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ūn芽身子微微一抖,低声恭敬的答道,“回姨娘,是的。”
乌雅氏看着窗台上摇曳多姿的兰糙,微微闭了闭眼睛,一个计划在心中慢慢生成。
巴雅拉氏此时正沉浸于巨大的欢乐之中,她的体质本就是不易有孕的体质,这个孩子很可能会是她今生唯一的孩子,要是能生个儿子就好了,以后也就有了依靠。巴雅拉氏根本想不到正是以前同乌雅氏明里暗里的挑衅针对会给自己埋下祸根。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笑儿就要受苦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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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周宴风波
康熙五十三年三月十二,这天,是龙凤胎的抓周宴。
惠州城里的能叫得出名字的大小官员都派人送了贺礼过来,一些与富良私jiāo不错的更是亲自到场。富良到惠州两年,也积攒了不少人脉,再有一年时间,富良惠州知府的任期也就到了,到时是升是迁,是连任还是回京都是未知数,不过以富察家的实力,富良的前程应是平坦无阻,趁此机会与富良jiāo好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一岁的佛尔果充已经能说一些简单的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走路虽然摇摇晃晃可好歹能独自走个七八十步了。现在,这小子迷上了捉迷藏,最喜欢偷偷把自己藏起来让一屋子丫鬟婆子到处找他,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藏在他和顾清晓的屋子里,后来便延伸到了东暖房的院子里,什么大树后面,桌子底下,花糙丛里,只要是能藏身的地方就都有他的身影。佛尔果充自以为藏得很好,每天乐此不疲的重复着躲猫猫的游戏,还经常硬要拉上顾清晓一起,殊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时刻看护在眼里,索绰罗氏和富良都派了人暗中保护兄妹俩。
抓周这天早上,佛尔果充趁大家忙乱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又藏了起来。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带上妹妹。
屋子里的下人们都已经习惯了五少爷时不时的失踪,在经历了无数次的惊慌失措后众人便隐隐从夫人明白了五少爷和二格格身边都有专门的护卫看着,不过静风和静雨还是派了几个人出去寻找。相信很快便会把五少爷找回来了。
顾清晓对佛尔果充幼稚的游戏不屑一顾,好不容易她才熬到了一岁。现在她已经可以颤颤巍巍的站立起来了,虽然还走不了两步,不过,对于顾清晓来说,她已经知足了。越是长大,顾清晓越是知晓自己身子的羸弱,她现在甚至怀疑自己这个病弱身子到底能不能活过二十岁?至于开口说话,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众人就可以在抓周宴上听到她说出第一句话了。顾清晓伸伸细胳膊细腿儿,看着一身喜庆的自己,再想到自己衣橱里那大量的各种红色的小衣服,在心里哀叹,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红色啊,她还是更喜欢蓝色和紫色多一些。
大半个时辰后,佛尔果充回来了,看着他身上污迹斑斑的小袄和脸上零星的污渍,不用想,定是又爬到院子里玩儿去了。不过,这次找佛尔果充的时间要比平时多了两刻钟,看来佛尔果充的躲藏功力又进步了啊。
“妹——妹——漂——漂——”佛尔果充看着被一身红晕包裹的妹妹,乐滋滋的拍着手说道。
顾清晓也对着他咧嘴笑笑,用手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渍。
白氏把佛尔果充抱下去重新清理了一番,又给他换上了一套新衣。看看时辰,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是抓周的时刻了。
“马上就到时辰抓周了,先伺候小主子吃早膳吧。”静风理了理顾清晓有些歪了的帽子,又给她压平了衣服的褶皱。
“那我到厨房去取。”静雨放下手里的正在收拾的衣物,闻言答道。她们这下子下人照顾了两位小主子一年时间,早就全心全意的喜欢上了两个可人的小孩子,虽然有时候五少爷会很让她们头疼。
顾清晓和佛尔果充虽然还未断奶,可也能食用一些十分滋补的辅食,特别是顾清晓,大夫说她的身子必须要好生调养,能早日食用辅食对她的身体也是很有好处的。
顾清晓和佛尔果充乖乖的坐在小chuáng上,顾清晓抱着一个兔子布偶,在手里揉揉搓搓,佛尔果充这是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妹妹。佛尔果充xing子跳脱,jīng力十足,简直就是孙猴子再世,只有在顾清晓面前才难得的有安静的一面。
“妹妹——”佛尔果充叫唤了一声,见顾清晓朝他看来,忙把手伸进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了一块淡huáng色的点心递到了顾清晓的嘴边。
顾清晓认识这点心,是她最喜欢的豌豆huáng。顾清晓张嘴咬了一小口,好像比平时吃的味道好上一些,难道言惜的厨艺进步了?言惜和言锦是索绰罗氏给顾清晓挑选的的贴身丫鬟,都只有十岁左右,言惜负责膳食,言锦负责针线。顾清晓一小口一小口的将一块豌豆huáng吞进了腹中。
佛尔果充喜滋滋的看着妹妹把糕点吃完,虽然他也很想吃,可看着妹妹高兴他觉得比自己吃了还要开心。
不多时,静雨端了两碗熬得稠稠的竹叶粥回来了。竹叶粥是选用整颗苦竹最为细嫩的几片新叶混和jīng选的山楂ròu和广陈皮再加上上等小米熬了两个时辰才熬好的,清香慡滑,甘甜细腻,兄妹俩都很喜欢喝。
喝完了粥,兄妹俩便被抱着出了东暖房。
慕云居里,乌雅氏一袭水绿色白兰花图案的旗装衬得她越发水灵娇媚,小巧的两把头上簪着两朵粉蓝的绒花,一对由十八颗珍珠串成的珠花,一支蝴蝶点翠银簪,本是一副清雅灵动的美人图却因为她紧蹙不安的眉头和过于苍白的脸色有所减色。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乌雅氏“噌”的站了起来,看见来人将门关上后立刻焦急的问道,“事qíng可办成了?”
