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尔玲看了她一会儿,起身说道:“有劳娘娘cao心,本宫就静候娘娘地佳音了。”
语毕,带着自己的宫侍,告辞回容府去了。
淑贵妃待她出了门,沉声对身边的红莲吩咐道:“让小chūn子速去镇西大将军府上见我兄长,就说本宫有急事,请他速速进宫。”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四十九章 祸从天降
那朱尔玲到底是宫里长大的人,经淑贵妃一番点拨,回到容府之后,竟能平静如常,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江月昭见步瑶宫那边这几天并无异样,略略放了心,开始兴高采烈地准备向秦家提亲的事宜。她一向爱凑个热闹,这等喜庆之事更是少不了她。
已经五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身形略显臃肿。她就那样挺着肚子,欢欢喜喜地忙里忙外。
她托人请来了东州最有名的媒氏。起先媒氏听说跑那么远的路提个亲,害怕长途辛苦,坚辞不肯去。江月昭一再加钱,方打动了那位媒氏的心,答应跑这一趟。
她又jīng心挑选了几样礼物,既jīng致小巧方便携带,又郑重其事不失礼节。派了容府的两个小厮带上礼物,跟着媒氏往秦真儿家提亲去了。
待打发走了这拨人,她闲来无事,又去了善水育孤院,探望了周福珠母女。
江月昭发现周福珠在育孤院住这个把月,人竟胖了一圈,面上红润,jīng神很好的样子。
那雪儿本来就是个活泼的小丫头,以前在容府之中,也没个一般大的孩子陪她玩,只能天天缠着江月昭。如今在这育孤院里,几十个孩子住在一起,她简直如鱼得水,整天玩得没一点儿容府大小姐的样子。开始那些孩子还忌惮着她大小姐的身份,不敢跟她玩得太疯。时间久了,见她不端什么大小姐的架子。也就玩到了一处。
江月昭看到她时,她正和一群小丫头追着一个小男孩打,闹得不可开jiāo。跑得小脸儿红扑扑地,挂着汗珠,丫髻上还沾着两根糙。完全没有形象可言了。
“自从来了这里,这丫头越发没个样子了。孩子们每天勾着她一起玩,我管也管不住了。”周福珠怕江月昭责备她对雪儿疏于管教,自己先这样说道。
“小孩子嘛,不用拘管得太严格,她玩得高兴就好。”江月昭自来对闺阁小姐的概念就很淡泊,只是笑咪咪地看着孩子玩,并没有责怪地意思。
周福珠这才放了心。唤了雪儿一声,让她过来见过江月昭。
雪儿见是大娘来了,回身就扑了过来:“大娘!您怎么才来看雪儿,雪儿都想死你了,娘也不让我回去看你。”
刚才跟她疯跑的一群孩子,此时忽啦啦都跟了过来,围着江月昭喊着:“娘!”
“你们喊什么娘?这是我的娘,不是你们的娘!”雪儿瞪着眼睛申辩道。
“就是我们的娘!”一个小丫头摆着两条小胖腿,上前拖住江月昭手,正是前几次江月昭见过地宝妞。“琴婶婶说了,她就是我们的娘。”
江月昭见了她,本能地向四周环视,果然看到那个叫牛牛的男孩子。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gān上,向这边看着,目标明显是正拉着江月昭的手摇来晃去的宝妞。
江月昭心中觉得有趣,正yù出声唤他,却见雪儿一溜烟跑了过去,拉着牛牛的手就往这边扯:“牛牛哥,你看,我大娘来了。”
牛牛被她那样扯着。满脸尴尬,甩掉她的手,自己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给江月昭行了礼:“给娘请安。”
“还是牛牛乖。”江月昭笑容满面地夸道。这个叫牛牛地孩子,一直给她一种很特别的感觉,除了他对宝妞的特殊关注之外。她总觉得他身上还有些什么东西。是与众不同的。
江月昭自从自己有了孩子,每次看到这些孤儿们。心中都会生出无限的怜惜。她亲自去厨房和孩子们的卧房看了看,问了下孩子们平时的饮食起居qíng况,嘱咐天气凉了,给孩子们添加衣物,周福珠和李明琴陪在一边,一一应下了。
她又去后院的菜畦看了一眼。此时已经秋天,菜畦中只有育孤院留做冬菜的白菜萝卜在生长,远远地看去,一垄一垄生长得整齐划一,倒也是绿意盈盈,望之令人心喜。
江月昭兴之所至,提起裙子,下到菜地里,亲手拔出两根萝卜,命人洗了装好,说要拿回去做个萝卜炖大骨汤,最是顺气益补。
那天她留在育孤院,陪孩子们高高兴兴地用过了晚饭,便抱着两根大萝卜,回容府去了。
第二天,她真就亲自下了厨房,将前一天从育孤院带回来的萝卜洗好切成丁,炖了一锅地萝卜大骨汤,分别给老太君、容夫人各送去一份,她甚至还命人给步瑶宫也送去了一份,虽然她知道朱尔玲不会放心喝她熬的汤。
