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亡命山崖
众人在储英山庄熟悉地形的弟子带领下,迅速封住了千dòng山所有dòng口。按事先计划,分成几组进dòng搜查。而千dòng山与外界相通的所有路径,此时也已有人把守,以防蒋令儒已经出了山dòng,向外逃窜。
大家约好以烟火为号,不管哪路人马发现蒋令儒,立即释放红色的烟火信号,集合众人。
所有安排看起来均是天衣无fèng,却不料蒋令儒也非等闲之辈。他的脑子毕竟是经过现代商战的洗练,行事瞻前顾后是一种本能。在他策划这次群英会之前,就已经将储英山庄方圆数十里的地形摸清楚了,以备将来不测。
那时他在山间徜徉,发现在千dòng山再往东七八里路左右,有一处山崖叫云雀崖,陡峭直立,看上去根本就无法通行。但是山外那些经常到千华山中采药的人,为图近便,却在这一处断崖上凿开了一条石梯路,虽然险,但却是通往山外最快捷的路径。
他当时就上了心,仔细记下了这条石梯路的方位。
而眼下,在冬日灰白的夜色里,蒋令儒拉着江月昭在山间奔走,方向正是朝着这条断崖上的石梯路而去的。
江月昭历来没吃过这种累,又加上被囚禁几日,难免体质虚弱。这一路奔来,她只觉得胸口发痛,喉头发痒,眼冒金星,脑子里轰轰作响。
可这是她的选择,她不想停下来,因为她害怕自己一旦停下脚步,就会调转身往回跑去。她知道容毓飞正在刚才那座山中焦急地搜寻着她,她知道如果容毓飞找不到她,该是怎样的忧心焦虑。她不知道此一去。多久才能脱离蒋令儒的掌握,回到他的身边。前几日他们两个还说好,等群英会结束。就潜回东州看儿子呢。
眼前这个人,也许对他的爱已经在几百年地跨越中烟消云散了,可是恨也好怨也罢。他终究是为自己而来,为兑现他亏欠自己的那个承诺而来。纵使她不能回应他的满腔热qíng,但也不堪见他眼睁睁地去送死。
江月昭地心里千头万绪搅缠在一起,人却被蒋令儒拖着,磕磕绊绊地在这树林山石之间奔跑着。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她也渐渐地失去了思考能力,意识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赶紧跑出这片无边无际的山林。
蒋令儒偶然间一回头,就看见江月昭地神qíng有些涣散,额头的汗珠映着月光在晶晶闪亮。他赶紧停了脚步,伏下身对江月昭说道:“快上来,我背你!”
江月昭总算得了空儿,弯腰拄膝大口缓着气,喉咙间发出“咝咝”的声音。蒋令儒见她这样。只得停顿下来,让她稍事休息。
待她的气息终于匀顺了一些,蒋令儒扯着她的手臂说道:“快到了。你再忍忍,我背你走。”
“快走吧!”江月昭推他一把,说道,“你背我,只会走得更慢。”
说完,她抢到他的头里,继续往前走去。蒋令儒望着她的背影,眼中有泪珠闪动。他抬脚跟上她地步伐,山风一chuī。泪珠就掉落下来。凉凉地流进了脖颈之间。
两人就这样相扶相携,在暗夜里奔逃着。
突然之间。一道红色的烟火划破黑暗,带着尖锐的呼啸声冲上天,在几十丈高的半空中炸开,将周遭的树林山峰映成了诡异的暗红色。
蒋令儒悚然转头,惊讶地看着自己身后不远处这道冲天的烟火信号,心中大呼不妙。
“这是什么?有人跟来了吗?”江月昭心开始突突乱跳,不知道如果容毓飞真地追来,自己该如何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寻到一个平衡点。
“既然以烟火报信,就说明来人势单力薄,需要召集人手过来帮忙。所以暂时还不用担心,我们再快一些!只要到了云雀崖的石梯路上,就没有人能奈我何了!”蒋令儒眼中有火苗在窜跳。
时间紧迫!他来不及回身去探究是何人如此心细追来,他只能拉着江月昭以更快的速度往云雀崖狂奔。
那一道烟火,吓着地蒋令儒,惊动的是尚在千dòng山中搜索的一众武林中人。守在dòng外之人一见东方三四里开外的地方升起红色烟火信号,赶紧着人进dòng,向容毓飞禀报去了。
此时的容毓飞举着火把,领着一队人在dòng中谨慎地摸索着,一边前行一边留下自己这一组特有的标记。
这千dòng山果然名不虚传,进dòng这一会儿,千回百绕,弯来拐去,他已经遇到司空玉所带领的一组人,还见到了岳伍阳那一组留下的标记。真正是四通八达,形同迷宫啊。
他正在心中焦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叫:“容公子!”
