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挡我gān嘛?你看墙下面那片花开得多好啊,我想过去采几朵放在屋里。”江月昭一见被拦了,赶紧扯谎。
“这种事qíng就不用少奶奶亲自做了。”高个少女眼里有了鄙夷之色。
“那倒是,我在家里从来不会亲手做这种事的,都是有人给我采了来的。我这不是初次跟你们见面吗?不好意思指使你们,既然你有心,你去把那花给我采来吧。”江月昭对高个少女说。
那高个少女脸上一冷,想了想,无奈地转身,采花去了。
其余三人,继续夹着江月昭,进了青龙阁。
上了二楼,向左一拐,进了第二个房间。
江月昭进了屋,发现这屋里的布置挺别致的,不过一看就是个男人住的地方,没有一点儿女人的东西。
她在桌边坐下来,拿起茶壶要倒茶喝,结果是空的!
“你们怎么做事的?茶呢?”一个瘦小的少女走过来,恨恨地拿了茶壶,出去泡茶去了。
这时候,采花的少女回了,捧着一束花,送到江月昭面前,江月昭接过来看了看,眉头皱起来:“怎么远看着挺好看,拿到近前儿颜色这么俗气?不好看。”把花又递回去了:“扔出去吧!”
高个少女没接花,只是气瞪着江月昭:“你……”
“你不扔啊?那我自己出去扔。”说完就往外走。
高个少女只好拿着花,出去了。
“那个被褥,什么臭男人睡过的?也不给我换换。我要粉色的缎子被,记住!一定要是粉色的,别的颜色我睡不着。”另一个胖胖的少女抱着被出去了。
泡茶的回来了,没好气地把茶壶往桌上一敦。江月昭也不以为侮,自己过来倒了茶,喝了一口,“扑”地就吐出去了:“这水怎么烧的,刚烧到蟹眼就拿来冲茶,这茶怎么喝?她不会泡茶,你去重泡!”她指着最后一个闲着的那位脸上有颗痣的少女,说道。
……
四个青衣女子就这样被她支使地团团转,恨不能一剑宰了她。
总算江月昭消停下来了。四个少女也都回来了,凑齐了立在门口,脸上带着恨意。
江月昭好象也折腾地挺累,靠在新拿来的粉缎被褥上,懒懒地对四个少女说:“我们可能还要相处几天吧?你们都知道我的名字,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没有人回答。
“你们不答可不好办,我总不能一直喂喂地叫,也分不出来叫你们哪个。”
还是没人回答。
“既然你们自己不说,我就分别给你们取个名字吧,就是个代号的意思,到时候叫起来,也分的清楚叫谁。”
她指着脸上有痣的那位:“你叫青白。”
再指瘦小那位:“你叫青huáng。”
再指胖胖那位:“你叫青绿。”
最后高个那位:“你叫青紫。”
前三位还忍着呢,到了“青紫”这里,她简直就是忍无可忍了。只见她“呛啷”一下拔出宝剑,直奔着江月昭就来了。
“救命啊!救命啊!”江月昭放声尖叫。
下一刻,一道青影掠进屋里,不用想,赵青书来也!
“又怎么了?”赵青书无奈地问。
“她……她要杀我!”江月昭缩在chuáng角,满脸是泪,抖抖地说。
“青河!把剑放下!”
原来叫青河,早说不就完了吗?
“右护法!这个女人简直让人无法忍受。你派别人来吧,青河无法担此重任!”
原来是右护法。瞧吧,闹闹就是有好处,一闹信息就来了。
“容大少奶奶,青龙教粗陋之地,比不得容府富贵之家,还请你多多担待吧。”赵青书恨声地说。
“你刚才还说让我象在家里一样,现在又要让我担待。我到底应该听哪句?”江月昭一边擦眼泪一边问。
赵青书觉得心里的火苗都要蹿到头顶上去了,最开始他还以为她是镇定,心里挺佩服这个女人。可现在他只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愚不可及!刁不可及!
“看好她!”扔下三个字,他就摔门出去了。
江月昭看着他出门去了,四个少女又象木桩似的立在门口,心里想:小样儿!敢抓姑奶奶!折腾死你们!
