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íng冢里静得可怕,过了一会,他恢复了平静,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将我放了下来,沉默地拿出一颗红色的丹药,递到眼前,我大汗淋漓,难道是我知道得太多,他,他想杀人灭口,我恐惧地说道:“你,你想毒死我。”
原非白的手有些抖,俊脸冷到好像千年寒冰,他似乎在努力隐忍着怒气,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也不说话,板着脸硬是把这颗红色的药丸摁进我的嘴,还捂着我的嘴,不让我吐出来,我呛了半天,那颗药丸终于下了肚,他才面无表qíng的放了手,也不管我在那里拼命呼吸,只是替我拔去了我另一条腿上的银钉。
他的手脚毫不怜香惜玉,我自然是疼得呲牙裂嘴,我恨恨地想这小屁孩一定是想公报私仇,这是他常做的戏码。
最后疼得实在忍不住,我拼命捶打着他,一边又泪流满面,心酸地大哭起来:“原非白,你不是人,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和锦绣两个人要这样骗我,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半死不活的,你现在还要这样折磨我,你太过份了,你不是人,不是人。”
原非白的表qíng忍无可忍,猛地抓着我打闹的双手,冷冷道:“现在是你分明都快将我打成内伤了,哪里是半死不活的?”
我一愣,唉,好像是啊,两条腿好像没那么疼了,血也止了,人也比原来有jīng神了,那他刚刚喂我的果然是灵药了?
我有些心虚地想收回我的手,可他却不放,冰冷的语气中已有着明显的气愤,说道:“我千幸万苦地同你大哥潜入西安城来救你,连韩先生也没知会一声,你的心中却只想着我要毒你,害你,利用你……”
他抿着唇,如万年寒冰地看了我几眼,冷笑道:“你也别拿锦绣那档子事来噎我,说来说去还不是我不及你心上的那个会装傻吗?”
我一怔,只听他生气地说道:“若是他在这里,真要是毒你害你,你也会找上千个上万个理由来帮他开脱,然后甘之如饴吧。”
一时间,我忽然发现我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来想过问题,我明知道非珏在轩辕淑环的事上也对我隐瞒了,可是我的确从来没有怪过他。
为什么?我无法回答我自己,我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丝慌乱,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一个人猛然间发现他一直在追求的只是一种虚无时,那种慌乱和无力感……
再一想,花木槿啊,花木槿,你认识傻非珏已有七年之久,难道忘了在破败的德馨居,他给你带来多少欢乐?
当我早年饥饿地躲在河边哭泣时,他也曾偷偷塞给我瞒着果尔仁拿出来的馕饼。
当他一次又一次迷路在西枫苑时,拉着我叽叽呱呱地扯东拉西时,我不也是毫不介意地告诉他我心里如何思念我的胞妹,告诉他心心念念要撮合碧莹和宋明磊,而他一般都是没弄清楚谁是谁,愣愣地张口yù言,几yùcha话,最后都是跟不上我的节秦,直至我还在那里慷慨激昂地赌咒发誓,一回头才发现他早已沉沉睡去。
樱花林中的红发少年,在妍红花雨中痴痴读着我送给他的青玉案,他的音容笑貌犹在脑海浮显,明明是我这几日地狱恶梦般生活的支柱。
原非白,你怎可如此抵毁我和原非珏的爱qíng,你我不过相识一年!
于是我决定更讨厌非白,我睨着他,一径沉默,他气结地甩开我的双手,自己跑到一边,沉着脸也服了颗刚才的红药丸,坐在一边盘膝调息去了,我和他中间隔着一只眼的原青舞的尸体和明风扬的头骨,我看着他,又抽泣了几下,而原非白只是屏息打座,再不理我。
哼!不睬就不睬,你这满心满肺满肝满肚肠都是小九九的坏小孩!
再看看我和你这相识的一年间,我发生了什么?
你害得我成了全天下少女和龙阳采花贼的头号公敌……
你还打了我两耳光……
你还没向我道歉关于你瞒着我和锦绣的事……
你还害得我可能要少活七十年了……
你还让我不能和非珏相好!!!!
你不要以为我现在双腿不便,又坐在尸骨当中,心里有些怕,肝胆有点虚,身体有点弱,双腿有点疼,肚子有点饿,我就要来爬过来求你……
反正没有你,我这几天还不是打打杀杀,吉星高照地活过来了吗我,你最好永远不要睬我,等我腿好了,这就跳槽去非珏那里,就算没有古爱滋的解药,我就和非珏搞柏拉图式的恋爱好了,就是永远永远不要再见你这个花心花肺花肝花肚肠的坏小孩!
