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娘娘。”
我快速回到玉清宫,怔怔地坐在那里,方才听到的话让我神魂慌张,手心越来越粘稠,也越来越冰冷。
端木澈要杀暮子铭……端木澈要杀暮子铭……
这个声音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旋。
我想起昨夜无霜突如其来的告别,想起十万兵马一夜消失,想起暮子铭被扣在府中命牵一线,想起端木澈以往对付敌人的心狠手辣,我立刻站了起来,扬声道:
“翠儿,为我准备普通衣衫,我要出宫!”
“小姐这是要去哪?”
“靖安侯府。”
我看向窗外,阳光金光灿灿的,万分的刺眼,我想起了昨夜温温蔓延的幸福,心酸地叹息:
终究是huáng粱一梦,虚幻一场……——
后记:
欢迎梦露亲亲点评~~~~~
感冒了,醉醉灵感泛滥,仰天长啸~~~~~~~
前世篇 卷二 英雄自古风流 第73章 人生如戏
日光透过薄翼窗纱在那抹白色身影上落下淡huáng光晕,尘埃在光线中变得清晰可见,靡靡张扬。待尘埃皆已落定,而那抹身影依然纹丝不动,负背望天而立,苍白的脸上,依稀悲痛闪过,随即如风过无痕,消遣得无处可寻,只剩下一脸的淡漠神qíng,映着满面金光,失了几分真实。
张清云漫步而入,看到他落寞侧脸,心中很是一痛,她走到他的身后,环住他的腰,靠着他厚实的背,闭目倾听那有力的心跳声,才觉得他是真实的存在,心中的恐慌随即落下。
“夫君,你伤口尚未痊愈,久立不宜,还是坐下好生休息的好。”张清云柔声细语,绵绵道尽心中所有温柔,却在所拥之人全身僵硬地挣脱她之后,满腔柔意即被苦涩蛮横取代。
望着张清云受伤的神qíng,暮子铭垂下眉目轻叹:
“清云,你这又是何必,我告知你实qíng,是不想你随我一同受苦,我终将是要离开的,你这般为我,岂不是陷我于不义?”
张清云摇头,“清云打自嫁于你,你便是我的天,与天同在,受苦又何足挂齿?清云不管国家兴亡,只求长伴夫君左右,为夫君分忧解劳。”
暮子铭侧过身去,沉默不语。
“夫君可是要走了?”张清云低问,细若蚊声。
暮子铭微微颔首。
“何时?”
“今夜。”
“夫君可是会带上清云?”张清云问得小心翼翼,待看到暮子铭的犹豫,张清云心中浮上欢喜。
他在犹豫,他并非对她毫不在意,足够了,那便是足够了。
“夫君走吧,我知外头重兵把守,夫君能安然离开已是难事,又岂能带上清云,清云也绝对不会拖累夫君,如若清云真成了夫君的包袱,清云宁可去死。”张清云不由哽咽,一把投入暮子铭怀中,潸然泪下:
“只是此别之后,再度相见,怕是遥遥无期,夫君请千万保重。”
暮子铭心中不忍,双手覆上那颤抖的肩头,一声长叹。他终究不能负她,若是独自留她在木琉国,以端木澈的xing格,又岂能放过她?他虽不爱她,也不能害她为他白白送去xing命。
“清云,纵然前途凶险无比,你可还愿意随我一同前去?”暮子铭仰面叹息。
“夫君?!”张清云抬头,脸上虽挂满泪痕,却是一脸惊喜。
暮子铭抬手,为张清云拭去清泪,素来冷漠的俊脸浮上淡淡的笑容。笑容在视线触及门口那抹嫩huáng身影后,骤然僵硬下去,他一把推开怀中女子,目光紧紧锁定门口,低呼出声:
“沁心!”——
我怔怔站在门口,看着眼前那幅唯美画面,男子优雅俊朗,女子娇柔百媚,她为他悲哭,他为她拭泪,眸光彼此凝视,何其柔qíng缱绻?阳光在他们的身上落了一身的金huáng,莹莹缭绕,可谓甜蜜至极,甜蜜得让我心中顿时酸楚无比。
“沁心!”