江月昭住了一天之后,她就发现,想凭她自己的本事逃出去,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这四个女人,就象她的贴身衣服一般,走到哪里,贴到哪里,甚至她睡觉,她们就立在chuáng头,今儿早上她一睁眼,一时没反应过来,吓了一大跳。
她心里这个恨哪,就更加变本加厉地折腾她们。
不过就在她住到松石山的第三天,她见到了轩辕朗。
那是早上,用过早饭之后,江月昭被四个女人押着散步。
这时候,她就见到一众人簇拥着一个人,往青龙阁正堂去了。她见那个人与其余人衣着不同,虽然也是一身青衣,但披了一件黑色鹤氅,鹤氅上赫然绣着一只金色的张牙舞爪的龙。她心里判断敢穿这个图纹出来,这应该是教主。
她知道自己冲不过去,就提了嗓门,大喊一声:“哎!那个人!你等等!”
那帮人被她这一叫,真就都停住了,往这边看。
江月昭抬腿就往那边走,青河她们往前一挡,喝她一声:“大胆!”
“你们这是什么地方啊,说个话也要被骂?说是跟家里一样,哪里一样了?我在家里说话谁敢骂我?”又是那种委屈地要哭的声音。
“让她过来吧。”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
江月昭赶忙跑了过去,直接冲到中间那个人面前。
那人身形高大,却并不显得粗笨,体型是不错的,可惜看不到脸,因为他带着一个银色面具,能看到一双眼睛在面具后闪着寒星般的光,还能看到嘴唇,薄薄地,此时正抿成一条线。
那人看了看她问:“容少奶奶有事吗?”
“当然有事了。我在这里住了三天了,可算看到一件不一样的衣服了!你这件大氅挺好看,这只龙绣得好。你是谁?”
“在下轩辕朗。”
“轩辕朗是谁?”
“大胆!”
“怎么你们只会喊这一句吗?”
赵青书一看她实在太不象话了,上前一步对轩辕朗说:“教主,属下马上送她回去。”
“噢,你就是教主!果然不同凡响,你为什么戴个面具呢?看你长得象不错的样子,要不你摘下面具让我瞧瞧?”
“看过本座真面目的人都活不过第二天。少奶奶还要看吗?”
“别人的脸你可以随便看,你的脸就那么金贵?赶明儿我也弄个面具戴戴,让你们也看不到我。”她在那絮絮叨叨说一些不着调的话,“不给看就算了吧,我还要留着小命呢。轩辕教主,你身边这都是英雄豪杰吧?能介绍我认识吗?”
江月昭的目的,是想要知道更多的人更多的事,将来万一用得着也说不定。
“这些人……都是粗鄙之人,少奶奶不必认识他们。”
粗鄙之人?看他们一个个走起路来龙形虎步,立在那里如崖顶青松,眼中jīng光绽放。这种人也是粗鄙之人?
不给介绍算了:“教主还真是小气,算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相公?这个总该告诉我吧?”
“就在明日,容老爷和容大公子上山来与本座谈笔生意,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了。”轩辕朗回答。
“那太好了!”原来他们明天就上山,他们想好办法了吗?不会是准备妥协吧?
一想到容家父子可能因为她而妥协,江月昭才第一次为自己的离家出走感到愧疚。要是没有自己这个把柄在人家手里,容家父子何必上这一趟山?
“净坛四使,还不快把容少奶奶送回去?”赵青书觉得她的废话实在太多了。
“是!”四个少女应了一声,上前来押着江月昭往她的房间走去。
“你瞧,这就是你说的象在家里一样。”江月昭眼中泪花滚滚,可怜巴巴地一边走一边回头对轩辕朗说,“你们一大帮的武林高人,欺负我一个手无缚jī之力的小女子。还说要跟容家做生意,这哪里有做生意的诚意?等我公公来了,我就让他别理你们……”
她一路絮絮叨叨地被押了回去。
“怎么容家的大少奶奶如此不济?”一个面庞略黑的男子皱眉问道。
“一个娇贵惯了的贵妇而已,只知道吃穿玩乐,也正常。”赵青书说。
“不过模样倒真是不赖,所以右护法这差事也是不错的嘛。”那个男子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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