“姨娘放心,奴才打听到巴雅拉姨娘和往常一样昨晚洗的是花瓣浴。”chūn芽恭敬地福下/身子。
“没有被人发现吧?”这才是乌雅氏最关心的问题。
“奴才一直小心翼翼,确信并没有被人察觉。”chūn芽的声音带着一丝笃定。
乌雅氏略微舒了口气,“那就好。你给我仔细说说。”
“是,姨娘。奴才依照姨娘的吩咐在昨天趁没人的时候将药下到了刺玫、茉莉和栀子的花蕊里,昨天傍晚蓝芷到花园里采摘的全部都是刺玫的花瓣,奴才今早过去查看的时候发现被下了药的那一片刺玫有不少被采摘的痕迹。”chūn芽虽然只有十八岁,可办事沉稳牢靠,是乌雅氏最为信赖的丫鬟。
乌雅氏听完后发现并无不妥,遂放下担了一早上的心,对着chūn芽闻言到,“chūn芽,你放心,等你满了二十我一定把你许给你表哥。这次的事qíng多亏你了。这支簪子是我的陪嫁,现在赏给你,只要你衷心为我,两年后我必会让你风光出嫁的。”
乌雅氏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挑出了一支嵌有玳瑁的镂花金簪递到chūn芽手中。chūn芽一脸欣喜的接下,跪伏在地,“请主子放心,奴才誓死效忠主子。”听到chūn芽口中对自己称呼的变化,乌雅氏满意的勾起嘴角。
枕风阁萨伊堪的房间内,绿娇静静的跪在地上,似是一尊雕像。
“绿娇,我害怕。”萨伊堪弱弱的嗓音响起,语气里的颤抖根本无法掩饰。
“大格格别怕,奴才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大格格现在要做的就是像往常一样,即使那边出事了也没有人会怀疑到您身上。”绿娇十岁的面貌本该稚嫩甜美,可现在却是一派老成,一双乌黑的眸子里透出的熠熠光辉让萨伊堪有些毛骨悚然。
“你把事qíng的经过给我说说。”萨伊堪觉得身子有些发冷,她无法想象自己刚才竟然派人去做了一件如此yīn险狠毒的事qíng。要是这件事请被阿玛知道,那么她这一辈子都会被阿玛厌恶记恨。
“恕奴才多嘴,奴才觉得大格格只有知道的越少才越不会惹人怀疑。大格格还小,这些事只要奴才知晓就可以了。大格格只要记住事发时大格格一定要表现得十分震惊,但万万不可露出一丝惶恐不安,只有这样大格格才可平安。”绿娇一脸诚恳的劝着萨伊堪,十岁的她早已知晓深宅后院里的生存法则,因为她正是从如富察府一样的后院里被驱逐出来的。
“绿娇,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萨伊堪想不通绿娇为何肯冒如此大的风险来帮自己除去障碍,若说是主仆qíng深未免太过虚妄,她虽然小,可不代表她对人qíng世故毫不知qíng。
“因为只有大格格成为这府里最重要的存在,奴才的日子才会好过。”绿娇望着萨伊堪的眸子里盈满期待,“绿娇会帮助大格格一步步站上顶端的。”而那些曾经欺rǔ过我的人也将像狗一样趴在我脚下对我摇尾乞怜。
“好。我听你的。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萨伊堪现在只是觉得绿娇很是能gān,值得自己重用。她还根本不明白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却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到底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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