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你还是回来吧!女娃儿经不起蹉跎的!”阿娘跟我说。
“阿娘!我明白的……”我把我心中所想的一一跟她说了。她愣了半晌儿,没说话。
等我下车,huáng公公一路跟进了府门,这架势是非把我拖进宫不可了。
阿娘看着我说:“去吧!别让宫里那位等久了!”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快两年了,还是那个样子,丝毫没有变化。我走到乾元殿,太监刚想唱着嗓子通报的时候,梁璋已经跨过门槛拉住了我说:“死小子!总算想着回来了!”说着就拖我进了文清阁。
跟他坐下来,宫女立刻端上了一碗银耳莲子羹,我端起来用勺子往嘴巴里送了两口,他就在那里迫不及待地问:“那边不好弄吧?你看你都黑成这样了!”
“好弄你也不放我过去了!”我没好气地说他。
他为难地看着我说:“是啊!不放你过去,谁又能做得那么好呢?”
“好啦!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吃了你那么多年的饭,总该有点表示的不是?乌鸦尚有反哺之义,我当然也该回报一二啦!”我满心真诚地跟他说。
梁璋一点都不感动,貌似还很不慡:“陈帆梓!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学问?乌鸦反哺是用在这里的吗?那是说报答你爹娘的!”
“难道不是吗?皇上是天下之父,皇后是一国之母。我是你的子民,这不很贴切吗?”我挠挠头,狡辩说。
“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混啊?”他笑着打我的脑袋,然后把我拎了起来,“站直了,咱们比比个头!”我还是输他半个脑袋。他温热的鼻息下来,让我心神有一丝不稳当。
“呦!阿帆回来了?”楚王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我这深秋初冬里有的那一丝chūn天的qíng怀。
“楚王叔叔!”我立刻跑过去,站在他面前说:“我长高了不少吧?”
“恩!长高了!过些时日都能超过叔叔我了!”这个就不可能的了,他比我起码高上十公分,我目前就一米六五的样子,理论上我最多还能长上七到八厘米就到顶了。
“阿帆,给我仔细讲讲你在泉州是怎么做的?”楚王叫我一起坐下说话。
“你不是有耳报神吗?还用我说吗?”我说。
楚王嘴角噙着一朵笑花,甚是好看说:“这是还怨着我呢?”
我立马狗腿地说:“怎么会?叔叔可是帮了阿帆好多呢!”
梁璋说:“我们不过是听说,到底不是亲见,还是要你细细说说。我们好些地方还是不是太清楚。很多事qíng,你处理得甚是高明,很出乎我们的意料!”
“恩!我也是到了那里才想到的,很多事qíng必须是亲见了,你才能调整策略。”我开始说起了,这一年半的时间的所作所为。跟他们两个,我每一步都分析利弊和我的想法。
他们两个听的非常仔细,并不时地提出他们两个的想法,我之前觉得自己做的特别出色,现在看来还是有很多不足的。不过,他们还是给了我高度的肯定。当中我也用饮驴的方式喝了N杯水。
梁璋听到最后,他跟楚王说:“皇叔,我想让阿帆在中和殿讲一场,他所说的推介会,让那些老臣听一听,海禁还是可开的。另外,也让那些老臣提些问题,毕竟阿帆还是阅历有限,如果能有多面的提点,他也能考虑得更加全面。您说呢?”
楚王听了,也觉得可行,我应承下来。梁璋把这两件收集的反对开海禁的折子,叫人拿了过来,“你拿去好好看看,这里面有些地方,确也是道理的。”
“那我先走了!我到凌云楼找孟愈他们一起商量一下!”我想着还是要尽快跟他们说一下,给商人推介,以利为先,而给说服官员则要从国家战略出发,侧重点是完全不同的。
“你着急个什么?今晚住宫里不成吗?”梁璋抓住我的手问。
“这个……我答应过他们几个要一起吃晚饭的。”我非常为难地说:“再说晚上我还要回家见见我父亲呢!”
