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爷已经上过药了。”弘历将顾清晓压在身下,阻止她起身。伸出手指在她的脸上一寸寸逡巡,目光深邃的盯着身下之人绝美的容颜,弘历缓缓俯□,含住顾清晓的樱唇。他的心里,从没有如此的满足过。在得知她安然无恙后,在亲眼见到她平安无事后,他的心里突然就踏实了。似乎,只要她还陪在他的身边,只要她对于他还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就能无所畏惧,为她劈荆斩棘。
没有濡湿缠绵的深吻,没有技巧熟练的勾缠,他只是静静的含着她,动也不动。良久,他放开她的唇瓣,却依然没有离去,两唇还是软软的贴着。“笑儿——”他贴着她的唇瓣呢喃。
“嗯。”顾清晓轻轻的出声回应。
“我们要个孩子吧。我和你的孩子。我想要。”他盯着她的眼睛,顾清晓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执着与渴望。
“好——”顾清晓微笑,伸手搂住他的脖颈,“我们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弘历也笑,有些傻傻的,心满意足的。他轻轻的吻着她,很温柔,很仔细,眼角眉梢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顾清晓在帐子里住了一个月,期间余震不断。一个月后,府里终于恢复了原貌。顾清晓也搬回了屋子里。
弘历这段日子正忙着处理震后的赈济与重建事项,早出晚归的,很难得与顾清晓见上一面。顾清晓除了能在生活上对他多加照顾外,其余的还真帮不上什么忙。
一个多月下来,弘历明显的瘦了些。禧妃为此没少唠叨顾清晓,说顾清晓不会照顾丈夫,没尽到为人妻的责任。顾清晓对于禧妃这些明里暗里的责备也全都坦然接受,一副垂首受训的委屈摸样,禧妃见了心里更是膈应。她怎么会不知道弘历之所以消瘦了是因为给雍正帝办差缘故。她只是想找个借口训斥顾清晓几句罢了。除了能在口头上逞逞威风,她还真不敢对顾清晓进行更过分的举动。万一要是传了出去,不是明摆着她对雍正爷使唤四阿哥不满,将怨气都发泄发了儿媳身上了吗?她可不能毁了儿子的前程。因此,就连这几句口头上的训斥,禧妃也是不敢说重了的。
禧妃对顾清晓的膈应没过多久便被另一件事qíng带给她的喜悦给冲淡了。
雍正八年十月,景仁宫禧妃钮钴禄氏,恭顺温婉,端赖柔嘉,淑声益茂,勤勉至淳,上则克尽敬慎,下则宽厚平和,着晋贵妃位,封号沿旧。
至此,景仁宫再没有禧妃,只有禧贵妃。
禧贵妃是母凭子贵。雍正爷晋她的位完全是因为弘历的原因。这一点,顾清晓知道,弘历知道,宫里哪个人不知道?禧贵妃自己当然也知道。因此,禧贵妃在心里下定决心,更不能让儿子跟她离了心。她的一切,都是靠儿子得来的。没有了儿子的亲近,她怎么在这深宫之中养尊处优?
这天,顾清晓来给钮钴禄氏请安。钮钴禄氏将两个容貌不俗的宫女点名指给顾清晓看。顾清晓一眼就猜到钮钴禄氏打的什么主意。因此,在钮钴禄氏夸奖其中一个宫女厨艺jīng湛,特别是做小点心最为拿手,要顾清晓尝尝那个宫女做的点心的时候,顾清晓拿起一块芙蓉糕轻轻咬了一口,然后却突然不停的gān呕起来。
“快,快去请御医。”钮钴禄氏打发宫人去请太医,她自己也有些心慌,看样子,莫不是有了吧?她自己也是生过孩子的人,顾清晓的症状她再熟悉不过了。本来她是打算以弘历子嗣单薄为由,再赐给弘历两个宫女的。顾清晓嫁给弘历三年了都无子,弘历现在除了长子永璜之外并无其他子嗣,她这个做额娘的给儿子送两个女人并不为过,顾清晓也无话可说。相信弘历看在她这个额娘的面上也不会冷落了这两个宫女。可没想到顾清晓却在这个节骨眼儿怀了孩子。如果顾清晓真的怀孕了,她却不好再给弘历的后院里添人了。万一顾清晓有个什么,保不准别人会在背地里说是她这个做婆婆的给儿媳委屈受了。再说,弘历后院里又不缺女人,她这时候再让顾清晓收下这两个宫女不是明着打压顾清晓?她虽然不喜顾清晓,可还没必要现在就和顾清晓撕破脸啊。
太医给顾清晓诊完脉后,果然露出了笑容。“恭喜贵妃娘娘,恭喜四福晋,是喜脉,已经一个多月了。”
“好。好。”钮钴禄氏也是一脸的笑意。不管怎样,都是弘历嫡子。她这个做额娘的也替儿子高兴。打赏了太医后,钮钴禄氏着人去给雍正爷和皇后报喜,又对着顾清晓嘱咐了一番怀孕后的注意事项,留顾清晓用过午膳后才放顾清晓离开。那两个宫女的事qíng,钮钴禄氏自是没再开口提及。
顾清晓怀孕的消息迅速在宫里传开。弘历的府上也得到了消息。
“碰”的一声,杯子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会?她怎么会怀孕?她不是喝下那东西了吗?”高氏失神的看着自己的心腹丫鬟胭脂,一脸的不可置信。明明顾清晓已经喝下了绝育药,可是她为何还会有身孕?不是说那种药无药可解的吗?而她自己却为何三年多了肚子里都毫无音讯?太医不是说她一切正常的吗?
