八下的,总觉得熹宗皇帝驾崩的那天正好是他们赶出京城的那天,太过巧合了,不过他向来沉默寡言,便也敛声凝听罢了。
一日君莫问过来让豆子进了他的船舱,却见屋中坐着一个面如冠玉的公子,也就七八岁的样子,同调皮的君夕颜差不多大,明明穿着普通棉服,却是一种不可俯视的贵气,镇静地看着豆子,君莫问笑了笑:“小川,以后豆子会来专门侍候你的。”
那个小孩微微点了一点头,看了眼豆子:“多谢卿……多谢表哥。”
君莫问gān咳了一下,笑道:“豆子,这是我的一房远房表亲,姓huáng名川,以后你就叫他川少爷吧。”
豆子的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不明白,只是点点头,将gān瘦的身子跪了下来,规规矩矩地给他叩了个头:“豆子见过川少爷。”
川少爷对豆子虚扶一把,说了声免礼。豆子也不问,便站了起来,垂首站在一边。
君莫问眼中闪着嘉许,点了点头。
豆子的生活从此又进入了一个川少爷,这个川少爷比他更沉默寡言,但他好像不太同夕颜小姐怎么合拍,两人打从一见面开始,就逗嘴打架,这一点豆子比较佩服夕颜小姐,能把这个修养不错的川少爷给惹恼了。
按理豆子比两人都年长,可是两个都是主子,弄得豆子不知道该帮那一边才好,这一天两人为了一句刁蛮丫头,把夕颜给惹恼了,两人先是吵嘴,然后又打作一团。
到底是夕颜算是希望小学的地头蛇了,那帮子学员们也瞎起哄,帮着夕颜来打川少爷了。
豆子一边使眼色让小玉差人将夜宿倚香阁的君莫问给请回来,一边帮着把川少爷救了出来,跃到树上,川少爷的脸上被夕颜的小手抓得一道道的,还是倔qiáng地看着下面的夕颜,当然她也好不到那里去,小脸也肿了起来,小丫头开始准备爬树追上来打了。
川少爷重重哼了一声:打死孤也不信你这样的刁蛮丫头是南诏公主。
☆、第八十四章 试问卷帘人(一)
作者有话要说:
“君爷,君爷?”一个婉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睁开了宿醉的眼睛,眼前是一片桃红的纱帘。四角挂着小银熏炉,正袅袅上升着青烟,那香气沁入心脾,让我的头痛稍解。
一双红苏手撩起了帐子,吴侬软语似一支白兰花,带着你无法拒绝的馨香,挠着你的心门:“君爷起了,吃杯jú花蜂密茶吧。”
我揉了揉太阳xué:“唔?可是悠悠?”
“是的,爷,您昨晚又醉在我这里了。”我睁大了我的眼,只见一个姑苏美女,眉目含笑地端着一杯杭jú蜂蜜茶:“这是最早开的一批嫩jú花泡得吧。”
“爷好厉害,正是悠悠专门为您摘的。”她在那里含qíng默默,我打了一个冷战,不过还是镇定地笑了笑:“悠悠真是想得周到。”
这是我在苏州chūn风楼买下的头牌清水官人,当时并没有为她美貌或是娴熟的琴棋书画所倾倒,只是一听她的名字就怔住了,也不知为什么就一下子大手笔了化了二十万两雪花银将她买下来,创造了风月场所,砸银子的新纪录,此时一下子传为江南风花雪月大事纪的一特大新闻,青楼雅客人人表面上皆说我风雅已极,背地里暗议我身子骨不出两年肯定完蛋,布衣老百姓表面上和背地里的评价就五个字——有钱的色胚。
张之严见了悠悠,悠悠对他福了一福,然后只用软软的苏州话说了一句:“张大人好啊。”
张之严混身的骨头立刻都苏了,跃跃yù试也想买一个姑苏清水官人,不过我那个义嫂,洛玉华后脚跟了进来,俏脸一沉,他就立刻呐呐地松了悠悠白嫩的小手,然后打消了这第N次涌起的再娶的念头。
就连段月容听了此事,也专门放下战事,赶过来看了半天这个我化大价钱买下来的红牌艺伎,朝珠夫人的河东狮名远扬在外,悠悠自然吓得小脸煞白。
段月容冷着脸,用他那越来越有正室威严的紫眼珠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该凸的地方看,不该凸的地方也看,就差没有要剥了悠悠的衣物看了。
就在我以为他会问我把悠悠要了过去,充陈他的后宫时,没想到他却轻嗤一声:“冶叶倡条,不但不值这个价,早晚也是个道旁苦李罢了。”
段月容啊段月容,你说你这话缺德不缺德啊!
