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气氛被打破,官鸿泽倒吸了一口气。
他方才试图出声,却又似被叶禹凡qiáng大的气场所控制住了,一时噤口无言,反而还被莫名地代入了对方所设定的qíng绪中,竟陡然生出想抱住对方的冲动!
他想知道他到底在难过什么,想好好地安慰他,亲吻他,让他心绪平静……他觉得,叶禹凡似乎和自己发生过许多未知的故事!
叶禹凡却摇了摇头,什么解释都没给他们,就仓惶离去。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看到“柏长青”!
是的,他疯了,竟然还把官鸿泽当成了官林运……
这一次的“魔怔”对叶禹凡的心理打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严重,他拖着虚浮地脚步逃会家,一躺下就昏睡过去。
睡梦中又是无止境地回忆,不知自己到底是谁,又身在哪里,就这样浑浑噩噩,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他似乎想起了所有,又恍觉这一切都只是梦境……
迷蒙中,何月夕推开他的房门叫醒了他,“你一直在房间里啊?”松了口气,何月夕道,“昨天晚上也没回来和我们吃饭,还以为你呆在画室。”
昨天晚上?叶禹凡眨眨gān涩的眼睛,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何月夕:“晚上九点多了,你啥时候回来的?回来后一直在睡觉吗?”
“……”叶禹凡竟不知自己已在房间里睡了一天一夜!他坐起身,脑子还有点发胀。
“饿不饿?”何月夕拉他起来,“锅里还有些没吃完的炒饭,要不要来一点?”
叶禹凡跟着他下楼,还有些“不在状态”,何月夕亲自盛了饭递给他,在他眼前摆了摆手,“灵魂出窍啊你?”
叶禹凡回过神来问:“他们呢?”
何月夕:“阿恺打工去了,柯竞大概是在房间里玩游戏吧。”
叶禹凡:“郭哲恺不是周五晚上打工的么?”
何月夕:“对啊,今天周五啊。”
“……”叶禹凡赶紧掏出手机,手机却早就没电关机了。
原来他不是睡了一天一夜,而是豪无知觉得昏睡了两天两夜!
吃完饭,叶禹凡给手机充上电,盘腿坐在chuáng上发了会儿呆,脑海里依旧一片混乱,但jīng神好了很多,以前总觉得有一股控制不住的力量在他大脑里乱窜,现在却有种轻松的感觉……难道是睡饱了?
随着手机开机,一串未解电话和未读邮件也随之出现在屏幕上,电话大多是ian和官鸿泽的,还有两个江冰的,叶禹凡通通没回。
又查看了一下邮件,是昨天上午学院发过来的一封参赛通知信,让叶禹凡准备下周以s.a.fale的名义参加初赛。
下周……
叶禹凡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如既往修长的手指,却比印象中稚嫩了许多,包括指间的薄茧——熟悉又陌生的手。
不知道有没有状态……
手机忽的震动起来,没想到刚充上电ian就打过来了,所有未接来电中,也是数他的最多,叶禹凡叹了口气,按下接听键——
“小凡,你终于接电话了!”对方的声音急,“你在哪里?”
叶禹凡:“在家。”
ian:“什么时候回去的?我昨天去找你,你朋友说你不在,你去哪儿了?”
叶禹凡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何月夕他们也不知道他在家,“我……在画室。”他扯了个谎。
ian一顿,说:“我也去画室找过你了。”
叶禹凡:“……”
ian似觉尴尬,主动转移话题:“那,你现在还好么?”
叶禹凡:“挺好的。”
ian:“明天中午可不可以请你一起用餐?”
叶禹凡:“不了,ian,我明天可能会比较忙。”
ian:“……”
拒绝了ian,叶禹凡揉了揉发疼的太阳xué,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唤了声:“长青……”
——
官鸿泽看着电脑里的调查报告,几乎不敢相信——
“据叶禹凡初中的老师称,他以前对美术并不在行,但是文化课成绩格外优秀,中考亦是以最高分考入当地的重点中学,但是在入学没多久就被诊断出有‘人格分裂’,据说他经常在上课时发病,也出过斗殴事件,之后休学在家,再后来就出了国……”
人格分裂?这种病官鸿泽还是第一次见到“实例”,难道叶禹凡那两次的发病都是“分裂”的症状?!
