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开的门!?”huáng胜bào躁地怒吼起来, 然而他此刻的筹码只有手中的这个瘸子,根本鞭长莫及。
“不要激动, 你看我们的手都是摊开的。”萧岳海出声安抚:“huáng胜,你是个识时务的人,今天既然已经这样了, 趁着你还没犯下大错,不如就此投降,还能让法官减刑。”
听了他的话,huáng胜冷哼一声,道:“不要白费心机了,我手上的人命多得数不过来,即使今天彻底失败了,走之前我也要拉个垫背的!”说着,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两兄弟,即使没说出来,萧悦沄也知道他更想拉来垫背的人是他们。
此时,大门已经开到了过膝的位置,靠近门边的一个年轻男人质看准时机立刻连滚带爬地挤了出去。幸好为了方便人质被劫持上车,绑匪并没有让他们把脚也绑上。
有一就有二,在大门缓缓上升的时候,很快此前一直懦弱哭泣的人质们忽然迸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意志,陆陆续续地从大门逃了出去。只听他们一重见天日就大叫救命,门外顿时好一阵骚动忙乱。
任huáng胜在门内bào跳如雷都无济于事,他现在骑虎难下,为了自己的一线生机,手中唯一的人质还不能让他真死了。然而他自己也知道,现在的局面对他极其不利,实在不行就只能鱼死网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见所有能走动的人质都逃了出去,萧悦沄身心一松,刚刚刻意无视的腹痛再次袭来,这次比之前的更加尖锐,激得他额头冒出冷汗。
萧岳海没有注意到自己侧后方弟弟的异样,他一边跟huáng胜说话分散对方的注意力,一边将自己举在半空中的手慢慢放下,接着背在身后比了几个手势。
“我劝你还是……”萧岳海说到一半,忽然转身拉着萧悦沄迅速退到一边,同时捂住了弟弟的双眼。
狙击步枪的声音传来,下一瞬,huáng胜的眉心已经多了一个血窟窿,他那满是老茧的握着匕首的手无力地垂下,方文清也顿时失去了支撑的力道,和huáng胜一起倒在了地上。
萧岳海和萧悦沄松了口气,前者飞快地去把所有四散的枪都收起,而萧悦沄则忍着痛上前,把huáng胜那把匕首一脚踢开,很快在角落找到方文清的轮椅,将人扶到了上面坐下。
刚刚还命悬一线的方文清正在努力平复惊惧的心qíng,不敢去看躺在地上的尸体,紧紧抓着萧悦沄的手腕,身体一直轻颤着。
“进来拿人吧。”萧岳海在门口召唤大部队进来,然后他又回到了大厅里,毕竟地上除了劫匪外,还有几个昏迷的保安和人质。
萧悦沄将脸色惨白、脖子流血的方文清jiāo给了警察,刚被推出大门的方文清仿佛才回过神来,忽然想到了什么,忙扭头朝萧悦沄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大约是摄像头里可见的萧家两兄弟刚才的表现实在太过“武艺非凡”,警察只觉得方文清的脖子更需要尽快治疗,于是也没给他多说话的机会就将人推走了。
一群警察很快将失去意识的绑匪们一一拷上手铐,并将昏迷的人质也抬了出去,远处长焦照相机的咔擦声响作一团,摄像机前的记者正拿着麦克风激动地滔滔不绝。让人相信,今天的新闻版面警方一定会大出风头。
萧岳海确保警察将所有绑匪都捉拿后,才松了一口气,回身发现萧悦沄正在原地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萧岳海心中一紧,忙上去搀住弟弟,焦急地问:“沄儿,你怎么了?”他明明记得刚才弟弟没有中枪啊,难道有漏网之鱼?
萧悦沄越痛越厉害,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一阵天旋地转就晕了过去。
萧岳海吓了一跳,忙打横抱起萧悦沄就往外走去,一直观察这边的傅朗立刻迎了过来,见到萧悦沄的样子,慌忙问道:“怎么了?他受伤了吗?医生,医生快过来!”
现场正一团乱麻,哀嚎一片,绑匪和人质们身上多少都受了些伤,医务人员正在给他们处理,暂时没人注意到后来的他们这边。
萧岳海抱着萧悦沄往一辆空着的救护车走去,将人放到急救chuáng上后,萧岳海忽然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沾到了血,傅朗也看到了,两人的脸色更加难看起来。
萧岳海和傅朗都想查看萧悦沄的伤口到底在哪里,想尽快点xué止血,却忽然听到一个焦急的男声:“快带我过去,我有话跟救我的人说。”
很快,方文清便被一个脸色铁青的高大男人不qíng不愿地抱了过来,只见他脖子上只简单上了点药,还没来得及包扎,此刻他神色有些焦急,看到了萧岳海手上的血,又观察了演萧悦沄的脸色,见医务人员马上就要过来了,方文清忙朝萧岳海点了点头,指着在救护车里的萧悦沄问道:“你是他的家人吗?”
