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点了点头,她是听说过不少的小姐,表面上温柔,其实很喜欢nüè打亻}役,但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又不会做得让人知晓,看来得派个人去东昌侯府打听一下。
那壁厢江南也补充道:“回少夫,其实这事儿……奴婢见过一回,就是前几天,奴婢帮忙去库房整理宴会要用的瓷器时,见过问棋一个人坐在西北角的小凉亭里,眼睛红红的,奴婢问她怎么了,她却说是她家小姐让她过来采些凤仙花,好做胭脂。那边虽然有些凤仙花,可是哪里及得上园子里的呀,而且客院同库房一西一南,隔得也不近,没得舍近求远的道理。只是当时奴婢觉得这是她们主亻}的事儿,便没多留心。”
“那问棋平日与谁jiāo好?我是指同院子里的下人。”
“问棋xing子挺文静的,一般不说话,似乎没有主动跟谁jiāo往过,倒是贺五小姐的丫鬟”
俞筱晚点了点头,看着江南优雅且熟练的煮茶动作,微微一笑道:“很漂亮。”
江南以为少夫人指的是她戴的镯子,红了红小脸,十分自觉地将手腕伸出来给主子看,嘴里禀道:“这是良辰姐姐送给奴婢的,说要跟奴婢学着泡茶,奴婢说了不要,她一定要塞给奴婢。”
俞筱晚握着她的手腕,看着那只亮锃锃的银镯,上面的花纹古朴优美,份量也足,良辰倒是舍得下本钱。想来是看到自己时常叫江南进屋泡茶,想学会这门手艺,好讨好自己和逸之吧。
“送你的就收下吧,当徒弟怎么能不孝敬师傅?”俞筱晚不在意地道。
江南笑盈盈地坐下,继续煮茶。
俞筱晚继续问问题,将客院里面十几个客人的qíng况都大致上摸熟了,明面上的争斗是没有,私底下的小争斗却是没断过,而且时常送银子送衣裳的,收买王府的仆妇丫鬟,想达成她们的目的。
俞筱晚不由得微微叹气,原本她懒得管那些人的事qíng,可是没想到闭门家中坐,也能霉运天上来,少不得以后要以主人的身份,管束一下,让她们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目前,她们不过是楚王府的客人而已。
正思忖着,赵妈妈拿了一大叠的荷包香囊进来,瞧着俞筱晚苦笑道:“二少夫人,这些都是北院的客人们送给您的,本来是要进来探望您,奴婢自作主张,称您身体不适,将她给打发了。”说着将荷包和香囊放在俞筱晚身边的小几上,指着几个香囊道:“奴婢仔细看过了,里面的香料都是安神静气的,没有什么坏东西,不过……”
“不过我不会戴的,人家的一片心意,总不好拒绝,就收在箱子里吧。”俞筱晚接着话笑道,随手翻了翻,拿出一个用金线绣着芙蓉花的荷包问:“这是谁送的?”
赵妈妈撇了撇嘴,“兰淑婧小姐,她还说自己会揉腿会推拿,在家中时就时常服侍母亲的,若是二少夫人觉得不舒服,可以叫她来帮忙推拿一下。
似乎是兰淑云的堂妹,一想到她堂姐,俞筱晚心里就膈应,何况送得这么贵重,分明就是别有用心,还要上门来推拿,目的更是昭然若揭!怎么她们兰家的姑娘都盯着逸之不放呢?
俞筱晚一早上的好心qíng消散了不少,烦躁地揉了揉额角道:“都拿下去吧,以后她们再来,也这样挡回去。……这回收了荷包,以后也不要再收了
赵妈妈应了一声,找了个篓子将荷包收拢来,又说起别的事儿,“俞管家已经知道二少夫人有喜了,开心得什么似的,正跟古管事、许管事他们几个商量,要给您准备份大礼呢。”
文伯怎么会知道,必定是赵妈妈去说的,俞筱晚不由得嗔怪道:“还没准的事儿,您四处说什么呢?”
赵妈妈正色道:“奴婢并不是为了说这事儿,是为了告诉他们,以后有事多自己拿主意,别来打搅您,您身子不便,得多休息,实在是决定不下来的,也要拿出个章程,再报过来。……是他们自己猜着的。”
真是晕倒,这样说人家还有什么猜不着的?
俞筱晚又好气又好笑,只得再次叮嘱,“等确定下来了,也得三个月后才能报喜,妈妈可别再乱说了。”
赵妈妈忙应承下来,又嘀咕了一句,“奴婢是这种嘴碎的人么?”
俞筱晚也知道,母妃三天两头地催,又不时派刘嬷嬷过来打听,妈妈也是担心自己,以为这下子可以扬眉吐气了,可是妈妈却不知道,若她真的怀孕了,麻烦事只怕更多了。或许妈妈会觉得,主动抬个通房丫头上来就成了,可是她却觉得,事qíng不会这么简单,在母妃看来,光一个通房丫头是不够的!
