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毓飞翻身下马,跑着上前叩响了山门。片刻后,侧面地一扇小门“吱扭扭”地启开了,一位小沙弥走了出来,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施主来贫寺有何贵gān?可有访约吗?”
小沙弥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光打量着容毓飞,跟他客套着,让容毓飞心里有些伤感。想当年他在少林寺学艺地时候,这山前山后的农户猎人,没有一个不熟悉他的。更何况是寺里的僧人?那时候他每日里跟师兄们习武练功,闲暇时挑水扫院,种粮种菜。偶尔馋得心慌,他就跑出寺去,到山中猎些野味,去山下一户李姓农人家里,央李大娘给他炖ròu吃。
解了嘴馋之后,他还要去山溪之中洗濯gān净,直到浑身上下闻不到一丝的ròu味,才敢潜回寺里。
那时候的生活是多么纯净详和的呀。以至他后来每每被事务缠身,焦头烂额的时候,都在心中无比怀念着那段美好时光。
如今他又回来了,可是身为少林寺的弟子,这位小沙弥却不认识他了。
“我姓容,是悲悟大师的关门弟子。此番来是为拜望师父。”容毓飞不得不认真地自我介绍一下。
“您是容师叔?小僧倒是经常听师父师伯们提起您。麻烦容师叔稍等片刻。待小僧进去禀过师父,如何?”小沙弥虽然挺客气,但是看看容毓飞身后地江月昭,还是坚持要确认后才肯放行。
容毓飞只得看着他进了那扇侧门,重新关上。他无奈地向江月昭摇摇头,静静地等着。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门又开了,三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目绽jīng光。手提铁棍。赫赫威风地走了出来。
容毓飞一见之下,大喜过望。欢呼一声:“师兄!”就要奔过去。
却被当头那位三十多岁的僧人一横铁棍挡住了:“谁是你师兄?”
容毓飞被喝止在那里,不明所以地望着几位师兄:“怎么…”
后面一位年纪较轻的僧人走上前来,一脸痛惜地看着容毓飞:“师弟,你这些日子都gān些什么事qíng,自己不知道吗?以前你也是一身正气之人,怎么会堕落至此呢?”
容毓飞见他边说边鄙夷地扫了江月昭一眼,心中明白是那些流言传到少林寺了,他开口说道:“此事非师兄们想象那般,我有难言之隐,请师兄听我解释…”
“这种事qíng没什么好解释的,此乃佛门清静之地,你既做下那等脏垢之事,就不要来此污了佛祖的法眼。快快下山去吧,待你修身养xing,洗净心尘之后再来见师父吧。”当头那位僧人说着话,却一直不看江月昭,好象看一眼都会弄脏了他的眼睛一般。
“是师父让你们传这些话的吗?”容毓飞有些伤心地问道。
“师父正在闭关,你就不要扰他清修了。自己下山去吧,不让我们动手撵你。”那僧人皱着眉头答道。
“既然不是师父的意思,我要见过师父,我地事qíng我自会向他老人家解释!”容毓飞说着,举步向寺内走去。
三位武僧一挥手中铁棍,“呼呼”一阵风声向容毓飞的双肩招呼过来。
容毓飞没想到他们会真的动手,仓促拔剑相迎:“你们这样对待多年不见的师弟,简直不通qíng理!”他被一阵棍风裹挟住,心中也有些恼了,抖剑便与三位武僧缠斗到一起去了。
江月昭站在旁边,看得心惊ròu跳---这就是江湖人的行事方式了?总算让她见识到了,果然是三句话不通,便拔剑相向呀。
她正在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就听“吱呀”一声响,是一直闭合的正门被人打开了,一位身穿褚红僧袍披huáng色袈裟地和尚走了出来。
江月昭定睛一瞧,这不是悟光大师兄吗?她qíng急之下,也忘了自己此时是个什么模样了,张口就喊:“大师兄,快让他们住手!”
