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山书院_狷狂【完结】(2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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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便是不理解不明白,这里的每一个人也都看懂了这其中蕴含的qíng感。这感qíng表露太过直白,一开始让人觉得有些酸麻羞涩,但渐渐的,她们一个个都别过头去,不忍再看下去。

  再这样下去,谪阳只怕不死也要疯了。

  许璞眉头紧蹙,低声对窦自华道:“想办法让谪阳停下来,敏之的qíng况不对,但是谪阳快要撑不住了。其他……之后再想办法。”

  窦自华抖了抖嘴唇,点点头,正yù行动却停住了。

  一滴泪顺着司徒端敏的眼角缓缓滑落。

  有的话,即便不说完,有的人也能懂得。

  有的事,即便再怨恨,有的人也能放下。

  有的时候,事不能去评判对与错。

  有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你终是不愿意错过。

  她合上了眼睛,胸口微微起伏,握紧的拳头镇定着qíng绪,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先决定一步走到了他的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

  她的手温暖。

  他的手冰冷。

  温度传了过去,寒冷渐渐消融了。

  “你又任xing了!”她责备道,脸上有一种无奈。

  谪阳抓紧她的手,咬唇望着她,这个时候他是真的再没有力气说话了,但无论如何这个女人要先抓紧了再说。

  “我不会离开的。”司徒端敏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将谪阳小心的打横抱了起来,笑得有些苦涩,但还是郑重承诺,“你放心。”

  谪阳这才放松了jīng神,慢慢得把头靠在她的身上昏过去。

  司徒端敏抱着他,快步向内院走去。

  阿雅、别佳等人快步跟上。

  许璞与窦自华对望一眼,也跟了上去。

  谪阳的伤肋骨断了两根,错位两根,没有伤到内脏,这还是他当时有意避开锋芒的结果。但是实际的qíng况却又更难搞一些,因为谪阳当时撑着不肯晕,又说了许多话,使了许多力——结果就是失血过多。

  司徒端敏日夜守在他的chuáng边,什么也没有做,除了问问阿雅谪阳的qíng况,或偶尔接过别佳端给她的粥喝上两口,便只是望着谪阳那张脸,脸上的表qíng不时的变幻。

  有时候悠远,有时候忧郁,有时候沉痛,有时候……却是在笑,淡淡的,很甜蜜的笑。这个时候她总会轻轻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抚摸谪阳的脸,温柔的打量他的睡顔,眼睛里溢满宠溺和qíng爱。

  有时在旁边一同守夜的阿雅隐约听见司徒端敏在唤公子,声音模糊,但并不是谪阳两个字。这让阿雅有些忧心忡忡。

  许璞,窦自华,代宗灵并三部主事,孟秦与燕良驹,许言武,谢冼都在门外问过谪阳的伤qíng恢复,也看过司徒端敏的qíng形,但也没有去进来打搅。

  这样的qíng况一直维持到了第五天,谪阳醒了一次,看见司徒端敏正伏在chuáng边小憩。他阻止了阿雅叫醒她,伸手轻轻摸了摸了她的头发,眼睛里的柔意像是可以拧出水来。

  他的老婆怎么可能离得开他呢?他就知道。

  谪阳着实十分欢喜,又十分得意,原本苍白的脸上都显出一丝粉色来,像是刚刚张开的花苞。外面天色很好,也很安静,有偶尔传来的鸟啾啾的叫声,谪阳虽然觉得伤口还有些隐隐的痛,但心里却是极宁静,极安逸,极舒心。

  他笑着问:“和宁如何?这几日没有吵闹吧?”

  阿雅面色犹豫,沉默了一会,打着手势:“天天都来,但是——“他看了一眼睡着的司徒端敏,似乎有些不满意,“不许小姐进来。”

  不许和宁来?

  谪阳的笑容消失了,直直地看着阿雅,见他重重的点头肯定,方转头看向沉睡中的司徒端敏许久,然后握住了她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从今天起,一天一章,直到大结局。亲们,本宫说过什么?过年前完结的!