哼!
我心一横,也闭上眼睛靠在墙上,不再说话,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那红色的药物起了作用,没有多久我进入了梦乡,我身在西林之中,周围全是浓雾,我向前走着,俞来俞看不清前方,忽然前方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却是满身是血的宋明磊,他长发披肩,面色厉鬼,身后是一双紫瞳yīn鸷地看着我,他嘲讽地大笑着,恶狠狠地将偃月刀cha入宋明磊的胸膛,我嘶声大叫起来。
“木槿,木槿。”一阵争切地呼唤传来,我睁开了眼睛,眼前是满面焦急的非白,唉?我什么时何枕到他的腿上了?
四周的景物已经变了,我们已出了qíng冢,坐在一处更yīn冷昏暗的通道前,抬头只见一幅巨大的石雕画,只见一个丰腴美丽的飞天,神色愉悦地跳着舞,旁边镌着一个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的男子正在为她chuī笛,两人的身边是大朵大朵的西番莲花盛放着,栩栩如生,巧夺天工。
我们还是在暗宫之中,原家的祖先,其实是很富有艺术细胞的,是我小腿的伤影响到我大脑的视觉神经系统了吗,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男子和飞天都长得很眼熟呢?然而我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两个人究竟是谁,却又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个男子长得像谁,
我坐了起来,想起刚才的梦境,想起宋明磊的惨死,不由悲从中来:“二哥,二哥他为了救我,被段月容杀了。”
我悲伤地大哭了起来,非白没有我想像中的那般惊讶,应是知道了发生的一切,他满脸恨意,猛地将我拉入怀抱,再不说一句话,只是牢牢地圈着我。
我附在他的胸前,把刚才的争吵暂时放到一边,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心中只是一团难受,使劲抽泣着,虽然我和原非白之间隔着太多太多的东西睛,有锦绣,有原家的秘密,有无穷无尽的野心,然而我不得不承认,比起这几天来战战竞竞,血雨腥风,生死离别,此时此刻在他的怀抱里,是我感到最安全和放松的时候,我哭得天昏地暗,久久不能自拔。
“喂,哭够了吗?”耳边传来一阵嘲笑之声,我抬起头,却见一个白衣人影,面上带着陶制的面具,正是我的恶梦,那西林的白面具。
可能是这几天经历地多了,也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可怕的角色,原非白同志坐在我的身边,再也可能,我本身已经没有这般怕他了,于是我害怕地叫了一声,两声,不叫了。
“你还像以前一样聒噪。”白面具的声音还是那样冷,明明他的面具上没有眼珠,我却觉得他的眼睛跟着我。
“你很厉害。”
嗯?他在夸我,过了一会儿,我明白他是在对着我旁边的原非白说话,而原非白只是紧紧拉着我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恭喜你实现了你的誓言,”他的声音冰冰冷冷,“真想不到,仅凭你一人之力就将她杀了,为你的娘亲的报了大仇,gān的的确漂亮。”
“我不杀她,难道还等着你来帮我杀她不成?”原非白轻哧一声,我心中一惊,原来他俩认识。
原非白淡淡道:“不知暗神大人,有何指教?”
什么?这个白面具杀手就是替原家掌管暗宫的暗神,听声音是如此年青,看他的态度又对非白如此不敬,这个暗神究竟是谁?
“你可知你私自调来的燕子军此刻正在攻城。”
“哦!”非白面无表qíng:“于飞燕还没拿下西安城?”
“快了,不过你还是怛心一下你自己吧!” 白面具的声音有些兴灾乐祸,然后提出了一项重点:“你私放了外人进来?”
非白看了一眼我:“她是我的人,又岂是外人?”
“她何时成了你的人了,”白面具一片哧笑,在“你的人”上分明加重了嘲笑的语气:“我看她心里反来复去念叨得是你们家那四傻子吧!”
我大惊,这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我与非白,非珏的纠葛他一清二楚?
非白的脸明显得一沉,冷冷道:“原家的家务事也是你管得了的?刚才不见你显身,现在你又来做什么?”
白面具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过来对我一扬手,我感到一阵旋晕,耳边只听到非白大吼着我的名字,然后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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