“主子——”胭脂懦懦的唤了一声高氏。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高氏挥挥手,一个人走进内屋。顾清晓绝对不能有孩子。既是嫡福晋,又有嫡子,还得了爷的宠爱。那她怎么办?不行,一点要想办法弄掉她的孩子。这次她怀孕一定是意外。我就不相信她这次流了还能再怀上。
得知顾清晓怀孕的事qíng后,最开心的是弘历。他像个傻子一样的把头贴在高清晰的肚子上,久久不愿起身。
“笑儿——真好——我们有孩子了——爷要当阿玛了——”弘历亲吻着顾清晓依然平坦的小腹,傻乎乎的说着。
“爷喜欢阿哥还是格格?”是不是每个怀孕的女人都会问丈夫这样的问题?顾清晓不清楚。她只知道,她自己的心里却是想问的。
“都喜欢。不过,爷还是希望这一胎能是个阿哥,这样对你好。”弘历亲了亲顾清晓的嘴唇,只要是他和笑儿的孩子,他都会对他们很好很好。
“好。那就是个阿哥。”顾清晓也笑,她也希望能是个阿哥。不是她不喜欢女儿,而是清朝的格格基本上都是嫁到蒙古去和亲了,没什么好下场,她舍不得自己的女儿受那样的苦。就算她的女儿不用嫁到蒙古,可一旦成亲后,她要再和女儿相见也不容易。
自从怀孕后,顾清晓就变得有些倦怠了。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好,她尽量的放松心qíng,也渐渐的将事qíngjiāo给言惜她们去处理。
言惜端着一碗安胎药走进来,脸色很不好看。
“主子,雀儿又动手了。安胎药里被下了东西。”
顾清晓端起药碗闻了闻。是马齿苋,又叫五行糙,长命菜,既是药物又可作菜食用,但其xing寒冷而滑利,马齿苋汁对子宫有明显兴奋作用,易造成流产。
顾清晓右手指轻叩着椅子的扶手,是时候该除去高氏了。杀jī儆猴,她顾清晓也不是个软柿子。
“去把雀儿抓起来,别让她死了。把以前收集到的证据都准备好。派人去把爷请过来,就说我这里有急事。”
“是,主子。”言惜有些兴奋的下去了。
顾清晓双手抚摸着肚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看新网球王子,有种开坑的冲动~~~
42 是否在意你
当弘历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顾清晓独自侧坐在软榻上面,一手搭在膝上,一手撑着下巴,眼睛定定的望着窗外,目光迷离,似乎在看向很远很远的地方。
弘历的眉头蹙起,他很不喜欢顾清晓这样周身弥漫着淡淡忧愁的姿态,就像个受伤迷路的孩子。阻止了下人们的行礼,弘历挥挥手将屋子里的下人都赶出去。
弘历悄声走到顾清晓的身后,张开手臂从后面抱住顾清晓,唇瓣在顾清晓雪缎般的颈侧蹭了蹭,“笑儿,你找我?”
顾清晓在弘历刚进屋的时候便察觉了,她转过头,看着神色温柔的弘历,她的小丈夫会让她失望吗?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她的面前不再自称“爷”,而是说“我”?顾清晓微微勾起唇角,她的笑容很美,可是却也有些脆弱与苦涩。
“弘历——”顾清晓轻轻的唤了一声给与她依靠的男子,她的脸上一直都挂着笑容,可是眼眶却渐渐湿润。
“怎么了?不哭。是不是宝宝闹你了?”这是顾清晓头一次主动叫他的名字。平日里,顾清晓最多在与他欢/爱的时候偶尔会唤他的名儿。可是此时的弘历却没有多少雀跃激动的心qíng。因为,她在哭。他见不得她的眼泪。弘历手忙脚乱的伸手轻轻拭去她晶莹的泪珠,不断亲吻着她的额角,瞟了眼放在桌上已经凉透了的安胎药,弘历将手放在顾清晓的肚子上揉了揉,“今天怎么还不喝药?太医开的药要按时喝,这样你生产的时候才会轻松些。是不是怕苦?我给你找些蜜饯过来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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