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眠不休,很累,身体一直很累,头脑却倔qiáng的清醒着,没日没夜的清醒着,三天后,进入北觐地界。
“香葶,香葶?”一阵猛烈的摇晃,让我回过神来。
抬起头来,才发现已经换了一身装扮的刺客,不由得,勾起一个笑容,“修宇还是贵公子这身打扮看起来比较正常啊。”
“你没事吗?”杜修宇握着我的双肩,眼中有着丝丝的慌乱。
“我没事,”轻轻摇摇头,困难的咽下一口唾沫,“轩辕御天呢?”
他深深的看我一眼,眼里的意味太深,太重,我几乎承受不起。
“刚刚接到的飞鸽传书,据探子报称,御王重伤,昏迷两日,方得转醒,已是无碍。”
我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不想觉得欠了他的qíng,这样很好,很好,但是,那么暗杀计划不是失败?
“那你们的计划不是失败?”我急急问道。
修宇这才露出笑意,朝我眨眨眼,“也不算失败,本来乘机杀轩辕御天这个计划都没想过要成功,毕竟他太厉害了,能乘他听到战败的消息心神动dàng时刺他一刀也算不错了,勒苛这一败,是暂时没有攻打我国的力量了……”
然后,眼前的景象开始渐渐模糊,实在是,实在是太太太太,困了,反正现在大家都很好,那我可以安心的睡过去了。
眼睛一闭,我睡得雷打不惊。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huáng昏了,感受到摇摇晃晃的,我莞尔一笑,不用说,又是在马车上。
睁开眼来,果然不错,我大笑出声。
等我好不容易在泪水快要涌出来的时候止了笑意,才发现眼前的人一脸怪异的望着我。
“怎么了?”我笑着揉揉眼。
“你没事吧?”杜修宇这才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没事,没事。”我急急摆手。
“你和轩辕御天怎么会在一起的?”杜修宇皱起眉来问道。
耶?这怎么解释,不过,哼,我怎么会在那里,说起来我就一肚子火。
“还不是都怪杜骏宇那jianjian夫,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落到轩辕御天手里!”我愤愤不平的哼着。
“jianjian夫?”杜修宇不解的望着我,对我的用词大惑不解。
“是啊,杜骏宇是萧亦炫的jian夫,萧亦炫是jian夫的jian夫,就是jianjian夫!”我理直气壮的解释着,反正是一对!
杜修宇一下憋不住笑出声来,“jianjian夫?亏得你想得出来,大半年不见,你还是一样的调皮啊!那那个jianjian夫怎么惹你了?你和轩辕御天在一起又关他什么事啊?”
我思忖一会儿,整理了一下思路,将这几个月的经历缓缓道来,当然省略过了自己恶整萧亦炫同志那一段,看吧,我多有良心,都没让你出丑!偷偷扮个鬼脸。当然也省略了轩辕御天的大部分话,只说被他捉了,不是不想说,可是该怎么说呢?完全不知道!
“原来如此。”听完我的‘汇报’,杜修宇才弄清楚事qíng的前因后果。
展颜一笑,他伸手将我刚才讲话太过激动而掉落的一屡头发压回耳后,“你没事就好,当我从骏宇那里知道你失踪后,我……”缓缓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说。
我却一下明白过来,脸一下绯红,低了头去不知道说什么好。
夕阳很温和的从窗外撒了进来,两人身上都是一身金huáng,很暖,也很柔,连心似乎都被笼上了一层金huáng色,被人关心的感觉啊……
据说,夕阳西下的那一刻,叫作逢魔时刻……
淡淡的剪影倒映在车厢里,顺着影子望出去,窗外也尽目是柔和的huáng,残阳映在路边小小的溪水里——半江瑟瑟半江红……
一瞬间,有些话,尽在不言中。
“啊,对了,那布防图是怎么会事?”我轻咳一声,打破刚才尴尬的氛围,随便扯了个话题。
“布防图?”杜修宇本是微笑着看着我,一听我的话,顿时敛眉疑道。
“恩,轩辕御天从决辰那里偷来的图是假的么?仗怎么打嬴的啊?”对于这些,我好奇到了极点,看他那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表qíng就不舒服。
“林将军发现有人意图对布防图不轨,本来准备暗中将此图偷换,我和骏宇,林将军商量后,决定将计就计,将半真半假的布防图‘送’到了轩辕御天手里,边关部分是真,诱敌深入,在澄江边设下包围圈,将一路顺利而掉以轻心的勒苛军队打败!”修宇将所有的事大致解释了出来,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耶,不对,还有一点很不对。
“修宇,你什么时候和我王关系那么好了?还叫他骏宇?”我斜着眼睛疑问,难道又全是假的,不是吧,不要吧,我脆弱的心灵经不起这么的打击啊?
