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那王珏急步走上去:“太子您可回来了,在下有要事禀报,等您半天了。”
朱尔衡见他急得满头大汗,赶紧让他一起进了书房,坐定后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太子此番出府,可是为淑德夫人入狱一事?”王珏贸然问道。
“是又如何?”朱尔衡知道王珏不是冒失之人,这样唐突地问他,其中必有原因。
“太子殿下,此事切不可等闲视之,淑德夫人入狱一事,恐怕不光是容府之内二妻争宠那么简单。”
“哦?”朱尔衡到底心思聪敏,听王珏这一提醒,只觉得太阳xué处突地跳了一下子,人就有些清醒,“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
“在下刚刚命人去容府探听了一下,大理寺拿人之时,容府被包围得密不通气,府里人企图出去向容老爷报信,都被拦了回去。如此周密迅速的行动,连他们家老爷和大少爷都未得到消息,要说有人想通气救人,也应该去八王府上报信,怎么单单找到太子爷,而且这般及时呢?”
朱尔衡听了,皱紧眉头,略一思量,他那因为得知江月昭身陷囹圄而一直焦灼混沌地脑子,总算启开了一条fèng隙。
他对王珏说道:“快!你现在去一趟镇西大将军府上,拿着这个亲见袁寺卿,就说皇上要看护龙玉,袁老夫人治病一事,容后再说。”
说着,他将袁世章亲书地借据掏出来,递给王珏。
那王珏一听,脸儿都白了,急得直跺脚:“殿下好糊涂!怎么能把护龙玉借给那厮?这事往大了说,可是动摇国本的大错失呢!嗨!”
朱尔衡内心也开始后悔,面上尚还冷静:“你现在就去取回来,想必还来得及。”
那王珏一跺脚,将那借据揣进怀里,转身匆匆地出去了。
不到一个时辰,王珏便回转太子府来,急急地找到朱尔衡,回禀道:“在下没有见到袁寺卿,将军府上地人说他进宫去了。问起玉的事,府上的人都说不知qíng。”
朱尔衡一听,心就沉了下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部署反击
朱尔衡听得袁世章进宫去了,心知不妙。他展开袁世章留给他的借据,看到上面“借护龙玉一观”的字样,暗暗叫苦。
不知那袁世章到底是何居心,如果他此时进宫,拿护龙玉到父皇面前进谗,那么父皇怪罪下来,自己可就解释不清楚了。如此重要的护国神器,随便就借给臣子一观七日,这个错失自己可承担不起呢。
无论如何,不能让袁世章在父皇面前信口雌huáng,不管父皇信与不信,自己总要去解释一番。
想至此,他赶紧起身进宫去了。
进得宫里,他直奔御书房而去,却被告知皇上今日下朝后,并未到御书房批折子,直接回寝宫去了。
待他赶到沐德殿,就见大殿门口侍卫林立,戒备森严,大总管海良手搭拂尘,贴门而立,面上肃然。
朱尔衡见了这阵势,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走上前去,问海良道:“海公公,我父皇可是痹症又发作了?”
海良见是太子,躬身一礼道:“回太子殿下,皇上下了早朝,有些发热,关节疼痛,此时皇后请来的那位郎中正在给皇上施针救治。还是老规矩,没有皇后的懿旨,明儿天亮之前,任谁也是不能惊扰皇上的。”
明日天亮之前…
朱尔衡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时间应该还够。
“海公公,刚才可有袁寺卿前来求见父皇?”朱尔衡凑近海良,低声问道。
那海良拿眼向外一望。见离这边最近的一个侍卫,也有五丈开外的样子,便压低声音告诉朱尔衡:“岂止是袁寺卿,还有少傅周云通大人、龙虎将军左建栋大人、吏部丛尚书,四个人一起来地。来时皇上已经开始施针了。也没见着。那袁寺卿离开这里后,好象往宛翠宫方向去了。”
朱尔衡听了这几个人的名字,心中便已经大概知道事qíng的起因了。
海良继续压低声音说:“太子要留心。守在裕王府的侍卫有传言,说裕王日夜思念皇上,苦不能相见,终日忧心忡忡,经常在夜半时分冲着皇宫的方向叩拜恸哭。这话已经传到皇上耳朵里了,奴才瞧着。皇上听闻此言后,脸上颇为动容…”
朱尔衡感激地向海良略一点头:“谢海公公提醒。”