但就算是人格分裂,跟夏骁川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柏长青……难道和这两人有关的是叶禹凡的分裂人格?可是,叶禹凡所处的环境也与夏骁川八竿子打不着啊!
官鸿泽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往下看——“……调查得知叶禹凡当初是在当地的jīng神心理病院就诊,主治医生是首都医学院心理科的硕士,钟岳仁……”
也不知这个医生给叶禹凡是什么样的诊断,等等,首都医学院?
官鸿泽想到了芮北年,他似乎也是从这个学校出来的。
看了眼时间,他当即拨通了国内的电话,从官凤鸣处确认了芮北年的母校,又辗转问到了芮北年的电话号码。
官鸿泽:“喂,芮叔?有个事儿想麻烦您……”
芮北年:“哟,是鸿泽啊,难得!”
两人寒暄了几句,官鸿泽就直奔主题。
官鸿泽:“请问,您认不认识钟岳仁?”
芮北年:“钟岳仁?认识认识,他是我的直系学长呢,jiāoqíng还不错,怎么了?”
“是这样的,我有个同学,他得了jīng神方面的疾病,两年前在钟医生那儿治疗过……”还未等官鸿泽说完,芮北年就警觉地竖起了耳朵,他故意耐下心来听官鸿泽说完,“我挺关心他的,所以想找当年治疗过他的医生询问一下,您看您能不能帮忙托个关系……”
“呵呵,侄儿,你这要求有点让我犯难啊。按理说,jīng神病诊断病例内容都是签保密协议的,你跟你那个同学非亲非故,几乎不太可能问得到,不过……”芮北年话锋一转,“你要是信得过我,不如跟我说说你那个朋友的症状,我也可以帮你分析分析。”
以芮北年的能力,替官鸿泽“解疑”根本不在话下,官鸿泽稍加思索便毫无戒备地把叶禹凡的“qíng况”说了出来,但他隐晦地带过了“夏骁川”的名字,只是提了提叶禹凡与一位已逝艺术家的关联之处,与他觉得蹊跷的部分。
官鸿泽完全不知道,芮北年早就对他所提及的这位“朋友”的病qíng,有着超越任何人的熟悉与了解……
芮北年:“你觉得他怕你?”
官鸿泽:“嗯,我能感觉的出来,是那种发自内心的。”
芮北年:“你肯定之前有没有见过他?”
官鸿泽:“是的,我确定。但是他有极高的艺术天分,感觉,不想是同龄人会有的才华,所以我特别关注他。”
“基本确认和人格分裂相似呢……”芮北年沉吟着,转而又提议道,“这样吧,下次他在再你面前发病,你可以试着陪他‘演戏’看看。”
“演戏?什么意思?”官鸿泽不解。
“你是不是觉得他把你当成了别的什么人?你就装成他所认错的那个人,然后,陪他演下去,譬如,问他是谁,他说什么话,你就配合他往下说。”
“这……”官鸿泽皱了下眉头,“可以么?”
“听我的没错,有什么qíng况,及时打电话给我。”挂了电话的芮北年两眼一转,感觉整个人又活了过来,自从在柏长青那儿碰了壁后,他一直都举足不前,看来现在又有了新的线索了!
查了一下日程表,芮北年开始计划着亲自去西里一趟。
一周前他得到柏家二少悄然前赴西里的消息,看来,叶禹凡身上发生的事,还真是不简单啊!
第十一卷:四面伏击
第134章 秦兴的软肋
幽静的茶室内,两个男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个看上去有了些年纪,另外一个外表还稍年轻。
“……秦叔叔能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见我,真是我的荣幸。”年轻的那位道。
“哪里哪里,时隔那么多年,再见到故人之子,我也很高兴,只是寒舍简陋,不便接待,所以选在这里,”说话的这人气质深沉,语调稳重,显然不止在年龄上占上风,“你这次回国,是打算回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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