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然能猜到任绮罗就是任幻羽,又怎么会猜不到她会把族长之位给你?要怪,你就只能怪袁筱熙,一个从来不管神族事qíng的人,突然如此的热心,毫无任何理由的帮助任绮罗,让人不得不怀疑,稍加动脑就不难猜出其中的因由。血莲花开,族长之血毋庸置疑,既然任幻羽没死,她那么偷偷摸摸为的是什么,就更好猜了,我怎么会傻的让她找到我?”她嘿嘿冷笑着,“但是我这么多年的计划,也绝不容人破坏,当年她玩不过我,现在也不可能是我的对手,这个族长之位我是要定了。”
我脚下微移,手掌抬了起来,不卑不亢的扬声,“那么就让我替爹爹报你当年一剑之仇!”
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拳脚解决更快!
两个人同时点上地面,身影在空中jiāo错,掌影飘飞,眨眼间已是数十声掌声回响,狂烈的掌风围绕上我的身体,炙热的让人喘不过气。
‘嗜血烈阳掌’!
我掌心通红,与她的招式是一模一样,不躲不闪的和她jiāo击,她的力量刚猛而霸道,一波一波的内息通过两掌的相触向我涌了过来。
她的力量,透过掌心,震动了我的筋脉,一下下如重锤般打在我的心头。
人落地,我用力支撑着自己,只感觉到喉头一片腥甜之气,硬是憋着将那一口血咽了回去,淡定的微笑,“好刚猛的掌法,不错不错,继续吗?”
我看不到她的表qíng,但是显然也不会比我好到哪去,甚至在我开口间她也一直沉默着,只是那双眼,yīn冷中更多了几分狠毒。
她胸膛起伏着,似乎在我的掌风中也受了伤而默默的调息着,我忍着心头气血翻涌的感觉,压制着内腑的痛,两掌一摊,一青一红两股气息在手中透出,“怎么,怕了吗?”
忽然,一股异样的掌风从身侧传来,打向我的身体。
眼角一瞥,正是刚才靠着树gān喘气的遥歌,此刻的他,抿着唇,眼神中同样是痛恨和杀气。
脚下后退,躲开他鬼魅般的攻击,在他伸手间一掌拍了出去正中他的胸口,看到他一口鲜血喷出,热热的洒上我的手腕。
就在我的手掌打上他身体的同时,面前的黑衣人动作如风,瞬间贴了上来,打向我的身体,我手腕翻动,眨眼间又是数掌相对。
遥歌yīn冷的劲气,黑衣人的炙热掌风,几乎是同时与我手掌相对,我的内气同时受到两股力量的冲击,心口一阵剧痛,眼前金星乱闪。
瞥眼面白如纸的遥歌,还有对面不住摇晃身体的黑衣人,我咧开嘴,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全是血沫子,“怎么,两个一起上?还有人吗?”
瞪着眼前的黑衣人,我忽然笑了,“想拿下我,不拼尽全力不行,你还怕我通过你的招式认出你是谁吗?”
身体好痛,五脏六腑仿佛被拧在一起,全被被震散了一般,内气每一次流动,那伤痛就重上一分。
我的手掩藏在袖子中,掌心中轻落下匕首,紧紧的捏着。
不能拖延了,这人的武功不在我之下,再加上一个不知道还有没有再战能力的遥歌,如果拖到她的援兵到来,我就没有半点机会了。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有qíng有义,豪气冲天的女子,纵然对你起疑也一直压抑着,我以为你会看在你儿子的份上,放下所谓的名利之争,原来在你的心中,神族族长的位置超越了一切。”我的声音清晰,悲哀的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姨娘,你终于还是出手了!”
她的身体猛的一颤,就在她分神的这一瞬间,我所有的力量全部调动起来,划为一道流星,速度快的让人无法捕捉冲向她,手中的匕首幻化着爹爹教给我的招式,刺向她的胸膛。
任灵羽,我尊敬的第一任师傅,我血缘上的姨娘,我丈夫的母亲,千丝万缕的关系本该让我们亲近无比的。
可是她,却是杀我父亲,bī走我母亲的元凶。
杀她,无颜以对月栖,不杀,我只怕就没有命见月栖了。
举手无悔,不能心软!
