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不能给他这笔银子。这可是谋逆大罪,卷进去可不得了。”老太君果断地说。
“先想个说辞拖着,要是拖不过去,就让父亲称病,让他见不着。这几天咱们再仔细筹划一番,为防他对容家不利,可以让表兄和师父派人来,暗中保护。”容毓飞说道。
“拖恐怕不是长久之计,裕亲王行事素来心狠手辣,如果不给他个jiāo待,他必会对容家下手。向在龙和悲吾大师要几个人来,还是必要的。”
“那好,尚天,你明儿把信写好,找两个稳妥的人,分别送到游云山庄和少林寺。我们容家的银子,也不是谁想要就能拿去的!”老太君吩咐道。
“是。”
暂时这样安排下去后。容尚天和容毓飞离开老太君的上房。各自回去休息。
路上,容毓飞又遇到了赵灵儿,她也不拐弯磨角,直接就说在等他。容毓飞见她扶着肚子,象等了很久的样子,便陪着她回了芳萝院。
接下来的两日,容尚天父子暗中安排人给游云山庄和少林寺送信,明里每日照样去商号中做事,不露出什么端倪来。
江月昭还在八王府,没有回来。
容毓飞每日回到府中,赵灵儿在那里迎着他。他因想着她怀孕辛苦,心中有愧,也就陪着她了。
那日,容毓飞正在钱庄中看着帐本,容祥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少爷,府里来人让您回去,三姨奶奶流产了!”
“什么?”容毓飞跳了起来,片刻后反应过来,急急地便往家里赶去。
几乎同时得到消息的,便是在八王府中的江月昭。
她这几日住在王府,王妃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一应吃穿用度,也是比郡主只qiáng不差。江月昭心知老太君留在王府中的本意,又加上八王与八王妃宽和亲厚,心中也是喜欢。于是就想着法儿地逗王妃开心。
那日王妃提到寿宴上她与容毓飞穿的衣服,说是喜欢。江月昭说那叫夫妻装(因“qíng侣”二字在那个时代意味轻浮,江月昭没敢说),我自己设计的呢,王妃喜欢,我就再设计几套,你和王爷搭配着穿,更显恩爱qíng浓呢。
于是她又画了几套衣服的样子,八王府中有自己的裁衣坊,江月昭便跟他们讲了衣服的用料,颜色,绣线的选择一应注意事项。两日后衣服便做了出来。江月昭缠着让八王和王妃一起试装。起先八王忸怩不肯,经不起江月昭一顿劝说,又想着让八王妃高兴,便陪着八王妃试了所有的衣服。八王妃穿上衣服,高兴地拉着八王站在一起,问江月昭:“好看吗?”象小姑娘一样兴奋。八王瞧着也高兴。
江月昭又让王妃拉来两位侧妃,自己做了纸牌,教她们斗地主。结果几个人都玩上了瘾,饭都传到牌桌上去吃。
又每日陪王妃聊天说笑话,拉来府中太监侍女,陪王妃做一些小游戏,逗得王妃每日都开心不已。
去逝的小郡主,生前也是机灵讨喜的xing子。八王妃就越发觉得见了江月昭,如同见了自己的女儿一般。每日睁开眼,必问:“郡主起了吗?”一时见不着,又问“郡主gān什么呢?”象要把对逝去的女儿所有的爱,都转嫁到江月昭身上一般。
这日,在王妃屋里,江月昭正拉着几位侧妃和世子,又找来一班太监侍女陪王妃做一个叠词的游戏。她让太监侍女们站成一横排,又让世子站在他们中间。因碍着王妃和侧妃们的身份,不好捉弄她们,便让她们在一旁瞧着。她讲了规则:第一个人说个身体器官,比如“大腿”;第二个人说一个叠词,如“黑乎乎”;第三个便要指着自己的大腿说“我的大腿黑乎乎”。这个游戏,关键在第二个人,如果第二个人存心要捉弄第三个人,那第三个人说出的话,真是令人绝倒。
听她讲了规则,还没等游戏开始,众人便笑做一团。
游戏开始了。
“头发。”“绿油油。”第三个人扯起自己一绺头发说“我的头发绿油油。”
“手指。”“毛茸茸。”第三个人伸出一根手指说“我的手指毛茸茸。”
……
“脸蛋儿。”第二位是个机灵的小太监,一见下面是小世子,就想逗王妃开心,脑筋一转,便说:“香喷喷。”小世子便指着自己的脸说:“我的脸蛋儿香喷喷儿!”
