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哭地凄凄哎哎的大表姐一听不乐意:“爹爹胡说,张公子才不是那种人,那些人胡吣乱掰的也听得的?守备家的混账调戏庆chūn楼的那个戏子,张公子看不惯上去跟人理论,才打了起来。他也跟我说了,之前没遇见我,所以家里的确有两个通房丫头。只要和我成婚了,他自然就一心一意待我了。他这些日子已经发卖了通房了。我跟他相识这些日子,他并不曾有过一丝半点的无礼举动。处处尊重于我,只说禀告了家里的父母,着媒人来提亲的。莫当我是傻子,爹爹与新任的扬州府李大人jiāo好,时时刻刻想将我嫁给他家那个呆儿子。还不是那扬州府是天下货品聚集之地,嫁给他儿子了,于爹爹于咱刘家可是大大的方便了。”
“胡说八道,李大人家的公子,你爹爹说了。痴迷于医药,是天下一顶一的神医!我们到想将你嫁过去,也要人家要的。”舅妈说道,“你一个小孩儿家家的,男人说散尽通房他就真散了?”
“你们和张公子连句话都没说过,焉能知道他是怎么一个人?你们别成天就说那张公子如何如何了?他如何不好了?除了那两样,其他的怎么不好了?他也是在国子监读书的,虽然不是什么大才,但是诗词歌赋样样也都行的。难道非要我像姑姑一样珠胎暗结了,你们才允婚吗?”表姐言之戳戳。
珠胎暗结?!“啪!”一记响声:“小畜生,长辈的事qíng是你能嚼舌头的?”舅妈怒道。
“嫂子,别打孩子。她是一门心思钻进去了。再说,那也是事实。”我娘离开了我身边,轻微的步履声示意着她走了进去,“惜儿!姑姑与姑父的事qíng我不想在这件事qíng上做比较。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但凡思慕了一个人,千千万万想着的都是那人的好,听不得一点点那人的坏。这耳也聋了,眼也瞎了。我不知道这张公子是否如你说地这般qíng真意切,我也不知道他是否如你爹娘说的那般,他在男女之事上,过于放纵了些。有一点我是知道的,你爹爹是真心疼爱你的,你若不想嫁给李公子,他决计不会qiáng迫于你。刘家的女儿都是如珠似宝的娇宠的。刘家的女婿哪个不是千挑万选的?你父亲不允这个婚自然有他的道理。”
“妹妹,我们出去说话!”舅母说:“你好好给我呆着,你姑姑和你爹爹自幼亲近。我和你姑姑商量下,想想法子劝劝你爹爹。”
吱呀一声里面的房门关上了。接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走近了。我的榻微微晃了晃,我假装翻了个身,继续闭目。娘许是见我翻身,往我身上轻轻拍了拍。
“张家这个孩子,的确有好女色的毛病。但这个不是我们特别忧心的地方,张家的夫人是当今皇后的庶姐。皇后膝下就一个太子殿下,今年和紫儿一般大小。皇上还有个大殿下,快十三了。大殿下说是容妃娘娘名下的,但传说是皇上酒醉后和一个扫地宫女所生。大殿下本没有依仗,奈何有太后娘娘给他撑腰,太后娘娘背后有你们陈家以外,还有一般之前支持楚王的旧部。”
“楚王不是被幽禁在杭州了吗?”
“你想啊!皇上身子不好,如果太子即位,太子年幼,自然是国丈专权。现在皇上还念着楚王的那点兄弟qíng义,不杀他。国丈掌权了,第一个杀的就是楚王。楚王是太后娘娘的亲儿子,太后自然是想保他的。如果大殿下能够登基,容妃身后又没什么势力的。大皇子,已经十三岁了。楚王稍稍辅政两年,大皇子就能独立掌权了。这下就没有外戚什么事了。是以两派斗的厉害了!”
“孙国丈想通过张家拉拢咱家?”
“你二哥哥如今在边城为将,姑爷他上头一直注意着,听说几次皇上都提过他了。你别看这些皇亲国戚平日里多威风,没有银子威风个什么?咱家别的不多,不就是银子多吗?你哥也不想得罪张家,原想找个借口回绝了就是了。后来,几次三番上门来求娶。你哥一看事qíng不好,就扯出李家的公子来了。”
“那直接把惜儿嫁去李家不就成了?”
“还不是你哥,那个小孽障胡说八道说他爹不疼她。你哥多少晚上睡不着觉了?直接把人嫁过去,怕这个小混账嫁的不舒心。听说那个李公子是个爱医如痴的人,不思功名。天天在药堂坐着给人看病。这样一个心思纯净的人,我们都觉得好。可惜儿心里有人了,过去不一定会安稳过日子。也对不住人李家。”说完舅妈长长叹了一声。
“跟惜儿说过这些吗?”我娘问。
“能说吗?她现在心心念念个张公子,一说的话,指不定把这话给漏出去了。这些话你哥只和我说过,你是他最亲的妹子,我也就跟你说说。姑爷回京任职了,以后你跟那些夫人jiāo往的时候,眼睛也放亮点。哎……这可怎么好!”舅母也叹气。
一下子舅母和娘相对无语,这京城才回两天,就那么多幺蛾子,这地方当真不是人呆的。
“嫂子,别哭啊!”我娘说。
我头探出被子看见舅母在抹眼泪,想着舅舅实是疼爱我们,这些年在秀全舅舅帮了爹娘多少事qíng。心里一软,起来摸着舅母的脸说:“舅妈不哭了!”