我瞪着他,可是他却昂起满是珠翠的头,鬓边那支凤凰奔月钗微微摇晃着,装模作样地扭着腰肢进了我的房,我自然是安慰了泪盈满眶的悠悠几句,然后冲进去书房,正要与他大吵一架,他却立刻将我搂在怀中,轻声问道:“你说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我的一团火气烟不知何时烟消去云散,只能在那里嘿嘿傻笑,这小子做女人真是入戏啊,但口头上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自然是我家娘子更漂亮些。”
他嘴角一弯,紫瞳好似也笑弯了起来,将我深深吻住,满是温存挑逗,手里也不老实地乱摸起来,我一边挣扎,一边唤着夕颜,小丫头一头冲了进来,坏了段月容的好事,夕颜却乐呵呵的扑进段月容的怀中,解救了我:“娘娘坏,老是一来就奔爹爹的房里,不理夕颜。”
段月容抱着她,紫瞳不悦地看着我,眼中的□一点点淡去,口中公式化地说道:“娘娘正要去看夕颜,却不想夕颜这就来了嘛?”
君家寨一战后,我侥幸还生,君家寨里人活下来的人屈指可数,君阿计,昌发哥还有长叶都死在战火之中,老族长断了一条腿,君二狗活了下,因为寨子保卫战中感动了牛哥二嫂,就在战火后三个月娶了她。
段月容成功地实现了让君翠花对他痴迷的誓言,君翠花的武功还行,段月容就不顾我的反对,收了她,好在他还有点人xing,答应我就只收她作侍女,并向我保证,只要她看上他的任何一个侍卫,他都会帮她成就一段好姻缘。
然而,恢复了男装的段月容却打破了长根所有关于女姓的美好幻想,君翠花已不肯再为他回头,为了君家寨的香火,他娶了另一个适龄女孩,现在俱说有了一大堆孩子,我收养了君家寨所有的孤儿,而这些孤儿绝大多数是我的弟子,于是我觉得还是以男装的身份活下去更好一些,并没有告诉众人我的真实xing别。
段月容本想qiáng带我回南诏,但是同他父亲的见面,改变了他的主意。
我醒后,段月容拉着我去见了他的父王豫刚亲王,这位快七十的老人经过障毒之地的磨难,骨瘦如柴,身子却如白扬挺拔,jīng神攫烁,目光如炬,他手中抱着夕颜,有些宠溺地逗着她玩,夕颜在老王爷的怀中咯咯乱笑,老王爷又同段月容用白族话说了几句,段月容的眉头皱了起来,后来我知道,原来老王爷是在说,可惜是个女孩,如果长得像你一些,可能会更漂亮。
豫刚老王爷姓段名刚,是有名的bào脾气,见我来了,就让人把夕颜抱下去,然后看了我几眼,对我冷冷说道:“花西夫人,久闻大名,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样的场合下相见。“
我微笑着,刚恢复的身子因为久站而打着颤,我眼前眼冒金星,说是跪下来,不如说是倒下来更为贴切些,段月容一把扶着我,让我靠在他的身上,他对父亲沉着脸说道:“她刚从昏迷中醒来,身子很弱,父王,请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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