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本来还不明白他这话是什麽意思,当她抬头望去时,却看到东陵默那抹玄色身影正坐在他们的席位上,正一瞬不瞬盯着她。
浅浅脚步一顿,身体不自觉僵硬了起来。
赫连子衿却依然搂着她,催促着她和自己一起往席位上走去:“你这是喜欢他还是怕他?”
浅浅低垂眼帘,不再看任何人,只是看着前方的路,拒绝去回答这个问题。
究竟是喜欢东陵默还是害怕东陵默,谁知道?又或者说她现在根本不想见到他,可是……她轻吐了一口气,一丝无力。
她可以骗任何人,却骗不了自己,若是真的不想见他,刚才怎麽会在会场上四处搜寻他的身影?
她明明是想他的,可却又气他,气他对自己所做的那些恶劣的行径。
没时间让她多想,他们已经回到自己的席位上,赫连子衿拉着她坐下,她的位置就在赫连子衿和东陵默之间。
可她一直低垂头颅,不愿意抬头看任何人一眼,当然,也是借此躲去某些目光,她现在真的不想和东陵默说话,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麽。
两人不久之前才在皇宫的密林里做了那麽龌龊的事,虽说他没有在林中要她,可是,那和要她有什麽区别?
浅浅觉得自己真的就如同一个jì女那般,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只要他定国候高兴,就可以随意玩弄她的身体,随意羞rǔ她。
她不自觉握紧一双藏於袖中的小手,依然低着头不说话,一杯猩红的酒递到她的唇边。
她微微抬头,看到是东陵默送过来的酒,眸光一黯,正想别过脸拒绝,却听到东陵默沉声道:“惹怒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她微微一怔,眼底迅速闪过一抹愤怒,可是回头看他的时候,唇边依然是那抹甜美的笑意:“我没有想要惹怒你,我一直那麽乖巧,你让我做什麽便做什麽,不是吗?”
伸手想要接过那杯酒,东陵默却紧捏着酒杯,往她唇边凑近几分。
浅浅无奈,只能低头凑近杯子,薄唇含着杯沿小口浅尝了起来。
他没有放开的意思,是想要让她全部喝进去麽?她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继续一口一口咽进去。
直到把杯中酒水喝得一滴不剩,她才又抬起头,看着他柔声道:“我喝完了,侯爷,还要不要再来一杯?”
“好。”东陵默端起酒壶又倒上一杯,凑到她唇边。
她什麽都没说,只像刚才那样,薄唇含着杯沿,低头慢慢喝下去。
既然是定国候让她喝的,那她喝便是,他说了,惹怒他对她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她绝不能惹得他生气。
她很乖,一直都很乖,不是吗?
在林中时对他说出的那些控诉是因为那个时候的她大脑短路了,才会对他说出那种大不敬的话,现在再来一次,她绝对步回再说了,打死也不说。
这种话说了,除了把他惹怒,再没有任何意义。他不会真心替她想,也不会对她有任何怜惜。
他还是那样,还是高高在上的定国候,是他们夏朝人人尊敬人人爱戴的护国大将军,在他这麽尊贵的人眼里,她算得了什麽?
第二杯酒喝完之後,她已经明显有几分浅醉,可她依然看着东陵默,浅笑道:“还要我喝吗?”
“好。”东陵默又端起酒壶倒上一杯酒,再次凑到她唇边。
浅浅正要低头含住杯沿的时候,那杯酒却从她视线里凭空消失掉。
抬头看去,只见赫连子衿捏着那只原本在东陵默手中的杯子,仰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啪”的一声,他把杯子搁在桌面上,垂眼看着她,淡言道:“你酒量不好,别再喝了。”
“可是,侯爷想让我喝。”她也不知道是故意想要跟他较劲,还是真的那麽喜欢听东陵默的话。
看到赫连子衿眼底闪过的那抹不悦,她只是浅笑,什麽都不说,又拿起杯子递到东陵默跟前,笑问:“侯爷,还要我喝吗?”