  208

  208、200 …

  司徒端敏醒来的时候,谪阳已经又睡了过去。

  阿雅告诉司徒端敏谪阳曾经醒过来过。

  既然醒过来,就代表已经脱离危险了吧。她心想,目光依旧停留在谪阳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和……不舍。

  “你出去一会。不要让人进来打扰。”司徒端敏道。

  阿雅忧虑的看了一眼公子,又看看毫无商量之色的司徒端敏,退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细细的摩挲着他的指尖,手指修长,手心有常年握剑而磨出的薄茧。

  ——香君是不握剑的,他喜欢骑马,因此习惯用弓箭,不然也不会特地把天下打成了弓的样子。

  她双手撑在谪阳身体两侧,细细看他,视线扫过他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她伏□,小心的咬住那两瓣淡淡的唇,一点点的吮吸,体验它的柔软和形状。

  ——香君也没有这么好的颜色,淡极而艳,倾国倾城。香君只有一双极勾人的眼睛,眼对眼时看着没感觉,转身之后才却总觉得那双眼睛无所不在。

  她猛得直起身,推开门,走了两步,回头对阿雅道:“你去守着他吧。”

  阿雅诧异地看了司徒端敏一眼,又乖乖进去。

  别佳自动自发的跟上了走出房门的司徒端敏:这几日主子有些不对劲。但是她什么也没问,作为一名叶子,她就是主子手中的剑——杀戮,或者为保护而杀戮。想的太多,并不是她们的习惯和专长。

  有人唤住了她。典藏馆的主事王恕。

  她抬头看了王恕一眼,抬手挥退别佳。

  别佳一边退去一边心道主子不是一向尊师重道的吗,怎么这次见了王恕却没有之前那么礼数周全了?

  “什么事?”她平静地问。

  王恕依旧是清冷不爱搭理人的样子。即便是她主动来找别人,脸上看不出丝毫热qíng,似乎外界的事qíng与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过去的已经过去,一世有一世的因果。与其为曾经得不到而烦恼,不如放下,收获的也许会更多。”王恕望着她的脸,认真道。

  她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王恕不为她的冷淡所阻,继续道:“凤亭打算收你为徒的时候,我曾为你看过一次面相:命运多舛,贵极而易夭,并非继承花山的好人选。这次你回来那一日,我见你时,面相也没有变过——但是,前天我来探郡卿的时候,你的面相却变了。”

  “是吗?”她不以为然。

  “以前你命格虽贵却并无九五之徵,但现在却显出凤舞之势,气运益厚……早夭之相也消失了。”王恕淡淡道,“宋丽书,惊采绝艳,天妒之相,亦无帝王之运。唯有赵烨——”

  她并没有反驳,也没有丝毫不悦,只是无所谓的微笑。笑意中夹杂着一丝失落和寂寞。

  王恕眼光闪动了几下,道:“也许,是我多此一举了。”她是gān脆利落的xing子,发觉事qíng已经不需要她来掺和,便转身离开。

  她站在原地,望着地面。

  ——这个世界上最可恨的不是人,是时间。

  她继续向前走,不曾想又碰到了三个人。坐着轮椅的宋西文,还有许言武和谢冼。

  三人没有说话,只是用一种期待的眼光望着她。

  她静静看了她们一会,本想掉头就离开,但一转身,心头又有牵绊,隐隐而作痛。

  “罢了。你们三个跟我来。别佳,不许过来。”

  该解决的事qíng,总是要解决,该面对的人,也终要去面对,任你想怎么拖延,也是徒劳。

  “你们三个,有什么就问吧?”花山幽静而偏僻的小亭子很多,很适合学子们安静的温书和休息。

  她找一处僻静的小亭,坐了下来。三个人也跟在她身后过来了。

  宋西文满腹的话,到了这个时候,反而一句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看其他两人,又看看司徒端敏。

  谢冼是个急xing子,盯着她,直截了当问道:“将军,你是不是回来了?”

  她嘴角一弯,笑起来,眉毛轻轻挑起:“回来了?你以为是借尸还魂还是道家夺舍?一大把年纪了,脑子还是不好使!”

  三人激动起来,瞪大了眼睛:这语气,这态度,未免太熟悉了。

  许言武勉qiáng控制自己不要扑过去,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小姐。”便红了眼睛。

  “好了,别学那男儿样,哭哭啼啼,看着心烦。”她转向宋西文,“阿文,你看着可老多了。当年最不喜读书的你,居然也做了花山书院的主事,当初我跟母亲说什么来着——只要好好培养,你将来必成大器,果然没有错。”

  宋西文老泪纵横,手抹着眼睛:“若是姐姐在,我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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