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好笑:“真的吗?”
墨北沉默了一会儿,叹气:“以前会是这样。现在,可能也就是一刀两断,永不相见。”究竟是因为成熟了,还是因为已经没有年少时的激情了呢?
侧了侧脸,露出眼睛来看着夏多,墨北问:“如果是你呢?”
夏多歪着脑袋想,想着想着脸上的表情好像就要哭出来了,墨北莫名其妙地推推他,夏多回过神来,哭丧着脸说:“不行!”
“什么不行?”
“我只能把那个要结婚的角色替换成你,可是这么一想,我就、我就……”夏多眼底一片水光,“如果这样你才能过得开心,那我会祝福你的,虽然我舍不得。我会等你离婚!我一定会等到你离婚的!不然的话,我就努力比你老婆活得长,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等着你。”
少年,你太入戏了。
不过,谢谢你,我很开心。
☆、78NEW
卫屿轩虽然吃了药得了一晚安睡,可早上起来时jīng神倦怠,倒像是比不睡时还要困顿。墨北和夏多十分担心他能否支持得住,犹豫再三才将昨晚滕济民来过的事告诉他。
卫屿轩出了半天的神,慢慢说道:“他这样子,是对妻子不忠,对我不诚,何苦呢?我也是个男人,纵然才华运势不如他,不能与他比肩,可是难道我就应该永远困守斗室,只等他忙里偷闲来赏看一眼?若真是这样把全部生活的重心都寄放在他身上,可不就像他问的,我怎么能不幸福?我怎么敢不幸福!”
见他有怨气,墨北反而松了口气,看来当初力劝卫屿轩走出来工作、多见世面是对的。当他的心胸、眼界不再仅仅局限于被书本围困起来的斗室时,再面对感情的挫折自然也会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如今的卫屿轩虽然还是会因天性所限,为感情而悲伤郁结,但是想必不会再像墨北担忧的那样走上自杀的不归路了。
本来到帝都就只是为了看一眼滕济民的婚礼让自己死心,现在事情已了,卫屿轩就不想再待下去了。墨北当然是举双手赞成马上就回云边,但夏多好歹回来一次,于情于理都该回去拜见一下长辈,所以三个人只好订了隔天下午的机票。
吃过早饭,夏多准备回家去,又担心墨北和卫屿轩就这么窝在家里反而心情会更郁闷,就劝他们出去走走。墨北一向很宅,加上见到罗驿之后一直很难打起jīng神来,对这提议没什么反应。倒是卫屿轩想了一会儿,笑着说:“来这几次,竟然都没去过故宫,这次可不想再错过了。”
墨北只好点头应着,夏多悄悄问他:“我怎么听着屿轩哥说话好像和平时有点不一样……遣词造句,语气拿捏,就跟过去的人说话似的。”
墨北也觉出了这微妙的不同,但细细一想就明白了几分,卫屿轩天性纤细敏感,从少年时起就因为和滕济民定情而倍受歧视,所以长期以来都沉浸于书本的世界里,这对他来说也是种自我保护。而如今情伤至深,虽说他心境已不一样,但下意识的还是将脆弱的内心蜷缩到了一个小小的世界里,所以才会不自觉地在言谈举止中带出另一个世界的痕迹。
这可以说是一种下意识的伪装,也可以说是一种不自知的自我保护。
“如果生在古代,屿轩哥会是何等文采风流的翩翩俗世佳公子。”墨北一笑。
夏多想了想,觉得卫屿轩一直以来的气质的确是更偏于古典化,也不由一笑。
卫屿轩不知道他们俩个在笑什么,催促道:“还不快些,故宫那么大,要细细看来很是花时间,早点去才好。”
墨北唱了个喏:“公子有命,莫敢不从。”
夏多直接笑倒,卫屿轩也终于醒悟过来,笑骂:“促狭鬼!”
正要出门的时候,夏湾和滕济民却一起到了。夏湾对滕济民和卫屿轩的关系起了疑心,却不方便问出口,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滕济民却以为夏湾已经知情,虽然烦恼知情的人越来越多,但此时却也顾不上了,只想着先把卫屿轩哄好了再说。
滕济民和卫屿轩在客厅说话,夏湾把夏多拎去了书房,墨北没奈何只好独个儿待在卧室里发呆。他前世去过几次故宫,此时闲着也是闲着,不愿让自己大脑空下来想别的事,便随手拿了纸笔根据记忆画着故宫平面图。刚从午门画到乾清宫,就听到客厅里传来滕济民的惊呼声。
墨北忙跑出去,只见滕济民半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人事不省的卫屿轩,最可怖的是卫屿轩嘴边、下巴、甚至胸前的衣服上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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