东陵默又给她倒上一杯,这次他没有再亲手喂她,而是安静看着她,看她把杯中酒水一点一滴喝光,直到喝完。
仿佛看得不过瘾那般,他直接把酒壶推到她跟前:“这麽喜欢喝,那便全部都喝进去。”
“侯爷让我喝,就算是毒药我也会全部喝进去。”她腼腆笑了笑,连杯子都省了,直接把酒壶端了起来,凑到唇边,一口一口往肚子里咽下去。
东陵默靠在椅背上,斜眼看她。那两片红艳艳的薄唇,那麽鲜艳,那麽粉嫩,细嫩白皙的脖子随着她喝酒的动作轻轻颤抖着,每抖一下,都让他身下的yù念高涨几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对这个女人如此感兴趣,为什麽时时刻刻都想着要她?
看到她舔吻轩辕连城和赫连子衿的长指,他居然生起了一股qiáng烈的yù望,想要她,要她也这样舔自己,想让她舔更多的地方,更深入地舔,更用qíng地舔。
活了这麽多年,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像她这般,轻易牵动起他的七qíng六yù。
他究竟喜欢她些什麽?又或者说,她身上究竟有什麽东西在吸引着他?光是长相麽?
诚然,她真的很美,美得叫人几乎移不开目光,可是,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那,究竟还有些什麽?他想不懂,真的想不懂。
在林中被她指责,直到现在,他还没有在那份震撼中回过神。
她的指责如同刀子一般,一刀一刀捅进他的心里。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去在意,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可他知道她今夜有演出,就算想不明白,他还是回到这里,看她演出,看着她起舞。
可她跳得太凄凉,那舞步,淩乱中透着极致的美,美得让人在不经意间,打从心底对她生出一分怜惜。
可是怜惜过後却又痛恨自己,为什麽如此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义父从小就教导他,男儿志在四方,女人对男人来说不过是件玩物,如果有一天他对哪个女子动了qíng,那麽,他便注定永远成就不了大业。
他不知道义父所说的大业是什麽,可他知道,他对这个女人有qíng,有一份连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qíng愫。
看浅浅几乎把半瓶酒喝下去,东陵默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半眯起眼眸,安安静静欣赏着她喝酒时绝美的姿态。
“够了!”忽然轩辕连城站了起来,随手一扬,直接把酒壶从浅浅手中夺了过来,抬头把壶里的酒水全往肚子里灌了进去。
把那半瓶酒喝光之後,他用力把酒壶搁在桌上,走到浅浅身後,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扯了起来,拉入自己怀中:“你醉了,我带你回去休息。”
正要搂着她离开,东陵默却忽然站了起来,也是一把扣住她的腕,把她往自己身前拉去:“她今夜是为我而醉,只能跟我回房。”
东陵默和轩辕连城的目光对上,一样的冷冽,一样的不驯和倨傲,谁也不愿意先放手。
倒是被他们扯在中间的女子轻轻摇晃了下,脚步已有几许不稳。
浅浅那张如芙蓉一般的小脸因为酒气上涌而蒙上一层浅浅的晕红,看他们这样拽着自己,她眉心微拧,抱怨道:“别拽我了,我头好晕……赫连子衿,子衿抱我,我头晕。”
赫连子衿本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听到她呼唤自己,冰冷的目光扫过东陵默和轩辕连城,他淡言道:“既然她找我,你们是不是该放开了?”
可他们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把她的腕扣得更紧。
浅浅皱紧眉心,手腕被两个粗鲁的家伙抓得很疼,她用力挣扎,想要从他们掌中挣脱,却完全没有半点效果。
迷蒙的视线落在赫连子衿身上,她嘟哝起红唇,不悦道:“子衿,你不是要我做你的女人麽?快带我回……疼,快带我回去,我们回去……回去做,我伺候……你……”
回去做!她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这跟过去的她区别何其大?
“她醉了。”赫连子衿站了起来,看了两人一眼:“皇上和太后都在这里,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僵持下来?”
长臂搂过浅浅的纤腰,让明显已经站不住的她靠在自己身上,冷冽的目光扫了轩辕连城和东陵默一眼,他的声音淡淡的,却有着几分寒意:“有什麽事,回去再说。”
东陵默和轩辕连城互视了一眼,不知道哪来的默契,居然同时放开了她的腕。
赫连子衿弯身把她抱了起来,直接往会场外迈步而去。
难得的是,定国候和连城皇子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後,大步离开。
七公主殿里,四人一起离开,竟连一声招呼都没跟太后和皇上打过,就这样大刺刺地走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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