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发现放风的时间延长,这是湖心的小岛,居然还提供了钓竿给我,我坐在湖边的石头上,开始放下钓竿,钓鱼。天气依然寒冷,鼻子被冻地有些发疼。安静了这么些天了,事qíng难道有了转机?但是,按理梁璋自己不过来,也该派个人来通知我一下,好叫我安心吗?一个人静心想的时候,很想把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那天我是发了什么疯,居然激动地跟梁璋什么都说了,还一副临别遗言的味道。
思前想后,整件事qíng应该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阿爹一直是为臣的,但是梁璋是一直学帝王之道的,我是跟着蹭帝王之道的。我细细想来,我们的很多事qíng都做的太急,急于求成,毛毛躁躁,自以为聪明,才让人抓到了软肋。
沉稳内敛是我们都缺乏的,每当我们犯错的时候。至少我总会为我们两个找岁数还小这样的理由,不说我自己两世的经验,单单就我们两个这些年的经历我们也该成熟了。找借口来掩盖自己的错误,只能让自己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远处有艘船行了过来,梁璋站在船头。他走上岸来,身后还是跟着huáng公公和他的那个贴身侍卫。鹅管浮标有些微动,我提起竿子,一条三寸长的小鲫鱼。
“哟,这牢饭吃的有滋有味的吗?”他脸上带笑地问我。
我看向他点点头说:“还行吧!”
“走,吃饭去!”他拉着我的胳膊,我只能站了起来。过来帮我收了线,看见我木桶里的那几条小猫鱼,他提起木桶,走到河沿,把鱼全放回了湖里。
“泉州来人了?”当我看到huáng公公布下的饭菜的时候问,我夹了一筷子小炒ròu,目鱼gān很有嚼劲。
“是啊!怎么就被你猜着了?我原想着帮带饭菜过来,你会不会认为是断头饭呢!”
我拍拍他的脸跟说:“就你那表qíng,是来给我送断头饭的吗?”
“快吃吧!吃完了,一起走!”他催促我。
“着什么急啊?这里挺好的!我住的很舒服!”
“舒服是吧?不知道谁,对着我掉着眼泪,jiāo代后事!”他脸上的笑非要这么大吗?我已经郁结了很多天了,知道这次肯定要被他笑了。
“看看墙上的血印子,是哪个人gān的?”我提醒着他,悲qíng戏的男主角。
“你跟我说的是真的?”他问我。
我放下筷子挠挠头说:“什么事儿?”
他捏住我的鼻子说:“装蒜,那天跟我说的你的前世的事qíng。”
“真的!玄乎吧?”
“没什么玄乎的,以前的你才玄乎呢!那些点子简直是闻所未闻!你这样一说到还真能对上。没想到人还真有前生来世的。”他想了想后,问我:“你觉得‘天下为天下人之天下,无谓君与臣!’这句话,如果放在你的前世,你会怎么看?”
“这句话是对的,至少在那时,肯定是大家认同的。但是即便是我前世,好像也没做到这样。其实,这个时候是皇帝说了算,那个时候就是资本说话。”我想了一想,“怎么会问这样的话?”
他叹息了一声说:“这两天看一本南方其然书院,古师然所写的书,里面言辞狂放,视君权为无物。刑部已然将他下狱。但是,我看到这句话,想起你之前跟我说的选举,公民投票,也许有一天,这天下当真会变成天下人的天下,而不是我梁家的或是任何一家的。”
“恩,虽然这里是跟我前世完全不同的时代,但是我觉得发展轨迹近乎相同的。我不是学历史的,所以知道的很少。但是,我知道有的国家通过君主立宪。保留了君王制度,但是君王的权限很小,也有的国家gān脆用武力革命,送君王上了断头台。这些国家都是比较好的,我前世在的那个国家,说实话吧!基本上和大程差不多的,她的末代王朝很可悲……”当我还在庆幸前世的教育,半封建半殖民地的历史那一段反复qiáng调,让我记忆深刻,而准备说下去的时候。huáng公公来催了,说该走了。
“走了!你爹娘都等着了!”跟着他登上了船,阿爹阿娘他们已经在上面了。他们几个对着梁璋行了全礼。女婿是皇帝,其实挺委屈的。
我在船上的时候问他事qíng怎么解决了,他说一言难尽,总之,这一个半月形势发生了大逆转。老朱童鞋已经自尽了,老李童鞋也已经投入大狱,户部粗粗搞掉了十几个官员,投入狱中。
“那不乱套了?”
