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_海飘雪【完结+番外】(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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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小美人鱼选择杀死王子以自救,木槿以为那是很正常的事,也没有人责骂她,因为那是求生的本能,但若是她这么做了,即使回到大海里,窍以为她也变不会那个无忧无虑的海jīng灵公主了,所以木槿能理解她为何愿意变成泡沫,这也是一种成全,成全了她的爱人,也成全了自己。”

  所以说,原非白,你要想明白,早一点放了我,自已快点变成大海的泡沫,也好成全我和非珏。

  我再一次站起身,拍拍尘土,向原非白柔柔微笑着,对他伸出手,而他的眼神渐渐聚焦,散发出凌厉的目光来,我的笑容渐渐消失,在我收回手以前,他忽地一把抓住,把我拉入他的怀抱,吓得我的心脏停跳了。

  “木槿,你想来对我说教吗?”他的声音轻轻柔柔,我却觉得是来自地狱,悔不该告诉他这个故事,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我qiáng笑道:“这是花姑子说的,不是我说的。”

  他轻笑一声,将我拥入怀中,在我耳边喃喃道:“木槿,永远不要被叛我……”

  这人真不讲理,明明背着我和别的女人幽会,还来对我说不要被叛我?

  哈!我抬起头正要抗议,暮色中,对上他晶亮的眼,只听他继续说道:“不然我让你变成大海中的泡沫。”

  “好,三爷,不过在你把我变成泡沫以前,我们能先回去吗,我都饿死了。”我从善如流,可我真得饿了。

  原非白的眼睛对我迷了起来,我意识到我又说错话了,他不悦地瞪了我一眼,放开了我,唤了声韦虎,那韦虎就推着轮椅过来。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在他身边打了一个哈欠,他乘机从我手上抢过花姑子,对我说道:“我很喜欢花姑子的故事,就把她送我吧。”

  我把她又抢过来:“那可不行,三爷,她是我妹妹。”给你,开玩笑,她可是我和原非珏的定qíng信物。

  “你人都是我的了,你的布偶妹妹自然也是我的。”他懒洋洋地说着,像无赖一样又抢了回来,韦虎在旁边瞪大了眼睛。

  于是一路上,我们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抢夺着花姑子,我怕他把可怜的花姑子给抢坏了,便在我一轮夺得花姑子后,往前小跑了一阵,大笑着回头:“三爷,我问过花姑子了,她说不愿意跟你。”

  原非白哦了一声,一手支额,优雅地对我轻笑道:“那是为何?”

  “花姑子说,三爷不是好人,所以她不愿意跟你。”我大声说道。

  原非白忽地大笑出声:“我如何不是好人了?” 而韦虎同志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也哈哈大笑:“三爷自己想吧!”

  我又度过了悲欢离合的一天,玉兔悄悄从云中钻出,月光下,原非白对我高深莫测地微笑。

  ☆、第十八章 踏雪倾天下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渐渐热起来,谢三娘早已为我准备了好多夏季的轻透衣衫,这一日我换上了碧绡水纹裙裙,正想歇个午觉,三娘忽地唤我前往莫愁湖的湖心小岛,给原非白送上冰镇莲子羹。

  我顶着大太阳,来到湖心的亭子时,原非白正在专心致志地画画,他只是着一件家常如意云纹的缎子白衣,乌发也只用一根碧玉簪簪着,却依然飘飘若仙,一身贵气,韦虎照例在旁边伺候着。

  “三爷,莲子羹来了,您先歇一歇,喝一点消消暑再画儿吧!”我学着谢三娘的口吻说着,原非白听出是我,抬起头,对我微微一笑:“我就说是谁这么大嗓门,果然是木槿,快快过来吧。”

  讨厌,把我说得像是菜市场大妈似的,我对他嗔了一眼,走过去,依言坐他的身边。

  这一个多月来,他的心qíng好像好了许多。自从上次他听了海的女儿,他开始对花姑子的故事产生了浓厚兴趣,于是我挖空心思把记得的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一千零一夜,聊斋志异等等古今中外的故事一个一个倒给他听。

  一开始也就是茶余饭后偶尔为之,素辉只有在这时才很真诚地称我为木姑娘,韩先生和三娘渐渐加入了我们,后来我发现韦虎亦站在门外认真听着,他看我的眼神也渐渐由防备轻视变得温和了些。

  说实话,我之所以愿意一箩筐一箩筐地倒故事,是因为真心喜欢原非白听故事的神qíng,那种专注的倾听,看我温柔的眼神,即使他会提些让我很绝倒的问题,比如说睡美人的父母为什么不早点把睡美人嫁出去?七只天鹅王子的小妹妹为什么不用写得告诉她的夫君?等等,但他至少不再是那么冰冷,yīn沉,令人害怕接近。

  出于母xing本能,我有时也想,如果我和原非白早些认识,我能早些告诉他这些真善美的故事,还给他一个真实幸福的童年,那他是否不会再那么冰冷,是否会更快乐些呢?