“你谋反难道是假的?”
“当然不是假的。”他横我一眼,好象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一般。
“那你们的关系?”
“恩,因为为了北觐并肩作战的关系,而且……”他张口yù言,却为难的看了看我。
“而且什么啊?你和我王怎么回事啊?”我急得不得了,现在外敌是打退了,难道还要十年内战啊,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希望打仗,都是些人上人的私yù,却总要将百姓都牵扯进去,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而且骏宇自愿退位,让位……于我!”
我眼一瞪,一站而起,忘记了这是什么地方的惊叫道,“什么?!”
‘砰’的一声,头顶撞上了马车顶!第二十四章
马车驶进北觐皇宫的时候,我掀开帘子,望着眼前的红墙绿瓦,感慨万千,想当初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是作为新嫁娘,说没有一点点的期待是骗人的,谁又想知会遇见这些人,这些事呢?我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可当一件件事qíng接连发生而又无力阻止的时候,是人都会忍不住怀疑吧,是否是老天的捉弄,亦或是命运的安排?
在龙翔殿外踏出马车的时候,风很大,天有些yīn,因而显得特别的高远,没有一丝丝的云,只是浓重的yīn暗厚厚的压了下来,使人郁闷不已,轻轻一勾唇,扯出一个gān枯的笑意,看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啊!
忽然之间就泄了气,一直想一遇见杜骏宇的时候要把一切都问清楚,可是,问得清楚吗?问清楚了又该如何呢?我有能力改变什么吗?
呵呵,其实在这陌生的时代里,如何不是仗着老祖宗几千年来的智慧,我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到呢……
低着头进殿,例行的问安,赐座,然后听修宇陈述行刺的经过,大概已经先行报告过了吧,只是大略的说了说,听着听着,我就开始走神,如果杜骏宇要退位的话,他会不会大发善心放过我一马呢?听说恋爱中的人都会很好心,也希望他在得到自己的幸福的时候能稍微想到我,也放我走吧……
胡思乱想着,直到修宇起身告退,我才跟着站了起来。
“凉王可以退下了,皇后留一下。”头上陡然的命令声让我一怔,偏了头朝修宇作个可怜兮兮的表qíng,不想一个人留下来面对杜骏宇呢。
修宇安抚的笑笑,打个不要紧的手势,让我安心。
他离去后,殿中一片沉寂,刚才因为修宇要禀报要事的关系,已经撤了所有的下人,现在觉得分外的难过,静得难过。
我胡乱绞着长长的广袖,脑袋里乱乱的,像是点了把火在烧,却又找不到发泄口,憋得难受。
“你……还好吧?”意外的问句传来,我一愣,好?不好?刚才不是已经禀报过了吗?
惊讶间抬头望去,一眼间,心脏猛的紧缩,眼眶一阵发热,使劲瞥过头去,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泪珠落下来。
他瘦了,也憔悴了,更和杜宇显得有如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
杜宇这种样子,我只看过一次。
我向来身体很好,几乎不怎么生病,大学时只在刚和杜宇jiāo往不久后生过一次病,那一次,在家里烧得特别厉害,父母又不在身边,刚给杜宇开了门就昏了过去,是他把我抱到医院的,迷迷糊糊中,他的怀抱很温暖,暖到让人想哭。
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一直做噩梦,说胡话,只依稀知道有人握着我的手,在耳边轻轻的述说着,让我安心,额头上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醒来的时候,看来chuáng边杜宇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微有些憔悴的脸,泪水止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那时,杜宇什么也没问,只是很温柔的擦gān我的泪水,当他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的时候,我下了决心,除非是他不要我,否则这一生,我跟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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