这萝卜大骨汤是她在现代时很喜欢的一道汤,以前家里还不是很发达的时候,她地现代娘每到秋天就会经常炖这萝卜大骨汤,给她和哥哥顺气进补。孩提时代培养起来的口味偏好,陪伴着她跨越了时空。在这金黍玉粟、钟鼎食鸣的容府里生活了这么久,她仍然对这道汤有着不能割舍的眷恋。
因此,那天中午江月昭吃得略略有些多,饭后感觉腹胀难受,便散着步去了后花园,在秋水亭中坐了下来。秋日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在她身上,令她熏熏然yù睡。她靠在身后的圆柱上,闭着眼睛,不消片刻功夫,便沉入了黑甜乡。
她正睡得香甜无比,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将她从美梦中惊醒。
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群官衙打扮地男人,个个腰佩宝剑,正气势汹汹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因为刚刚睡醒,她脑筋还不太清楚,含糊地问陪在一旁的小秋:“这些可是官家的人?来我们家做什么?”
小秋也是一头雾水。起身迎上去,问领头一位身着青色官服地人:“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在容府乱闯?淑德夫人正在歇息,休要惊了她…”
不待小秋说完,领头那人伸手一拨,就将她拨到一边:“闪开!挡了本官办差。本官将你一起拿下!”
语毕,带着身后的衙差们继续往江月昭这个方向走来。
江月昭见此qíng形,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心知大事不妙。她沉下脸来,坐直身子,静等着那群人走到自己面前。
领头人见了江月昭,倒是蛮客气的,上前向她一揖:“下官大理寺少卿钱沐恩。惊扰了淑德夫人午休,敬请谅解。”
“钱大人…”江月昭并未起身,只是打量着面前这位大理寺少卿,心中有千百个念头在飞转,“看这阵势,钱大人是专门找我来地,不知有何贵gān?”
“有人到大理寺报案,称淑德夫人私通小叔子,合谋暗害公主,此两项均为重罪。淑德夫人是御封地诰命。身份不同一般,因此下官只好亲自来办这一趟差,冒犯之处淑德夫人多包涵,还请夫人随我到大理寺走一趟。”钱沐恩语气虽然恭敬。事qíng却说得不容辩驳地肯定。
江月昭听了一阵心惊---按大月朝地律法,私通小叔子乃是“内乱”之罪,而暗害公主更是“谋逆”大罪,均在“重罪十条”之列,论律当斩,不适用议请减赎任何一种缓刑措施。
“钱大人既知道我是御封的二品诰命,就应当明白,要定我的罪没那么容易。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这样红口白牙地诬陷本夫人,后果你可担当得起?”江月昭知道自己不能慌,她沉下声音质问钱沐恩道。
此时此刻,她的脑筋已经清明许多,她心知此事必与裕平公主有关。可是之前没有任何征兆显露。突然之间杀她个措手不及,她一时之间还是摸不着头绪。要说暗害公主。此事可以暗中安排,栽赃陷害。私通小叔子这个罪名所为何来?
“没有证据,本官也不敢轻易劳动夫人大驾,夫人且放心,到了大理寺公堂之上,本官自然会将证据呈上,到时候夫人有何辩辞,再说不迟。”钱沐恩振振有词,丝毫不见怯懦,伸手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小秋那边见自家小姐要被带走,又听说什么重罪,早慌了心神,扑上去拦在江月昭身前:“你们这群狗官差,凭白诬蔑我们家小姐!今天你们谁敢带走我们小姐,等我们姑爷回来…”
“小秋住嘴!”江月昭喝住小秋。
她不知道自己在秋水亭这一觉的功夫,府里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既然钱沐恩如此言之凿凿,必是步瑶宫那位事先已有周密安排,此时网已撒开,她已经避之不及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事qíng没搞清楚之前,任何无谓地反抗,只会落更多的把柄在这些人手上。
“公道自在人心,我没犯过任何罪过,自然不怕跟钱大人走一趟,是黑是白,我们公堂上见分晓吧。”江月昭说完,抬脚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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