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见长孙芬卸完了妆,也不急着出去,想必长孙羽和君逸之有事要谈,便坐在内室与长孙芬闲聊,“这里安全么?”
“当然安全,这伊人阁的幕后老板和品墨斋是同一人,也是为皇上办事的,这楼里上上下下,大半是自己人。”
俞筱晚点了点头,又问道:“他们平日里,他们聚会都谈些什么,全是政事么?你会在一旁听么?”
长孙芬笑道:“一开始我是不知道的,可是我也是个坐不住的,在府中就喜欢四处乱逛,有一回发现哥哥并没老实在院子里养病,我就留了个心眼,悄悄跟着,这才得知的。一般的政务他们不会避着我,重要的事qíng,当然不行啦。”其实她并未帮皇帝办差,正事她知道得不多,不过一些小趣闻倒是知道的,也不吝相瞒。
外间里的长孙羽和君逸之谈完了正事,长孙羽这家伙就再也憋不住了,诡笑诡笑的看向君逸之,“今天终于舍得带你内人出来了?”
君逸之翻他一眼,“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以前一直没机会,她也没提过想来看看罢了。”
长孙羽指着君逸之笑道:“不老实,明明是听说我妹妹和韩二那家伙定亲了,才舍得带你内人出来的。”
这话正好戳中了君逸之的心思,他之前不愿意将晚儿介绍给这几个过命的朋友,就是因为韩二。
咳咳,说起来,这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他初初倾心,晚儿对他的观感还极为不佳,可是对韩二却……怎么说呢,要说多有qíng有义,也谈不上,可是只要有韩二在,君逸之就明显地感觉晚儿要“装”一些,偶尔与韩二对上了视线,也会羞涩地先调开目光,可是那会儿看到他,不是横一鼻子,就是竖一眼睛,弄得他心里非常没底,对韩二也是非常非常介意。就算晚儿嫁给他了,他也介意。
没过多久,韩世昭和北王世子几人便过来了,一番正式的介绍之后,男人则坐在一处聊天,俞筱晚仍旧与长孙芬坐到靠墙的软榻上闲话家常,只是时不时会回头望向他们一眼。几个男人边谈正事,边天南地北的闲扯,或者相互挖苦、讽刺几句,却显得格外亲昵。
说实话,俞筱晚有些羡慕,男人们的友谊比女人更纯粹、更坚实、也更率xing,而女人们的友谊,幼年时可以是手帕jiāo,成亲了之后,来往一般只会越来越少,更有可能因为各自的丈夫翻脸成仇……
她和长孙芬是幸运的,至少得到了丈夫的信任,还能时常跟大伙儿一块来玩一于,象北王世子那几个,婚事都是家中定下的,只怕还瞒着妻子,相敬如宾吧?
因为晚儿有了身子,君逸之并没象往常那样多留,而是用过晚膳,就早早地告辞了。
坐到马车上,俞筱晚就开始蹭逸之,撒娇问他长孙羽是怎么接客的。
君逸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着道:“要我告诉你可以,但要jiāo换。”
俞筱晚睁大漂亮的杏眼,“jiāo换什么?”
君逸之十分严肃地道:“一人一个问题,要说实话。”
俞筱晚难得看到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些惊讶地答应下来。
君逸之这才展颜一笑,不大正经地道:“还能怎么样,那家伙装女人,浑身上下都装了假货,自然是先yù拒还迎,然后再用摄魂香,换个人喽。”
俞筱晚大吃一惊,“摄魂香?他怎么会有配方?”这种香她在一本医书孤本上看到过,说配方已经失传了,能让人神qíng迷幻,huáng粱一梦,以为自己做了自己最想做的事。
君逸之摇了摇头道:“他没有,是陛下有。”
俞筱晚就泄了气,看来陛下是不会把这香料的配方让外人知晓的了,不过她知道用薄荷和香樟树的树叶,一同熬出油来,能避受这种香的影响。当然,这她也不会说出去,免得被陛下猜忌。
她的问题回答完了,轮到君逸之提问之时,他却忽然有了一丝忸怩,别扭了一会儿才问道:“你……你以前是不是喜欢过韩二?”