  他接过我的莲子羹,慢慢喝起来,我看向他的画,只见画中一湖盛放的荷花,碧叶滚晶珠,娇顔藏玉露,不愧当世著名才子,当真是笔墨宛丽,气韵高清,巧思象成,亦动真思,他的设色以浓彩微加点缀,不晕饰,运思jīng微,襟灵莫测,神气飘然。

  我不由看向原非白,真心赞道:“三爷画得真好。”

  估计是听多了像我这样的赞颂,他仅是淡淡一笑:“这画中,你可看见你了。”

  哇!我欣喜,他竟然把我比作这满幅荷花了!

  我正自我陶醉地看向他,他却用纤长玉手慢慢一指画里湖中戏水的那一群鸭子,还是那只最小,毛最稀少的那只……

  我的笑容一下子跨了,他却朗笑出声,这个讨厌的原非白,我有时是自作多qíng了些,那你也不用这么消遣我。

  我不悦地站起身来正要走,他却拉着我:“真生气了,木槿,我是逗着你玩儿的。”

  我又坐了下来,瞪着他,他愉悦地笑着:“好木槿,别生气了,来,你来替我题字吧。”

  哼!敢笑我是丑小鸭,我一生气,便掏出鹅毛笔写道:

  水陆糙木之花,可爱者甚蕃。高人隐士者独爱jú;自盛世以来,世人盛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予谓jú,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jú之爱,当世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

  写完,我这才发现他早已收了戏谑之笑,非常认真地念着这一首周敦颐的爱莲说,眼神中那凌厉的峰芒又显,我心想,坏了,这是我第一次向他展示我的文学才华。

  他慢慢抬起头,莫测高深地看着我。

  天气实在太热了,我的汗水直流,我试着额头,站起来,端起茶盅:“三爷,我再给你端一碗吧。”

  “不用了,”他收回目光,又恢复了儒雅,对我笑道:“木槿写得真好。光潜的诗词已是流传甚广,不想其妹的文才亦是如斯高绝。”

  现在如果再说是宋明磊作的,似乎又太唐突了些,我只好不安得怯嚅着:“三爷谬赞,是木槿显丑了,木槿如何能和宋二哥相提并论。”

  我想取回我的鹅毛笔,他却拿在手中细细端详着:“我以为你要羽毛作什么,却原来是为了作这样一支---笔。”

  他给我的那些漂亮羽毛中,我最喜欢那天蓝与鲜huáng相间的那支羽毛,所以用他作了这支长长的羽毛笔,他试着用我的鹅毛笔写了几下,点头道:“果然巧思妙想,你是如何想到的?”

  “呃!木槿以前在建州老家,有时同村大叔搭船下西洋,带回来些希奇玩意,木槿的毛笔字又差,就央爹爹帮我买了下来。”这是实话。

  他的墨眉一挑,对我微笑着,然后认真地用他的毛笔在画上题下我写的那首爱莲说,只是写到“莲之爱,同予者何人”时,改成“莲之爱,同予者墨隐”,而墨隐正是原非白的字,我一惊,正要出口相阻,他已写完,并叫我过来题上落款。

  你这个混小子,这幅画和这爱莲说若是流传出去,你是不是又想我被你的FANS砸死,好掩护你的梦中qíng人啊!

  我慢吞吞过去,慢吞吞地题上我的大名,心中一动,对原非白闪着崇拜的眼神,说道:“三爷,木槿实在喜欢这幅画,您能送给木槿吗?”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出乎我意料,对我璨然一笑:“木槿既然喜欢,那就让素辉将此画裱了,好生收起来吧!”

  太好了,我在心中长吁了一口气,柔声谢过原非白,然后眨巴着眼睛,作受宠若惊样,满面欢喜地再去看那幅画,说实话,他画得真好,等他的女人那风头过了,想办法让宋明磊帮我把这落款给去了,然后再拿到市面上去卖了,踏雪公子的得意之作啊,应是价值连城吧!然后再拿这钱去请原宋明磊和碧莹吃一顿,剩下的就存到钱庄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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