八王妃和几位侧妃,都笑倒在椅子上。
“快来让我闻闻,我们小世子的脸蛋怎么个香喷喷儿?”八王妃边笑边招来小世子,在他的脸上一顿嗅。
众人见王妃开心,也都很高兴。
正在这时,有个侍女进来报:“启禀王妃殿下,容府来人,有事求见喜乐郡主。”
“噢,快让进来。”王妃赶紧说。
一会儿来人进来了,是管家容鸿的娘子,因为容鸿本家姓刘,大家都叫她刘娘子。
刘娘子进来后,脸色比较沉,她先向王妃和侧妃们见了礼,便向江月昭说道:“大少奶奶,老太君遣奴婢来告诉您,三姨奶奶流产了。”
“什么?”江月昭听了一惊,接着心中便升起一大片疑云。
正文 第四十八章 计谋堕胎
“这可是大事,小昭你快回去一趟吧。”王妃赶紧吩咐道。
江月昭只觉得事qíng蹊跷,也没顾得上跟八王拜别,便匆匆地收拾了东西,坐上府里来接她的轿子,回了容府。
路上,刘娘子把qíng况简单跟她jiāo待了一番。原来是今儿早晨,赵灵儿去花园散心,见雪儿在那里逗着豆豆玩,便上去凑趣儿。雪儿自来不喜欢她,便不让她摸豆豆。赵灵儿不高兴,斥了她几句。雪儿倔脾气一上来,就推了赵灵儿一把,结果把赵灵儿推倒在地。待她回了芳萝院,一个时辰之后,便传出赵灵儿流产的消息。
江月昭心里奇怪,雪儿那么小,能有多大的劲儿?还能推倒赵灵儿吗?再说了,当时没出状况,怎么一个时辰后才出状况?
江月昭一路思量,刚进了容府,就看到周福珠的丫头宝兰在门口焦急地转悠,见了江月昭,赶紧跑上前来:“大少奶奶快去救救小姐吧!小姐快让大姨奶奶打死了!”
江月昭一听,拔腿先奔周福珠房中去了。
还没进屋,江月昭就听到周福珠的哭着斥责:“让你惹祸!让你不懂事!我怎么生出你这个孽障来,不给你点教训你就翻天了……”
待江月昭进了屋,才听到雪儿弱得象小猫一样的哭声。周福珠手中倒持jī毛掸子,一下一下打在雪儿撸起来的小腿上,打一下雪儿抽搐一下,已经哭不出声音来了。
“住手!”江月昭上前劈手抢下周福珠手中的jī毛掸子,“混帐!多小的孩子,经得起你这样打吗?你要打死她吗?”
“妹妹!”周福珠见了江月昭,泪水汹涌,“平时任她怎么淘,仗着大家疼她,也就罢了。这次可是惹下天大的祸事了,这可怎么好?”
“事qíng还没弄清楚呢,你就急着揽责任?要教训也有老太太、太太在呢,你倒先打上了!”江月昭边说边上前,看到雪儿平时白胖的小腿儿上,现在布满了青痕淤紫,有的地方都要渗出血来了。她心中一疼,眼泪差点流下来,回头瞪着周福珠:“你怎么下得去手?!”
周福珠自己更是心疼,一听江月昭这样说,掩面痛哭。
“快去抬个藤chuáng来,把小姐送到锦蕙院,去取了药来,让小秋和小冬仔细搽上,小心点儿,别弄疼了小姐。”
宝兰应了一声,出去喊人抬藤chuáng去了。
“不许你再打!你要再打她,我就打你!”江月昭撂下一句威胁话,赶紧奔老太君屋里去了。
进了屋,就见容家四位主子都在,她匆匆向长辈请了安,便问:“老太君,到底怎么回事?”
“哼!我昨儿刚说要给她请个大夫瞧瞧,她今儿早晨就流产了。晌午我刚把小红叫来问了几句话,小红回去就上吊了。真是巧得紧。”老太君沉着脸说。
“什么?小红死了?”江月昭震惊。
“刚刚儿李嬷嬷来禀报,说小红在芳萝院的偏房内,上吊死了。”容夫人沉吟着说。
“这……晌午时小红过来,说什么了吗?”
“倒是没说什么,只说让小雪儿推了一把,把孩子摔没了。不过我瞧着她,很紧张的样子。再细问,她就又哭又磕头,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容夫人说道。
“老太君,太太……我怎么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呢?”江月昭想了想,还是说出来了。
“哼!”一直在旁边灰着一张脸的容毓飞说话了,“灵儿xing子是刻薄了点儿,也爱贪点儿财,可绝不是什么大jian大恶之人。小红跟了灵儿这么多年,必是觉得自己照顾不周,心中愧疚,才起了死念。你们平时就瞧她不顺眼,倒也罢了。现在她孩子都没了,还这样猜忌她,未免有失厚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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