这厢还在想着,门外就有丫鬟通禀道:“二少夫人,王妃差了刘嬷嬷来看您了。”
俞筱晚忙让请进来,刘嬷嬷笑咪咪地福了福,满脸讨好的笑容:“二少夫人看起来气色可真不错,王妃打发了奴婢前来,就是想问问您身子可好些了,若是仍觉得不舒服,王妃让奴婢立即拿帖子请太医去,还有您想吃些什么,不拘多么金贵,只管说出来,王妃就让厨房给您做去,帐目都从chūn景院里划。”
俞筱晚忙扶着初云的手站起来,恭恭敬敬地朝刘嬷嬷深深一福,“请嬷嬷代母妃受晚儿一拜。”
因是代表王妃,刘嬷嬷生受了,之后才忙着回了一礼,笑道:“王妃还说,若是二少夫人身子好些了,还请到chūn景院一趟,兰少夫人特意带了礼品过府来看望二少夫人,奴婢已经让人准备了软抬,不会颠着二少夫人的。”
人家连软抬都准备好了,俞筱晚只得笑应道:“烦请嬷嬷稍等,我去换身衣裳。”
初雪和初云跟进内室服侍,小声地道:“二少夫人,兰少夫人怎么会来?”她们没说出口的是,王妃只怕没打什么好主意。
虽然大约能猜出兰少夫人的用意,但俞筱晚有些不大明白,兰少夫人明明是老祖宗的娘家亲戚,为何会到母妃的chūn晖院,母妃不是最不喜欢老祖宗的娘家人么?只是她现在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换好了衣裳,在丫鬟们的服侍下坐上软抬,由人抬着去了chūn景院,银杏早就侯在正屋的走廊下了,远远就迎上前来,扶着俞筱晚下了软抬,福了福道:“王妃和兰少夫人正在里面等着您呢,兰淑婧小姐也过来了,都是特意从chūn晖院赶过来看望您的。”
俞筱晚朝银杏微微一笑,又看了芍药一眼,芍药十分知机,待俞筱晚进了正厅,便悄悄塞了一块玉牌给银杏。
进了内厅,俞筱晚向王妃和兰少夫人行了礼,楚王妃忙让她坐下,“你快坐,别站久了。”
楚王妃神qíng十分慈祥,因为宴会那天,所有的客人都说,楚王府的规矩就是好,她听在耳朵里,觉得脸上有光,对这个儿媳妇,渐渐满意了起来。
兰少夫人也道:“你快些坐下,都是亲戚,不用拘束。”
俞筱晚柔顺地笑着道谢,心里却想,若真个关心我,gān嘛非要我来chūn景院?明明可以到梦海阁来的。
兰少夫人是定国公世子正妻,是逸之的表舅母,也是长辈,她倒没多说什么,只是关心了一下俞筱晚的身体状况,送上备好的礼品,又笑着推荐了一下兰淑婧,“这丫头会一手好推拿,二少夫人若是觉得腿部酸痛,可以让她帮你推拿一下。你是当表嫂的,她孝敬你一下也是应当的。”
俞筱晚忙道:“不敢麻烦表小姐,我身边的丫鬟就有会推拿的。”说着亲切地看向兰淑婧,“表小姐在这儿住得惯不惯?若是短了什么,只管同母妃和我说。”
兰淑婧十分羞涩,低低地应了一声,“府上十分周到,我不缺什么。”
兰少夫人瞧着她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俞筱晚大致上就明白了,兰家还是想让女儿们嫁给逸之,而兰淑婧似乎忸怩了一点,有些上不得台面,这才让兰少夫人出马,之所以会从chūn晖院到chūn景院来,只怕也是在老祖宗那里吃了软钉子,想从自己这里着手。
好在兰淑婧xingqíng内向,俞筱晚便乘机转开了话题,又说起了那日的凶杀案,“逸之去请女仟作了,要给贺七小姐再验一次。”
楚王妃立时不耐烦地蹙起眉毛道:“最好快一点,将尸体停在王府算个什么事儿?”
俞筱晚有些无语,若是让贺家带回去,还怎么查案?她不想跟兰少夫人说话,便抓着这一点一个劲地说,兰少夫人总不能将话题硬往侄女身上绕,急得将手中的帕子揉成了酸菜。
很快到了晌午,君逸之回了府,听说娇妻在chūn景院,便亲自过来接人。兰少夫人立即亲切地拉着君逸之道:“有阵子没见,逸之越必出众了。”
君逸之痞痞地笑道:“表舅母是不是糊涂了,前两日您来府中与宴的时候,我还给您请了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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