一声惊呼让我恍如梦醒,我回神,对上一双惊喜的眸子,眸子里温柔乍现,夹杂着深刻的痛楚。
他如此望着我,恨不得望进灵魂深处,他可曾看见,他身后的那个女人亦是如此地望着他的背,暗自捂着揪痛的胸口,垂泪不已?我不由苦笑,暗叹人生果真如戏一场。
“沁心,你怎么会在这里?”暮子铭敛去乍见时的欣喜慌乱,qíng绪稍稍收整平复。
“我听闻你被扣于府中,便前来一看真实。”
“侯府重兵把守,你又如何进来?”
“我有麒麟金牌。”我随口回答。
暮子铭闻言浑身一震,随即苦笑:“是啊,他如此爱你,自会赐你无上荣耀。麒麟金牌,如君亲临,御前免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沁心,你好厚泽的福气啊。”
我暗自心惊,当日我埋怨宫中乏闷,端木澈便赐我金牌,只说凭此物便可畅通宫门,随处游玩,我只当是进出宫门的普通牌令,没想却是大有来头,莫怪守卫们见此令牌,都是诚惶诚恐,双腿直打哆嗦。
“清云,你先退下吧。”暮子铭随声说道。
张清云纠结挣扎了一下,最终垂眉闷声道:“是,夫君,清云告退。”
她越过我的身边,至始至终不曾看我一眼,怕是心中恨我生紧……张清云离去后,暮子铭纹丝不动,眼睛淡漠扫向翠儿,翠儿顿悟,也欠身和门退下。
待房门刚被合上,我便被他猝然拥入怀中,双唇炽热封缄,舌尖抵死纠缠。我忿然挣扎,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他一把压倒在柔软的荆花地毯之上。
“暮子铭,你做什么!我今日好意来看你,不是为了与你做这苟且之事!”我羞愤道,想起当日与他在山dòng激qíng相拥那会,脸不由暗红。
暮子铭不语,手掌覆上我的脸颊轻轻摩擦,默默望我,眸光优柔。吻再度落下,敛去方才的狂野,变得温热平和,轻轻触碰。随之,细吻便如雨滴般落在我的眉心,眼角,鼻子,下巴……暮子铭埋首在我的颈窝,闷声低语道:
“沁心,我就知道你会来,我一直在等你,你终于来了……”
抵抗的动作消停下来,我迟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端木澈要杀我,你若心中有我,必定会前来寻我。”
“你早知端木澈要杀你?”我惊呼。
“狡兔尽则良犬烹,敌国灭则谋臣亡,古而有之,我若是他,也会这么做。”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日离开,何必以身犯险?”
“我必须留下掩人耳目,让无霜安然带兵离开。”暮子铭淡淡回答。
我一把推开他,坐起身来怒目而视:“这么说,虎符真是你盗的?”
暮子铭随之席地而坐,浑然不在意他那一身胜雪白袍沾染纤纤微尘,他轻挑眉梢,随意说道:
“虎符虽不是我盗,亦是为我所盗。日前,清云不小心听到张康年与他部下的谈话,得知我乃风璃国王储,又听闻端木澈在暗中寻我罪证,yù置我死地。清云向我细问,我据实相告,不料清云隔日便为我盗来虎符,虽是帮了我一个大忙,也给端木澈制造了一个治我死罪的契机。我连夜让无霜以雷厉风行之势带大兵遁形先行离去,而我留在府中转移视线,等待时机。”
“清云对你可真是qíng深意厚,得妻如此,你福气好的很啊。”我侧首闷哼。
暮子铭笑得深意,站起身来,扑拍掉身上的细尘,在圆桌前坐了下来。
“沁心,你今日来的正是时候,我有一事相求。”暮子铭随手倒起桌上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什么事?”脸上暗红不及退下,我一把夺过他手中茶盏,咕噜一口饮尽,平息扑跳的胸口,茶盏重重得砸在桌面,我扫袖一试嘴角,跨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若是对端木澈不利的事,我是绝然不会帮你。”
暮子铭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我只是要你今日带清云出府,送她去安全的地方。”
我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暮大人对爱妻真是爱护有加啊,自己xing命尚不得已保卒,倒是先周全起爱妻了。”
闻言,暮子铭笑意盎然,淡漠的神qíng被柔和地冲去,“办法我已经想好了,就让清云换上翠儿的衣服随你出府,出去后你带她去城南雇一辆马车,送她去城外五里处的茅屋,我的人自会在那里接应她。至于翠儿,她不是府中之人,事后出府自然容易的很。”
我嘲讽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双手被暮子铭拾起,手指jiāo叉相扣,我懵然抬头,对上暮子铭满眼缱绻的柔qíng:“就凭你心中有我,你舍不得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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