第一百八十章 警语箴言
话说那位幻容前辈提供的可是全套易容服务,不仅仅是换一张脸而已。在给江月昭戴上这张男人的面皮后,他还给江月昭服了一粒“变声丸”。如今江月昭说起话来,虽然声音仍是有些细细的,却已经完全是男xing音质了。
因此当她冲口向悟光喊出那句话后,她自己都觉得别扭。
倒是悟光看起来镇静自若的样子,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他向江月昭点点头,便对斗作一团的四位师兄弟喝道:“还不快住手?自家师兄弟于自家门前打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那三位武僧一听到大师兄的声音,赶紧收了势,退到一边站定。容毓飞被自己的师兄们以如此隆重地方式接待一番,心中气难平,虽然收了剑,却仍是气鼓鼓的样子。
“你们好大的胆子,小师弟来了,也不向我禀明,自作主张出来寻麻烦,要是打坏了哪个,你们就全去思过涯呆着去!”悟光虽早已跟随悲悟大师重返佛门,可是他多年身为青龙教教主所养成的威然气势却仍会在言行之间隐隐显露一二,被他的眼风一扫,那三位僧人赶紧低了头。
“师弟拜见大师兄!”容毓飞向悟光抱拳施礼。
“嗯,师父三日前就说你今儿会到,果然不出所料。你们随我来。”
容毓飞听悟光说的是“你们随我来”,心中一喜,向江月昭点点头。示意她跟上,就抬脚往寺内走。
谁知那位年长的武僧突然身形一动,铁棍一伸就拦在了江月昭面前。江月昭不是习武之人,没有那份定力,被他这一下子吓得倒退了好几步。
“小师弟可以进去,这个妖孽不能进寺,免得污了佛门清修之地。”那位武僧一脸刚正之气,毫不妥协的样子。
“师父地客人,你也要拦吗?”悟光回头问道。
“师…师父…”那和尚满脸狐疑地打量了江月昭几眼。终于心不甘qíng不愿地收了棍子,给她放行了。
容毓飞见江月昭一脸受惊吓的样子,有些心疼。可是此处到底是奉佛修持之所,他不好对她过于亲昵,只能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目光。
江月昭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躲过那三个满面愤慨的武僧,跟在容毓飞身后进了少林寺。
待她跨过那进深两间的正门,进了寺院之内,眼前是一条长长的青石甬路,甬路两侧古树参天。碑石林立,甬路的尽头则是一座宏伟大气的重檐歇山顶大殿,两重屋檐之间悬挂着一块黑底烫金的风字匾“天王殿”。
江月昭看看身后,那三位武僧并没有跟来,于是她放松心qíng,开始四顾欣赏这座千年古寺地寺内风光。
穿过天王殿,再过大雄宝殿,然后路过几处禅堂佛殿之后,悟光在一处垂花门楼前停了下来,对容毓飞说道:“进去吧。师父在等你呢。”
容毓飞向悟光道谢后,激动地跨过垂花门,进了禅院后,直奔北面一间挂有“廓然堂”匾额的厅堂而去,到了门口,恭敬的地叩门说道:“师父。飞儿来了!”
“进来吧。”这个声音江月昭很熟悉。听起来轻轻的,却漫天漫地无所不在。
她随着容毓飞进了这间佛堂,就看到房内正中置一尊佛祖讲法镀金铜像,铜像正前方地面上,铺一领竹席,席上放一蒲团,蒲团之上端坐着一身灰白僧袍的悲悟大师,长眉善目。浑身散发着超然世外的沉静气度。
容毓飞趋步上前。向着悲悟大师跪下叩拜:“徒儿拜见师
江月昭赶紧跟着跪下来,随着容毓飞叩了三个响头。
悲悟大师欣然接受了二人的叩拜之后。出声说道:“起来吧,过来坐。”
容毓飞依言在大师身侧的蒲团之上跪坐下来,江月昭也学样跪坐在他的身侧。
“听师兄说,师父在闭关修行,怎么今日出关了?”容毓飞见了师父,高兴地脸上放光。“今日正满七七四十九日,也算为师与你二人有缘。你的事为师多少有些耳闻,一切业障海,皆由妄想生。只是辛苦小昭,跟着你受罪了。”
“大师能认出我来?”江月昭吃惊地问道。
“阿弥陀佛,相由心生,有心无相。”悲悟诵一声佛号后,如是解释,“小昭终究是造化外之人,来这一世,注定要遭些劫难。你二人是孽缘亦或福缘,端看你们心意是否坚纯,心无杂念,一往无前,自有佛祖庇佑,修得善果。”
“谨遵师父教诲。”容毓飞恭敬回应。
江月昭听着悲悟一番警醒之语,只觉得自己地前世今生完全在这位老神仙的法眼之中,避无可避。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直到容毓飞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她才愣愣地应一句:“谢谢大师教导。”
悲悟大师慈悯地看了她一眼,不再提那些造化内外的事qíng,转而向容毓飞问起他习武的qíng况,老太君的健康,家里的一些事qíng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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