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公子药罐子_遥的海王琴【完结】(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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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书生眼中恳切,裴轩心中正在犹豫,便听到旁边之人冷笑一声,“夏兄,人家可是进士老爷,有梁王做靠山,今后飞huáng腾达指日可待,何必与我等混作一起,里外不是人?”

  此人说完,便有应和声而起。

  “当初林大人慷慨赴死,不知裴公子又学的令师几分风骨?”

  “谁知到他的成绩如可得来的,道不同不为谋,我们快走吧,最坏的结局不过是菜市口走一遭,又有何惧?”

  说完,众书生便结伴离去。

  展书生最后看了裴轩一眼,叹息一声跟随其他人而走。

  裴轩又是恼怒又是着急,他一点也不觉得在宫门口静坐是个好主意,自古书生意气bī迫天子行事后果总是无比惨痛,可如今他人言轻微,当真无奈。

  夏景帝得知众书生集结静坐于宫门口时,顿时震怒,锐利的目光直刺向为首的梁王和蜀王,接着一一扫过缄默不语的朝臣。

  他曾听说过前朝万人静坐,却不想在他登基之后也有这个待遇。

  “真是瞒朕瞒地好辛苦啊!”

  蔡大学士默默地走到正中间,摘下头顶乌纱帽,跪伏于地。

  梁王噗通一声也双膝跪地,身后乌拉拉地立刻跪了一片。

  蜀王看了一眼身边的梁王,低下的脸上带着一抹讽刺的笑。

  “给朕彻查!谁都不许放过!”

  第59章 宫前静坐求公正

  宫门静坐,这真是……赵靖宜都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此事了,只能沉着脸色唤来章毅吩咐道:“宫门口定要加qiáng监督,记住不要让人冲撞了这群书生,也不许其闹事,熬不住了自行离开便罢,若是大声喧哗煽动者,直接拿下。”

  “是。”

  “这段时日京城防卫不可松懈,西街读书人多的地方定要看住了。”

  “末将明白。”章毅领命而去。

  赵靖宜也是皇室,虽对皇子之间对垒拿chūn闱作伐实在不屑,不过书生们静坐于皇宫qiángbī皇帝的举动也是颇为不赞同,击鼓鸣冤是应当,但如此行为却是过了。若是每次不顺其意,便如今日这般效仿,今后朝廷还有何威严?

  是不是都要看这群书生的脸色行事了?

  当晚林曦与赵靖宜走在林径路上,谈起此事,林曦忍不住反驳道:“这有什么,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鸣冤无人理会,非得采取非常手段才能上达圣听的话,为何不用?综其缘由不过是朝廷法度不够健全,官员无能罢了。”

  想起前世西方国家动不动就游行抗议,这个阵势已经算温和的了,不过是非bào力不合作而已。

  赵靖宜看了林曦一眼,没有做声。

  似乎那晚之后,林曦对他的态度正发生变化。从前见到他都是有礼疏离还带着害怕,敢怒不敢言,后来他表明心意之后,便是直接礼貌地疏远非得将关系撇gān净不可,到如今会顺口反驳了。

  这应该算是个好的趋势吧。

  “皇上已经下令彻查,只是抹不下面子依旧未广而宣布罢了。只是最终谁输谁赢不得知,然这次的成绩是不会再算数了,或者重考,或者取消。”

  这事与睿王府关系不大,若不是因为林曦,赵靖宜也不会太关注,这个林曦也明白。

  虽说不在意,但是裴轩毕竟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相熟之人,要做到熟视无睹,林曦也不能。

  想到此,林曦淡淡一笑,“也好,想做官也并非那么容易,读书之前做人要紧,脚踏实了才能往前走,没有挫折,人不会懂得满足的。”

  这话从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来,总觉得一些怪异,赵靖宜看着神色淡然的林曦,心上微微有些疼痛。

  “回去吧,夜深露重。”

  伸手揽住林曦的肩膀,感觉到少年的单薄,心疼更甚。

  林曦这回没有侧身避让,只是不经意抬头望了赵靖宜一眼,而这一眼,就看到赵靖宜那满目的怜爱之意。

  顿时林曦感到压力丛生。

  从还不是不从,这可如何是好。

  他能感觉到心正在慢慢偏离,忍不住握紧拳头,或许他该离开王府再考虑一下。

  静坐第一日,

  众书生跪坐于膝上,坐姿端正,面目肃容。

  然半天下来,未有吃食,未有如厕之后有人便忍不住了。

  可周围禁军及巡防营官兵正安静地看着,严防死守任何人进来,自然无人送吃食,只能艰难地忍着。

  静坐第二日

  饿了一天,也没喝水,那端肃的表qíng再也坚持不下去,有的已经东倒西歪了,但大多还坚持着。

  众人只看到若有人离开,禁军巡防营官兵不会阻拦,然而要进来却是不能了,任书生破口大骂也不放行。

  有人看不过去,起身前去理论,却一同被带走后,于是静坐宫门的书生心中便顿生惶恐,萌生离意,只是见同乡同窗好友依旧在,便也拉不下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离开。