回头,看到一位无天门弟子已经摸着他留下的标记,追了进来:“容公子,东面三四里处,有红色烟火信号燃起,我们是不是…”
容毓飞一听,调头就往dòng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吩咐:“留下司空宫主与邵门主继续在dòng内搜索,通知其余人随我往东去追!”
“是!”有几个跟随地人应声,分头传达新指令去了。
容毓飞沿着来时留下地标记,匆匆出了山dòng,领着一众人等,就往东面飞掠而去。
此时蒋令儒在离他们五里开外的山路上,拉着江月昭地手,同样往东逃窜。在他的身后,不远不近一直跟着一个人,便是窥破他的逃跑路径,并且放烟火警示的蒋水生。
这个总是耷拉着眼皮,说话声音象闷在水缸里的小伙子,行为却总是出人意料。他是生在储英山庄,在千华山里玩大的人,对于这一带的地形,他比蒋令儒熟悉得多。
蒋令儒自认为独家发现的那条断崖上的天梯路。蒋水生十几岁地时候就爬过不知多少回了。只不过他天生少言寡语,很少跟人提及罢了。
刚才众人一阵忙碌,封了各处山dòng和各个出口。看起来天衣无fèng的样子。可是蒋水生突然就想起那云雀崖上的天梯来了。千dòng山有诸家武林高手在搜,也不缺他这一个人,他就怀揣着信号烟火。往这个方向摸来了。
若是平时,以蒋水生地脚力,是不可能追上蒋令儒的。可是后者拖着江月昭这个大包袱,自然就慢了好多。不过蒋水生心里有数,他要是冲上去拦阻,别看蒋令儒有伤在身,他仍不是其对手。
因此三人两前一后。蒋水生就那样不远不近地跟着,同时也没忘记在沿途留下标记。
眼见着云雀崖就在前方了,蒋令儒很高兴,蒋水生却有些急了。
他的后援仍然没有赶上来,再往前到了云雀崖,往北一拐,走不远就是那天梯地入口了。一旦蒋令儒从天梯往崖底爬去。追上他的希望就渺茫了。
因此他看蒋令儒离云雀崖顶越来越近,皱眉一想,也不在其后尾随了。斜里钻进那荆棘丛中,直接往天梯方向穿cha过去。
当蒋令儒登上云雀崖顶,回头看身后无人时,他以为胜利在望了。
却不想刚一拐弯,没走出多远,便看到一个人手执铁剑,如一尊黑铁塔般挡在他的去路上--正是抄近路先到的蒋水生。
两个男人对峙着,夹在中间的江月昭赶紧趁机缓口气儿。
“水生,我自问平时待你不薄。你这样穷追不舍。所为何来?”蒋令儒眼看着生的希望就在前方,却被人给挡住了。他眼睛都红了。
“水生自幼生长在储英山庄,蒙老盟主爱惜,教授武功为人,虽然不曾正式拜师,心里却已将老盟主视为师父恩人。灭师之仇不共戴天,水生今日要是放了你,就对不起老盟主在天之灵!”黑夜里,蒋水生那从水缸里闷出来的声音,在崖顶上被风一chuī,忽远忽近,却是坚定决绝。
“你要是再不闪开,休怪我剑下无qíng。”蒋令儒说着,拔出剑来,执于左手,冲上去与蒋水生打到了一处。
江月昭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发现那蒋水生地功夫实在是太皮毛了,蒋令儒右臂带伤,左手执剑,仍是打得他落花流水。
可他偏偏是一副倔牛脾气,摆出一副不屈不挠誓死也不让路的架势。
蒋令儒逃生心切,见蒋水生屡打不退,越来越心急,下手也越来越狠,杀机毕露,剑剑指向他的要害。眼见着蒋水生已经被bī到断崖边上,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江月昭急了,冲上去抱住蒋令儒喊道:“你不可以再杀人了!快放过他!”
蒋令儒被江月昭拖住,一时挣不开,大吼道:“我放了他?你让他先把路闪开!”
江月昭赶紧恳求蒋水生:“水生兄弟,你还是让开吧,你打不过他的。”
蒋水生也不言语,只是如黑塔般挡在去路上,用行动表明他的态度。蒋令儒气得青筋bào跳,挥剑就向他的脑顶砍去,却被江月昭抱住腰怎么也不肯撒手。
三个人撕扯之间,坡下人声喧闹,火把通明,蒋水生知道那些人已经寻着他留下的标记追来了。
蒋令儒往山下一看,浩浩dàngdàng几十人正在朝这个方向bī近,当先一人行走如飞,几个纵掠,离崖顶只剩下二三十丈地距离了---正是心急如焚的容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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