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可知道,为什么原家老定制这么多琉璃莲花器皿了,而且制作的坚韧要求一件比一件高,果然最后一件比一件jīng美,只是最后全都去向不明。
最关键地是这一盏砸下去就是十两银子啊!我到这里屁股还没有坐热,三十两银子就这么打水漂了,也许下次我可以建议内务府定些木制或是官瓷什么的,这样可以省很多开销。
我正胡思乱想,一阵酒气传来,原来是瑶姬微有醉意地凑向我问道:“听说是你打开天人神像的?”
“是。”
“以前我同阿莲去过那里,只是一堆紫瞳毛神罢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便简略地说了一下打开过程,由此她便好奇地问东问西,这便扯到了轩辕家的悲伤往事,我省去了丽太后同逆太子之间的往事,仅仅说明了太子为了皇位bī死了婉荣公主一事,然后轩辕淑仪又伙同东贤王等人先是陷害丽太妃谋逆,间接气死了德宗,可怜的丽太后被残忍地谋害云云。
她越听越起劲,那酒一杯接一杯的,可是脸不红,气不喘,喝到后来,那双美目竟然越喝越亮,问题也越来越多。
“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此奇遇,”她怔怔地看着我,毫无恶意,可我心中对她还是害怕,只听她讷讷道:“一点也不比我年青时候差,你同我一样,命中注定是要伺候真龙天子的。”
作者有话要说:纪念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发热包子哎热包子……再次同大家申明一下,因为要jiāo稿,加上本人在冲观,所写的内容会不停地改,所以一个月最多两章了,大家多包涵啊,下一章应该是在圣诞及元旦左右了。
☆、第二百二十六章 江山匿龙吟(四)
“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有此奇遇,”她怔怔地看着我,毫无恶意,可我心中对她还是害怕,只听她讷讷道:“一点也不比我年青时候差,你同我一样,命中注定是要伺候真龙天子的。”
“夫人实在谬赞了,谁都知道晋王身体弱,”我叹一声:“我只求守护晋王多活一日是一日,平安一生,实无其他妄想。”
我真心不想非白当上皇帝,他为了家族的荣誉拼杀战场,身体每况愈下,若真有一天面南背北,那就要cao劳一生了,而且我承认亦有私心,当皇帝的一般不可能没有三宫六院的,然而我不想同任何人分享我的丈夫。
“想我少时,也同你一样,只想能嫁给阿莲,能陪着他一生平安就好,哪怕是呆在这黑暗恶臭的地底下一辈子,”瑶姬轻轻一笑:“直到遇到了他。”
“莫非夫人早年便遇到了……大爷?”
不想她哈哈大笑:“就他?”
那就是原青江从小就耍流氓来着吧,我小心翼翼地说道:“想是夫人命中尊贵,得遇少年时代的圣上了吧。”
“阿弥陀佛?他不害我便不错了,哪有这本事,”她轻嗤一声,她压低声音道:“是他!他是……神。”
“从小族人便告诉我,紫陵宫压着一个魔王,我同阿莲那时太小,老想去见识见识魔王什么样,阿莲打小就聪明,他刚满十三岁那年,竟然摸透了这暗宫里大大小小所有的机关,带着我偷偷溜了进去,”她的眼神满是自豪,“我们万万没有想到,我们会在那里遇到了他。”
她的故事虽有逻辑,但言语渐乱,水样的双眸渐透出一丝涣散来,我慢慢转过弯来,可能是紫陵宫中太过恐怖,想司马莲也是进了宫中,偷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个xing大变,走上叛党叛国的道路,而这位夫人可能不但见识了紫陵宫,又经过初恋qíng人弑夫背叛的变故,受了些许刺激,变得有些不正常了。
我心中暗叹,假装应和地点点头:“夫人在那时可见到平宁长公主了?”
我轻轻提醒她,顺便揭示一下她的妄想症的错误之处。
果然,她怔怔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渐渐地眼中聚起一股恐惧,略有些呆滞地摇了摇头:“长公主睡在水晶棺中,就像女神一样,那么美,而那人就一直守在她的棺木旁边。”
神啊!这可真是恐怖版的白雪公主与白马王子的故事啊!
