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来气:“你亲姥姥早过世了,还上别人家认姥姥去了!”
夏多嘻嘻地笑:“我就是想啊,要是我亲姥姥还在的话,肯定也跟北北的姥姥似的,无条件支持我。唉,还是姥姥好啊,心疼外孙。”
老人家被气笑了,不过也顺势就接受了外孙的请求,无条件支持,他可不想被说成不心疼外孙。
夏多把经过给墨北描述了一遍,墨北笑话他:“你外公这么开明,你还好意思说是攻克堡垒,有这么好攻克的堡垒吗?”
夏多也笑:“我去的时候可是心跳都过一百八了。”回味了一下,又说了一句:“外公真好。”
墨北点头:“谢谢外公。”
试过被身边人厌恶和反对,像骆老爷子这样开明的就感觉特别可贵。
夏多的学分已经修够了,正在准备论文答辩,好提前毕业。他也没打算回夏家,这就心满意足地要回云边了。可是出乎夏多意料,墨北竟然还要在北京多待几天!
“那我给学校打个电话,看答辩的时间能不能再往后推一推。”夏多说。
墨北说:“不用推迟时间,你现回去准备吧,早点拿到毕业证,以后做事也方便。”
夏多撒娇:“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
有着夏多故意歪缠,墨北花了好一番力气才说服他自己先回云边。夏多临走之前对墨北说:“虽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过,别忘了我一直都在你身后,该用我的时候千万别客气。待在这儿的那几个安保公司的员工,你该用也用,你是主脑,他们就是你延伸出去的手脚。如果你待的时间长,那我答辩完就来找你。”
墨北明白,夏多这是多少猜出来他要做什么,虽然担心,但还是尊重了他的意愿。
墨北认为,两个人关系再密不可分,也不能没有个人的独立性,更不能对对方的空间侵入过度没有底限,更不能以爱为名控制对方。虽然没有与夏多jiāo流过这个观念,但从夏多的行为来看,两个人不谋而合。
第二天墨北到了和罗驿约好见面的咖啡馆,罗驿已经先到了,看到墨北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吓了一跳。
“这是?”罗驿对孙丽华的了解比较多,看到墨北受了伤但伤得又不重,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小子是不是被他妈给家bào了。
墨北坐下来,说:“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跤。”
近距离看到墨北手臂上的伤口确实是擦伤,罗驿这才信了,免不了慰问几句。
两个人的话题就从辨认伤口上聊了开去,两个小时过去得很快,结束时罗驿颇觉得有几分意犹未尽。
罗驿很会谈话,对别人的情绪体察敏锐,可以说不论是什么性格的人,他都能和对方聊得不错。但是这往往是他在配合着别人,让对方聊得尽兴,可自己可就未必有同样感受。可是这一次,聊的话题是他感兴趣的,谈话的另一方不仅言之有物,每次抛出的问题也都恰到好处,倒真的是把罗驿的聊兴给激发出来了。
过后想想,墨北其实说的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罗驿说。可是理由也正当,他本来就是来请教的,当然是说的少听的多。
罗驿还真挺期待下次见面的。
与罗驿相反,墨北坐出租车回家的时候一路上都在后悔跟罗驿见面,悔得一进家门就跑去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可是漱完口,灌下一杯温水,墨北还是哆嗦着手脚qiáng迫着自己去为第二天见面做准备。
他把和罗驿见面当成是考试一样来准备,从话题的选择到心理的建设,每个细节都要反复斟酌。等到见面的时候,他还要根据当时的情况再做调整,还要留意自己的表情和肢体语言不泄露内心的秘密。谈完话回家就要再回想当天谈话的细节,反复回想罗驿说过的话里透露出的信息。这么一连串的工作做下来,墨北心力jiāo瘁,吃什么吐什么,夜夜失眠,没几天就已经眼圈青黑,下巴都尖了。
再这样下去就该被罗驿看出来异样了,墨北当即立断,在那天的谈话结束后礼貌地谢过了罗驿,递上装好咨询费的信封,表示自己要回云边了。
咨询费是事先就说好的,罗驿没有矫情地拒绝,事实上这几天见面时的点单大部分都是罗驿付的钱,数额虽然和墨北给的咨询费不能比,但情面上是有来有往的。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结合以往的了解,罗驿意识到,墨北和孙丽华不亲近,而且也不听孙丽华的话,所以从孙丽华那里是得不到墨北更多的信息的,通过孙丽华能给墨北施加的影响力或压力也都极为有限。既然已经和墨北建立起了联系,那么拉拢孙丽华就不是很必要了,只是维持现在的关系就够了,重点还是要放在墨北身上,毕竟他也是非常忙碌的,没必要分散jīng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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