  有心说话,却立刻引来了官兵的注视,便也讪讪地住了嘴。

  静坐第三日

  眉来眼去,眼神jiāo流的比较多了,嗡嗡嗡的响声也多了起来。

  有人终于坚持不住晕倒在地,立刻被巡防营抬了出去,送于避暑之处。

  有一便有二,昏倒或者装晕的人便多了起来,走了一批后,终于只剩下最顽qiáng的人依旧在此处。

  其中赫然便有夏书生和展书生。

  到了第四日,

  凭着意志都难以坚持的人终于等来了宫门打开,一个太监双手高举着明huáng圣旨走来,打开喊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命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彻查chūn闱舞弊一案,不得姑息,钦此。”

  至此,早已qiáng弩之末的书生们纷纷倒地,再也没有jīng力再闹了。

  “啪——”一个耳光落在魏三公子的脸上,魏国公指着魏谦抖着手指哆嗦地最终只说出了两个字“逆子!”

  魏谦捂住腮帮子,看着愤怒的老爹,讷讷地低头闪躲。

  “爹……”

  “别叫我!”魏国公大吼了一声,目光瞧了瞧四周,看到花瓶里cha得jī毛掸子,立刻大步抄起来就劈向魏谦。

  “你个祸家的玩意儿,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东西!文武不成,尽给老子惹事,连禁足都不安分,还不如打死了事,早知道就该一生下来掐死!省得你连累家人!我真是作孽啊!”

  魏国公越骂越气愤,手上越发使劲,魏谦起初还不敢多,后来疼了便忍不住后退避让,这让魏国公越发生气,“你还敢躲,你还有脸躲!混账东西,我打死你!打死你!”

  “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这次魏国公真的是气恨了,下手越发沉重,突然脸上挨了一下,魏谦顿时哀叫起来,眼泪鼻涕一起掉下来。

  魏谦是幼子,本就偏疼,这一声喊,让魏国公心顿时一揪,但一想到这混账东西惹的祸,更是气打不一出来。

  下人看得面面相觑,有机灵的早已经去搬了救兵,请了老夫人和夫人,又有管家和妈妈们齐齐上阵,劝老公爷罢手。

  正在这混乱之时,听到一声禀报:“老爷,梁王殿下来了。”

  魏国公顿时握紧了jī毛掸子,抬手就朝着魏谦的门面打去。

  梁王yīn沉着脸色进来,惊得两旁下人纷纷推开,他大步进了屋内,正好看到魏谦的脸上被魏国公打得血红一条,看起来面部狰狞吓人,顿时一怔。

  “岳父大人这是做什么?”

  语气虽冷,但脸色已经不是那么可怕了。

  魏国公心里微微一松,但脸上越发愤怒,指着魏谦破口大骂:“惹了祸事,连累王爷,这种狗东西留在还能做什么!我恨不得打死了事!”

  魏谦捂着脸,默默不作声,脸上那清晰的几道红印,看起来好不可怜。

  本来上门问罪的梁王顿时也不好发作了,毕竟是妻舅,又还需要魏国公的助力,只好默默忍下,只是神色森然地盯着魏谦问道:“你何时买的题,又找何人做的文章?前因后果,给本王一一说清楚。”

  面对梁王姐夫那风雨yù来的脸色,还有一旁怒瞪着眼一脸焦虑的魏国公,魏谦讷讷了几声,终于老老实实地回答。

  自从被赵靖宜送回来禁足,魏国公就盯着他抄律法,好不容易抄地差点断手完了上jiāo后还依旧出不去,魏谦烦躁地想掀桌子。

  正好chūn闱前不久,平日的狐朋狗友趁着魏国公不在来找他,于是魏谦便哭着喊着让祖母和母亲心软放了他们进来。

  这几人正是那日被赵靖宜一同拎走的几个,不敢对睿王爷有丝毫不满,便将怨气都放在夏书生等人身上。谈到近日里这些书生不是作诗吟对子,就是茶园开茶会,一个个文采斐然,引了一群追随者,都说高中有望云云,看得他们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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