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_狷狂【完结】(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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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连和娘商量的必要也没有,我索xing逃出了南岗。

  那衙内的娘的管辖范围却并不只南岗城,所以我的逃亡路并不顺利,并不是我不够聪明谨慎,而是我两条腿再跑,总归跑不过四条腿。

  所以在我看见一匹可以轻易夺取的马匹的时候,并没有管上面其实还有一个可能会被我拖累的少年。毕竟我可是正是因为被一个少年出卖后才落到这样的境地,若是还生出什么怜香惜玉的念头,那就不是该打,而是该死了。

  我本意是夺了马就放那少年回去,然而他却似乎并没有回城的意思。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一个清清白白的男子这样孤男寡女的与我这个“恶徒”过上一夜,他难道就不怕吗?

  事实上,我真的没有从他眼睛里看到害怕两个字,更让人窝火的是,他似乎觉我应该怕他才对。

  这实在是一个很奇怪的少年。

  然而那个时候我实在是没有心思去想别的,连他的名字都没有问,悄无声息的走了。

  很多年后,因为这个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夜晚,香君笑我禽shòu不如。

  再回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少年因为我承担了多少污名和压力,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还是感觉有点愧疚,偷偷翻墙去看了他一回。

  这一看不打紧,郁闷的人又变成我了。

  他怎么就不害怕呢?

  所以当军师要借这个少年设计夺城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然后他就成了我的夫郎,名正言顺的那个。

  但,他还是不害怕。即便是面对满城血腥,即便是面对我凶神恶煞的脸,他还是有胆量与我讨价还价。

  我不想说站在高台俯视他的那一瞬间,我起了占有心。

  那是一种越禁越qiáng烈的yù念,一种对特别的,qiáng大的事物想要据为己有的yù念。这种气魄,这种胆识,这种可以把很多女人都比下去的男人,就是该躺在我身边……或者身下的。

  只是在我面前,他应该是匍匐着的姿态。

  我决定冷他一冷。

  结果我发现,被冷一冷的那人被成我自己。

  他波澜不惊地为我准备衣食住行,波澜不惊地送我出门迎我回家,波澜不惊地为我换药包扎,波澜不惊地听我的亲信故意在他面前说我有多少蓝颜知己,波澜不惊地任我和朋友大喝花酒,深夜醉归。

  他无动于衷。

  娘的,他居然无动于衷!

  那老娘还装个毛的冷啊,给谁看啊!!

  姬香君,你她娘的到底是不是个男人,老娘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不会无动于衷啊!!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香君在房间,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得意得在心里尖叫:看吧,男人就是这么犯贱,你不理他,他自然会贴上来。

  但是事实是我不知道,于是就错过了得瑟的机会,只剩下夜夜在他房门外徘徊,丢脸到底的悲惨结局。

  好吧,我才是犯贱。

  夜夜销魂的结果就是香君很快怀孕了,军医要让我禁yù这一点人让我很不满。可香君说如果他在上面的话,是可以的。

  我在香君勾人的目光的注视下没能坚守原则,九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难熬了。

  然而原则一旦打破,就容易经常被打破,即使婕儿出生了以后。

  但是让我最恼怒的不是原则不在的问题,而那个时候我所面对的局势更乱了,我不得不考虑把香君送回家。我很讨厌这种感觉,这说明我还保护不了我的夫郎和孩子,就如同我不得不从南岗出逃那一天,心里痛恨到极点,却无能为力。

  这时,香君向我提了一个要求。这是我们成婚后,他第一次向我提出了要求:他要一笔钱,数额很大,几乎占去了我的军队目前正常开销外的所有。

  我的部属们都反对,提出了很多疑问。在那个战火纷飞的,生存尚且不易,忠信诚意更是弥足珍稀。我的夫郎带着孩子回家不是大事,但是手握巨款回家,就显得居心叵测了。更何况战场风云莫测,随时随地都可能有意外的金钱需求,我手上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让我为难的并不是说服自己,而是说服同我一起打天下的姐妹和部属。毕竟这支队伍虽然是唯我马首是瞻,却不是我一个人的私产,一起起事的姐妹们如今也在军队中手握重权,她们一样有家眷孩子,这一份产业也同样有她们的份,如何能够因为香君一句话就统统拿走。