“他是天人,他是原氏的祖先,非白同他虽长得像,可是却不及他万分之一的神采。”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种神圣之感,就好像那些跪倒在天人神像前的修罗目光,满是虔诚。
明明我有点想笑,可是身上的汗毛却一下子全竖了起来,原非白他老人家果然是白马王子,不过怎么骑到紫陵宫了呢?还守着千年白雪女鬼。
“他明明那么俊美,可是他看见阿莲了,便一下子恼了起来,他对我说,我命中注定是要伺候真龙的,不能跟着这个有命无时,累及爹娘的凶人走……他……他的脸一下子化成恶魔了,他变得好可怕,他……他说要吃了阿莲的,”瑶姬混身颤抖了起来,拉着我压低声音道:“如果不是我阿娘那时候进来救了阿莲,阿莲真就要被他吃了。”
我心中惊恐哀伤状,心中只是可怜这位夫人的病qíng,但又想可惜那时没吃了他丫的,不然非白又岂会受那丧母之痛,鲁先生又岂会受那第二次打击,最终自尽而亡。
瑶姬双手痉挛起来,生生地将一盏琉璃杯捏碎,碎片扎入手心,鲜血直流,蜿蜒滴到锦袍上,她也毫不在意,只是像孩童一般无力地咬着手指,缩在围座里,目光装满极度的恐惧,她语无伦次道:“明明他对我这样和气,可是他却当着我的面把我的阿娘……活活撕碎了,我阿娘的血溅得到处都是,他把我阿娘吃了,他……是恶魔,原家人全是贪吃的恶魔。”
音乐声噶然终止,雀儿也停止了舞蹈,平静地挥了挥手,弹奏的宫人便退了下去。
没有人上前劝慰,只是不多时,雀儿便静静地端上一琉璃盏褐色的汤药,似已经习惯了瑶姬这种qíng状,能做的只是沉默。
“我没有病,没有胡说,你们bī我吃了十几年的药了,我再不要吃了,”瑶姬把药汤甩了出去,哇哇大哭:“你们都说我是疯子,可是我没有胡说,我亲眼看到娘亲的惨状。”
“娘亲救了阿莲,我和阿爹都没有怪过阿莲,反倒把他当亲生子一般,从小就立他为暗神,还要把我许配给他,可是阿莲却终是为了要离开暗宫杀了阿爹。”
她痛苦地饮泣起来,身形微晃,珍珠和原奉定的面具已被捧在她怀中,细细地抚弄着,手上的血便弄花了洁面的陶面具,瑶姬那泪水滴滴下落,渐渐晕开了血斑,最后浸湿了那两张面具。
这回我有点信了,心中也发了毛,想必那个人应该是守卫紫陵宫的一位绝顶高手,指不定就是那个可怕
的妖叔,这两个孩子偷偷创了禁地,见了一些不gān净的东西,本就心中害怕,加上这人一定说了一些很重的话,当场把瑶姬的母亲杀了,当时小孩子的瑶姬肯定受了极大的刺激,病根应是在其时就种下了的,加上夺子之痛,病症便难以洽愈。
我不觉得心中怜惜,便柔声道:“成王败寇,古来有之,史书也罢,神像也罢,俱是后人杜撰,又有几人知晓真相,那神也许便是魔,那魔王反倒是神了呢。”
我取出丝娟,轻轻为瑶姬的手上拂去一片琉璃尖,她却以为我要抢她手中的面具,把面具拥紧在胸口,骇怕地躲了一下,恐惧地看着我。
音乐再起,也不知是何人弹起轻柔的古筝,甚是温qíng动听,琴艺竟不在非白之下,像是在细细劝慰这位不幸的夫人,雀儿又乘机端来一碗汤药,轻轻跪坐在瑶姬身边,为瑶姬细细拔去刺在手中的玻璃渣,一言不发。
我心中怜悯更甚,叹气道:“倒是比神魔更难琢磨的便是这人,而这人xing又极善变,您已不是第一个对我说原家人都是恶魔,都该杀都该死,就连那个练无笑经入了魔的原青舞也说过,可是非白为了等我,一等就是8年,甚至拒绝了轩辕公主,这份qíng谊我永生难酬,木槿也听说过大伯的往事,传说中为了相爱之人放弃原氏世子之位,牺牲了所有男人最大的梦想,于高庙朝堂之上指点江山,俯瞰山河,想必也是原氏之痛。”
瑶姬怔怔地看着我,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恨原家人,”瑶姬流泪道:“可是靖如却这般良善,你说得对,他本来才是原家真正的世子,可他却为了我将这世子之位让给了那原青江,来到这暗宫陪着我,本来我应该慢慢放下仇恨,可是原青江转眼夺走了我的孩儿,就为了那狗屁真言。”
我长叹一声:“原氏中人虽然让夫人母子分离,不尽人qíng,只是夫人若从好的地方想想,珍珠和奉定公子得以生活在阳光之下,也是您为人母亲最大所愿吧?我与奉定公子并无深jiāo,听说甚得圣宠,更枉论我大嫂同大哥8年来相亲相爱,您已经有了7个外孙子啦,个个身qiáng体壮,孝顺聪明,最大的那个虎子,都快跟我平肩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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