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药瓶收起来後,他褪去靴子翻身上chuáng,与她一起练起功来。
见她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眸光一黯,冷哼:“若是静不下心来,今日便不练了,跟东陵默回去吧。”
浅浅吓了一跳,分明听出了他话语里那份不悦,甚至,不屑。
她忙敛了敛神,视线落在他脸上,柔声道:“我会认真的,我们开始吧。”
赫连子衿不再说什麽,用心助她练功,等她入定之後,他才又把她扶着让她躺在chuáng上,给她拉上被子才翻身下chuáng。
东陵默坐在一旁的长椅上,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本兵书认真看起来,赫连子衿也不理他,回到案几後,翻开今晨送来的帐册用心批阅起来。
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比定力,整整一个时辰居然谁都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换一个姿势。
直到明显听出浅浅的呼吸从熟睡的均匀变成浅睡的飘忽不定,赫连子衿才合上手中的帐册,举步向大chuáng而去。
东陵默没有理会,依然坐在长椅上翻着书册,这毕竟是他们练功的方式,他不熟悉也不宜打搅。
可他没想到的是赫连子衿走到chuáng边坐下的时候并没有急着叫醒chuáng上的女人,而是掀开她身上的被子,倾身而下,薄唇就这样落下,含住她的小嘴,轻轻吮吸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东陵默大掌顿时收紧,身上的寒气陡然外泄。
这就是他们每日练功的过程麽?练完功之後还要先温存一番?过去每一日他们是不是就这样度过?
一双大掌收得更紧,视线落在chuáng上的女人身上,死死盯着她柔美得令他想要冲动地捏碎她的侧脸,直恨不得过去给赫连子衿一拳,让他远离他的女人。
可他今晨才刚跟浅浅说过赫连子衿是她的夫君,就算他们做这种事他也不会介意,话才出口不到一天,他怎麽能自己一手毁掉给她的承诺?
可是……大掌又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那个该死的赫连子衿,他不仅亲他的女人,那只罪恶的大掌还覆在她高松的玉rǔ上,隔着柔软轻薄的衣料轻轻揉搓着那两团嫩ròu!
东陵默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的大掌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之後又倏地握紧!
不知道要不要过去阻止他,不知道要不要把自己的妒忌和不满表现出来!
可他明明说过不介意她和赫连子衿那样,他也以为他可以做到,却没想到等事qíng真的发生在他眼前事,他心里会这麽乱这麽火,也妒忌得想抓狂。
浅浅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谁,只是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压在她的身上,亲吻着她的薄唇,甚至那只大掌还落在她的胸前,在她的苏胸上肆nüè。
一双手落在他的胸膛上却不敢推开,她不知道身上的人是不是东陵默,她对东陵默从来是不敢拒绝的。
沉重的眼皮缓缓掀开,迷蒙的视线也渐渐变得清晰。
当她张开一双比星辰还要漂亮的眼眸,看清正在深吻她的男人时,眸子顿时睁得大大的,身子也顿时僵硬了起来。
不是东陵默,是赫连子衿!居然是赫连子衿!
在她吓得想要尖叫着把他推开的时候,赫连子衿先她一步放开了她,坐直了身子。
她只来得及看到他唇边那抹邪魅到令人不安的笑意,还想说什麽,视线便不经意触碰到两道含着怒火的目光。 浅浅一个激灵,忙从chuáng上撑起身子,看着向她走近的东陵默,不安地解释道:“默,我……我不知道,我以为是……是……”
可是,她发现不管自己怎麽解释也还是无法解释得通。
昨夜已经和赫连子衿那样了,再解释又能有什麽用?
“我说了我不介意。”虽然话是这麽说,可是话语里的酸楚和不悦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赫连子衿不再理会他们,举步往门外而去。
直到那抹修长的素影消失在视线里,浅浅才松了一口气,从chuáng上爬起来,一下扑到东陵默的怀里,柔声道:“对不起,对不起默,不要生气,我以後……我以後……我们回听雪阁好不好?默,好不好?”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东陵默半点和颜悦色的对待,要是现在把这种关系打破,以後在这个公主殿里她还怎麽待?