萧岳海看着方文清,直觉对方的话很重要,于是耐下xing子道:“我是他亲哥哥。”
方文清眼睛一亮,想着刚才两兄弟默契十足的样子,不再迟疑,忙拉下萧岳海的衣领,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可能是我弄错了,不过我确实摸到他是喜脉,而且有小产的迹象。”
方文清的声音很小,在场除了萧岳海,按理只有抱着他的展旭能隐隐听到一点,然而站在一边的傅朗却也动了动耳朵,随即浑身一震,满脸的难以置信。
萧岳海震惊了几秒后,很快回过神来,他感激地朝方文清道谢,随即立刻点了萧悦沄腰腹的几处xué道,做完这些后,萧岳海才狠狠瞪了傅朗一眼。
“你是警官吧?请不要乱动病人,让开让我们给他检查吧。”刚刚赶到的医务人员看到萧岳海的动作,不明所以地制止了他。
萧岳海定了定神,朝医务人员道:“我弟弟没什么大事,就是受刺激晕倒了,借地方先休息一下,我这就把人带走,你们先忙,我们自行处理。”
傅朗没等他说完,就迅速把萧悦沄重新抱了起来,萧岳海也没跟他争抢,两人护着萧悦沄脚步飞快地往人群外走去,有警察过来拦着都jiāo给了萧岳海去jiāo涉。
见急救chuáng上蹭了一点血,医护人员忙叫到:“这是谁的血?”
萧岳海头也不回道:“绑匪的!”
医护人员还想再问,方文清立刻道:“医生,我脖子上的伤口好像又流血了,麻烦您帮我处理一下。”
“请快给他看看。”抱着方文清的展旭虽然说的是敬语,但语气很是威严,眼神非常犀利yīn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劫匪呢,医务人员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就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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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岳海一点也没耽搁,飞车将萧悦沄送到了附近一家私立医院,这里是傅朗二叔的产业,萧岳海在里面也有一个熟人,保密应该不成问题。
在一间单独的高级病房里,妇产科女医生吕慡认真帮萧悦沄做了检查,然后亲自去开药取药。
此时的萧悦沄手上正吊着药水,脸色惨白地躺在病chuáng上,那难得的虚弱模样着实惹人心疼。
“幸好他平时身体素质很好,而且止血很及时,这一……胎算是保住了。”吕慡神色复杂地看着chuáng上的人。此刻病房里只有病人及家属在,其他医护人员都被她支开了。
也难怪她如此小心,男人怀孕啊,这要传出去得是多爆炸的新闻。
两个面沉似水的男人听了这话,神色终是一松。
“那我先出去忙了,药水打完后再按铃叫我。”看出两人没心思跟自己说话,吕慡也不勉qiáng,反正萧岳海迟早会来跟自己jiāo底的,于是她慡快地退了出去。
关门声后,房间重回静谧。
傅朗握着萧悦沄另一边没有被扎针的手,如墨的眼仿佛一汪深澈的潭水,他凝视着萧悦沄的脸,久久不语。
傅朗从头到尾都沉浸在恍惚与惊讶中,但在方文清说完话的那一瞬,他却本能地相信了这个消息的真实xing。傅朗的脑海中闪过那个曾经出现又消失在东厢房卫生间里的验孕棒,闪过萧家兄弟身上诸多神秘诡异之处,闪过萧岳海刚才听到消息后惊讶却不见反驳、斥责荒谬的反应。
于是,傅朗立刻抱起萧悦沄避开救护车医护人员,于是,他在车上一边紧急打电话联系二叔安排病房,一边抱着萧悦沄不停安抚,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对方的身体,温护住腹部。
“为什么沄儿……可以怀孕?”确定萧悦沄和孩子都保住后,此刻的傅朗终于有心力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他的语气艰涩,带浓重的惊讶、疲惫和一丝隐隐的兴奋。
萧岳海揉了揉眉心,想了想,还是决定跟对方和盘托出。之前萧悦沄跟萧岳海说过,他打算大学毕业后再要孩子的,到时候完全做好心理准备,再跟傅家上下好好沟通。因而,萧岳海真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要面对孩子的问题了,不过转念一想也是,除非完全不做,否则这种事古今都很难完全说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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