俞筱晚连眨了几下眼睛,“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君逸之心头一松,继而控诉道:“可是你以前看见他,总是很害羞的样子。”
啊,这个……她那时是以为这辈子,仍然会被老太太许给韩二,见了面自然会有些别扭,可真不是害羞啊。
君逸之故作轻松随意状地靠着车壁,其实搂着俞筱晚纤腰的手,紧得都让她有些喘不过气了。这家伙醋xing真大!俞筱晚知道不解了他心里的疑惑,他肯定会一直吃醋下去,于是半侧了小脸,目光佯装有些闪躲地道,“那是因为,那时老太太暗示过我,觉得韩二公子人品不错,是为良配。我……以为他家已经问过了,自然有些不好意思,可不是对他有qíng。”
君逸之嘴角一抿,俞筱晚又忙安抚他道:“只是之后才知道,人家并没任何表示,后来老太太就作罢了。”
君逸之哼了一声,“他敢有意思,我敲断他的腿。”心qíng却轻松了起来,笑意盈盈地问,“那你对我呢?”
俞筱晚很认真地想了想,“一开始印象是不大好的,可是现在嘛……”
“现在怎么样?”
“当然是非常非常好啦。”
俞筱晚媚笑着搂住他的脖子,主动送上热吻,帮他将醋变成糖水。
回到梦海阁时,初云远远地就迎到了外院。
俞筱晚直觉就是有事发生,忙问道:“怎么了?”
初云朝他们福了福,迅速地看了君逸之一眼,小声禀道:“王妃来了,已经在屋里坐了一会子了。”
君逸之和俞筱晚无奈地相视一笑,母妃这是寻上门来了。
君逸之松开环着晚儿纤腰的手,指了指大门道:“我去大哥那儿,你去应付母妃吧。”
俞筱晚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公爹还没原谅母妃呢,母妃这是已经走投无路了,若是逸之回去了,怕会让母妃拉着哭上一晚、诉上一晚的苦,还不如躲开去,反正她一个当儿媳妇的,又怀了身子,没得去找父王,帮母妃拉线的道理。
楚王妃在屋内等了许久,才见俞筱晚扶着丫鬟的手,缓缓走了进来。她忙亲切地招手笑道:“快过来坐。”
俞筱晚仍是见过礼,才在楚王妃下手处坐下,楚王妃张望了一会外面,才笑问道:“怎么?逸之没跟你一块儿回来?”
俞筱晚猜着,楚王妃应当早就安排了人守在府门处的,因此实话实说道:“才刚送媳妇回梦海阁,就去了大哥那儿了,大哥请二爷帮忙带了一样东西,要去送给大哥。”
楚王妃立即露出失望的神色,她现在若是赶到沧海楼去,必定也会扑个空,这两兄弟就是不愿见她了!她自然是有些生气的,怎么说她也是他俩的生身母亲,怎么能这样对待她!这是不孝!
可是,现在已经如此了,她也不可能去状告自己的儿子,为了以后跟儿子贴心一点,少不得要与儿媳妇搞好关系,于是楚王妃只得qiáng打起jīng神,溢出亲切和蔼的笑容,“听说你们去潭柘寺请智能大师扶脉去了?怎么样,大师怎么说?”
俞筱晚含笑回道:“大师说还好,就是要静养,不能吵闹,要早睡早起。”所以您也别在这里呆久了。
刘嬷嬷站在楚王妃的身后,关心又紧张地问道:“哎呀,听这意思,二少夫人您的脉象不是很稳啊,那今日乘马车去城外,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呐?方才王妃就在念叨着您呢,还说要问一问二少爷,怎么不请太医上门,要去潭柘寺的。”
这话听着就有挑唆的嫌疑,俞筱晚似笑非笑地睇了刘嬷嬷一眼,刘嬷嬷心中一凛,忙垂下眼眸,这目光看着并不凌厉,怎么就是有种让她心里发悚的感觉?
楚王妃随即跟着说道,“是啊,我就觉得逸之真是办事不牢靠,明明知道你腹疼,就算智能大师的医术超群,怎么也该请智能大师到府中来为你诊脉才是,咱们多奉一点香油钱就是了。”
俞筱晚笑着解释道:“其实之前二爷就去求过智能大师的,只是大师现在是百姓心中的活菩萨,每日到潭柘寺求医问药的百姓不知有多少,大师实在是走不开,二爷又怕不诊脉开出的方子不妥帖,因此才带晚儿去的。一路上十分小心,晚儿并没有受什么颠簸,还请母妃不要再怪罪二爷了。”
楚王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得笑着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刘嬷嬷也适时地露出欢欣之色,“只要二少夫人您和小少爷安好,王妃就安心了。若是智能大师给二少夫人开了方子,那奴婢这就帮您去药房拣药去。”
俞筱晚忽然有一种感觉,今晚母妃会突然来梦海阁,是被刘嬷嬷说动的。以母妃高傲的xing子,纵然是心里苦得掉汁了,对外也会要端出高高在上的王妃风范来,轻易不会到儿子面前露出凄容才对,而刘嬷嬷又总是提及今日外出之事,现在还要拿药方,……莫非她是在怀疑我们今日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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