我看到,手中的匕首刺破了她的衣衫,她的手掌挥了起来,打向我……
我比她快,掌还没落到我的身上,我的匕首已能尽柄而没。
遥歌抚着自己的胸,双目中只有绝望的惊恐,无力站起。
一道黑影从树梢落下,长臂轻舒,手中长剑从我们两个人中间cha了进来,快似水光暮影,耀眼清寒。
“叮!”巨大的力量从剑尖上传递过来,将我的匕首斜斜的震开,划破了任灵羽的肌肤,却没有带去太大的伤害。
同时,任灵羽的掌已至面前,重重的打上我的胸口。
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飞,落地的瞬间只觉得一股重力从后心传来,眼前顿时一抹黑,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意识在逐渐飘离,眼前最后一丝阳光被高大的身影遮盖,一个蒙面的人影落在我的身边。
血,从口中不断的涌出。
我咧开嘴,声音轻的连自己也听不清,“遮什么遮,老娘知道你是莫沧溟……”
他的手落下,我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任何知觉。
阶下囚
疼,仿佛有无数根针扎入我的筋脉中,将它们一根根的挑出来,然后撕扯拉拽,内腑中更是仿佛被搅拌过的蛋huáng,散成了一片,丹田一片混沌。
在这样的疼痛中,我昏昏沉沉,时睡时醒,醒也睁不开眼,睡也不能在疼痛中完全的睡过去,身上也是一阵冷一阵热,一会犹如在冰窖,一会又犹如在火炉。
慢慢的睁开眼,眼前是一片漆黑,高高的一个狭小窗子透着外面几点稀疏的星光,深秋入冬的冷风从窗口灌入,chuī开窗口破烂的油纸,象鬼啸一样凄厉。
身下是cháo湿的泥土地,泛起阵阵的泥腥气,透过衣衫,直接沁透入骨。
冷,冷的肌肤上泛起了jī皮疙瘩,冷的我qíng不自禁的哆嗦,习惯xing的运功抵御寒冷的侵袭。
“碍……”一声低呼,我的内腑再一次被搅动,揉成了一团,疼的我眼冒金星,忍不住的低呼出声。
应该是被禁制的手法点了吧,我的丹田之中所有的气息都凝结成了石头一样动弹不得,我这一运气,禁制反噬,让我本就伤重的身体又一次遭受了冲击,整个人瑟缩了一下,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
没有了内功,就没有办法抵御深夜的寒冷,对内功的依赖让我习惯穿的很少,而现在这薄薄的衣衫却失去了任何保暖的作用。
没有了内功,这漆黑的屋子我适应了好久才勉qiáng看清楚,一堆gān糙,胡乱堆在一起的树枝,显然这是一间柴房。
柴房配我这个阶下囚,倒是非常的合适。
手,软的不象是我自己的,用尽了力气,才抬动少许,这是筋脉严重受伤的后果,可惜我丹田被制,就是想疗伤也是不可能了。
看看不远处的糙堆,我索xing眼睛一闭,整个身体缩成团滚动着,在震动的疼痛中忍耐,身体和地面的摩擦与丹田的疼相比而言,倒没有了感觉。
躺在了糙堆下,我胳膊肘蹭着地面,艰难的抬了抬头,尽在咫尺的糙垛,我却怎么也抬不起上半身,靠不上去。
身体动不了,我慢慢的扒拉着糙堆,将竖着糙堆推满了地,再艰难的滚到糙堆上。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我的身下不再是冷硬的地面,虽然糙堆散发着霉味,虽然破败的窗户里依旧chuī入凛冽的寒风,我却已是平静,伸手入怀想要寻找些治疗内伤的药。
手空空的进去,艰难的摸索后又空空的出来。
怀中所有药瓶、药囊、药丸全部都被搜了个gāngān净净,连根毛都没给我留下,袖子的暗袋,腰带的隐囊也被摸gān净,还真是洗劫,比水洗过还gān净。
没有药,我的伤看来暂时是没办法了,我索xing瘫软在糙堆上,呼呼喘着气,闭目想着之前的种种。
“吱呀……”木门被推开,星光的背景中,高大的人影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影子拉长着,延伸到我的身边。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你如果是想我宠幸的话,那么稍等两日,本人现在有恙在身,只好请莫公子自己用手解决了。”
“你看起来似乎很舒服。”他提起脚步行到我的身边,高高在上看着我。
失去了内力的我在黑夜中看不到他的表qíng,qiáng忍着全身的疼痛,抬手枕在自己的脑后,清闲无比的笑着,“舒服不舒服你要不要一起躺着试试?”
他的声音听不出qíng绪,仿佛对陌生人的初次谈话般,“你能看到是我?”
我轻嗤了声,“怎么看不出,你大的堵住了整个门,这么粗豪嫁不出去的身材,不是你会是谁?”
他冷哼了下,“没想到你人都不能动了,嘴巴还不饶人,还是那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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