“陈帆梓!?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这些年的qíng意,不及你父亲就算了。泉州那些人,你日日与他们相处,难道离开一会就不行了?”不知道怎么了梁璋的火气一下子就大起来了。
“梁璋!你甚是奇怪!让我去泉州的是你,泉州的人进京,一来我是他们的头,二来京城也是我家。于公于私,我都该照顾他们。更何况你给了我这么大一个任务。我独立自然是完不成的,早早跟他们商讨一下,也是为了国家大计!这无关qíng意。”被他这么一说我这心里顿时一口气堵得慌。
“如今,你倒用国家大计来堵我了?陈帆梓,我现在只问心,不问事。我知你做的辛苦。你辛苦,我就不难了?我却日日望你能给我来个信,报个平安。从你说要进京,我就天天数着日子过来,千盼万望,你却当真如那些述职的官员,奏报了事qíng就想着早早离去了。想来我当真是孤家寡人,今生是不该奢望有个知心好友的。”梁璋说地很是心灰。
“梁璋,我不在这些时日你又开始瞎想了。你在我心中是何等样的,这用的着说吗?你当知道我原来的志向,就是轻松地赚钱,高兴地花钱,安安乐乐的过日子就是了。可开海禁是你一直以来的期望,你的期望变成了我努力的方向。诚然,这一年多来,我在泉州感受到了做为一方父母,从无到有打拼的乐趣。可你切切实实想一想,我那件事办起来,不是以你的心思为第一的?再说了,除了一个我,天下谁敢直呼你名字,对着你大呼小叫的。你这不是成心找不快活吗?要不你换身衣服跟我一起过去,就说是我的朋友。刚好你在朝里对那些朝臣的想法知道的更为清楚。”他从小就这样,看似沉稳,其实心思很细致。
“阿帆!是我多想了。这个皇宫里,人倒是住了不少,可能跟我说说话的,没几个。皇叔对我好,可我知道,我于他不过是一个承诺。你是唯一一个没有缘由对我好的人,我也……”他很是落寞。
我过去拉着他的手,他的手上握笔的地方已经起了厚厚地茧子。我摩挲着说:“是我不好,我叫人跟他们说一声,我还是陪着你吃晚饭吧!”
“不用了,你说的对。我跟你一起去瞧瞧你泉州带来的那些人!”他展颜一笑,虽然,多少有些勉qiáng。
我带着这个号称是我表哥的童鞋去了凌云楼和大家一起吃了顿饭,跟他们说了要进宫去开个说明会的事qíng。
阅读该文章的读者通常还喜欢以下文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之前就提过,梁璋很聪明,但是他爹很担心他会钻牛角尖。阿帆有点散漫,而梁璋有点细密。两个人都有缺点,但是属于互补。两个人xing格上各有特点的。修了几个错别字,审个没玩没了了!
进退之间
给国家领导人汇报演出,是光荣的事qíng,却也是非常有压力的。兴奋和担心共同jiāo织着,梁璋给他们做了一些指导,比如可能会提出什么问题,需要从哪些方面着手等等。
吃完晚饭,我和梁璋走在路上。我有点不知道往哪里去,内心纠结着是跟他回宫呢?还是回家见阿爹。
“阿帆,你可还记得以前你跟我讲的那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我以为他会跟我讨论泉州的问题,很奇怪他问了一个很遥远的过去,我给他讲的故事。
“恩!记得。”我说:“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既然祝英台属意梁山伯,为什么她不早跟梁山伯说?”他问的这个问题,我没思考过。他的双目墨如点漆看着我。
“这既然是故事,就一定要qíng节曲折离奇才好啊!如果祝英台早跟梁山伯说了,就没有下面的故事了。不是吗?”我说,“反正我觉得这个故事里最冤的不是梁山伯和祝英台,而是那个马文才,你说人家规规矩矩一个男青年,花了银子,出了彩礼,最后新娘跑别人坟墓里去了。这个也忒晦气了,你说是吧?”
他不再搭理我的侃侃而谈,眼神从清亮转到了疑惑。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说梁兄,你不会在等你的祝英台跟你表白吧?”这句话从嘴巴里冲了出来,我一下子被自己给愣住了。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跟我说:“你今天回家吧!你也的确该先见见你爹的。好好准备,别给我丢脸。”说完大步走了。
回到家中,阿爹已经等了很久。看见我回来,只是捏了捏我的脸说:“gān的不错!一路上也累了,早点去睡觉,明天再跟阿爹详说。”
到了chuáng上,我辗转无法入眠。梁璋分别时候跟我说的话,时时刻刻盘旋在我脑海。他知道我是女的?他等我跟他表白?还是说他不确定我是男是女,只是试探我?无论是哪种,他对我是很有男女的兴趣。可是这种兴趣却是让我觉得不太……应该说是不太安全的。如果,我跟他说清楚,很可能我就被抓进宫去了。一旦我进宫,我所有的一切就是梁璋对我的感qíng,这种感qíng是否靠得住?不用去考虑N个妃子的问题。我开始想历史上的N位皇帝青梅竹马的下场,发现十个里面有九个下场凄惨,还有一个根本没有等皇帝登基就死了。汉武帝家的陈阿娇就是其中的典型,恩qíng中道而绝,千金买赋,长门曲冷。所有的一切都是归结于阿娇的跋扈,阿娇的骄纵,实际上变心了就是变心了。而我比阿娇有更大的问题,我归结起来更容易,只需要说我根本不像个女人就好了……从头到尾,从尾到头,我直到金jī打鸣才迷糊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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