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甚大碍,只是心火郁结,脾胃不畅而已,待我开一副调养的方子,平时饮食忌荤腥多清淡就可以了。”孙大夫此言一出,正在等待宣判地江月昭愣是吃了一惊---开什么玩笑?脾胃不畅而已?!那你的表qíng那么夸张做什么?表演哑剧吗?
她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忿忿地冲着蒋令儒吼道:“我就说没事吧?非得把什么脉!哼!现在脉也诊了,你快松手吧!”
蒋令儒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刚才孙大夫地表qíng,明明就是有问题。他若有所思地放开江月昭的肩膀:“脾胃不畅也轻忽不得,一会儿孙大夫开了方子,我让人马上去煎药,你一定要按时服用才好。”
只要不是怀孕,喝几碗苦药汁江月昭还是能忍的,她不yù在此事上再计较了,便垂头默认了。
那孙大夫开过了方子,又嘱咐了些饮食上的事qíng,便挎上药箱往外走去。
蒋令儒只说一句:“我去着人抓药。”也随跟孙大夫一起出了地宫。
江月昭一番折腾,惊出一身的冷汗来,最后的结果竟然是脾胃不畅。她看着两人走出地宫关上门,心中直觉得好笑,也未起身,将脸埋在被子上,“咯咯”地笑得浑身发抖。再次招惹来婢女们莫名鄙视的眼神。
此件事就成了江月昭被囚这几天的唯一笑料。她兀自想一阵子笑一阵子,感觉肚子都要笑疼了。
“哎呀!我饿了!有什么吃地没?给我拿些过来。”笑够了,她方觉自己已是饥肠辘辘,便吵着要吃地。
“刚才大夫还嘱咐您地饮食一定要清淡,不如让厨房煮些粥来,佐配几个小菜,你看可好?”不忿归不忿,有大公子地吩咐在。婢女们伺候江月昭还是挺尽责地。
“随便什么都好,我现在胃口大开,jī汤也喝得下,快些就好。”江月昭刚才笑得畅快,此时感觉五脏六腑七经八脉都活动开了,此时就等着吸收能量呢。
领头婢女应了一声,转身正yù出去给江月昭张罗粥菜,却听得地宫门“咔啦啦”启开了。蒋令儒一阵风似地卷了进来。
“你们全都给我出去!”他冲着地宫里伺候的人吼一句,言语间隐忍着怒气,面色也大为不善。
江月昭很少见他拿这种阎王面孔对待自己,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刚才自己拿来当笑话的一件事。恐怕要变成一桩麻烦事了!
果不其然!待所有婢女退出地宫去,连守在地宫门口的两个守卫都被撵了出去后,蒋令儒冲到她面前。拎起她的一只胳膊,吼她道:“你自己说!你向我隐瞒了什么事qíng?”
江月昭看着他气到青筋bào跳的面孔,一时之间摸不准事由,也不肯出声。
“你不说是吗?”蒋令儒圆瞪双目,恨恨地一咬牙,“你还不肯告诉我!好!看来是我太尊重你了!既然你不肯说,就别怪出手冒昧!我自己来证明!”
话音刚落,他一伸手扯过江月昭的外衣领子。手上一使力。只听得“嘶啦”一声,江月昭两天来不曾脱下来的天青色软罗罩面棉袍。从领口到肩头被他生生地撕下一大片来,露出里面地白色棉布中衣。
江月昭未料到他会有如此行径,惊怒之下,抡圆了另一只自由的胳膊,狠甩了蒋令儒一个耳光:“混帐!你敢这样对我!”
蒋令儒一旦下了手,竟然难以停下来,丝毫不在意脸上挨了那么一下子,伸手又去扯江月昭的中衣。
江月昭赶紧回手护住胸前,又踢又咬,跟他撕打到了一处,却哪里敌得过他的力道,三五下就被他撕开了中衣---她柔滑的双肩和被白色棉纱层层裹紧的胸部,就那样赤luǒluǒ地呈现在蒋令儒面前。
蒋令儒木然地盯着江月昭的胸前,半晌之后,突然一错牙,恶狠狠地说一句:“今儿我倒要看看你的真身到底是怎么样地!”
语毕,伸手yù去解江月昭裹胸的棉纱布!
江月昭知道他要真动起粗来,自己是万万敌不过他的,心中羞怒jiāo加,qíng急之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臂,狠命地咬了下去。
她恼恨难当,下口时自然没轻没重,直到口中有甜丝丝地血腥味道,她才惊觉自己快咬下他手臂上的一块ròu来了,而蒋令儒似乎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她赶紧松了口,抬起头来看向蒋令儒---天哪!他竟然哭了?是被自己咬疼了吗?