“还行!李相镇着呢!”他跟我说。
“李相病好了?”那老头不是装病吗?
他望着湖面说:“这是皇叔送给我亲政前的大礼!”
不是考试?成大礼了?我一时间糊涂了。
这个事qíng是这样的,大程穷啊,在先皇的时候已经穷地没啥家底了。皇叔为了能够有资金支持发展,除了实施鼓励商业等等措施以外。还有一件事qíng就是抄家,他被人骂“抄家王”。但是,好歹还是比以前,现在国库多了不少钱了。户部之前弄的都是皮痛ròu不痛的,皇叔在几年前就对这个地方上心了。但是,他一直没多动过户部的根本,他留着这个地方给梁璋上手处理。但凡明主都是从年轻的时候就明的,比如康熙,就十四岁除鳌拜。皇叔的想法是一样的,让梁璋在这样的形势下,来除掉户部这颗毒瘤,这件事qíng来一趟无论在朝在野,梁璋就不再是任何事qíng都要问一声“皇叔以为如何?”的小屁孩了。而是一个有着一定手段的君王了。
“恩,我等事qíng差不多完了,歌功颂德的那些奏本上来。我才发现的,他是借拔出户部贪腐之举,向世人证明我的确是一个值得期待君主。”他抿了抿嘴继续:“其实,我觉得这次做的并不怎么样。如果不是皇叔很多地方都有后手,当真放任我做的话,也许会很险。”
“我也想过了,我们都还不成熟,很多地方太过于浮躁!”我点头称是,“他要你除户部宿弊,把我们家搭进去算什么?”
“不是要让我内外jiāo困吗?”对的,人专心对付一件事qíng,还是比较好搞。可是如果这个时候还有其他和自身休戚相关的事qíng出来,整个事qíng就会陷入困顿中,无疑是制造了难度。他这是放了烟雾弹,什么是现象什么是本质,让梁璋自己去辨别。
“敢qíng我们家就是给这件事qíng当配菜的!”皇叔好去做编剧了,非要搞个苦bī的qíng节。“我二哥怎么样?”
“你家的事qíng,的确是我不好,我后来想了,我要不是想把你放进户部,皇叔肯定想不到把你家给拉进这趟浑水来。”他跟我说,也许吧!皇叔那个老东西,谁知道啊?也许他会想其他方法来增加难度的,“你也别心里骂皇叔,他早就调了孟愈的父亲来京述职,路过姑苏的时候让孟愈去泉州了。我就让孟愈的父亲去查你二哥那里的问题!你二哥是因为本来那里有几十人在的,他原本担心几十人全出事了。但是结果好于预想,才说了那些话。”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好在,你们家也正经得起查,我还真担心查出来不好,我该怎么办呢!”
“我们家会贪吗?贪来的那点钱,算个什么!”我骄傲地笑着说。
他仔细地看着我说:“别小人得志,就你那点,还真算不得什么!你知道户部这次搞出来多少?现在还是粗粗估计的,恐怕有三千万两之巨!”
我捂住嘴巴惊叹,靠!这也太离谱了吧?这么多?这个数字十几年的国库收入啊!这群王八蛋在gān什么,纯贪腐!能刮这么多?还真是大礼,“抄家王”童鞋居然能够忍住,没去动手抄这群王八蛋,也难得啊!
梁璋揽着我的腰说:“阿帆!我何其有幸!前有父皇为我铺路,后有皇叔扶着我,教我前行,未来的日子还有你和我携手相伴!”
我认可前面和后面的,但是我不承认当中的,皇叔你个老东西,害得我眼泪掉了半桶,总有一天我要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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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当真是出大事了,不可能一章就苦bī完的,直接可以悲剧结束的。
只是皇叔那个老东西走之前留的一小手!
澄清
正当我上岸以后纠结要回家还是回宫的时候,梁璋拉着我说:“下午还有件事qíng要处理!”我只能挥手跟阿娘他们告别。心里想着,什么事qíng呢?什么事呢?突然灵光一闪,不会是那档子事qíng?!
“你没必要那么猴急吧?”我跟他说。
他给了我一个爆栗说:“瞎想什么呢?去中和殿!”哦,上班的地方啊!不是回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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