好在东陵默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後,便把浑身的怒意自觉压了下去,既然答应过不介意就要做到,谁叫赫连子衿和她是行过大礼的夫妻,与自己和她的关系都是一样的。
更何况那个人已经出手了,而他又不能保证自己可以时时刻刻待在她的身边,多一个人保护她总是好的。
被赫连子衿占有,总比被一个外人qiáng占要好。
他冷冷一哼,大掌落在她的腰间把她抱下chuáng:“穿上靴子,我们回去。”
“好。”她受宠若惊地应着,忙弯身把靴子套在脚上,与他一起往门外走去。
虽然他依然沉着脸,就连身体也一直绷得紧紧的,可她已经听出来了,他不打算生气,甚至一直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她惊讶万分地发现,定国候,居然开始愿意为她受委屈了。
这样的东陵默,让她好怜惜……
忙忙碌碌中又熬过了一天,第二天一觉醒来时,东陵默已不在chuáng上。
看着一chuáng的淩乱,摸着被他睡过的被褥,浅浅心里有一丝丝甜蜜也有一丝丝迷茫。
甜的是他昨夜的温柔与怜惜,因为知道她近日会很忙,昨夜一整夜他只索求了一次,甚至那一次还是特别特别温柔的。
不仅做得温柔,就连吻也是那麽的温柔,仿佛生怕会在她脖子上留下吻痕,影响她近日的演出似的,当他舔吻她的脖子时,居然连半分力度都舍不得用上。
昨夜也是头一回,他没有弄疼她……
定国候真的越来越温柔了,温柔得叫她心动。
想着昨夜的没好,唇角一直留着一抹愉悦的笑意,直到洗漱完毕,直到悠兰伺候着她梳理长发,那抹笑意依然在。
“公主今天的心qíng似乎很不错,是因为东周使者来访麽?”悠兰一边给她梳着发型,一边随意问道。
经过几日的相处,悠兰和阳光与她都开始渐渐熟悉起来了,谈话间比从前少了几分谨慎,多了几许随意。
她们发现现在这个七公主真的和从前很不一样了,她说她溺水的时候弄得脑袋瓜不灵活,忘了过去一些事qíng,可在她们看来,她何止只是忘了一些?
她忘记的东西多着呢。
例如她常常会在浅云阁的寝房里翻出一些特别值钱的东西,然後就会一个人开心地鬼叫个半个,完全忘了那些东西根本就是她不久前亲手收进去的。
也例如她根本不记得殿里所有宫女下人的名字,也不记得自己的公主殿都有什麽院落门庭。
反正,除了殿里有几个俊美的夫郎,其他的事qíng她基本上已经忘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忘记前事的七公主比起过去要好相处太多,她总是一脸甜美的笑意,不喜欢发脾气,也不喜欢动不动惩罚下人,偶尔因为自己不适当的举动吓到他们这些宫女下人时,还会主动说一句“对不起”。
天知道从前的七公主什麽时候跟他们道歉过!现在的七公主,相比之下,美好得如仙子一般。
听了她的话,浅浅下意识摇了摇头,依然笑得纯美:“如果可以,我倒是不想参加这种宴会。”
迎接来使,还得要为那个轩辕域提供美人供他享乐什麽的,想想都觉得恶心。可这又是太后吩咐下来的事,哪怕有东陵默给她撑腰,她还是不敢得罪太后。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不想给东陵默添任何麻烦。
“那公主在开心些什麽?说出来让奴婢们也开心开心吧。”
浅浅透过镜子白了她一眼,撇嘴道:“我开心的事,对你来说说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能开心个什麽劲?”
“话也不能这麽说。”悠兰帮她把长发随意绾在脑後,从首饰盒里挑出一条绣着蝴蝶的丝带为她绑上,继续道:“公主开心,奴婢们也会开心啊。”
“少在我面前油腔滑调。”镜子中的自己黛眉娟秀,五官小巧jīng致,完美得难以用笔墨形容。
她忍不住在镜子前摆动身姿,摇头叹息道:“真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色大美人,怎麽就长得这麽漂亮呢?”
她其实只是在赞叹真正那位慕浅浅的美丽,毕竟她长这麽大真的从未见过这麽美丽的女子,可悠兰听在耳里,却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哪有人这样感叹自己的美丽的?普天之下也只有这个“不知廉耻”到可爱地步的七公主了。
她也忍不住感慨着,可爱这个词,有一天居然可以用在恶毒残bào的七公主身上,天下之大,还真的无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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