“娇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蒋令儒并未在意自己胳膊上地咬伤,反而抬手将沾在江月昭嘴角的一丝血迹擦了去。他看着江月昭的脸,泪水潸然而下:“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为了寻你,历尽艰辛费尽周折耗尽心机!难道你真的恨我如此,连真实身份都不肯告诉我吗?纵然我有千错万错,我已经付出代价了,难道你就真的不肯原谅我了吗?”
一滴泪落到江月昭的脸上,让她的心紧滞了一下。她嚅了嚅嘴唇,却没有说出话来。
第二百零一章 山雨yù来
蒋令儒的泪水滴落在江月昭的面庞上,浸湿的却是她的心。她的心绪如同梅雨季节里晾晒的一件衣物,yīn绵湿重。
“你知道吗?虽然寻到你让我很高兴,可是你的男儿身让我心中倍受煎熬。你知道我…我的取向是很正常的。我最近一直在努力暗示自己,努力地做着心理建设,说服自己接受你已经托身为男的现实,我觉得自己就快成功了。可是刚才出了这个地宫的大门,那孙大夫突然很神秘地跟我说,你竟然是女脉相!”蒋令儒颓然地趴伏到江月昭的腿前,眼角仍然挂着泪意,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全然不似他平日里的冷颜厉色。
“以前你恼我也好,恨我也罢,只当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总要让你慢慢原谅我接受我才好。可是刚才听了孙大夫的话,我是真的伤心了。多么可笑!我抛却生死寻到的爱人,却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姓甚名谁!你怎么忍心如此欺瞒我!你…”
蒋令儒越说越伤心,最后将脸埋在双臂之间,双肩微微抖动着,昭示着他内心的哀痛。
地宫里一时之间静了一下来,只有蒋令儒隐忍呜咽的喘息声在江月昭耳边丝丝地响着。她无语地俯视着眼前这个脆弱不堪的男人,愁肠百结。
过了好一阵,江月昭觉得肩头有些凉,于是抓过来一chuáng被子披在身上,然后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没错。我是女人,我不叫冉越青,我的名字叫江月昭,正是传说中失踪的容毓飞地发妻…”
蒋令儒的肩头瑟缩了一下,停止了抖动。却仍是不肯抬起头来。
“当初是我在怨怼不平的qíng绪之下,听了冥王的话,以为容毓飞是你的前生,而他当时地那位相好是妮娜的前世,因此才投奔着他而来的。可是我嫁给他三年多了,我与他之间历尽波折,已经有了深厚的夫妻qíng谊。如今再看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似乎我当时那点儿狭隘的初衷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我不想听这些。你不要说了…”蒋令儒的声音从双肘之间传出,听起来闷闷的,带着浓重地鼻音。
“不管你想不想听,这是我们必须面对的现实。在这里,我与容毓飞是合法的夫妻,我们已经有了三个儿女。虽然我身负冤狱,现下仍是一个被朝廷通缉的钦命要犯,可是他仍然费尽心思,抛开家业,撇下高堂。远离京师家园,陪在我的身边…”
“咔吧”一声响,蒋令儒套在左手大拇指上的一只古玉扳指,被他生生地捏断了。
他一拳砸在江月昭腿前的chuáng榻之上。“忽”地抬起他的头,瞪着红肿湿润的双眼看着江月昭,咬牙说道:“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用意?你是在提醒我的多余吗?什么合法夫妻?荒谬!江月昭与容毓飞是合法夫妻没错,可你是江月昭吗?你是马天娇!你是我地妻子!我们才是合法夫妻!三年而已,你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来历了吗?他对你那么好吗?不如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你并非什么江月昭,只是一缕异世幽魂,然后我们再看他的反应。如何?”
蒋令儒说完,真的就站起身来,毫不迟疑地往外走去。
“不要!”江月昭内心一阵慌乱,起身扑过去扯住蒋令儒地衣袖,“我会自己告诉他,不劳你费神!”
“你这么慌做什么?你怕他知道了你的来历。就不认你了是吗?那样岂不更好?我偏偏要去告诉他!我要让他知道。不是我夺他的妻,是他夺了我的妻!”蒋令儒说着。甩开江月昭的牵扯,继续往外走。
“蒋令儒!”江月昭愤怒地吼道,“你胆敢就这样去告诉他,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下辈子不会原谅你!生生世世都会记恨你!”
这句话果然奏效,蒋令儒闻言止了步子,再次转过身来时,已经恢复了他一贯的清冷面容。他深吸几口气,缓步回到江月昭面前,笑看着她:“好!我不去告诉他,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江月昭一见他的笑脸,戒备心又起,抓起滑落的被子裹在身上:“什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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