舅妈擦了擦眼泪说“还是我家小紫儿乖!舅妈不哭!”
我咬了咬嘴唇,看着她们两个说:“娘,舅妈我刚才没睡着!我都听见了!”
我舅母大惊,我娘说:“紫儿,不管你听见什么,都不能说的。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这点都不知道当我是傻了不成?我认认真真的盯着她们说:“紫儿有个办法,不知道是不是能解这个围!”
我娘看了看我说:“你又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说出来听听!”
我理了理思绪,觉得这次是我第一次完整的说一个方案,以前我只是胡乱的在阿娘的想法上提上那么一句两句,不知道是不是稍微过头了点:“娘跟我说,咱们刘家是顶顶疼闺女的。娶了刘家的女儿,要承诺一生不可置妾侍。舅妈和舅舅只需跟张家说,张公子以前太乱七八糟了,我们信不过。好在表姐年岁也不大,等上三年,要是三年后张公子依旧守身如玉的。咱刘家就把女儿嫁给他。如果不是……”
我还没说完,我娘就接过去说:“如果不是,两厢嫁娶各不相gān。三年里如果张公子变心了不愿意等惜儿了,另娶就是。这承诺,张公子一定要娶刘家的女儿,就等上三年。否则,他请自便。”
舅妈眼睛一亮说:“是了!这看上去只有我们等他们的,他们除非是张家公子当真对惜儿有qíng有义,否则根本没有任何约束。这一可试炼出张公子是否真心,若当真有心,这个亲真的结了也未尝不可。若是纯为利而来,人家自然等不得的。再者,缓上三年,形势或许就明朗了。我跟你哥哥说去。”
当晚,舅舅就请了张大人和张夫人过府。我爹娘做了见证,舅舅的说法是,刘家家风与别家不同。我今日请了咱们家的姑爷姑奶奶过来,咱家每个姑爷都是考验过的。既然与我家结亲,自然要照我家的规矩来。起先张大人和张夫人不允,横竖都说要尽快结亲成婚,或者先定亲也成。我舅舅坚持不定亲,不能对外提起,免得届时张公子另娶了,坏了我家表姐的名声。但是肯写文书,这些条框都写个明白。后来爹爹说了句:“倒啃的甘蔗,从根上甜起来。我家夫人助我良多!”他们家就允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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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通过这个事qíng,jiāo代个京城背景。
选学
这些天来来往往总有什么什么夫人请赏花,什么什么太太请吃茶。阿娘非常纠结于一件事qíng,如果把我随cháo流打扮,一根腰带把我勒紧了上下分成两段。我基本上就是两个二哥(二哥叫陈涵泰,韩泰是轮胎品牌)串成的糖葫芦。如果不穿成那样,我就是木有腰的小土妞。
我也很纠结,跟着一班姐姐妹妹地坐在一起,她们那些花啊,糙啊的,我实在不感兴趣,百无聊赖。对着一盘盘小巧jīng致的一口就能吞下的点心,我只能节约地如啮齿类的小仓鼠般细细地啃,保持能够混过一个个下午。那群惨白的小妞还用扇子遮住了嘴对我笑,我恨,我怨,我郁闷!
终于有一天(才过了半个月好吧!)我爹娘发现不能让我这么蹉跎岁月,làng费青chūn。把我们兄妹三个叫在了一起,让我们民主投票。选个学校上学去。
陈家家学打出了热烈欢迎学费全免,外加每月给不贴一两银子奖学金的优惠条件。陈家家学虽然是个家学,但是已经有百年历史,是个很有历史厚重的学校。陈家家学,虽然是陈家办的,但是还是礼聘了很多的对科举考试有丰富经验的夫子。陈家家学不仅仅收陈家的子弟,而且也收一些学习优秀其他子弟,这些学生有可能来自全国各地。每年,都有不少进京赴考的学子来这里得到很好的指导,最后考出了好成绩。他们的光荣榜中包括了两个状元,一榜眼,两个探花,连带我爹这个倒数第三在内,还有十七个进士,六十二个同进士。啥,百年才这么几个人?我爹是倒数第三,正数是第几知道不?十七名。十七名放在现在,弄个某省高考状元还是可以的。不过陈家自己家里出的没几个,大多数是来借读的外来学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学校是重点中的重点中学,名校中的名校,助你科举成功的摇篮。阿爹对他的母校做了很大的宣传,不过我们三个貌似都没啥兴趣,连喜欢读书的大哥也不感冒。阿爹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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