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没事吧?”齐放一点事也没有的酷着一张脸问道,替我用袖子抚gān了额头一点点小擦伤。
我捧着额头,看了看四周,却见我身在一个幽暗的石库中,四周全是坚硬的石壁,我摸摸四周,抬头却是倒吸口冷气,原来我们已经离顶上二三米远,我们在狭窄的空间中,。
“主子,我等恐是无意间进入了地道。”齐放冷静地说着,“刚才的地动找开树母神下的地道,恐是皇家建造用来发生政变战争时避难之所,这棵树母神我平时夜探时经常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按理说实属偶然,可是主子你看这个地道路面如此平整,墙壁光滑,可见常有人前来走动,抚摸这里附近的机关,这个地动来得未免巧些。”
齐放师从金谷真人,jīng通奇门遁甲,以前在江南家里全是他布置的守卫和风水摆设。
他一边说了一大堆,一边不停来回走动,东拍西捏,似乎在找机关,然后他发现了一块砖特别光滑,然后他似口中念念有词默念方位,只听哄隆隆地轻响,眼前的墙壁消失了,出现的是一条幽暗的通道。
小放又拿出了一支火折子,待燃着了,使劲扔下去,却听下面铁箭尖利地呼啸而过,然后火折被she成了无数的火星,飘散在空中,齐放镇静道:“看来那个引我和主子见的人很可能是想我等有这火折的下场。”
“现在我们只能进入这个暗道,从另一个出口才能出去,”齐放严肃地说道:“请主子跟随放,千万不要离一步之遥。”
我点着头,跟着齐放进入了黑暗的世界,
那个通道很长很长,走了几步来到一处豁然开朗处,出现了三岔路口,齐放琢磨一阵,说道:“整个弓月宫以北斗七星的位置,建了七个最大的宫殿,chūn夏秋冬四宫加上撒鲁尔的神思宫,金玫玫瑰园,和禁宫,那禁宫原名赤焰宫,据说为曾有一位皇帝被魔物伤,巫师将魔物镇在太液池中,那池水也化为魔池,故而无人再居住,金玫瑰园在chūn宫附近,树母神又是金玫瑰园的中心,一般宫庭地道是为了皇帝后妃接见秘密客人,这七大宫殿理应互相有地道相联,我们现在应该在chūn宫的正底下,这左中右三个通道其中应该通向夏宫,冬宫还有神思宫,我觉得应该还是从中间的。”
我们走入中间的地道,进入一段昏huáng的通道,幽绿似鬼火的烛火放着诱惑的光芒,通道两侧和顶壁皆是五彩的壁画,画中人有男有女,衣着华丽繁复,神qíng高贵不凡,男的头戴阿史那族徽的金冠,整个壁画有些地方被风化了,面目有些不清,可见年代久远以极。
我一路上不停步地看下来,慢慢地我发现这整个石壁中无论画中人场景,穿着不停地变化,但是主角永远只是这一男一女,画中描述着他们俩怎么在河边相识,然后到结婚,婚礼上新娘坐在一只神shòu,长身尖齿,却很像在原油池袭击我的那只怪shòu,新娘的头上缀着数朵西番莲。
我打了一哆索,坚持一幅幅地看下去,到最后一幅巨幅肖像画时,我却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画中男子样貌是突厥人,长相带着明显的阿史那家男人的特征,英挺俊美,阳刚霸气,然而他的眼睛褐色的,伟岸的身形坐在香妃塌上,膝边趴坐着一个中原女子,细眉长目,风qíng绰约,却有着一双酒眸,微带忧郁,目视前方,身着后宫朝服,我看落款用古代突厥文写着,阿史那毕咄鲁与从嘉皇妃永不分离。
阿史那毕咄鲁正是阿史那家的先祖,统一了突厥各部,建立了赫赫战功,威名远扬。
至于叫从嘉的女子,加上我这几个月研究了突厥的史书,好像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从嘉的名字,可能是因为血统问题,最终没有成为突厥的皇后,因而她的芳名也在历史的洪流中消失了吧。
依稀记得突厥正史里面的开国皇帝,毕咄鲁都是以酒眸红发的形象流传,可是这里却是褐发褐瞳?既然后世历代都是酒瞳,很有可能是这个叫从嘉的后妃,她的子孙最后成了下一任突厥皇帝,为了遮掩血统上的尴尬,便篡改了历史!
然而似乎无论后世怎么改变史书,历史永远是历史,这个君王还是以自己狂热的恋爱来证实了这一段真爱,自古以来,无论哪个时代,哪个国家,能同君王进入同一幅画像是何等的荣宠,因为这将意味她或是他将会跟着君王流传于后世,尤其是对于一个异族女子,画在纸上的画如果保护得不好,不会长久,可是满dòng的壁画,却可以千年之久,可见这个阿史那毕咄鲁对这个叫从嘉的爱妃宠爱至深,我再仔细一看,不由一怔,这个女子居然同紫栖山庄里的暗宫壁画上的飞天笛舞中的女飞天有八分神似。
西番莲!红眼睛的中原女人!还有飞天笛舞中的女飞天!这些事qíng有什么联系吗?