“太子不必客气,奴才也是不愿意朝中再起风波,累皇上cao心劳力,损耗龙体。奴才只是对皇上一片忠心,太子不治奴才地越之罪就好。”说完重新站直身子,立在门旁。
朱尔衡向他一抱拳,转身往宫外走去。
到了宫门处,他向守门的侍卫一打听,方知道袁世章一刻钟之前。已经出宫去了。
他毫不迟疑,策马再往镇西将军府上而去。
结果他吃了一个闭门羹---将军府的人告诉他,袁寺卿出东州城,去西凉山上找一位传说中的名医。给老夫人求药去了。
朱尔衡听了,心中暗哼一声,打马回了太子府。
回到府中,他紧急召集手下亲信,将此事向诸位詹士幕僚讲明了。
“事不迟疑。”朱尔衡从宫中出来,一路上就在思考着解决目前困局的方法,此时他自己的安排一一部署下去,“调辰卫的人严密监视裕亲王府。有可疑人等进出,立即拿来见我。”
“依我的判断,护龙玉此时恐怕已经不在镇西将军府,袁世章没有见到皇上,应该能料到我不会善罢甘休。将军府守卫再好,终比不上皇宫大内戒备森严。那护龙玉十有八九会在淑贵妃地宫里。调乾卫的人来。分成两拨,一拨去镇西将军府。一拨去宛翠宫,今夜务必要将护龙玉给我取回来。”
说至此,他走至书案后面,提笔蘸墨,几下挥成一副图,递给其中一位幕僚:“速去找来两位可靠的玉匠,要做工快的。让管家去库房找一块上等的墨玉,着玉匠按这副图雕一块,不求手工jīng细,只求快,务必在今夜三更时分将雕成,让夜探宛翠宫的乾卫带上。我要赌上一把,给他们来一出偷桃换李,看看他们到底想演出什么把戏。”
那幕僚接过朱尔衡手中的图,答应一声跑出去了。
“时间如此仓促,玉匠手底下再快,雕出来的怕也是粗质滥造,怎么能充得了那块jīng雕细琢的护龙玉呢?”一位少詹士担心的说道。
“少詹士大可放心,太子殿下心思缜密,不会在这上出错地。袁寺卿可是通过非常手段骗得的护龙玉,想来心虚得很,为免bào露玉的藏处,轻易不敢拿出来细细观瞧。只要外形上过得去,有那么一个物件在,应该能瞒得过去。”是王珏在出言解释。
朱尔衡听他说自己心思缜密,面上一赭。他轻咳一声,镇定了一下,接着说:“取回护龙玉是头等大事,至于这假…能充得了真,引出他们的进一步举动,自然更好。如果被发现是假地,也无关大碍。”
下面的人听了,都纷纷点头。
此时那王珏上前一步,对朱尔衡说道:“殿下,属下认为用乾卫的人去探皇宫大内,十分不妥。皇上对殿下的亲卫了解得很,万一有个闪失,让人抓住把柄,被扣一个弑君的罪名,殿下怕是百口莫辩。”
“哦?”朱尔衡眯着眼睛一思量,觉得他的话颇有道理,便问道:“那么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容家大少爷容毓飞!”王珏斩钉截铁地说道,“容少爷的身手不用我多话,殿下应该比我清楚,入宛翠宫取一件物什还是绰绰有余地。此事牵涉到他的夫人,他必会出手相助。外间早有传言,说容大少爷偏宠淑德夫人,冷落公主,皇上对此早就心怀不满。如果袁寺卿明日到皇上那儿进谗言,说太子您用镇国玉去换淑德夫人的xing命,到时候皇上会怎么想?除了太子会被问责,恐怕皇上连带着对淑德夫人也会恼火万分呢。容大少爷是个聪明人,太子只需将这其中的机窍略加点拨,他自然会明白轻重。”
朱尔衡听了,低下头来沉思着---皇宫大内的防卫严谨,不是随便哪一个人都能潜进去的。如果能说得动容毓飞,以他地身手,自然是比乾卫地人可靠得多。只是他该如何跟容毓飞提起此事呢?
总不能说:我听说淑德夫人被大理寺拘走,心中一急,就拿护龙玉贿赂袁世章去了。
人家会想:我的夫人被拿,gān嘛把你急成那个样子?
这话总是好说不好听。
他一番思量后,对属下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分头行动吧,至于乾卫地人,安排去将军府就好。宛翠宫的人手我另有安排。”
一众人应下后,匆匆地出门,各自行事去了。
朱尔衡自己也未作片刻歇息,出了太子府,策马往八王府而去。要想搬动容毓飞,他只能去求助八王爷和八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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