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_狷狂【完结】(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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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就只有平南郡卿一脉,虽然血缘单薄,但是却有帝王都要忌惮的qiáng大军队做后盾,有南夷十六族的背景,可谓一方霸主。比起康王世女来说,实力更为qiáng劲。更何况这一代的平南郡卿又是敏之的夫婿,和宁是敏之的孩子,李凤亭是从心底里愿意让这个孩子接替皇位。

  赵谪阳大概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也没有把话说的那么决绝。依谪阳的xing子,虽然讨厌皇帝这个位置,也并不是那么在意。只要他的孩子不学成敏之那种xing子,能够过得平安快乐就好——这世界上还有一种皇帝叫昏君,不是吗?

  谪阳大抵是不介意自己培养一个昏君出来的,许璞想。

  “听说最近有些人在为康王世女鼓chuī,想来陛下也是有些不耐烦这些人的原因。”许璞分析,“没想到康王世女还有这种上进心。”

  谪阳嗤笑一声,只低头跟陆和宁说话,哪有半点放在心上。陆和宁虽然刚刚四岁,但已然口齿清楚,说话表达也是有条有理,胆子也被谪阳纵得极大,不管是对着谁,不管在什么场合,都从来没有胆怯畏惧的意思,偶尔蹦出一些孩童本色的惊世之言,让人捧腹不已。

  皇位这个东西,还是要看和宁自己的想法,如果她想要,自然就是她的。如果她不想要,谁也别想塞给她。不过现在孩子还小,不知道皇位意味着什么,还是再等她长大了些再说。

  许璞走了,谪阳哄着女儿说了一会话,便让阿雅带她去睡午觉,他自己则是进了自己的专属剑室。

  谪阳喜欢舞剑,从小卓君尧就给他找了不少品质上乘的宝剑,陆颖也曾送过他数柄。所以他的剑室里十数柄剑,无一不是人间珍品。但今天他却没有去看那些寒气凛凛的宝剑。他看得是剑室里唯一不是剑的武器。

  天下。

  陆颖很少用这把弓,再西北的时候,也很少带它上沙场。说起来很奇怪,她明明很喜欢,却不愿意使用,不知道是太过爱惜,还是别的原因。

  谪阳也不喜欢她用这把弓。不吉利。

  第一个用的人夫妻分离,不得白头。

  第二个用的人功高盖主,不得善终。

  第三个便是陆颖。

  此物果然不祥,他早该让陆颖毁了它不是吗?

  谪阳看着眼前这柄泛着幽幽的乌光的长弓,心口如同被尖锥深深划过一样。物是人非,留它做什么!!

  他脑中一激,随手拔出其中一把宝剑,用尽全身力气向天下砍去,恨不得将它砍成碎片。

  铛铛铛铛——激烈的相撞声无比说明谪阳所用力气之大,原本供奉天下的案台都已经碎裂,然而直到他手臂脱力,宝剑从颤抖的手中滑落的时候,天下竟然没有一丝划痕。

  谪阳瞪眼看着天下,难道这是个妖物不成,难道它就不会被毁掉吗?

  慢慢蹲下来,他伸手摸向天下,才握到手中,突然感觉天下轻轻脉动了两下,仿佛是对他的回应。

  谪阳脑子里空白了一会,猛然将天下翻来覆去看了半晌,天下却没有再出现任何异样。他笑了一笑:是啊,他再想什么呢?难道陆颖的灵魂还会附在这弓上不成?陆颖最后一次又没带它。

  将天下重新找了一个案台放下,他苦笑了下,关门离去。

  门的背后,天□上的篆字突然发出淡淡的青光,如同有生命一样流转着。

  京城

  大广济寺。

  正在佛前数着佛珠闭目默默念经的普智毫无征兆的睁开眼睛,她抬头看了一眼高大的佛身,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没时间了。”

  坐在她旁边的青年女尼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大师何出此言?”

  普智慢慢转头打量青年女尼:“我的大限已到。”

  女尼愕然:“怎么可能?大师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大限。”

  普智沉默了一会,似在考虑什么,思虑良久后方开口:“我很快就要离开了,但是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qíng没有完成,你可愿意代我去做?”

  女尼疑惑:“如此重要的事qíng,jiāo给我没有问题吗?”