  我想问香君要一个钱的用处,至少好跟姐妹部属们jiāo代,香君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倒过来说,不给也无所谓。

  我知道香君是不做无意义的事qíng的人,他明知道这是个难题却还是向我提出来,明知道我会疑惑,却还是不肯解释,这其中必然有他的道理。

  我还是为他拿到了这笔钱,代价是我把手中的权利又分掉了一半,给我的姐妹部属,又或者她们的亲信亲友,算做补偿。她们感激涕零,毕竟钱可以再赚,只要占领了新的城市,自然而然会有新的进账,然而掌握更多实权的机会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那是要用战功,要用xing命换的。

  效忠我的幕僚都吓坏了,在我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她们都拼命阻止,列举各种危害和后果。说实话,我不是没有心疼过,但当我想起这个办法的时候,耳边响起香君曾经问我问题:“你是想做一方霸主,还是想坐上最高的那个位置?”

  我的回答是,如果有机会,为什么不呢?

  既然我是要坐那个位置的人,权利再分一点又怕什么,我的势力再将来只会越来越大,我的地盘只会越来越广,我终不可能自己管好每一件事qíng,分权放权势在必行,早晚而已,否则我一辈子都只能做个将军,作为一个最高指挥者,我只要拿捏好下面的平衡即可。至于震慑力,这几年我制造出来的血腥,已经足够很多人铭记一辈子了,而一个皇帝不能只给大家恐惧,还应该给人希望。

  用香君的话说,这是屁股决定脑袋的问题,我没有解释给任何人听,我必须装得比较亏,这样其他人才会觉得赚了,这样我的钱才能拿得理直气壮,不被人说闲话。

  我没有告诉香君我的付出,但是我相信香君是知道的。他是一个超出普通人想象的聪慧之人,我不相信他没有属于自己的信息来源。

  然而他什么也没有说,带着婕儿和钱离开了。

  一年之后,他回来了,带着孩子,还有一把弓。

  那把弓,名天下。

  我不知道这是我和香君分歧的开始,我只顾着高兴去了。香君也不知道,他也只是高兴。

  香君带回来的那一批犹若神器的武器很快投入使用,在战场上产生的那种震撼,让我的部属们看向他的目光骤然改变,仿佛这兵器是他从天上偷到人间的。军队里的传言也有各种版本,最得人心的是,赵烨原本就是天选中的四海共主,所以天降下神子嫁给了她,并送了一批神器作为嫁妆。

  我自己当然知道那武器并不是天降,而是香君造的。不然他何以对兵器进行了编号,还对它们的流向控制得那么严格。但是傻瓜才会去辟谣呢,我心安理得的把武器督造的事qíngjiāo给香君,笨蛋才会把这种权利也分出去。

  一年来,明中暗里对于香君带着孩子和钱离开的各种猜测终于烟消云散。

  有了热兵器的帮助,我的帝王之路终于变得清晰起来,一起打拼的姐妹部属们也更加相信跟着我是有前途的。

  在我起事的第十五年,我终于引来了我一生最开心的一天:天下在手,美人在侧。

  我意气风发地问香君:“可愿与我共享天下?”

  香君笑了。

  赵烨 下 …

  我登基了,大封群臣。

  香君是皇夫,婕儿是太女,这都是毋庸置疑的事qíng。

  我对香君说,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子。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然而没有过多久,我再没有醉的机会。

  我并是没有怀疑过香君的来历。他不过是一个小富之家的公子,何以会有这样独特的xing格,何以会知道很多大儒都不知道的典故,很多名将都不曾耳闻的战例,何以能够制造出……那种逆天的武器,以至于我有时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是传闻中的神子了。

  但是我更相信香君不会害我,他不说,不是他不相信我,也许他口中的真相,更难以让人相信吧。我不想bī他,但是事qíng已经到了不得不bī他的地步了。

  他反对伐齐,甚至在舌战群臣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让鬼斧神工将热武器全部转移藏匿了起来。

  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掌握完整的制造工艺,连我也只是了解一点概念而已。

  但是这一次,不是一笔钱的问题,而是关系到燕国疆土稳固和国家版图的问题,我再一次被夹在了香君和群臣之间。上一次香君还肯退步,这次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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