疑窦丛丛中,我不由自主地走上前,用手去触摸那个红瞳女子的面容,轻轻抚着,也不知道我碰到了什么,忽然那个红瞳女子的眼睛猛然翻成了淡huáng色,我吓得摔在地上,齐放跑过来,混身戒备地看着那幅巨型壁画,什么也没有发生,那个叫从嘉的女人静默而森然地看着我们,然后有轻轻的话语传出,我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齐放却走过去看了看,不久对我微笑着招招手,我放大胆疑惑地爬起来,凑上前去,这才发现,原来从嘉的眼睛竟然是一对监视孔,那淡huáng的光正是从另一侧宫墙内透过她的眼眶she过来的。
我们屏息静气,却见室内富贵bī人,红绡罗帐,千重万丈,缀满了珍珠钻石,绮丽地让人脸红心跳,一旁守着一个光头青年,是那个见过一面的太监总管,阿史那家的依明。
有人匆匆地进来报了一声,依明便轻轻地对帐内说了一句,一个luǒ身女子从帐中爬了出来,肤白如雪,丰rǔxing感,正是阿史那古丽雅,我心中一动,自古女帝后宫亦有面首三千,想必帐中便是阿史那古丽雅的qíng人了。
两个侍女前来为她更衣,依明便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耳语一番,她的脸色变了。
“出了什么事?”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激qíng后的余味,阿史那古丽雅看了一眼依明,依明立刻走了下去
我一愣,哎!这不是那个冷心冷qíng的果尔仁吗?帐帘微动,果尔仁下身也就裹着单纱帛,走了出来,疑惑地看着女太皇。
“刚刚在chūn宫,你的好女儿那里,遇到刺客了。”女太皇冷冷地看着果尔仁开口道。
“陛下可曾受伤,”果尔仁皱眉道:“可曾抓到刺客?”
“只余一名只尽了,只是在这个刺客的兵刃上带着剧毒,那毒竟是你们火拔家请来的奇人异士所配的荧蚁毒。”
女太皇的眼神如利箭she向果尔仁,果尔仁愣在哪里,脸上有着受伤的表qíng,过了好一会儿,艰难道:“古丽雅,你以为是我派人去刺杀陛下……”
女太皇猛地打断了他,大声地喝斥道:“大胆果尔仁,你竟敢呼我的名讳!还不跪下。”
果尔仁心碎以极,愤然道:“果尔仁自问忠心为主,何错之有,就算果尔仁心存不诡,断不会如此愚蠢,自身在皇宫要地与女太皇共度良宵,转头却派人刺杀陛下,还会让刺客留下痕迹,坏我大事。”
“那你且说说,你们家的秘毒,怎么会流传出来?”
“果尔仁现在身无寸缕,容陛下让臣着装完毕,好去追查此事。”
女太皇猛然从帐中抽出jīng光四she的短刀,对着果尔仁道:“还请叶护大人在冬宫陪朕坐一会儿,好让我去派死士查探此事。”
果尔仁的喉间顶着冰冷的利刃,面上一片凄苦:“女主陛下,老臣为女主陛下奔走半生,为何女主陛下如此不信老臣?”
“为什么?”女太皇冷冷笑道:“因为现在你的女儿现在拼命在撒鲁尔耳边chuī着枕边风,要对我实行宫柬,怪我退位后却不给撒鲁尔实权,而你一到弓月城就反对迎立佛教为国教,果尔仁,你的心现在变了。”
“那么女主陛下刚才在我的怀中流的泪,那快乐的笑容都是假的吗?”果尔仁惨然一笑:“我以为我这半生痴心,终是感动了陛下,终是能让女主陛下为我微笑,原来一切全是假的。”
他痛苦地看着她,电光火石之间,果尔仁早已出手击向女太皇的腕间,轻轻一扭,那柄宝刃到了果尔仁的手中,改为顶着女太皇的喉间。
女太皇转瞬平静,高贵依旧,酒瞳望着果尔仁冷笑道:“火拔家现在是第一大族,眼看是要盖过我阿史那家,如今,我人在你手上,请叶护快快动手吧,不过你休想让我写废立撒鲁尔的诏书,莫要bī人太甚。”
果尔仁越听手越抖,脸上痛苦得扭屈了起来,猛然一甩短刀,大声说道:“究竟是谁bī人太甚,你背弃了我们的誓言,移qíng爱上那个该死的原清江,我都没有过半点背叛之心,”果尔仁那张冷酷的脸开始激动了起来,“人人都说我是阿史那古丽雅□的一条狗,可你却说我要害你的儿子,还要说我要对你实行宫柬?古丽雅,你bī人太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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