  “说起来这件事qíng与你也有些关系,跟我来吧。”

  “文逸,你可知道大广济寺的历史。”普智边走边问。

  女尼竟然是窦自华,她自进入大广济寺出家后,就跟在普智身边。普智说她凡尘未净,依旧让她带发修行,也不赐法号,只以字相称。

  “大略知道一些。”窦自华将自己所知简要说了已翻,却不明白普智问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你说的没有错。那你有没有发现,大广济寺其实是与花山书院是在同一年开始修建的?”普智嘴角含笑,只是那笑容里大有深意。

  窦自华猛得停住脚步,不可思议的望着普智:“大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普智也停了下来,窦自华方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在普智独具的禅院的一间很普通的禅房里。

  素净的禅房里只挂者一幅木画。

  画上一名女子站在高楼上,双目望向远方,画中还有一张长弓,但奇怪的不是握在女子手中或是背在背上,而是抱再怀里,仿佛是抱得不是一张弓,而是一个人。

  这种木画——窦自华心中一惊。她虽然不曾与陆颖进入花山内库,但太女夜袭花山的那一次,她也曾去了内务堂,知道花山最神秘的内库入口便是在此处。而在这入口与花山书院的宗祠里以两处都看到同类的木画。

  若此刻窦自华还猜不到花山书院与大广济寺有某种奇妙的关联,那她就是真傻了。

  窦自华仔细打量了着木画,发现唯一不同的是,这里的木画下写并非她不认识的古怪符号,而是一首诗。

  ——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yù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绿水之波澜。天长地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普智轻轻将木画向上推动,然后转了过来。

  禅房的地面微微的震动起来,不一会地面露出一道共两人并行的台阶。

  普智并没有带窦自华进去,反而将木画又恢复了原状。

  窦自华沉默了一会:“大师需要我做什么?”

  普智答:“等这里的主人来了,将她带到这里便可。”

  窦自华继续问:“这里通向什么地方?”

  普智微微一笑,脸上的jú花皱纹微微舒展:“大燕皇陵。”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大齐瑜王府。

  “敏敏,我觉得你还是不去的好。司徒瑾绝对没按好心,我很担心这次宴会,不知道她会出什么yīn招?”司徒段睿犹豫地说。

  孟秦不以为然道:“她敢,她要动什么歪脑筋。不要我娘出面,我马上叫上我禁卫团的姐妹把楼给平了!”

  司徒端敏正要回答,猛得抬头向某个方向望去,眼露浓烈的思念和说不出的疑惑。

  司徒段睿见妹妹面色有异:“你怎么了?”

  司徒端敏合了下眼睛,平服了一下自己莫名激动起来的心qíng,道:“无事,可以出发了。”

  ☆、172

  都城。

  得月楼。

  “母王,司徒段睿看到这些证据肯定会对瑞王和瑄王恨之入骨的。哼,倒时候就可以看到她怎么和她们死磕了!”司徒端和半是畅快半是讨好的向司徒瑾说。

  司徒瑾虽然谨慎,但眼中也不免带上得意:“若不是为了你这丫头,又想着该让司徒段睿使点力气,为娘又怎么会轻易把这样重要的东西拿出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收集两王府的罪证,就是想要留到最后给她们重重一击,让他们永世不能翻身!”

  司徒端和立刻鄙夷地说:“她们总是攻讦娘用酷吏苛刑,可是她们又是什么好东西。司徒瑄蓄养私兵,暗收死士,偷匿赋税,心存不轨已经多时。司徒瑞贪钱好色,依附她官员为她收罗了不知多少银子和美人,残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娘用人不过是赏罚分明,不知道比她们要好多少!”

  司徒瑾欣慰的拍拍自己的女儿,想想到底没白疼这个女儿。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道:“主子,她们到了。”

  司徒瑾立刻道:“到了?那个陆敏可也来了?”

  门外人回答:“也来了。”

  母女两人相视一笑:“那就好。”

  自古宴无好宴,谪阳说的果然没有错,司徒端敏心道,上次游园如此,这次又是如此。

  司徒端敏随司徒端睿向那瑾王府的两人行了一礼后,正要入座,却听见司徒端和大喝一声:“大胆刁民,不过一介平民,见了瑾王殿下竟敢不行跪礼,还不立刻拖下去打死!”

  周围的瑾王府侍从立刻向司徒端敏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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